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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部分

娇妻如云-第357部分

小说: 娇妻如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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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使节,都住在鸿驴寺这边,和杨林打着交道,杨林听了沈傲的投意,也不和他们说什么,只是照料下他们的起居,叫他们安安分分也就走了。
    可是尊里头的其他人却是不同,清流这边,已有人不少大骂沈傲的博到了清名,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姓沈的上次在遂雅周刊发女威胁了几下,更是让大家如打了鸡血一样……堂堂朝廷命官,竟敢威胁侗吓,真是岂有此理。
    加入骂战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原本这种事,都是下头去闹,上头的各部部堂和三省郎官们是不会理会的,大佬有大佬的矜持,岂能和下头一起胡闹。不过御史大夫卢林却是个例外,卢林这几日动静不小,连续发了数篇弹劾奏疏,这一份份犹如言语尖锐的奏疏,都流传了出去,士子们看了,大呼过瘾,都是抄录下来,引为榜样。
    严林打了头,下头更是鼓噪,更有几个,竟去和番人使节那边联络,怂恿他们立即发难。
    蔡府那边倒是一切都按部就班,对外头的流言蜚语,既不支持,也没有反对,只是对家人那边管得紧,小小的门房对这事都不敢说什么。
    定王府就不同了,这些时日,来拜褐的人如过江之鳞,都说太子殿下圣明云云。定王府这边,对拜褐的人一律挡驾,门房那边态度倒还好,只是说殿下有恙,不能见客……请大家回去。
    这一日清早,卢林乘着小轿到了定王府,定王府这边,见了是卢林的轿子,却没有按部就班的将人挡在外头,直接让脚夫将卢林抬进去,在第二重门的牌坊下才请他落了轿,一个老太监急促促的过来,无声的朝卢林抱拳行了个礼,二人目光相对,只是颌首点头,随即便一前一后,直接进正殿。
    赵恒平时的作风一向朴素,整个汴京上下都知道,从前大家都是笑话,说他这是潜龙搁了浅水,可是这时候,清议这边话峰却是一转,着重说太子殿下勤俭朴素,有隋文帝的风范。
    这正殿里,确实简陋,都是梨木桌椅,值不得什么钱,且许多陈旧的很,唯一新颖的,便是那宫纱壁灯,有几分炫目。
    赵恒穿着直领儒衫,平淡无奇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慢吞吞的喝着茶,等到卢林进来,也不站起来说什么,卢林直接给赵恒行了礼,赵恒才道:“坐。”
    卢林欠身坐下,赵恒瞥了他一眼,笑呵呵的道:“这是龙岩茶,从福建路那边送来的,滋味还不错,就是茶香太重了些。”
    那边有个太监立即奉了茶过来,卢林浅尝一口,咀嚼了一下,领首道:“殿下说的是,茶香固然是好,可是太浓,反而不美了。其实做人也是如此,一心想出尽风头……也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忧患。沈傲在泉州那边,做的哪一件事都是骇人听闻,陛下为了他,去了万岁山,谁的话也不听,再这样胡闹下去,只怕要出大事。”
    赵恒淡淡笑:“能有什么大事?卢大人是不是言过了?”
    卢林正色道:“万国来朝就是大事,自太祖以降,南洋诸国久慕大宋恩德四海,争先来朝,年年岁岁纳贡称臣,到现今这个时候,已经足足有两个甲子了。
    我大宋是仁义之邦,礼仪之国,施恩而不立威,这是国朝历来的国策,更是祖制,绝不容更改。”
    卢林顿了顿,看了赵恒的脸色,继续道:“眼下番邦倒是又来朝了,可是这一趟,却不是上贺纳贡的,沈傲在泉州做的诸般事,已是将朝廷的恩德挥霍丧尽,番邦那边,早有怨言,现在只是隐忍不发,可是真要闹起来,就是天大的事。”
    赵恒颌首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真要闹起来,我大宋岂不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沈傲掌着鸿驴寺,怎么会连这个都枪不清。”
    卢井欠了欠身子,低声道:“听说沈傲已经在回京路上了。据说还讹诈了番邦不少土地,要他们割地,还说要驻军呢。”
    赵恒淡淡道:“有这个事?”
    卢林颌首点头。
    赵恒问:“番邦那边就无人反对?”
    卢林舔了舔干瘪的嘴唇,道:“肯定是无人反对的,那沈傲掌着水师,又是鸿驴寺正卿,更有陛下庇佑,嚣张蛮横,番邦使节都是敢怒不敢言,恐有灭顶之灾。”
    卢林继续猜想道:“依着下官的估计,番邦那边,对这事儿肯定是不情愿,可是又没人肯给他们撑腰,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深望了赵恒一眼:“可是要有人为他们做主,到时候就有的瞧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天子怒了
    听了卢林的一席话,赵恒的笑意更浓,一双眼眸半张半阖着,突然落在卢林身上:“卢大人的意思是,只要本太子站出来,给番邦使节们撑腰,使节那边,肯定能闹起来?”
    卢林言之凿凿地道:“这是肯定的,番邦那边之前受了不法海商的袭扰,如今又要割地,心里肯定怀恨。”
    赵恒轻轻地笑了笑,一双眼眸飞快地闪烁了一下,在这个节骨眼上,谁站出来针对沈傲,就能博取清名,更能得到不少大臣的支持,太子没有党,就算有党,那也不过是几个亲信罢了,如今沈傲当权,赵恒已经意识到,若是再不采取行动,迟些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赵恒沉吟了一下,道:“朝廷里,还有谁愿意站出来?”
    卢林道:“六部九卿那边有不少,只是无人领头,还是群龙无首。太师现在撒手不管,其实许多人心里头都在埋怨呢,这一年太师处处对沈傲相让,让大家都吃了亏,再让下去,还怎么了得?御史这边,至少有二十几个,都是下官的门生故吏,奏疏也都准备好了。”
    这意思是说,只要太子肯挺身而出,到时候一定是一场轰动的局面。
    卢林见赵,恒还在犹豫,继续道:“这件事,大家都在做准备,那姓沈的回到朝廷,等廷议的时候,若是能临机而动,一起发作,那沈傲便是权势滔天,又能如何?”
    赵恒摇了摇头道:“怕就怕父皇那边,到时我这做儿子的在他面前今他下不得台肯定是要降罪的。”
    卢林正色道:“太子殿下乃是大宋储君,如今奸赋祸国,人人得而诛之,今上又为这贼子蒙蔽,太子自该挺身而出,难道要眼睁睁kàn着这天下变成姓沈的?”
    赵恒阵得骇然:“胡说八道。”
    卢林正色道:“下官不敢胡说八道沈傲手掌军权又通番外,门下走狗何其多也,国朝何曾见过这等人物?今日之事与前朝玄宗时的安史之乱又有何异?太子应早做打算,好作未雨稠缪。”
    赵恒冷哼一声道:“说他是安禄山,他还没这个本事,可是这个人不除,天下不宁倒是真的,你kàn他去泉州一趋,杀了多少人?这般的穷凶极恶,本太子岂能和他干休?你先退下吧,本太子自有主意。”
    卢林肃容起身道:“殿下,下官那边还要准备,先走一步。”
    说罢,卢林告辞出去,重新上了轿子,直接往家里去。
    卢林的府邸占地不小,连片的建筑比之户部尚书的府邸更大一些,里头是九重九进的院子,一重重步进去,一路过去仆从、丫鬟见了他,都是低声叫一声老爷,便立即走开。
    这宅子虽然富丽堂皇,可是许多地方都蒙上了一层黑纱孝布卢林脸色铁青,径直到了最里面正堂,刚到门口这里,一个主事道:“二老爷已经进去了。”
    卢林只是颌首点了个头,径直走了进去,里头是琳琅满目几十个牌位,黑纱做的帷幔显了几分庄重,供桌上更有不少祭物;供桌的下头,是一个披麻的男人,低垂着头跪在那里,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肉。
    卢林由人换了孝服,恭恭敬敬地步过去给那许多牌位上了香,便跪在男人的上首,眼眸终于现出一丝悲恸。
    边上的男人kàn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道:“大哥,父女亲族的仇,你为什么还不报?那沈傲杀了咱们卢家满门,到现在,连尸骨都计要不回来,咱们就这样算了?”
    卢林阖上眼,仰着头刻意要回避这男人的目光,只是慢吞吞地道:“时候未到,二弟少待。”
    这人将手握成拳状,狠狠地往地上砸了下去,恶狠狠地道:“还要到什么时候?不杀沈傲,我们还有什么面目做人?父女之仇,不共戴天!当日我是亲眼见到校尉包围了咱们卢家,把人一个个捉出来,若不是父亲让我先走,或许我也已经死了。
    大哥,实在不成,我们便买凶……”
    “胡闹!”卢林大喝一声道:“你能买多少凶徒?他的身边,有五百个校尉,进了汴京城,更是侍卫如云,万一出了差错,就是死路一条。”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你放心便是,太子那边已经肯出面了。实话和你说了,这一趟是十八路番人使节和太子,还有数百朝臣一齐发力,只要齐心,沈傲到了汁京,宫里肯定是要廷议的,在廷议的时候,定让那沈傲吃不了兜着走。”
    这男人失魂落魄地道:“不是说番人那边,已经和沈傲谈妥了吗?泉州那边也是这样说的,还说各园使节与沈傲相谈甚欢,他们怎么肯为我们出力?”
    卢林冷笑道:“他们敢不相谈甚欢?沈傲一手遮天,手持天下权柄,外藩和他闹翻,能有什么好处?这个时候,只要有人肯站出来,为他们说话,他们才肯去闹,才肯和沈傲反目,太子站出来,就
    是个引子。
    男人沉默了一下,才又道:“大哥说的对,我说呢,那沈傲这般欺负他们,又是割地,又是驻军,更纵容海商不法,他们怎么还能够和沈傲笑得出来?”
    卢林kàn着供桌上琳琅满目的牌位,一宇一句地道:“这是驱虎吞根,借力打力,本来呢,是想怂恿蔡京出来的,可蔡京是个老狐狸,犯险的事绝不肯做,他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以为这样就能有他颐养天年的时候,早晚有一天,沈傲肯定要对他动手的。太子那边,对沈傲早有不满,既然蔡京不肯做,那就让太子来做,咱们卢家能不能报仇,就kàn这次的廷议了。”
    卢家的祠堂里,从哀悼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杀气腾腾起来,那一声声凄厉的冷笑侧侧出来,便听到有人咬牙切齿地道:“姓沈的杀了卢家多少口人,我们卢家,就要他拿多少条命来抵,廷议还只是第一步,这一步走对了,下一步就是弹劾他谋反,御史台那边,有的是沽名钓誉之人,怂恿一下,就会一个个前仆后继地出来,宫里一次不点头,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把汁京这边的怨气点燃了,就是他沈傲的死期了。”
    万岁山这边一到夜里便蒙上一层淡淡的案气,夜间许多宫灯点缀在山腰上,偶尔听到轻风鹤唳,亦或是宫人抚弄琴弦的清音,在这层层薄雾中,逞望那一点点的星光和灯火,便如置身天外,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山腰处,是依山而建的一处阁楼,阁楼旁有溪水综综流过,这里的灯火最多,阐珊灯火,有一种莫名的宁静。阁楼里头并不显得奢华,却有一种飘渺的书香诗意,那装稽的极好的书画贴在壁上,并不显得突兀,屋子里的长案显得有些斑驳,可若是有人小觑,那就不识货了,单这长案的木料便是最上等的,比金子还贵,上面绘着的彩绘更走出自名家,放到外头,若是有人识货,便是卖到万贯也不是难事。
    赵佶的手轻轻地格在笔筒那如林的笔杆子上,似在犹豫,想要去捉笔,却又是摇头,忍不住地叹了口气,目光上移,落在了墙壁的一处画上,随即又摇头,喃喃自语道:“不成,还是不成,总是差了神韵。”随即拐了拐手道:“把画收起来,朕过两日再画。,
    案上摊着一幅未完成的山水目,一旁的杨戬小心翼翼地捏着画纸的两角将画纸挪开,小心翼翼地递给一个内侍叫他收好。
    赵佶坐在案后发了会呆,恬然笑道:“在这万岁山,朕的心绪也见好了,从前总忙不完的俗物,真不想再触碰。”
    杨戬笑呵呵地道:“那陛下就多住些日子。”
    赵佶摇头道:“掐着日子,沈傲也就这几天要到,联这寓公是做不成啦。可惜沈傲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否则让他也来万岁山陪朕kànkàn鹤,作作画,这才有意思。
    杨截抿嘴笑:“沈傲在外头忙碌,陛下才有闲情,他要是也闲下来,陛下就有得忙了。就比如这一次,番使们气势汹汹地过来,奴才还以为会有天大的事,谁知沈傲没用几下功夫,就让他们不吱声了
    赵佶挑了跳眉道:“朕怎么听说,番使那边并不是心甘情愿,好像是被沈傲威逼的?这样不好,咱们大宋一向没有欺人的前例,今次能让他们敢怒不敢言,可是下次呢?总不能让人家总是吃亏,总是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
    杨戬对那番使的事,也只是一知半解,原想拿这个来给沈傲表下功,原来这后背还有隐情,一时也是语塞,只好灿灿地道:“陛下说的是,沈傲是胡闹了一点,要教训一下。”
    赵佶摇了摇手道:“算啦,只要番使不闹事,就算是他的功劳,其余的事,朕也没兴致去管,朕怕麻烦。”说罢继续道:“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来,他前脚进了汁京,朕也该回宫去了,总不能在这儿躲一辈子的闲,朝廷这边,也有一个多月没有廷议了,联也该是见见朝臣了。”
    杨截笑呵呵地道:“到时候肯定热闹得很。”
    赵佶站起来,推开阁楼的小窗,一股夜风吹进来,他负着手,一双清亮的眼眸,眺望着远处的黑暗和零星的灯火光芒,道:“朕还听说了不少风言风语,京城里的清议,都在说沈傲的不是。”
    杨戬愣了一下,随即道:“奴才也有耳闻。”
    赵佶冷冷一笑道:“沈傲是奉朕的旨意厘清海路的,他们这般诋毁,岂不是说朕昏聩?”
第五百七十三章:胡汉三又回来了
    赵佶一番话,凡是很不客气了,也难怪他动怒,外头若若是刘傲诋毁两句也就罢了,可是言之太过,就难免会让赵佶联想到其他的,在赵佶看来,沈傲这一趟确实有错,让人骂骂也好,可是越过了底线,才想起原来骂沈傲拐弯抹角地最终却是骂到了自己的头上,身为天子,又好大喜功,哪里容得人这般指桑骂槐?就算人家是无心之失,也是不可原谅。
    赵佶冷着脸,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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