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成为全世界的信仰(快穿)-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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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欢微微一愣,或许是太激动了,那小少爷竟然站在了他旁边,脑袋都凑到他这边来了,他甚至可以嗅到从小少爷那边传来的香气。
一股很独特的香气,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事实上,”江明欢呼吸有些急/促,“我也研究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发现。”
“哦。”小少爷的激动登时去了大半,慢吞吞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手里的东灵花,眉心微皱。
江明欢呼吸渐渐放轻,“以前也没听说你对东灵花那么感兴趣啊。”
“谁对这玩意感兴趣?”小少爷冷笑一声,有些粗暴地将那枝东灵花拿了起来,“要不是那个家伙,我才——我才不会——!”
他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喃喃地在唇齿间响起,江明欢听不真切,只能感觉时景歌有些愤怒。
“什么?”江明欢问道。
“没什么。”时景歌语气不大好地回道。
气氛似乎又冷了下来。
而这时候,有人进来禀报大雨停了,时景歌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往前走了几步,又定住,慢慢退了回来,对江明欢提出邀请,“要去看看那些东灵花吗?”
江明欢眼底陡然闪过几分复杂,他摇了摇头,轻笑道:“或许,我该出发了。”
“哦,”时景歌抿了抿唇,干巴巴道,“一路顺风。”
江明欢抿了抿唇,“我要去时家大宅。”
时景歌蹙眉看他,“所以呢?”
江明欢尽可能若无其事道:“一起吗?”
“什么?”时景歌愣了愣,“我会派骑士护送你的。”
江明欢看着他,“你不回去?”
顿了顿,江明欢为时景歌找了理由,“你明早回去?”
时景歌拧眉看他,理所应当道:“我为什么要回去?”
江明欢有些错愕地看着他,目光一点一点地愣了下来。
他想,因为一株东灵花而对时景歌改变看法的自己,真的是蠢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时景歌的圣侍开口了,“江少爷,奉少爷之命,骑士一队将护送您启程。”
江明欢点了点头,走到门口,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扭头看向那个小少爷。
小少爷正握着那株东灵花,黑发柔/软地贴合在他的头皮上,只看侧影,竟然有几分乖巧。
江明欢没忍住,又一次开了口,“你知道明天……”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景歌的圣侍发出的声音骤然打断。
“不好意思,”时景歌的圣侍垂下头,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没拿住。”
江明欢深深地皱起眉,这圣侍似乎是故意打断他?
算了,如若不是时景歌的命令,圣侍又怎么敢这么做呢?
反正又不是他哥的葬礼,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江明欢走了。
时景歌并不在乎这个小插曲,他依然潜心研究东灵花,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景歌突然道:“……他为什么想要我回去?”
圣侍一惊,“少爷?”
时景歌垂下头继续看东灵花,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圣侍应该是松一口气的,但是事实上,这口气圣侍怎么都松不了。
……所以说,那该死的江家少主为什么这么多嘴?!
一切似乎一如平常,但是这一天晚上,时景歌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他应该是困了,但是他无法入眠。
他悄悄地溜了出去,却没有去东灵花丛,而是来到了九日的房间外,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敲响了门。
九日开了门,看到他,似乎有些疑惑,“小歌?”
时景歌注意到,九日显得有些疲惫,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只沉沉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九日沉默了好一会儿,倏地一笑,“当然可以。”
时景歌进来了。
九日为他倒了一杯水,语气轻快,“怎么还没睡?”
时景歌接过那杯水,直勾勾地看着九日,“我睡不着。”
九日露出诧异的表情。
时景歌低低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他一直邀请我回大宅,还说了什么明天之类的、奇奇怪怪的话。”
“我本来不在意这些的,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失眠了。”
“九日,”时景歌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有对我说谎吗?” ;请牢记:;
第151章 领主(十)
第10章
沉默在蔓延。
在九日张口的那一瞬间; 时景歌突厄地打断了他。
“够了!”时景歌扭开了脸,声音有些尖锐,“我不想听。”
他硬邦邦地说道。
这一刻; 九日陡然明白了什么。
其实,有些答案; 小歌比谁都不想知道。
哪怕他潜意识里已经知道了。
时景歌呼吸有些不稳,他慢慢地将那杯水放在桌子上,明明没有任何动作,衣物也足够整齐华丽; 姿态也足够优雅; 却偏偏给人一种狼狈不堪的感觉。
“你……”时景歌突然说不下去了; 用力地拽住自己的衣领; 眼眸里浮现出几抹痛苦。
这一刻; 九日都想要打断他了。
他突然不想让时景歌治愈了。
活在幻想中又怎么了?他总会保护他的,他不会真的让他受到伤害的。
连同他所喜欢的、眷顾的一切,他都愿意将之纳入到保护范围之内。
“小歌——”
九日向时景歌伸出手; 时景歌骤然站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就像在跟什么做对抗一样。
那个被所有人捧在掌心里而肆意妄为的小少爷,终于要从他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了。
这让他很痛苦。
但又是他难得的坚强。
他死死地咬住下唇,耳畔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劝他放弃。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痛苦吗?那就对了,这就是不放弃的下场。
放弃吧,回到你柔/软的大床上,闭上你的眼睛; 明天就又是美好的一天。
只要你不去想,那么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些诱哄的声音如此甜美,就像恶/魔张开的怀抱,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投奔。
时景歌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桌角,越来越用力,厚重的桌布被他拖拽了一截,水杯应声而倒,骨碌骨碌地滚下桌子,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九日的手还在时景歌面前,只要时景歌一伸手就能碰到,他沉默地凝视着时景歌,就像一个安静而忠贞的守护者。
时景歌将自己咬出了血。
九日沉默地将手举高,用力掐住时景歌的下巴,将自己的手指塞了进去。
时景歌咬的很用力,九日犹豫地伸出另一只手,小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无言的支持和安慰仿佛给了时景歌力量,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不!”
哪怕是他,也有不想后退、不想躲避的时候。
时景歌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他用力地将九日推了开来,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嘴唇就已经哆/嗦着张开了,用最快的语速说道:“我要回家。”
那四个字吐出来的时候,时景歌骤然有了一股尘埃落定的感觉,他踉跄地坐在椅子上,下意识地想要去拿水杯,但是拿了个空。
而下一秒,一杯温水被塞进他的手里。
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好。”
是九日。
那一刹那,时景歌几乎要跳起来。
他张口想要反悔,“要不……”
但是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完。
九日伸出手,抵在时景歌的唇/瓣上,堵住了他所有的话。
时景歌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九日。
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眸湿/漉/漉的,一如既往地对九日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他笑了起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叫闻旭生。”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能让人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呢?”
闻旭生上下打量着时景歌,眼眸里适当地露出几分不怀好意。
时景歌定定地看着闻旭生,似乎没反应过来闻旭生说什么。
被心上人一双眼睛凝视的感觉好极了,闻旭生的笑容渐渐趋向于愉悦,“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我要绑/架你。”
“听着,小歌,你被我绑/架了。”
“所以,接下来的一切,你都得听我的。”
“不然,”闻旭生顿了顿,声音陡然压低,冷漠而压抑,恫吓感十足,“我会撕票的。”
时景歌似乎总算反应了过来,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闻旭生,闻旭生差一点就举手投降,他觉得自己好像玩脱了。
就在那一刹那,时景歌开口了。
“你果然连名字都是假的!”
“哪有人的姓氏会是九?”
闻旭生半张开的嘴慢慢地合拢。
这……关注点是不是有点什么不对?
但是毫无疑问,闻旭生的行动力还是足够优秀的。
他连夜将时景歌送了回去。
只是越接近领地中心的位置,时景歌的表情就越难看,焦躁与恐惧充盈着他的胸腔,让他只感觉呼吸都是凉的。
熟悉的一切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却突然有了一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只是在转身之前,就被闻旭生摁住了。
“别动,”闻旭生语气淡淡,“现在,该去找你父母要赎/金了。”
时景歌被闻旭生摁住,跑也跑不了,只愤愤地踹了他一脚。
闻旭生惊呼道:“好痛。”
“好了,”闻旭生没什么诚意道,“你现在欠的债更多了一些。”
欠了债,就要还。
要不然我会追在你身后一辈子的。
但是时景歌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闻旭生身上了,每往前走一步,他的脸色就会更难看一分。
闻旭生的手搭在时景歌的肩膀上,不时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想要安抚他的情绪,但是收效甚微。
闻旭生又想了别的办法,但是无论他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没有办法转移时景歌的注意力。
时景歌不理会他,只机械地向前走,眼神空茫,脸色越发苍白。
这一刻,闻旭生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一天他那么容易地就将时景歌骗出去。
……小歌他惧怕着这里。
很快,时景歌回来的消息就传遍了。
时凌易和祝穆语仓促赶来,表情都算不得好,但是看到时景歌的时候,两个人具是一惊。
“小歌!”祝穆语连忙走过去,被时景歌无神的眼睛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回事?你看看我,小歌!”
时景歌慢慢眨了眨眼睛,虚弱地叫道:“妈妈。”
时凌易有些恼怒地看着闻旭生,将他拉到一边,低低道:“你怎么把小歌带回来了?!”
“时先生,”闻旭生客气道,“能让小歌回到这里的,从来不是我。”
时凌易拧起眉,“你什么意思?”
闻旭生淡淡道:“能驱使小歌的,只有他自己。”
“他想要回来,便回来了。”
时凌易冷着脸,眼底渐渐涌现出风暴。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祝穆语的惊呼声。
“什、什么?”
时景歌的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我看到了……哥哥。”
时景歌走出了祝穆语的怀抱,默默指向前方,“这里有哥哥,他在对我笑。”
“那里有哥哥,他在给我摘花。”
“还有这,我们吵了一架,我把他送我的小木鸟砸了,他在捡那些残骸。”
“还有那……”
“这里也有……”
“都是哥哥。”时景歌突然落下来了,他扭头看向祝穆语,勾起唇角,似乎是想要笑一下。
那个笑容如此难过,让祝穆语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时凌易也顾不上闻旭生,只对时景歌伸出手,“来这里,小歌。”
时景歌摇了摇头,动作很慢,“……又不是哥哥。”
他们的回忆太多太多,洒满这里的每一处。
时景歌走完了这里,嗓子都已经哑了,最后他站在祝穆语身边,用干涸嘶哑的声音说道:“我以前,总以为,只要我多闹一闹,他就会向我低头,就像、就像小的时候一样。”
“这一次,也该我先低头了吧。”
“我想他,妈妈。”
祝穆语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时景歌闭上眼睛,梦呓一般道:“他最讨厌软弱的人。”
“我不能再活在梦里了。”
祝穆语和时凌易又一次带时景歌来到那个冰棺处。
时景歌没有哭,他只是沉默地跪在那里,用手着那个冰棺。
没有人可以忽略他的悲伤。
“我做了一个梦。”
“现在,梦醒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时间的美梦,甚至深陷于美梦之中,不肯自拔。
在他的梦里,哥哥只是出了远门,很快就会回来,还是那个优秀到近乎于梦幻的继承人。
他只需要躲在哥哥身后,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哪怕闯了祸,也没人舍得责怪他。
他知道自己讨人嫌,但是他不在乎,时家已经有一个招人喜欢的了,他不需要成为第二个。
可是他哥哥在乎,他哥哥总想让他成为那个招人喜欢的存在,他们发生过无数次争吵,最终总是他的哥哥让步。
“我会变得优秀。”
“我会招人喜欢。”
“我会去守护你所钟爱的一切。”
“你能……”
……回来吗?
那三个字消失在风中。
时景歌依然没有哭。
第二天,江明欢心情极差,险些在别人的地盘上发了火。
他费力压下那股子邪火,也不知道自己心情为什么那么差。
直到葬礼开始,他看见了跟在祝穆语和时凌易身后的时景歌,那股邪火不翼而飞,紧接着,就是另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时景歌怎么那么瘦啊? ;请牢记:;
第152章 领主(十一)
第11章
葬礼隆重而肃穆。
时家的人显然并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当冰棺被封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