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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关东异志-第47部分

小说: 关东异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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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送出禁地”
“哦……”,老太太点了点头,又吧嗒吧嗒嘴,一缕刺鼻的青烟飘了过来。
“老大,一会儿你亲自送这二位出山,你二弟性子急,我怕他再给人撂到半道”,老太太又说。
“是,娘,您放心,我一定忘不了”,那年长的汉子答道。
“老二,你快去给客人倒几碗水,昨天摘的野果子也端出来”,老太太又向那年轻人说道。
“哦”,那老二有点儿不情愿,但也不好违抗,就到水缸旁边去舀水。
“你们俩是从哪儿来的?”老太太磕了磕烟袋里的烟灰说道。
“我是从京城来的,我妹妹就是云南本地人,我随我爹一起来探亲的”,我从小就是个说谎的行家,为了怕
梦蓉说错了话,我赶紧抢在前面回答。
“哦?本地的?本地的怎么还能迷路?”
“老妈妈,是这样:我妹家在离这百里之外的苗寨。前几天我跟我爹从外地过来探望,妹子非常高兴,就约
我骑着家里的大马进山玩耍。哪知半道突然蹿出只野猪,马一下就给吓毛了,可着一个方向就狂奔下去,我
和妹子不管怎么拽也拽不住更不敢动弹,于是就随着这马跑到了附近。进了山之后,那马又被其他的野物给
吓跑了,剩下我俩孤零零被困在山里走了好几天。这不,我刚才瞅见了您家屋顶冒烟才找着您家的么?”
“哦 …… 这么说你们的俩命还挺大的”,老太把烟杆儿撂下,“亏是先到了我这儿。你知不知道,你再往
东北方向走上二三里,小命儿就没了”
“老妈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装作一副无知的模样,寻思拿话套一套老太。
“这话说要说起来可就长了…… 二啊,你的水怎么还没拿来?”,老太太突然想起他的二儿子来。
“来了”,随着声音,刚才年纪较小的男人端着一客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上盛着两只木碗,里面装满了凉水
,木碗的旁边儿摆着几枚熟透的酸梨蛋子。
“你们先吃点儿东西再说吧”,老大讲道,“等一会儿吃完了我跟你们说”
话说到了这儿,我也不好多言,只好端起木碗把那凉水一饮而尽。不知是因为太渴产生了幻觉还是水本身的
问题,我只觉得那水很爽口,甘冽之余还带着我点儿甜味,让人喝了这一碗还想着下一碗。把木碗撂下之后
,我又抢过了梦蓉那一碗,也一同干了 —— 之所以这么做,一是因为那水是在是太好喝了,让人无法抵抗
;再者,我也是为了我俩的安危考虑,谁知道这帮人是做什么的呢?要是水里有毒,大不了放躺下我一个,
只要梦蓉清醒就能救我出去并给我解毒。
“来”,我把木盘里的山梨蛋子递给梦蓉一个,水果里一般不能有毒,这我心里是有底的。
“大哥,老妈妈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给我们讲讲呗?”,我把话题又重新引了回去。
“你们要不着急走,我就和你们说说,反正这儿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个人,怪寂寞的”,老大说到这儿,索
性搬了个板凳儿坐到地上,我注意到,他那眼神分明在斜眼****身边的梦蓉。
“我娘刚才说的没错,从我家房后三里之外一直到天芒山的脚下,这所有的地界全都是天人的禁地。我们是
库伦克人,是天生的守护种族”
听到这儿,我恍然大悟。我说第一次听见“库伦克”这仨字儿咋这么熟悉呢,原来这是在我在北京韩家潭胡
同听《今古传奇》时一位说书先生亲口所讲的。据他的描述:库伦克是一个极其特殊又非常神秘的种族。它
的神秘之处在于:库伦克族内有严格的人种培育制度,凡是出生的男婴都要拿到酋长面前检查,只要发现又一
点儿先天的缺陷,幼子就会被抛弃到野林之中自生自灭,任谁都不许捡回喂养,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净化人
种,让库伦克族个个都是天生的战士;它的第二个神秘之处在于:酋长要严格限制库伦克族人口的数量,据
说全天下只有两个库伦克人的部落,加在一起也不到一千五百人,谁都无法解释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别看库伦克的人数不多,可天下却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敢轻视他们,除了对他们战力的畏惧之外,更多的是对
库伦克人品质的一种尊敬:相传库伦克的男人们不仅打起仗来死不要命,而且为人的品质也绝对是清白坦荡
的。这其中尤其以忠诚和守信著称。库伦克人是天生的战士,更是天生的佣兵,优良的品质使他们成为战场
上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死神代言人,而在和平年代他们就是绝佳的守护者,只要是与库伦克的酋长订立了血的
盟约,那么后世无论经过多少代也必须要坚守住,丝毫不能有所变动。
“哦……”,想到这儿我感叹了一声,“库伦克的传说我听过,但却一直没有机会见识到,原来二位就是啊

“我们的事儿难道连京城都知道么?”,老二显得很惊讶,又掩饰不住一股喜悦。
“嗯,没错,库伦克人的传说……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见他沾沾自喜,就投其所好,夸大美言了几
句。
“那就对了,我就说天人不会辜负我们么”,老太太掩饰不住激动,兴奋得拿烟袋杆儿直敲木桌子。
“大哥”,我又把话题重新的引了回来,“你的身世我了解了,那‘天人’又是咋一回事呢?”
“唔……”,老大顿了一下,“其实‘天人’的事情我们也不甚了解,这是先人所承的一次守护,是源于二
百余年前的一条血盟。先人在临终之前曾留了一条祖训,告诉我们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就要守护着这片疆界
,勿使外人侵扰在禁地之中的天人,至于他们是谁,在禁地里做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也不该我们知道。十
几年前,在我家附近本来还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可这些年来村子里不停的死人,剩到十多家的时候,那些人
就害怕了,说这是一片邪地,连天人都呆不下去了,留在这儿就是个死,于是全都逃走了。我当时还小,也
吓得不行,亏得我娘坚持不走,说什么也要承着祖训继续守护在这儿。你不知道,这山里的日子苦啊,到了
大前年的时候,留着这儿的库伦克人全走了,可着这一座大山里就只剩我们一家人在这活动,别的不说,单
单是这寂寞就摧人不轻。我和二弟如今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可别说女人了,就连个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
,又时候我静下来想想,除了这间草房之外,我们也就剩下库伦克人值得自豪的荣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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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奇族(二)
           正当我与老太的大儿子聊得火热之时,搁在炕沿上的木盘“哐当”一声,竟然自己翻倒了,木碗和酸梨子叽里咕噜滚了一地。梦蓉稍稍一愣,就想起身收拾,老大忙一摆手,把梦蓉止住道:“妹子,你好好坐着,梨子我捡就行,这粗活儿哪能让你干呢”,他的笑里略带着一丝谄媚和羞涩,觉得脸上有点儿发烧,急忙侧身弯腰去捡木盘。
我没当个事儿,抬手就把石子儿甩到地下,转而继续和老太的儿子交谈。刚说了不到十句话,我后腰又像被蛇咬了似的刺痛,我伸手一摸,竟然还是一块儿石子儿,这回我留了心,觉得其中一定有事儿,就把石子儿捻在手心,趁老大和梦蓉说话的时候仔细瞧了瞧。石子儿的形状是扁的,两面儿上全都歪歪拧柠地刻了一个篆字儿。我斜眼细细相麽了一番,勉强看出一面写的是个“燕”字,而另一面写的是个“归”字。燕归 …… 难道说燕叔回来了?想到这儿我赶紧以解手为名混出了老太家的小院儿。
回应我的是一片寂静。
一见没有回音,我稍微扩了扩嗓音又喊了一遍
回应我的是一片更寂的静。
我支楞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除了家雀零零星星的叫声之外,周围几乎就再也没别的声音了。我又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人就要抬脚走。正在此时,从我腋窝底下突然冒出两只蜡黄蜡黄的人手来。那手的肤色看起来是那么眼熟,我转头一瞅,呦!身后站着的不就是燕叔本人么!
我一时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说道:“燕叔,你干啥装神弄鬼的啊?都吓死我了”
燕叔脸上也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回道:“臭小子,有好事儿呗,你一会儿赶紧把梦蓉找出来,咱们开始行动”
“虚阵的入口找着了?”
“嗯!找着了”,燕叔喜乐之情溢于言表,“咱引鬼耗的那些精力果然没有白费,我跟着那只野兔跑了十几里地,终于在一片槐树林子里摸见了入口,吴三桂这老小子做的可真够精密的,树林子长宽都有半里,可入口仅有五尺余宽,就隐藏在一片草皮的底下,你说要没有这野鬼领着,咱们哪辈子能寻着啊!”
“是啊,这回真还挺有运的。那行,我现在就回草屋把梦蓉唤出来”
“等等,知焉,你切记,一会儿你唤梦蓉的时候尽量装的自然点儿,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嗯”,虽然不知燕叔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我还是答应了。燕叔为了不被发现,一跃纵上了旁边儿的大杨树,躲在一棵大树枝后面。我假装在外面兜了一大圈儿之后又回到了小院儿,推开柴门进了屋内。
回到草房之后,梦蓉迎头就问了一句:“知焉哥,你咋出去那么久呢?”
我一瞅,梦蓉小脸儿上充满了无奈,想来在我出去的一刻钟里她肯定被那老大骚扰的够呛,于是就编了一套瞎话:“妹子,你说我刚才解手看见了啥?”
“看见了啥?”
“我在外边的树毛子旁边儿,瞅见了咱俩从你家带出来的那匹小马,就是那匹枣红色的小马”,说到这儿,我不住地朝着梦蓉挤咕眼。
“啊…… 对啊,那匹小马不是让野兽也吓跑了么?”,梦蓉精明的很,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对,就是吓跑的那匹。说来也巧,解完手之后我一起身就瞅见它正在树毛子底下啃草,我一寻思我出去找也不行啊,小马不认识我,一受惊再跑了可就糟了,就回来找你了,你赶快随我出去一下,咱把那小马牵回来,呆会儿大哥送咱的时候也方便些”
“嗯,知焉哥,咱现在就起身”,梦蓉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推开门就想走。
“让老大和老二跟着你们吧,这山里头野兽横行,乱的很”,老太接道。
“不用了,老妈妈,就我和妹子两人就行,你不知道,这小马怕生,人一多了它又毛了”,还没等老太接话,我拽起梦蓉就从柴门里往外跑。出了小院儿之后,我和梦蓉径直奔向了那棵大杨树底下,梦蓉边跑边问:“知焉哥,这是怎地了?”
“现在没工夫和你细说,一会你见着燕叔就知道了”,我边喘边答道。
“燕叔回来了?他找着墓口了没有?”
“嗯,燕叔回来了,刚才就是他让我带你出来的。虚阵寻着了,入口也找着了,就等咱们过去了”
梦蓉听罢也不多言,随着我就往大杨树那儿赶,拐了几道弯儿,我俩终于来到目的地,再看树下,燕叔早已站在地上等候了。
“你俩快跟我走,一直奔着西北方向”,燕叔的话中带着一丝的焦虑催促。
“行”,我和梦蓉异口同声地答道,接着燕叔拽着我和梦蓉,老少三人就向西北方向奔了下去。往前跑了四五里,翻过前面的土山丘子之后梦蓉实在是跑不动了,燕叔往后一瞅看没人跟踪也就找了个背风坡子给我们歇脚。
“燕叔……”,我一边大口喘气一边问道:“你这么神神叨叨的,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你干啥这么着急把我们从那老太家召唤出来?难道说,他们几个不是人?”
“他们是人,是如假包换的肉人”,燕叔答道。
“既然是人 …… 那您为什么还像躲瘟神似的躲着他们?”,梦蓉不解地问道。
“他们虽然是人,但却不是库伦克人”,燕叔答得斩钉截铁。
“此话怎讲?”,听了这话我不禁有些诧异,“不瞒燕叔您说,这库伦克人的传说我也略知一二,按照其体格和生活习惯来看,这两兄弟的确是应该是库伦克族的后人”
“未必”,燕叔的语气非常肯定,“知焉,你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真正的库伦克族人为啥那么骁勇善战?其原因不是体格,更不是生活习惯,而是因为他们奇异的血缘。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相传库伦克是发源于天山的一宗种族,起初它与其他民族并没有本质的不同,但在炎帝与蚩尤决战的那一次,库伦克的男子们奋勇杀敌的事迹把炎帝深深感动。为了拯救被砍伤的库伦克酋长,炎帝用糙石剖开自己的手心,滴了一滴鲜血给他。酋长在受了鲜血之后身上的伤立刻就好了,精神也恢复的很快。酋长一看炎帝的血有这么神,就把自己中指割开,给幸存的其他的库伦克小伙子每人挤了一滴,至此之后,库伦克人的血统彻底就变了,他们由一个普通的人种一跃变成了世上最善战的种族”
“但是血缘咱也验不出来,凭什么您就说那两兄弟不是库伦克族的后人呢?”,听到这儿我插了一句。
“我的话还没说完”,燕叔接着说道。“炎帝的血虽然在短期内帮助库伦克人恢复了伤势,但却为以后埋下了一个更深的隐患:随着天下局势的稳定,战争越来越少,库伦克人逐渐发现他们的身体很燥热,燥热的难以忍受,以至于十天半月不战斗,他们的背后就会被血烫得鼓起一身的红疙瘩。有些人受不住煎熬,就起兵作乱,成了和平世道的罪人。
这事后来被黄帝知道了,他一怒之下就要发兵灭了库伦克族,幸亏跟随炎帝多年的老臣苦苦相求,黄帝做了一丝让步,但库伦克人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按照血盟的约定,酋长在库伦克内部进行了相当规模的大清洗,整个部族的人数在两年之内锐减到两千人以内,并且以后也不许超过这个数目,这样做的目的在于控制库伦克的战力,使之继续生存于世间,并且失去了兴兵作乱的条件。
自此之后库伦克族就分为两大派了,其中人数较多的一支仍由酋长带领聚居,而人数较少的另一部分则散落世间,成为一流的佣兵和守护者。流落的库伦克人仍然保持着先祖的血统,只有常年征战,天天杀人,背后的红疙瘩才能消隐,否则就会奇痒难忍。刚才我为探明那两兄弟的真实身份在窗外弹了一粒飞蝗石……”
“这么说,那个果盘是您打掉的啰?”,梦蓉问道。
“没错,为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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