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世子来冲喜-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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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用一只脚跳着去了书房内的套间,一头栽在床上不起来了。
洛云锡好笑地摇摇头,弯腰拎起沈玉枫的一只靴子跟了进去,却发现床上的沈玉枫已经发出了鼾声。
洛云锡叹了一口气,弯腰将沈玉枫的另外一只靴子脱了下来,将两只靴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一起,然后轻轻拉过被子盖在了沈玉枫的身上,这才转身关好门走了出来。
刚踏下书房的台阶,院门那边忽然传来了管家陈忠兴奋到极点的尖叫声。
“世子!世子啊!——”
尖叫声还未落下,影壁那边就闪过了管家陈忠胖乎乎的身躯,手里举着一样东西,正迈着小短腿晃悠晃悠地朝着这边走来。
洛云锡抽了抽眼角,抬步朝着陈忠迎了过去:“忠叔,何事如此高兴?”
“世子,老奴刚刚收到了定远侯府的拜帖,明天一早,桃大人和桃小姐就要登门来拜访了!”陈忠晃着手里的拜帖到了洛云锡面前,一边笑,一边将拜帖朝着洛云锡递了过来。
“真的吗?我瞧瞧?”祁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同时伸出手去从陈忠手上一把拿过了拜帖,可是还没等他将拜帖打开,拜帖便失了手。
不过转瞬之间,拜帖就到了洛云锡手上,站在一旁的陈忠甚至都不知道他手上的拜帖已经过了两个人的手。
祁风咧着嘴对着陈忠笑了两声,并没有放弃一探究竟的想法,败在公子手上,他一点儿也没觉着丢人。
他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洛云锡身后,当看清拜帖上那两行大字中的名字的时候,祁风的脸上乐开了花,一点也不比陈忠脸上的笑意少。
“世子,这桃姑娘还是第一次来咱们玄幽王府呢,您觉得老奴应该如何准备才能让桃姑娘高兴呢?”陈忠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摩拳擦掌一副大显身手的样子。
“忠叔说得对!咱们可一定得好好准备!一定得给桃姑娘留下一个好印象!”祁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那个……世子啊,我就不用出现了吧?”白瑾的声音在一旁弱弱地响起,虽然声音苦哈哈,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悄悄往拜帖上瞥:“清风瓦舍那一次,桃姑娘见过我,估计她会将祁风坑她的二百两银子算在我头上。”
看着自己跟前那三双不受控制的眼睛,洛云锡黑了黑脸,他抬起头来,“啪”地一声合上了拜帖:“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都无事可做了是吗?”
“有!有有有!”三个人忙不迭地点点头,慌忙低着头往回走,却冷不丁地相互撞了个满怀,激起一阵哀嚎和埋怨声。
看着几个人捂着鼻子和脸相继离开,洛云锡微微勾了勾嘴角。
他将手中的拜帖丢到空中又伸手接住,如此往复把玩了几下之后,才转身离开打算回房。
刚刚行至卧房门口,他忽然听到了身后的一阵风声。
“阁主!”祁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洛云锡的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来。
“有消息了?”他沉声问道。
“是!”祁玉点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属下们经过多方打探,已经查到了那个贾万贯的消息,他装扮成了一名上了年纪的乞丐,这两日藏身在那家叫做‘桃花斋’的酒楼附近,若不是那日桃花斋出了圆月教的刺客,属下们还发现不了他的踪迹呢!”
“桃花斋……”洛云锡皱了皱眉头,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了僵,“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找机会将他擒了,我亲自会会他!”
“是!”祁玉答应着退了出去。
……
天黑沉沉的,有阴又冷。
许是因为前两日出了命案的缘故,桃花斋门前的客人一下子冷清了许多,这几日都是天色刚刚暗下来就打了烊,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孙掌柜,看这天气就要下雪了,将店门关了,你也早点歇着去吧。”陶轩掀开连着后院过道的那道帘子走了进来。
“知道了东家,六子已经去关门了,老朽核对完今日的账目就回房了。”孙管家低头拨着柜台上的算盘说道。
陶轩“嗯”了一声,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慌忙抬步朝外面走去。
“东家,您去哪儿?”六子嵌好了最后一扇门板,见陶轩慌慌张张就往外走,便疑惑地问了一句。
陶轩不语,几个大步下了台阶,扭头就往台阶左边的石狮子上看去。
六子追了出来,看到陶轩愣在那里的背影,便了然于心地笑了笑。
“东家,外头风大,您快进来吧,我看着要下雪,已经提前将大黑牵回后院了。”六子笑着对陶轩说道。
陶轩松了一口气,点头“嗯”了一声之后就打算转身离开。
可是才刚上了两层台阶,忽然听到背后一个“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像是有谁到了他的身后。
陶轩下意识地转过身,快准狠的一招擒拿手对着身后之人攻了过去。
那人丝毫功夫也没有,一下就被陶轩反剪了双手按在了地上。
“什么人!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陶轩对着那人冷喝道,待看清地上那人一身乞丐装扮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却并未放手。
“陶老板饶命啊!天寒地冻,小的不过想来讨口饭吃!”
被压在地上的那人是化名为“二万”的贾万贯,一身横肉却一点苦头也吃不了,疼得如杀猪般大声哀嚎。
“我们已经打烊了,后厨也已经熄了火,你去别家看看吧。”陶轩松开了钳住贾万贯的手,站起身从怀里摸出一粒碎银子来,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丢在地上,而是抬手朝着贾万贯递了过去。
贾万贯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盯着陶轩看了许久,忽然红了眼圈,双唇也跟着颤抖了起来,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捡个世子来冲喜
第205章 美得像个摄人心魄的妖精
陶轩只当贾万贯是感动了,便将手里的银子又往他面前送了送:“给,拿着吧,天寒地冻的,买点热乎饭吃。”
“谢谢!谢谢陶老板!”贾万贯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之后,他抬起头来双手接过了陶轩手里的碎银子。
眼见着陶轩转身上了台阶,贾万贯忽然紧追了两步急声开口:“陶老板,您店里,缺人手吗?”
“不缺。”陶轩头也没回,沉声丢给了贾万贯两个字。
“陶老板!”贾万贯再跟了两步,忽然压低了声音开口:“陶老板,您的左后腰,可是有一处铜钱般大小胎记?”
陶轩离开的步子猛地一顿,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满是震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的左后腰,确实有一处胎记,他隐约记事的时候就知道,也是铜钱般大小,不过如今已经长大了。
知道他身上有胎记这件事的,普天之下只有已逝的义父一个人,连祖父都是不知道的,可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乞丐,因何却能如此笃定?
陶轩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又重复了一句:“我让你再说一遍!”
贾万贯被陶轩脸上的阴沉吓了一跳,他慌忙后退了一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陶老板,小人说,您的左后腰处,应该有一个处青绿色的胎记,铜钱般大小,不过……”
贾万贯的话顿了顿,又说:“您已经长大成人了,那胎记,应该跟着一起长大了才是,小人也猜不出如今的大小了。”
“你说的那胎记,是什么形状的?”陶轩原本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又一步一步地缓缓下了台阶。
他停在了贾万贯上方的台阶处,居高临下看着贾万贯,眼底一片幽深。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若是不小心说错了……”陶轩话没有说下去,眼底的冰凉却吓得贾万贯打了个哆嗦。
他定了定神,对着陶轩低下了头:“小人刚才之所以会拿铜钱来形容,自然是有其他含义的,您身上的那个胎记,就是个铜钱的形状。”
话音刚落,他忽然觉得脖颈旁边一片冰凉。
贾万贯的身子一僵,顿时一动也不敢动了:“陶……陶老板,您这是做什么?难道小人说错了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接近我有何目的!”陶轩寒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贾万贯却忽然又不害怕他了,反而“呵呵”地笑了两声,然后吐出两个字来:“故人。”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何来故人一说!”陶轩沉声喝道。
贾万贯再笑:“陶老板,你并非不认识小人,只是将小人忘了而已!”
他将横在自己脖颈上的匕首缓缓推开,认真地看着陶轩开口:“五六岁的年纪,又逢家中巨变,忘了一些事情也很正常。”
“你什么意思?”陶轩心中一动,缓缓收回了手中的匕首。
五六岁的年纪,正好是义父将他捡回去的年纪。
义父跟他说过,当时捡到他的时候,正是一个冰天雪地冬日的傍晚,他衣衫褴褛,蜷缩在一群被官兵驱逐的逃难人群当中。
义父的商队恰好经过,商队施舍干粮的时候,发现那群难民已经连饿带冻地死了一大半。
在死人堆里,义父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问了周围活着的人都说不认识,便于心不忍,将他带了回去。
后来他清醒之后,义父问起他的过去,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义父懂医,告诉他说因为他受过一些刺激,所以便忘了一些事情,问他愿不愿意当他的儿子,他便想也不想地答应了,就这样,他被义父带回了陶府,给起了新的名字——陶轩……
“陶老板,这件事说来话长,您确定要在这大街上听小人跟您说起您的过去吗?”贾万贯看着陶轩说道,见陶轩一直看着他不说话,便低了低头又问:“陶老板,您店里缺人手吗?小人手脚倒还利索,可以帮您做工。”
陶轩四处看了一眼,转身上了台阶:“随我进来。”
“是!”贾万贯眼底划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奸笑,跟在陶轩身后进了桃花斋。
……
定远侯府玉笙居。
洛冰蹲在桃夭夭面前,心疼又好笑地帮桃夭夭擦着药酒,沈采薇则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嘶——洛冰你轻点儿!”桃夭夭疼得龇牙咧嘴。
“小表姐,虽说我功夫也不咋地吧,可是我也没听说过练轻功是你那样练的啊!”沈采薇捂着肚子憋住笑,对着桃夭夭伸出一个大拇指来:“小表姐,你可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哈哈!”
“把那个‘小’字给我去掉!”桃夭夭恶狠狠地对着沈采薇扬了扬拳头,心里头实在是憋屈得紧。
她明明已经将洛云锡告诉过她的口诀背得滚瓜烂熟了,明明是一字不漏地照做的,可是为何她却会撞了这一头一脸的伤?
若是依着洛云锡的方法,她每次跃起的高度总是太高,不是被高耸入云的树枝勾住了头发,就是被刮伤了脸,但若是自己摸索着来,却又总找不到那个平衡点,别说踏雪无痕水上漂了,估计就连追个人都得追得跌跌撞撞。
洛冰看出了桃夭夭的心中所想,她将手里的药酒收了回去,然后憋住笑小心地说道:
“小姐,您在玄幽王府的时候,世子应该也教过您一些轻功要领的,我想,世子教的那些,应该是他依据您当时的身体条件所定,但是您体内如今已经多了夫人几十年的修为,跟之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您是有基础的,回头我多陪您练练就行了。
就是您这一脸伤……明日还要去玄幽王府呢。”
洛冰憋住笑摇摇头,也罢,反正世子看上的是小姐这个人,而不是这张脸。
“洛冰,明天给我画个大浓妆,我去吓吓洛云锡!”桃夭夭笑得有些奸诈,一点儿也没有即将见到心上人的娇羞。
洛冰抽了抽眼角,陪着笑说道:“小姐脸上的伤,是应该略施粉黛遮盖一下。”
“我说的不是略施粉黛,我说的是浓妆,大浓妆,就像戏台子上唱戏的那种。”桃夭夭捂着眼角,不敢笑得太放肆,疼。
洛冰和沈采薇:“……”
……
当晚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
桃夭夭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也不知是因为夜里刚下过雪天色发亮的缘故,还是因为惦记身上这一身功夫的原因。
但是洛冰非说她是因为就要去玄幽王府了心里着急,所以才会早早醒来的缘故。
她跟洛冰一路打闹着去了后院的练武场,为了节约时间,小跑的圈数她减了一半,让洛冰陪她打了一套剑法之后,便开始跟洛冰追逐着在林子间嬉戏,直到出了一身臭汗之后,她才跟洛冰一前一后地轻飘飘落在了梅花桩上。
“不行了小姐,您这是什么变态的进展?再陪您练上几天,我这身子就散架了,您还是找桃大人陪练吧!”
“那可不行,你得让我从你身上找点自信!”桃夭夭心情大好,长本事了果然不一样,她说话似乎都比平常硬气了许多!
看洛冰叉着腰气喘吁吁,而自己却始终呼吸均匀气定神闲,桃夭夭心里头的成就感顿时大盛,心里自然想起了沈卿尘。
“不练了,赶紧沐浴,待会陪娘吃早饭去!”桃夭夭将手里的穿云剑丢给了洛冰,脚尖在梅花桩上轻轻一点,提了一口气就上了房顶。
虽然飞过去的过程有些摇摆,落地的姿势也丑了些,却好在没从房顶上跌下来。
洛冰好笑地摇摇头,缓过气来之后,她拎着两把剑出了练武场。
二人离开之后,又是从那座假山的背后出来一个人,依旧是定远侯府的二公子桃潜。
他紧走了几步到了刚才桃夭夭练剑的树林当中,然后缓缓伸出手去摸了摸树干。
粗壮的树干之上,是被桃夭夭穿云剑的剑气遥遥划出的一道道痕迹,看着那一道比一道深的剑痕,桃潜的脸上划过一丝阴狠和嫉恨。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野丫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得如此厉害,凭什么他们正室所出的孩子都比他们这两个姨娘出的孩子要强!
一定是父亲!
一定是父亲藏着掖着,将最好的都给了他们!
桃潜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