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逃兵-第3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夫,你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看着眼前的大夫,冯福顺着急的说着。
“大少爷,真的没办法了,老爷已经病入膏肓,药石之力根本无法吸收;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大夫摇着头,他已经为冯老爷看了十几年的病,当然知道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这两个月以来,躺在床上的冯老爷人瘦的已经变了形,眼眶深陷,面色如土,他说能活三个月,完全是瞎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管家、管家”
一个人站在门口,不停的呼唤这福伯,自从冯福顺离开主宅,电报房就由福顺管了。
“怎么了?不是告诉你没有大事别来打扰吗?”
福伯走了出来,训斥着这个拿着电报的汉子。
“是兆章的电报”
汉子蠕动着嘴唇,如果不是福伯特地交代过有兆章的电报必须第一时间呈报,他才不会这个时候来凑这个没趣。
“不早说,给我!”
福伯一把抓过汉子手中的电报,没来得及看,直接走了进去,他可是知道,老爷在昏迷之中呼喊过自己的长孙多少次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 报复
冯锷并不着急,这封电报,实际上就是报平安而已;最关键的是,由于他有伤在身,他最近的任务就是养伤,并没有安排他别的任务。
“冯营长,回电来了。”
冯锷都喝了两杯水了,王参谋终于拿了一封电报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好。
“祖父病危,速回!”
电报很简单,上面的信息却并不简单,冯锷一下子楞在原地。
“冯营长,现在部队在整训,我建议你去找找旅长,看能不能批假,通过粤汉铁路,回广州很快的。”
王参谋轻拍着冯锷的肩膀,并没有离开,如果冯锷还要发电报,他不介意代劳。
“多谢!”
冯锷并没有再发电报,拱拱手表示谢意之后,拿着电报走了出去。
“呼!”
训练场上的喊杀声并不能驱赶冯锷心中的凄凉,手里的电报很沉,沉的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口。
从有记忆开始,爷爷对他的宠爱无处不在,哪怕是送他进军校,爷爷也是希望他能得到锻炼,积累人脉,培养他的心性,为以后接手家族做准备;可是谁都没想到,中日战争爆发,国民政府的命令打乱了爷爷所有的准备。
现在冯锷非常想回家,回家的念头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可是他知道,现在大战正酣,十一师在接受整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有任务下来,他拿着这份电报,并不能得到假期,除非,爷爷死了;在国军队伍中,到达校级军官,祖父、父母和配偶死亡的情况,是可以有丧假的。
“呸呸呸”
冯锷把心底的想法抛开。
“不可能,爷爷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冯锷喃喃自语,不停的摇头。
“冯营长,等等!”
冯锷正在摇头,通讯参谋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
“刚收到的,你的!”
王参谋递了过来。
“盼见最后一面,速归。”
电报上的字直接让冯锷蹲在了地上,痛苦的抱着头,他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给旅长说说,没准就成了呢?”
王参谋拍拍冯锷的肩膀,重新走进了通讯室。
手里拿着沉甸甸的两封电报,冯锷并没有直接去旅部,他也没有去医院,那里的环境让人不舒服,身上的伤还没好,而且这是军营,喝酒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呼!”
冯锷点了一根烟,靠在木头桩子上,眯上了眼睛
“旅长,爷爷病危,我想请假回家探亲。”
晚饭过后,冯锷还是来到了旅部,站在梅春华的面前,手里的两封电报,已经变的邹邹巴巴。
“我还以为你能忍几天呢?”
梅春华像是知道一样,盯着冯锷,示意他坐下。
“王参谋”
冯锷陡然反应过来,肯定是王参谋告诉旅长的。
“两个小时前,冯老爷子的电报到了陈长官手里,你们家关系不错。”
梅春华点着头,他从来没有想到,冯家在高层的关系那么好,如果他早知道,就不会刻意拉拢冯锷了,而是直接助他起飞,这样也好结个善缘;让他搞不懂的是,有这么好的关系,冯锷为什么还在战场上挣扎了这么久?
“冯老爷子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事,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要回家,也至少等待拆线之后才成,路途遥远,一路颠簸,伤口发炎了,会非常麻烦。”
梅春华指着冯锷身上说道,这个时候,他再也不说会危及生命了,因为他知道,像冯锷这种家庭,就算医院没有消炎药,他们家也会给他解决,或许在长官的关照下,也会给他使用珍贵的消炎药。
“师长那边?”
梅春华说到现在,就算是冯锷是个傻子,也知道是爷爷想了办法了。
“师长已经同意了,医院那边给你出条子,你就可以回家;你现在应该去医院,找找医生,看怎么可以让你的伤口拆线。”
梅春华摊开手,这真不是他能决定的,伤口愈合,有自己的规律,没人能够阻止。
“是,我现在就回医院,多谢旅长。”
冯锷站了起来,没有敬礼,因为他怕扯着伤口,只是微微的弯腰表达自己的谢意。
伤口愈合、拆线跟体质有非常大的关系,医生说了三天,不管冯锷怎么配合,医生还是坚持三天后拆线。
高玉荣的晋升令终于下来了,晋升少校必须要军委会批准,他被人命为直属营副营长,冯锷离开之后代理直属营的训练、整顿工作。
冯锷领了自己作为军官的军饷,在师部开了路条和报道函,买了一匹马,独自上路前往岳阳。
岳阳是粤汉铁路的一个大站,全长一千多公里的粤汉铁路,从岳阳到广州需要四十个小时左右,这还是正常情况,如果路上有点状况,在火车上呆的时间就更长了。
“已在路上,晚上8点岳阳登车。”
在岳阳,冯锷又发了一封电报回家;这已经是他离开修水的第二天,一百五十多公里的路途,冯锷仅仅吃饭的时候下马休息了一会,基本上是连续赶路,现在的他归心似箭。
当然,不是说给他批了假期,冯锷就可以肆无忌惮,到达广州后,他并不能第一时间回家,必须要先到第十二集团军政训处报到。
十二集团军的司令是余汉谋,作为广州本地的家族,冯家和十二集团军各级军官的关系就错综复杂了,按照管家的说法,去不去报到都无所谓,只要打一个招呼就好。
“父亲,明天晚上,我去火车站接兆章,顺便带他去报道;他刚刚从血水中摔打出来,还是小心点好。”
冯锷的父亲冯福顺陪在老爷子的身边,自从知道冯锷回来的消息,老爷子的精神好了不少,至少没有长时间的昏睡了。
“去吧!他回来之后,直接带过来。”
冯老爷子虚弱的声音中带着欢喜,困意袭来,老爷子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兰芝,兆章要回来了,我明天去接他。”
回到了院子里,里面的布置已经变了样,他们回不去原来的小院了,作为大房的院子,现在已经不归冯福顺。
“他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你明显小心点;他爷爷的身体怎么样?”
冯锷的母亲刚到中年,可是头上的白发却挡也挡不住,不仅仅是他,就连冯福顺也是如此,这两年不到的时间,因为冯锷的事情,他们没少操心、担心。
“老样子,希望老爷子多撑一段时间吧!”
冯福顺看着天空,当年的事情他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老四冯福平干的好事,既然他想得到家产,他决定利用执掌冯家的十几年时间积累下来的东西好好报复一下。
第六百九十七章 恨铁不成钢
已经快中秋了,冯锷计算着时间,如果火车顺利的话,还可以在家里过中秋,他没有等条件更舒适的客运火车,而是选择了返回的货运火车。
粤汉铁路很繁忙,那是因为大量的物资需要从广州运到武汉,而从武汉返回广州的货运火车却显得空荡荡,冯锷躺在车厢里面的干草上,没有灯光,耳旁是车轮撞击铁轨的叮当声,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而这个晚上,闭不上眼睛的人很多,包括广州城里面的冯宅里面。
“春生找到了吗?”
冯福平的声音很压抑,可是却显得非常急迫。
“还没有,或许少夫人知道他在哪?”
站在冯福平眼前的人低着头,他根本不敢看四少爷。
“废物,当初不是让你看好他吗?怎么没了?”
冯福平低吼着。
“四少爷,那天晚上下大雨,我是看着他睡下的,那知道早上起来人就没了。”
这个人非常冤枉,他只是一个掌柜,生意上的事情本来就很忙,还要看一个小二,他不可能每时每刻守着吧!
“派人去他老家,送五十个大洋过去,让他们闭嘴,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冯福平目漏凶光,盯着眼前的掌柜。
“明白!春生十天前卷款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掌柜的试探性说道。
“嗯,就这样吧!”
冯福平心中有股无名火,想发,可是他知道不能对这个掌柜的发,这是家里的老人了,他现在的人脉本来就赶不上老二和老三,要是再得罪老人,恐怕在接下来的斗争中会非常被动。
“舒云,春生有消息吗?”
冯福平走进自己的房间,面对自己的妻子,他弱弱的问着。
“我怎么知道?你就那么怕?都快死了,他能干嘛?”
女人扔下手里的瓜子,薄薄的嘴唇上涂抹着血红的颜色。
“舒云,话不能那么说,父亲活一天,冯家就只能是他说了算,你别看老大现在退出了,可是只要父亲一句话,他就可以重新掌控冯家,十几年的经营,不是那么容易被抹灭的;当初就该把那小子做了,一了百了,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说什么,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冯福平摇着头,他太了解冯家了,现在一旦春生被老大抓住,等冯锷回来,那些谎话在老爷子的面前分分钟就的原形毕露。
“你敢,那可是我从葛家带过来的,没有我带过来的人,你能蹦跶到现在?”
女人声音陡然变大,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带来的人成为牺牲品的。
“妇人之见,我当初怎么信了你的鬼话。”
冯福平有点后悔了,他不该在那个时候下手的。
“你放的是什么屁?我们葛家对你的支持那么大,你就不能挣点气?”
“没出息的东西,又没让你把家产全部弄过来,平分不过分吧!”
在争吵中,冯福平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他不再争吵,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赶紧想解决办法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去找找老二老三,这事他们也跑不了。”
冯福平烦躁的挥挥手,推开门。
十分钟后,三个人碰面。
“怎么了?老四,都晚上了,叫我们干什么?”
老二冯福安问着一脸苦闷的冯福平。
“春生不见了,已经三天了。”
冯福平抬头说道。
“春生是谁?他不见了有什么关系?”
老三冯福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冯家的伙计和掌柜那么多,没年不都有几个消失的,鬼知道是跑了还是被管家给开了。
“就是那个跟着冯锷从南京出来的伙计。”
冯福平接下来的话让两个人面色大变。
“老四,你不是说已经做掉了吗?”
老三着急了,揪着冯福平的衣服问道。
“那个伙计是舒云从葛家带来的,她不同意,安插在她们家的粮店里面,我还让掌柜的盯着他,没想到突然就不见了。”
冯福平摇着头。
“你”
冯福全指着冯福平,气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那事是你媳妇的主意?你媳妇一直在掺和?”
冯福安的声音非常冰冷,问着冯福平。
“嗯!”
冯福平点着头。
冯福全和冯福安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同时缓慢的摇头。
“老四啊!那事呢?是你做下的,你就要负责解决,二哥和三哥也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冯福全拍拍冯福平的肩膀,就准备离开。
“二哥、三哥,你们别把自己撇那么干净,你们别忘了,是你们把人交给春生的,老爷子知道了,我们谁也跑不了。”
冯福平恶狠狠的说着。
“哼!说你笨呢?你还总说自己聪明;没错,是我们的人把冯锷从南京弄出来给春生的,但我们是遵从老爷子的指令,老爷子就算知道了那是我们的人,也无所谓,你尽管说。”
冯福安一脸的冷笑,根本不怕老四的威胁。
“二哥、三哥,现在怎么办?帮我想想办法啊!我倒霉,你们也落不着好,别忘了,老大是怎么退出的。”
冯福平语气变软,他现在是真有点抓瞎。
“你们家那口子不是很厉害吗?让她自己想办法啊!当初不听我们的,留个祸根,现在知道找我们了?”
冯福安没好气的数落着老四。
“要不做了?”
冯福平咬着牙,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做了春生?现在也不晚,关键是你要找的到,别忘了,冯锷两个小时前已经上火车了,最快后天就会到家,你的时间不多了。”
冯福安点点头。
“不是,我是说冯锷。”
冯福平摇着头,他要是能找到春生,还来这里干什么?
“你是猪脑子?你好好想想,要做了他,必须要在他进广州之前,可是现在他是坐火车,坐的那一趟?火车上有没有其他的部队?什么时候,在哪里靠站?你的人怎么登上火车?一点情报都没有,你怎么弄?”
“你别说你在火车站动手,这次是老大亲自去接他,十二集团军的军官,七成以上都认识老大,你的人去就是找死。”
冯福全有点恨铁不成钢,自己这个四弟怎么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