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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娇妻如云-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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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亦是冷笑以对,道:“王大人且慢,本公子还未上题跋呢。”
第一百九十章:原来你也是乱党啊
    第一百九十章:原来你也是乱党啊
    沈傲负着手,悠闲洒脱地看着画作,呵呵一笑,道:“好一条……王大人,小楼庭院,幽深人静,狗吠传来,不胜其扰。郡主,你来看看,这画如何?”
    王黼脸色骤变,却见周正和石英俱都脸上带笑,更是怒不可遏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堂堂少宰,被这狂生比喻成了狂犬,这还是要呈送官家御览的
    哼好好一个沈傲,难怪梁公公要将他置于死地,这样的人,碎尸万段都不能令王黼解恨。
    这个时候的王黼全然忘了,沈傲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了讨好梁师成,却是设下毒计,要将沈傲置于死地。
    赵紫蘅目光落在画上,这样的画风,她是从所未见,画面前景为青翠的山峦,后景则一泓湖水,掩映其间;湖的后岸,又有淡墨、淡彩勾勒的院落。画风细腻又不失旷达,如海浪般汹涌于画面;清晰、谨饬的院落亭亭玉立在群峦和湖岸之间,整个背景优雅而静谧,一望之下,心中忍不住生出沉醉之感。
    庭院之前,画风却是徒然一变,那栓在庭院的恶狗,一副跃跃欲试,獠牙张起,眸中凶光毕露,似要挣脱绳索,又似是扑食前的最后一刹,全身绷紧,汗毛竖起,前爪翻腾,这动景与背后的静谧相交在一起,一静一动之间,却没有丝毫的凝滞,仿佛一切浑然天成。
    “好画”赵紫蘅胸脯起伏,呼吸紧促,一时间浑然忘我,忍不住低呼一声。
    若是寻常的画师,泼墨下来画了这静景,那幽深高壑之间,再去画一只恶犬,难免有些画蛇添足,可是这幅画中的恶犬却恰成了点睛之作,由恶犬引出了背后的静谧,而静谧之中,似又有山雨欲来之感。
    沈傲哈哈笑道:“我将它取名叫王犬狂吠图,郡主,你觉得如何?”
    王犬狂吠?这名字有些古怪,不过……
    赵紫蘅回神,瞥了王黼一眼,心里便明白了,这王犬是故意讽刺王大人了,呵呵,有趣,有趣,作画还能有这么多心计
    赵紫蘅看向沈傲,眼眸生出些许迷茫,连连点头:“嗯,嗯,这个画名好。”
    沈傲晒然一笑,又拿起笔,在落款处却是用起了瘦金体写道:“水流曲曲树重重,树里春山一两峰。茅屋深处人不见,数声鸡犬夕阳中。”这首诗摘抄的是清朝诗人郑燮的名句,描写的是山村的佳美清幽,流露出对安泰世象的向往;不过在此刻题这首诗,却又有用意,幽静山河的静谧小院前,却是狗吠连连,破坏了这静谧之美,这狗,自然就是王黼了。
    王黼的心头对沈傲自是怒不可遏,冷笑道:“沈公子,这画既已作好了,可以随老夫走了吧?”
    沈傲却是摇头:“画中还缺一只王八,不好,不好。”
    赵紫蘅道:“那你就赶快画,我要看看,加了一只王八上去,又是什么模样。”
    沈傲遗憾地道:“可惜没有参照,只怕不好画,要是梁公公来了就好,请他作参照,学生的灵感只怕就要来了哎可惜,可惜”
    这话从沈傲的口中说出来,王黼更是惊得脸色铁青,他这是指桑骂槐啊,是将梁公公比作王八,此人真是大胆极了。
    他心中骂沈傲大胆,却不知道,这大胆也是梁公公和他逼出来的,既然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沈傲还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天王老子,既已下定决心要除去自己而后快,难道自己还磕头求饶不成?将梁师成骂作是王八都已是轻了。
    恰在这个时候,却是传来一道咯咯的笑道:“咦,这里怎么这么多人,杂家似是来得不是时候”话音刚落,一个妖冶的太监穿着宫服漫步过来,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却是一副朴实忠厚的样儿。
    王黼一看,立即大喜,快步迎过去,恭敬地道:“恩府先生,您怎么来了?”
    梁公公晒然一笑,只是飞快地扫了王黼一眼,那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显是对王黼极不满意。
    接着,梁公公阔步上去,便笑吟吟地对周正、石英道:“周国公、石郡公,杂家有礼了,杂家奉陛下之命,前来探视安宁帝姬,不知安宁帝姬在哪儿?”
    石英、周正俱都是冷哼,事到如今,双方亦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王黼连忙道:“先生,安宁帝姬已随着贤妃娘娘回宫去了。”
    “啊”梁师成讶然一惊,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的诧异,很懊恼地道:“那么王大人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这外头有这么多的禁军?这又是什么缘故?”
    这是明知故问,王黼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唯独不敢说王八的事,梁师成笑道:“反贼作画?有意思,让杂家来看看。”他倒是一点急于要将沈傲拿捕的样子都没有,仿佛眼前的事和他全然没有干系。
    沈傲嘿嘿笑道:“梁公公,这画您老人家还是等下再看的好,现在最好不要动,让学生来将你加入画中去。”
    梁师成不明就里,咯咯笑道:“好,好极了,杂家倒是想要看看你画得像不像。”寻了个位置坐下,悠悠闲闲地道:“怎么?国公爷,杂家来了连一口茶水都没有吗?”
    他处处带笑,却又似乎处处占着主动,旁若无人,颇有一股气定神闲的丰姿。
    周正朝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们会意,立即端了一杯茶盏过去。
    梁师成接过茶,却并不急着喝,只是捧在手心里翘起二郎腿慢吞吞地吹着茶沫。
    王黼急了,那沈傲是耍弄梁公公啊,这可如何使得?可是这话儿他又不知该如何出口,只能皱着眉头侍立到梁公公一旁,一时无计可施。
    见了这个模样,任谁都对这王黼心生鄙夷,堂堂少宰,却对一个阉人如此言听计从,甘为猪狗,非但是有辱斯文,已是不知廉耻了。
    沈傲哈哈一笑,举起笔来,又继续全神贯注地作画,时而瞄上梁公公一眼,时而呵呵笑着垂头,只盏茶功夫,这画儿终于落成了,小心翼翼的吹干墨迹,将画儿捧到梁师成面前,笑嘻嘻地道:“请梁公公不吝赐教。”
    梁师成只道是沈傲畏罪,想和自己套近乎,亦是笑吟吟地接过画,口里道:“杂家倒也是懂画的,倒是要看看你画得如何。”这一看,却是迷糊了:“杂家在哪里?为何不在画中?”
    王黼急得抓挠着头,却又不敢去提醒,真是又气又急。
    沈傲气定神闲地道:“梁公公再仔细看,明明梁公公就在画中的。”
    梁师成目光在画中逡巡,却是如何也寻不到一个人影,道:“你来指给杂家看看。”
    沈傲呵呵一笑,手指一落,却是点住了那庭院湖畔的一只王八,道:“这不就是梁公公吗?”
    这话一出口,整个厅内霎时紧张起来,王黼急于表现,高声道:“沈傲,你真的疯了”
    梁师成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自他受了官家的宠幸,这普天之下,还真没有人敢摸他的老虎屁股,所以防范的意识并不强,等他明白过来,那笑容顿时凝滞,眼眸中杀机腾腾,咬牙切齿地将画撕了个粉碎,扯着嗓子高声道:“带走,带走这乱贼,快”
    外头的刑部差役已经要动手了,有了梁公公的命令,他们的胆子也大了几分,纷纷吆喝道:“官差拿人,闲人退散”
    沈傲冷笑,高声道:“对,没有错,快将这乱党拿下,这幅画,乃是皇上亲自下旨索要的,梁公公果然是胆大包天,连皇上要的东西也敢轻易损毁,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蔑视皇上的威严,还是试图作乱?”
    “郡主,你来看,这画怎么办?”沈傲捏着一团粉碎的画,很是肉痛的样子,继续道:“身为一个太监,一个阉人,按道理,本该好好的给皇上端着夜壶伺候着皇上出恭也就是了,偏偏这位梁公公好大的架子,竟把自己当作了皇上,你看他这模样,在国公、郡公、郡主面前还敢弹起二郎腿,这倒也罢了,就是皇帝他也不放在眼里,学生斗胆要问,他这是要做什么?这是大不敬啊。”
    沈傲一张嘴,总是有说破天的本事,更何况是梁师成自己怒火攻心,把画儿给撕了的,这画可是圣旨明言索要的,相当于是皇帝的花石纲,花石纲是什么?代表的是皇权的象征,就这样将它撕了,就是给他罗织一百条罪名,那也不为过。
    梁师成冷哼一声,却也心知自己方才过于冲动,一时竟是语塞,那些正要拿人的刑部差役一听沈傲的画让梁师成给撕了,顿时气势又弱了下去,其实这些狗腿子,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一看情况不对,谁敢轻举妄动?
    沈傲冷笑道:“这件事要查,要彻查,这是阴谋叛乱,郡公,此时人证物证俱在,大家都是亲眼所见,这梁公公是当场撕了这画的,如此胆大包天,真是世所罕见,令人齿冷,大理寺是不是该请梁公公去大堂审问一二,以防止这梁公公真是乱党贼子,若是一时失察,到时候若是借着阉人出入禁宫的方便,行刺了皇上,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我受伤了 要验伤
    第一百九十一章:我受伤了要验伤
    梁师成此刻也颇有些色变了,自个儿要捉沈傲,可是此刻,石郡公仗着自己撕烂沈沈傲刚刚所作而要呈给官家的画为由头,就是捉自己去大理寺审问也绝对令人无话可说,撕毁官家的画,这件事可大可小,最大的问题是会不会有人在这背后做些文章。
    那大理寺是石郡公的地盘,一番审问下来,若是他们也来个先斩后奏,给自己安一个畏罪自杀,那可当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石郡公乃是功勋之后,是大宋的柱石,就算真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最多也只是拿几个差役去顶罪,那他梁公公不是白白给人冤枉死了?
    梁公公连忙瞪着沈傲道:“你……你胡说,你这反贼,竟敢牵扯到杂家身上,你……你是什么东西王黼,你是少宰,你说,他该治什么罪。”
    不待王黼开口,沈傲步步紧逼,冷笑连连道:“学生是不是反贼,现在还没有定论,一条御带而已,八成是人栽赃陷害的,可是公公却不一样,这大逆不道的人证物证俱在,梁公公还要狡辩吗?嘿嘿,走,我们一起到大理寺去说理去。对了,学生还有另一条证据,你炼制毒丹,试图屠杀公主,这桩事你也别想赖,我的手上可有证据,就是叫公主来对质,你也讨不了好。你先是想毒杀公主,现在又如此恣意妄为,大逆不道,只这两桩罪,去大理寺总要说出个明白来,梁公公……”
    沈傲笑得很灿烂,娘的,死太监,玩栽赃?哥们就是栽赃的高手,玩不死你哥们在前世早就被人挫骨扬灰了
    接着,沈傲正色道:“请吧为了防止大理寺的堂官们受累,不若这样,公公自去大理寺受审,学生嘛,就委屈一趟,到刑部去。你我也算有缘了,一道儿大逆不道,一起受审,哈哈……”
    这一声大笑,在梁师成的耳中显得刺耳之极,梁师成养尊处优,更是从未遇到过有人对他这样嚣张过,别看他耍起手段来狠毒无比,可是遇到沈傲这样的愣头青,却是一点还击的余地都没有。
    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心机何等深沉,现在的处境,倒颇有些秀才遇上兵的无力,因为他从前的敌人与这个沈傲完全不同,也正因为如此,原来的那一套竟是一时间使不上劲来。
    沈傲已上前扯住了他,嘿嘿冷笑:“走吧,梁公公,不要再耽搁了。”
    看着沈傲揪扯着自己,梁公公怒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说着,伸手去打沈傲的手,而身边的王黼和差役,一个都帮不上忙,王黼这把老骨头,别说拉扯,轻轻一推或许就命丧黄泉了,至于差役,更是不敢轻举妄动;结果,堂堂隐相竟被人拉扯着,动弹不得。
    “放肆,太放肆了,沈傲,你……你……”王黼想上前去助阵,却又不知如何下手;至于周正和石英却都是含笑着抿嘴不语,二人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狡黠。沈傲的聪明就在于敢于把清水搅浑,表面上是胡闹,可是这样一拉扯,反倒教人无处下手。
    梁师成气急,抓住沈傲的小臂狠狠咬了一口,沈傲哇的一声,高声咒骂道:“死太监,你还敢咬人,大家快来看啊,反贼咬人了,我要验伤。”伤字刚刚出口,攥起拳头直捣黄龙,狠狠地在梁师成的面门上一拳砸下。
    梁师成哎哟一声,整个脑袋都懵了,这一拳打得极重,整个鼻梁似是要歪了,鼻血泊泊流出,样子狰狞极了。
    “大家做个见证,是这死太监先动手的,学生的手臂被这反贼咬伤了,动弹不得,若不及时医治,轻则残废,重则不治身亡……”沈傲一边说着,一脚揣向梁师成的下身,这一踹,便咦了一声,惊叫道:“啊我竟忘了你是个死太监,不好意思”
    梁师成何曾被人打过,更不是沈傲的对手,拳脚相加过来,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已是痛哭流涕,放声大哭,口里还在说:“你……你……杂家若是不杀你,誓不为人……”
    “哇,学生好害怕,死太监要杀人了。”沈傲抄起一盏茶,便往他的头顶浇去,却是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闹了许久,周正终于给人使了个眼色,将二人分开,梁师成坐在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眸尖锐如刀,死死地盯住沈傲,恨不得再冲过去,一旁的王黼在旁小心翼翼地拿出手绢儿给梁师成擦拭伤口,心疼地道:“先生,先生,你疼不疼?这,这沈傲早晚要……”
    说到一半,也不知是触到了梁师成哪个痛处,梁师成尖叫一声,一脚将王黼蹬开,骂道:“滚,滚……”他平时总带着的如沐春风的笑容,待人和气的从容,今日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碰到了沈傲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活该他倒霉。
    谁知另一边,沈傲叫得更凶,卷起袖子来,将自己咬伤的手臂给赵紫蘅看,喊得差点儿要叫全世界知道:“郡主,你看看,学生是个读书人,哪里做过什么有辱斯文的事,这个死太监竟无端咬人,真是……真是太无耻了,郡主可要为学生做主啊,学生这只手臂可算是废了,以后再也作不了画,无奈何,只能作诗了。”
    赵紫蘅很心疼地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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