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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部分

娇妻如云-第497部分

小说: 娇妻如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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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外是霏霏的细雪,沈傲的脸上也像是结了冰一样,他有点想杀人了。
    “我是个坏人,我有七情六欲,我见钱眼开,会贪赃,会勒索,会杀人,会调戏良家妇女,有点自私自利,有点不择手段。可是……”沈傲不禁继续想:“可是我依然是个君子,君子可以不拘小节,却不能罔顾大义,什么是大义,城墙根下的这些人就是大义,义理只要还在,我就是君子。”
    “君子可以杀人”这是沈傲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替天行道”
    这样……沈傲的心里就舒服多了,方才的胡思乱想更像是为自己辩护,因为他的手已经搭在了尚方宝剑的剑柄上,他实在要给自己找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淡,积雪已经漫到了马蹄,穿着蓑衣的校尉身上堆满了一层层的雪,轻轻地抖一抖,便有雪片扑簌而下。可是校尉们没有动,他们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表情木然,可是一双眼睛却如一柄急欲出鞘的剑,随时要挣脱束缚,饮血而回。
    终于,在城门的门洞里,几顶暖轿出现,轿子抬得很稳,速度也不快,轿夫脚下的鞋子一深一浅地踩在积雪里,十分小心地保持着平衡,生怕一不小心冲撞了轿中的贵人。
    姗姗来迟的轿子终于在不远处停下,坐在里头的贵人们却没有立即钻出来,而是由随来的军卒小心翼翼地掀开轿帘,里头的人才干咳一声,从轿中徐徐钻出,接着便有一件厚实的裘衣由人送来,披在身上,等人系好了衣绳,眼前的人才显得鲜活起来,露出了笑容,一步步朝沈傲的马车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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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第六百七十八章:己所不yu勿施于人
    文仙芝一深一浅地走到马车边上,他没有戴斗笠,所以雪花飘在他头上的进贤冠上,已经有了湿漉了
    虽然是万般的不肯,他还是躬了身子,笑呵呵地道:“下官来迟,请殿下恕罪。”
    马车里没有响动,一点声音都没有。
    文仙芝的脸上已经如这天气一样寒霜了,他清咳一声,继续道:“请殿下入城。”
    还是没有声音,跟随文仙芝过来的几个官员不由挤了挤眼,料想这性子乖戾的平西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雪花似是没有停歇一样,披着狐裘的文仙芝已经感觉到了寒意,可是沈傲不说话,他又不克不及回轿,有心想叫下人拿件蓑衣来披上,又怕失了礼数给平西王授人与柄的机会;所以文仙芝时不时地紧了紧身上的皮裘,干站在这雪地上。
    雪花已经覆盖在他的头顶上,刚刚飘落便被他身上的体温融化,化成冰水,从下巴、后脑滴答落下来,冰水如小蛇一样顺着后颈进入钻入狐裘的缝隙。文仙芝感觉一刻钟都呆不下去了,整个人不由打了个冷颤,心里咒骂这鬼天气,咒骂这该死的钦差。
    “请殿下入城!”他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声音不由高昂了几分。
    可是马车里的人就像是要和他较劲一样,就是一声不吭。
    冷风如刀,肆虐地刮在文仙芝的脸上,文仙芝已经感觉自己的脸上结出了一层冰霜,连笑容都僵化了。他身后站着的几个官员显然比他还坏,他们只是用绯衣套了件袄子过来,究竟结果像他们这样的大老爷,并没有几多机会能够接触冰雪,去了衙门有炭盆,回到府里有地龙,收支都是铺了兽皮的暖轿,手上有手炉,谁也不曾料到会呈现这么个尴尬的局面。
    文仙芝已经颤栗了,肚子里的火气想爆发,却只能拼命忍住,他穿的衣衫最厚实,偏偏是颤抖得最厉害的一个,这冷风像是活物一样,居然能沿着缝隙钻进衣内去,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实在是要吃不消了。
    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一开始还好,可是越到后来便感觉过活如年似的,多一秒都不肯僵着,眼看天色越来越昏暗,这冬季入夜得早,城中各家的炊烟还没有燃起来,就已经昏暗得不克不及见到五尺之外了,大风奏乐着雪花淅淅沥沥,文仙芝这时候感觉真比死了还难受,身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身子连冷热都辩白不清了,僵硬得没有了知觉。
    马车里传出一声哈欠,像是长梦刚醒的声音,接着有人道:“文仙芝那狗才来了没有?”
    文仙芝听到沈傲的哈欠声,宛如听到了仙音一样,正要说话,可是听到狗才二字,脸上又是不由地僵硬起来,闭上了嘴。
    打马伫立在马车边的童虎这时道:“回禀殿下,人已经到了有些时候了。”
    “哦。那为何见了本王不回话?”马车里的声音已经夹杂着兴师问罪的口吻。
    “殿下……”文仙芝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喉咙有些梗塞,连头脑也有些晕沉沉的。
    这时,车帘子被掀开,从马车里钻出一个人,天色昏暗,借着雪花的光晕,可以看到这是一个英俊的青年,穿戴一件紫金蟒袍,系着玉带,剑眉薄,一双眼眸似带有几分慵懒,又有几分令人不成逼视的锐气,像一柄未开锋的剑。
    沈傲从车辕处下来,不由伸了个懒腰,手里竟是拿着一柄纸扇,纸扇合拢到了一处,朝着这漫天的白雪点了点,不由笑起来,不克不及不说,这时候的沈傲的笑容实在是魅力十足,既不张扬,又不拘谨,如发自内心;菱角分明的脸上,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如沐春风。
    “好一个瑞雪,果然是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他的眼眸阖成一线,整个人像是踏青的士子,良辰美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之中,脸上带着些许晕红,焕发出内心的喜悦,笑看这雪花飘落,遮盖住大地的丑恶。
    文仙芝心里不由大怒,想,他却是清闲自在,却是让本督来这里陪他受罪。
    “江山如画,北国的风光,今日尽收本王的眼底了,如此好雪,岂可糟践?来人,拿翰墨来,本王要作一幅雪景图。”
    沈傲的这一句话让文仙芝的心沉到了谷底,一幅画就算是一个时辰也未必能打好底色,作好结构,他自感自己已经支持不住,多半是受了风寒,再站几个时辰,这条老命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文仙芝咬了咬牙,道:“殿下,天寒地冻,只怕会冻坏了身子,倒不如先进了城,再徐徐下笔。”
    沈傲拍打着扇骨瞥了他一眼,道:“你是谁?”
    文仙芝苦笑,不克不及不可礼道:“下官太原大都督文仙芝。”
    傲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地道:“原来你就是文仙芝。”
    沈傲什么都不说了,因为这时候真有人从后面的堆放行礼的马车里拿来了翰墨,居然还有人提着一方长案来,笔是泸州的狼毫,纸是宣州的精纸,砚台古色古香,连那笔架子也都像是古物。一个校尉撑了油伞过来,另一个校尉铺了纸,小心地磨墨,还有人打起了火把,就在这漫漫的雪夜,沈傲已经伸手要去抓笔了。
    文仙芝哪里支持得住?他整个人几乎已经被雪花覆盖,浑身冰冷得一点知觉都没有,麻木地道:“殿下若是着了寒,下官该如何交代?还是请殿下撤了这翰墨,先入城再做计较。”
    文仙芝的语气更加恭顺了几分,心里叫苦不迭,只恨不得这祸害立即插上同党飞入城去,省得让自己陪着他受罪。
    沈傲抓了笔,一手抓着握笔的袖摆,优雅地蘸了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只怕是文都督怕自己着了风寒吧?”
    文仙芝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生怕沈傲点了一点墨上去。须知作画之人只要落了笔就很难收手,无他,全身心已经扑到了画里去了。可是这一画,天知道要几多时辰,若是他兴致盎然,即是画到明日天光也有可能,平西王已经加了一件披风和蓑衣,头上又顶着油伞,年纪又轻,支持个一夜没有问题。可是他已经年过古稀,整个人都要冻僵了,若是真要到熬到天光,倒不如杀了他?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文仙芝只想及早脱身,因此道:“殿下说的不错,下官确实染了风寒,请殿恤,这就入城。”
    沈傲终于搁下了笔,淡淡笑着上下打量他,冷漠地道:“文都督只站了半个时辰就吃不消了?”
    “忸捏,忸捏!”文仙芝道。
    沈傲冷笑道:“文相公的身子骨金贵,半个时辰就染了风寒。可是本王要试问一下……”他的语气已经变得严厉,犹如这朔风一样寒冷,厉声道:“文都督可知道这城外的灾民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天、二十天,他们没有狐裘遮风,肚子里没有锦衣玉食,凭的就是一点希望,一点点求生的yu望,仍然在这里挣扎求生。文都督是我大宋封爵的二品大员,可是他们也是我大宋的良善苍生,本王今日要问,为何边军不让灾民入城?”
    文仙芝这时候思维已经有些混乱,哑口道:“这……这……”
    沈傲步步紧逼,冷哼道:“这什么?数万人能在这里餐风宿雨,为何文都督连半个时辰都不肯意呆?你就是这样牧守一方,为陛下分忧的?”
    文仙芝脸上其实不见惭色,想争辩什么,最终还是将这些话吞回肚子里去。他这时候根本不想和沈傲争辩,一心只想着立即回城,回到府上,烧了地龙,摆上炭盆,再喝一碗姜汤,请几个大夫问几服药。
    沈傲森然冷笑道:“圣人说过,己所不yu,勿施于人。文相公进士及第,这书读到哪里去了?还是根本就是黑了心肠,早已忘了圣人的教诲,忘了朝廷的职责?”
    文仙芝哑口无言。
    沈傲的脸色缓和起来,慢吞吞地道:“现在传本王的令,立即开放门禁,让灾民入城,各衙各府全部熬稀粥,熬姜汤,分拨下去,叫差役在城中各处窄巷画好区域,让灾民聚众歇息,再去寻干草、毡布、能分发的就尽量分发。本王来了这太原,就禁绝有一个饿殍,禁绝有一个冻死街头的尸体。谁若是敢和本王唱反调,打擂台……”沈傲几乎是用最平淡的语气道:“本王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霎时间,城外欢声雷动,灾民们看到了希望,竭尽全力地欢叫起来。
    朔风刺骨。这时候文仙芝却是醒了,他被这冷风吹昏了头,只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平西王这是给他来下马威的。他阴冷静脸,只觉得头晕沉沉得厉害,咬着牙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那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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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仗剑杀人
    灾民们已经急着要入城了,平西王要让大家入城,这句话固然算数
    不过守在门洞处的边军却是没有动,仍然明火执仗地挡在了城门口,他们的目光还是落在文仙芝的身上。
    文仙芝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脸色,既不颔首首肯,也不摇头拒绝。
    漫天的飞絮飘落在头顶上,城外又恬静下来,灾民们看着凶神恶煞的边军,这时候又冷静下来,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就算是平西王颔首,这城也未必能入。
    “呵呵……””干笑的人是文仙芝身后的太原知府王直,王直几乎已经冻僵,挪了挪身子,腿脚酸麻,可是他心里知道,都督大人是在等他说话。王直只好硬着头皮出来,他是知府,灾民入不入城,总要听他怎么说。
    王直小心翼翼地走到沈傲身边,朝沈傲拱手作揖,尽量使自己的笑容熙和一些,慢悠悠地道:“下官太原知府王直见过殿下。”沈傲的目光压根就没落在他的身上,只是微微嗯了一声,这已经算是很是客气了。
    王直继续道:“殿下菩萨心肠,不忍灾民在城外受饿受冻,拳拳护民之心,下官感佩之至。”他接着苦笑,为难地道:“殿下要让流民入城,这没有错。都督大人阻止流民入城,其实也没有错。殿下没有错,是因为殿下宅心仁厚。可都督没有错是因为都督奉命镇守太原,太原城绝不容呈现一丝一毫的差池,职责所在,固然没有错。”
    他说了一大堆空话,才开始进入正题。王直混迹官场,圆滑到了极点,他自认为自己的一番话就算不克不及说动平西王,可是也足够大方得体,能给平西王一个台阶下:“殿下若是让流民入城,往好里说是救下万千条生灵都督和下官,其实本意天良上也是希望流民们入城歇歇脚,喝一口姜汤,吃一碗稀粥,把人救下来。可是殿下有所不知,城中府库中的余粮已经空空如也,流民们就算进城也没有吃食,这么多人进去,若有宵小之徒饿疯了滋事,结果会酿成什么样子?太原城若是落入贼人之手这干系是都督和下官来背,还是殿下来背?因此,依下官愚见,还是请殿下先入城去,殿下和都督坐在一起,群策群力,另外想出一个折中的体例来。”
    王直话说完了,略带满意地看了文仙芝一眼,颇有邀功之意。
    平西王要灾民入城都督不肯,如今这灾民能不克不及入城,就看都督和平西王的手段了,王直心里想,这平西王还没有入城,就闹出这种事来,今日却是有趣了。
    沈傲摘下斗笠打失落斗笠上的积雪,慢悠悠地问王直:“你是太原知府?”
    王直笑呵呵地躬身道:“下官正是太原知府。”沈傲将斗笠戴上,不由好奇地打量他,道:“你既是太原知府,可还记得自己的职责?”
    王直愣了一平笑呵呵地道:“下官的职责……”
    沈傲打断他道:“你的职责是牧守一方,保境安民,可是你刚刚的话,可有一点安民的心思吗?本王这一路过来,看到饿殍无数,无数人挣扎在雪地里无数人卧倒在冰原之上,地崩是天灾,可是城外的伏尸不是天灾所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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