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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部分

高龄巨星-第318部分

小说: 高龄巨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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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女孩儿偷偷的起了身。从灶房里偷了馒头,翻进了牌房。

    坤班里的规矩就是打人不打脸,但是很明显这一次班主是动了真怒。平日里一个台口能为班子赚十块大洋的小月红除了身上全是血痕之外,就连脸上都添了两道淤青。

    看到女孩儿猫儿一般递上的冷满头,瘫在冰冷的地上只睁着双眼,面无表情的小月红笑了。

    “会挨打的。”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就为了给我送馒头?”

    “是不是。月红姐,我就是想问问,你把这么多年赚的钱都给了那个男人,他却骗了你你觉得值么?”

    面对女孩儿的问题,小月红怔了一下。可也就那么一会儿便笑了——看着月色之中女儿灵动且充满好奇的大眼睛,她笑的百媚生花。

    “人间这么苦,若不为了自己认为值当的东西奔波一回,冒失一回,不顾得失一回,赴汤蹈火一回,那还来这人间走这一遭干嘛?对了就值,错了就不值,姐运气不好,赌错了。可话儿总不能站在后面说,你迈出一步之前,怎么可能就知道对错,知道值不值?”

    小月红的话对于女孩儿来说,还是太深奥了。

    “所以,怎么才能找一个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傻丫头,天下没有最好的男人。你爱谁,谁就是这天下最好。”

    “那怎么知道知道爱谁?”

    面对女孩儿的问题,小月红怅然了。

    “我以前是知道的,那时节我觉得这人爱你不爱你,从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看得出来。可是现在我又迷糊了嗨,我跟你这小丫头说这些干嘛呢?你太小了,千万别招惹这些。这女人啊,往往固执。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更固执,很多时候她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就是不愿接受结果。一旦爱上了,心里的道理便天塌地陷。便是觉出了问题,也要像飞蛾扑火般傻傻的向前。明知是深渊悬崖,也想跳一下看看,万一悬崖下面不是人间炼狱而是百花盛开”

    说了半天,小月红倒是被自己逗笑了:“你看我又犯傻,跟你说这些。小月你记着,戏子无义是假的,戏子惜义才是真的。咱们的命贱,苟活就已经很困难了,经不起折腾。一个男人要是不能把命送你,什么花言巧语,什么金银财宝,都别接也别信。”

    “唔”

    透过牌房窗户的银色月光罩在两个女人身上,给沉默也染上了几分风华。

    良久良久,小月红端了端手中的凉满头,对女孩儿笑了。

    “谢谢你的馒头,虽然是冰的,可有总比没有强。”

    看着小月红将那邦邦硬的馒头一小块一小块的撕下来,慢条斯理的放入口中仔细咀嚼,女孩儿憨憨一笑,从来路翻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一声凄厉的尖叫就响彻了院子之中。

    女孩以为给小月红送去的是过夜的干粮,却不曾想是上路饭。小月红死了——用一根六尺长的裤带,把自己吊死在了牌房的房梁上。

    小月红死了,一向刻薄狠毒的班主却换了个人似的,这一次没有骂人。而是从戏班子账房里支了钱,把小月红给葬了。

    诺大的四九城里,天天有人死有人生,一个戏子没了倒也没耽误日子往前过。

    梨园行也是这样,角来角去,一个角陨了,指不定哪天指不定谁就成了新角儿。

    一个台口一个台口的唱下来,女孩儿也渐渐的创出了自己的一份名声。

    一晃,又是几年过去。

    工架瓷实,武打利落,念白唱腔脆亮,一来二去女孩儿也成了角儿。

    不用再跟夜里赶场了,不用住祠堂度夜了。她的台口也从地主乡绅百姓家的后宅,挪腾到了城里的戏楼。

    名声大了,麻烦也就来了。

    上了扮相,她是临危挂帅的穆桂英,是祝家庄前和梁山好汉过招的扈三娘,是代父从军立下功勋十转的花木兰,是与薛丁山沙场挥戈的樊梨花,也是苦等了薛仁贵十八年的王宝钏。

    卸了扮相,一个出身梨园华貌美倾城的姑娘,总是招男人惦记。

    “小月,刚才叫一声众喽兵细听分明那段花枪,耍的可真美。你没看见,台下那群男人眼睛都直了!你个小妮子,越来越勾人儿了。”

    正在卸妆的女孩儿面对师姐的笑闹,翻了翻白眼:“哪是我勾人,明明是他们眼睛长。”

    “哎哎?今儿来了那么多公子哥儿,有没有看着顺眼的?”

    “倒是有一个。”

    “还真有?快跟师姐说说,是哪个?二楼包间里的孙家少爷,还是前排第一桌的刘家公子?”

    “都不是。”

    “那是谁?难不成是一排二桌的陆老爷?小月,口味太重了吧?”

    被天天男人不离嘴的师姐气到,女孩儿也不恼,直接伏在了师姐的肩头,眼梢一勾百媚生。

    “都不是。”

    “哪是谁?”

    “自然是你这个杨宗保啊!”

    “去你的!”

    在两个女孩儿的笑闹中,后台处起了乱子。

    “爷,男女有别,咱坤班的后台,您可不能进去!”

    “哎,爷!爷?“

    说话间,一个穿着绸缎褂子的男人就闯了进来。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后台乱成了一遭。

    正在换扮相的戏子们忙扯衣服,在一群乱糟糟的戏子中,男人的目光几乎是没有迟疑的锁在了端着画笔的女孩儿身上。

    看着来时意气冲冲,看到自己素面反倒是紧张起来的男人,女孩儿挑了挑眉头。

    “小爷,有何指教?“

    面对女孩儿懒洋洋的我询问,男人不知道从哪儿鼓起了勇气:“连着看你五十多个台口了,名人不说暗话,爷我看上你了。”

    “呦。”女孩儿放下画笔,乐了:“爷,您说笑了。梨园行怎么回事儿,谁心里还不是明镜儿似的。今儿个给荟萃楼的爷们儿们唱一出,明儿给群英居的主顾们演一场,您看上我了,银子您带够了么?带够了,一会儿我单给您唱一折子。”

 第五四四章:好活当赏(求月票!)

    即使是在梦境之中,通过女孩儿的视角看到了那位公子哥怔怔的表情,李世信也忍不住一乐。

    当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而不得之时,最大的挫败感并非源自于拒绝,而是与男人本身因素的同意。

    这么说可能有点儿绕,举个例子;

    “小姐姐,我我喜欢你好久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好啊,快枪五百,过夜两千。”

    晴天霹雳。

    看着公子哥儿欲言又止的表情,女孩儿和师姐扑哧一笑,重新拿起了画笔。

    而被晾在一旁的公子哥,却紧紧攥起了拳头,随即将怀中一物件啪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支金镶玉。

    不同于一般的金镶玉,物件是用纯金雕的一只肉滚滚,看着就喜庆的金蝉。若说一只金蝉,没什么稀奇的。可稀奇就稀奇在,这金蝉的辈上,插着两片真的薄如蝉翼的玉片!

    那两片玉质的蝉翼通体透彻,上面的脉络惟妙惟肖。若不是细细观看,就真的像是金子上长出了翅膀一般。

    “瞧好了!这物件,让你给爷唱一辈子戏,都够用了。东西送你,可爷用不着你为了这些阿堵物奉承。话给你放这儿,爷爷跟你杠上了!赖成月你等着,你早晚是小爷的人!”

    看着放下句狠话便落荒而逃的公子哥,女孩儿握着画笔和师姐抱在一起笑成了一个团儿。

    “二位角儿,没事儿吧?”

    就在女孩儿出神的时候,刚才阻拦着孙家少爷进后台的戏楼老板轻轻的唤了一声。

    看着面前那刚才人进来都不敢放个屁,现在倒是嘘寒问暖的汉子,女孩儿笑了。

    “余老板瞧您这话说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本姑娘还不至于让这么一物件给吓着了。我没事儿,不过劳您费心,咱成家班毕竟是个坤班,后台子里进了男人,不论怎么说出去都不好听。以后再有人要进来,您可得担待着,使使劲拦着了。”

    面对女孩儿的叮嘱,戏院老板抓了抓耳朵,尬笑着应了几声转身出去了。

    “呦喂,小月,这可是好东西呀!这孙家少爷人傻钱多,不如你就屈个尊,从了他做个少奶奶算了。”

    “去你的,我要是做了少奶奶,谁跟你在台上卿卿我我,你也舍得?”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大不了你做大我做小,咱好姐妹晚上还睡一被窝。”

    “我看你这死妮子才真正的想做少奶奶!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饶命,夫人饶命啊!”

    笑闹了一番,发丝凌乱的两个女孩儿都停下了。

    “小月啊,不过说回来,这孙家少爷可是对你下了血本儿了。这物件,怕是放在孙家也是传家的东西。你也老大不小了,真就不考虑考虑?“

    听着师姐难得认真的说话,再看着桌子上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金蝉,女孩儿果断的摇了摇头。

    “这东西再金贵,也就是人家能舍出来的玩物。小云姐,这世上能轻易舍出来的东西,就算再值钱,也不顶事儿。所以我还得等。”

    “等啥?”

    “等一个能把他最舍不掉的东西舍出来,疼我爱我的人。”

    在师姐的无语中,勾女孩儿重新端起了画笔。

    名声这个东西,是靠着人一张嘴传出去的。

    梨园行里爱说戏的人挺多,可是爱传话的人也不少。兴盛号孙家公子夜闯荟萃楼后台,拍了一个玉翅金蝉却被赖成月斥退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

    这事儿对女孩儿的名声倒是没多大的影响,反倒是成了梨园行里一个被人津津乐道的新鲜事儿。

    名不怕万口传。

    虽然跟戏无关,可这事传出去之后,每当女孩台口来看戏的人倒是更多了。

    坊间也有传闻,说是孙家少爷追求女孩儿的事儿被他家老爷子,也就是刚刚从关外回来的兴盛号大掌柜孙老爷知道之后暴跳如雷,当晚就在宅里训子——抽折了一根戒尺不说,还禁了足。

    有了这个事儿,平日里一些骚扰女孩儿的客人,倒是都消停了下去。

    毕竟梨园行的老炮儿里,能舍得出一只玉翅金蝉勾搭坤班戏子的人不多。

    不过消停日子也没持续俩月。

    之所以没能持续下去,主要是因为发生了两件事情。

    一件大,一件小。

    大事儿是殷汝耕在搞了个“冀东会”,将冀东二十二个县拱手相让给了rb人。城里的学生们走上了大街。

    一件小事儿,则是辈禁足了的孙家少爷,解禁了。

    满大街的口号和一张张洋溢着青春和愤慨的脸,将戏园子里的票友都吸引到了大街上。

    冷冷清清的戏楼里,孙家少爷脸上贴着膏药,凶神恶煞的看着台上的女孩儿。

    待女孩儿对着只有他一个人的大厅一折唱罢,公子哥指了指自己的脸。

    “赖成月,瞧见没。就为了你,我爹差点儿把我这独苗给揍死。”

    对台下躬身一拜,女孩儿乐了:“呦,孙少爷可别怪奴家多嘴。这可就是孙老爷的不是了,哪有这么打孩子的?奴家瞧着都不落忍了。”

    “丫少寒颤我!谁他妈是孩子?”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孙家少爷一下子就炸了起来:“外面传的是假的,不是我爹听外人说我追你才打的我,是我爹回来了之后我跟他说我看上你了,想娶你过门儿,他才打的我。”

    “哦?”

    女孩儿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趣的坐到了戏台子前,探过了身去:“那你爹怎么说?”

    孙家公子挑起了下巴:“我爹说我们孙家诗书传家,娶个戏子不成话。”

    “哦、”听到这话,女孩儿脸上的涂的素面下,露出了几分苦笑。虽然压根没想着跟面前这个被惯坏了的孩子怎么样,可是听到这,她的心里还是被扯了一下。

    “孙老爷说的对。戏子嘛,没听说过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么?你们孙家大家大业,娶我一戏子算怎么回事儿?再说,我都闹不明白你为啥看上我了,在这台上的风光全都是假的,什么替父从军的花木兰,什么临危挂帅的穆桂英,什么痴情苦候的王宝钏,那都是戏文里的人儿,都是疯子演给傻子看的。只要脸上这油墨一抹,哪儿还有什么真情实意啊我的爷?”

    “屁!”

    孙家少爷下巴一抬,揪着因牵扯到了伤口而扭曲起来的脸,喊道:“打我十六那年在我奶奶寿辰上看到你耍了一天的花枪,晚上蹲戏台子后面猫儿一样啃馒头那一会儿起,小爷我就认定这辈子非你不可了!我们家就我一独苗,我管我们家老爷子怎么说?除非他想我们老孙家断后!不然这辈子,就你了!”

    看着少年脸上认真的样子,女孩儿一愣。

    孙家少爷说的事儿,她不知道。

    没成角的那些年她走了太多的台口,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的唱下来,已经忘了什么时候去过孙家,什么时候给孙家老太太贺过寿。什么时候自己唱了一天之后的狼狈样子,被一个少年偷偷看了去。

    定定的看了少年半晌,女孩儿乐了。

    “承蒙少爷抬举了。”

    “那你从了我?”

    “孙少爷您说笑了,奴家这关书还没到期呢。等到了期,我这成了自由人了,要是没地儿讨饭吃,第一个去敲孙少爷家的门儿。”

    “这话当真?”

    “瞧您说的,我这脸上还扮着相呢。”

    “油墨一抹,全是虚情假是吧?”

    看着戏台子上荡着小腿儿的女孩儿,孙家少爷气恼的笑了笑:“成,我等得起。还是那句话,爷跟你杠上了。我就等到你素面朝天,真心实意的那一天!”

    “那您照顾好身子骨,多活些日子。”

    甩了这么一句,女孩儿将头上的长翎一捋,身子一翻,回了后台。

    说书生误国,这话存在争议。

    但是一群学生,显然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闹了几天,撼天动地的态势就被压了下去。

    不过也不是全白闹,日方公开表达了和平的善意,派出了驻京的代表发表了一番讲话。

    为了表达更加的善意和更加对和平的期望,秃子这边也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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