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是快穿-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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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百姓我一个都没有放过,但凡是在这城里的我都送他们一家团聚了,届时走在黄泉路上,去了阴曹地府,也能结伴同行,说不得下辈子还有缘分继续相亲相爱哩!”
“可你呢?你的亲人朋友都在哪里啊?他们定然也不忍心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对吧~”
这、这人竟是丝毫都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已是罪恶滔天么!
王道长被她这一说,更是心下胆寒,浑身颤抖不止。他当然不是孤家寡人,虽说离开师门已久,此生也并未娶妻生子,可是三两好友,他师父师兄弟总还是有的,只要一想到他们有死于这妖孽爪下的可能,王道长就顿时悔恨不已。
他真是不该,不该贪图竹君的妖丹,竟将自己,将城中无辜百姓牵累至此!
想到这里,王道长长叹一声,放弃了求生的欲望,他抬眸对上青娘鲜红的瞳孔,为了自己的师门,说了此生最后的一个谎言。
“妖孽,你要杀我便杀吧,此事也算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也合该下到阴曹地府去赎罪了。只是,你的挚爱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若是让她也一同承受这份罪孽,那便是不应当了。”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见他突然提起自己的挚爱,青娘当即一把揪住王道长的衣领,眼神中冒出一丝希冀来,“不让她一同承受这份罪孽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是不是说她,她还有救?!”
青娘一想到左丘克有活过来的可能,顿时欣喜若狂,不住地摇晃着王道长疲惫的身躯。
“咳咳,”王道长被她这一摇,身上伤势再度扩大,当即咳出一口血来,这才缓缓说道:“是,确是如此。”
“他……只要你愿意按照我说的做,他就能活过来。”
“怎么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如何保证?”
其实无需什么证词,此刻的青娘已经没有那个理智去分辨真假了,她所求的,只不过是王道长肯定的态度,但凡是有一线希望,她都一定会照办。
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有什么不行的呢?
“很简单,你道行高深,妖力充沛,只需你自愿将自己的妖丹转移至他的体内,在将己身的所有妖力通通转化为灵气哺育给他……”
“这样便够了?那他的魂魄怎么办?光有身体的没有魂魄,不还是活尸一具么!你休想诓骗我!”
听到这里,青娘忍不住出声打断道。妖丹她可以给,妖力她也可以转化,这个方法甚至不需要王道长来提醒,她自己如何不知此法能够保持凡人身躯的生机不断?问题的重点在于魂魄,无论是凡人还是妖精的魂魄,但凡生息断绝,魂魄定然是要下到阴曹地府,重入轮回的!所谓死者不能复生,说的从来不是身体,而是魂魄啊!
青娘剧烈的动作使得王道长再度咳出一口血来,“咳咳,你莫要心急……咳咳,魂魄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来办,我师门有一不传之密,是可以将自己的生魂短暂的通过黄泉之路进入阴曹地府中……他刚死不久,此刻应该还未来得及到酆都,我此番便下去将他的魂魄带上来,届时,届时,咳咳……届时我再以秘法将他的魂魄与身体相合,就,就可令他死而复生了。”
“真的吗,你没骗我?”青娘此刻动作轻柔了不少,她颤声问道,生怕自己力气用大了会将这唯一的一线希望抹杀。
王道长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缓缓点点头,用眼神示意青娘他这便开始行动。接着枯瘦的手掌抬起,闭上眼,颤抖着点向自己的眉心,不多时,便没了呼吸。
‘唉~这老头儿分明是骗你的啊!’
钱芊看着青娘放下王道长,慌忙来到左丘克的尸身前将他扶起,竟然真的按照王道长所说的那样吐妖丹转化妖力给左丘克的尸体,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熟悉的淡金色雾气再度涌起,这次钱芊摇摇头,主动走入了雾气之中。
【作者题外话】:我去,刚刚貌似粘贴错了,这会儿应该对了o(╥﹏╥)o
第193章 何须念浮生(十四)
当钱芊再度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小白狗的身体里,一时间又不习惯了,蔫头耷脑的迈着四条小短腿缓缓走回了净空身边。
净空微微勾了勾唇角,修长白皙的五指顺着她脖颈处柔软的白色毛发向下顺去,不时轻微的揉捏一番。
“多谢大师。”
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净空和钱芊同时抬头看去,只见此时的青娘已经不再是那个青娘了。
他此时作书生打扮,戴着高而方正的巾帽,身上是件灰扑扑、下摆处打了补丁的粗麻长衫,国字脸,五官端正,手上还捏着一本磨出毛边的无名书籍。
这形象,竟是钱芊记忆中,青娘与左丘克初见时,左丘克的模样。
钱芊打量了他半晌,忍不住又向净空望去,汪汪两声。
‘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还要告诉他真相么?’这才是钱芊真正想说的话,她毫不怀疑,净空无疑是个神通广大的和尚,肯定能听懂她狗叫之下的人话。
净空听了但笑不语,可他的神情却明晃晃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左丘克口头谢过了净空,犹觉不够,再度对着净空躬身到底,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大师将我点醒。此等大恩在下无以为报,只愿往后余生能够追随大师行善积德,也算是替青娘些许偿还些罪孽罢了。”
左丘克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他已然想起,这里就是怀城,他一直栖身的驿站便是当初怀城外的那一间,只是经过当年一役,怀城百姓早已尸骨无存了。
一想到此事,左丘克便心生愧疚。当初若不是他骗了青娘骗了竹君,受那王道长的蛊惑,自己就不会身死,青娘更不会妖性大发,造下如此杀孽!
想起青娘,左丘克心中更是一片酸楚。青娘虽隐瞒了自己许多,但一颗真心却是不假的,可自己却……
“大师,青娘她……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因为而起,她犯下的罪业也应当由我来承受……敢问大师可否告知在下,青娘转世之后过得如何,她所欠之债又还需偿还多少?既然最终是我领了她的妖丹得了她的妖力,那我便是她生命的延续,合该由我来赎罪才是!”
左丘克说着,面颊上缓缓留下两行清泪来。他一撩下摆,双膝一屈便跪倒在净空身前,其身下的黄沙随之扬起,又扑簌簌落回他长衫的下摆上,仿佛改变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化。
面对左丘克的诚心祈求,净空和钱芊皆是一怔,他们能听出左丘克言语间深刻的悔意,但,这并不是左丘克需要背负的。
“施主言重了。”净空微微颔首,望向左丘克的眉目间满是悲悯,只是这表情却让钱芊觉得,倒还不如他此前在青娘的驿馆里逗弄食客们来的生动。
“施主想追随贫僧修行,洗去自身恶业的心是好的,只是……”净空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左丘克,但左丘克此时却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仿佛那目光中有令他不敢直视的东西。
“……只是,请问施主尊姓大名?”
话音刚落,左丘克当即错愕的抬头,他没想到净空怎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大师,您、这是是何意?在下乃是左丘克呀!青娘的夫君,姓左丘单名一个克字,家就住在这怀城里,当年,当年青娘屠戮怀城百姓,便是因在下而起,是以……”
左丘克目光呆滞,从一开始的回答,转变为喃喃自语,仿佛不如此不足以肯定自己的身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净空单手执佛礼,长叹道,“贫僧认识竹君,知晓青娘,可唯独没有见过施主……施主,敢问,你可是人类?”
左丘克木讷的点点头,失魂落魄的模样让钱芊忍不住抬起两只雪白的狗爪捂住了眼睛。是啊,左丘克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已经人到中年,从未修炼过的普通凡人,他哪来的法力哪来的心障如何能一个人在这漫漫沙漠中存活这么久呢?
“施主,你受困此地将满百年了……”净空看着左丘克,语调柔缓,明明身处黄沙之中,却始终不曾有一颗尘埃沾染能够沾染在他淡灰色的僧衣上,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无端的圣洁。他的目光说不上是慈和还是悲天悯人,总归不似凡人。“若施主自认为人类,那,敢问施主,缘何直到今日还不肯赴那黄泉,转世从头来过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左丘克竟然被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激怒了。
他双腿一用力,当即站了起来,指着净空神情激动的说道:“我不是左丘克还能是谁?!你方才肯定也看到了我的过往,明知青娘最后将妖丹和妖力统统给了我,我当然是这么活下来的!”
“或许,或许,我现如今确实不算是单纯的人类了,可能,可能勉强算是半妖?但我的的确确就是左丘克啊!”
说到最后,左丘克几近咆哮了出来。
净空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接着摇摇指向左丘克背后,那一轮巨大的,颜色越发深红的残阳。
“施主,请看。”
左丘克机械的转过头,僵直的四肢瞬间凝固了。
“此地乃心障困隅,乃是施主迷失自己的所在,若是施主你已将自己找回来了,那,这道残阳,这片荒漠,这出心障困隅,都该消失才对呀。”
“施主,我之所见乃你之所见,可你所见到的,当真是便是过去么?”
净空收回手,将钱芊捧起,递向左丘克,接着说:“过去是骗不了人的,可记忆却会,施主,你可敢问问我的……贫僧的朋友,春花,让她来告诉你,你的记忆之中都有何疏漏么?”
左丘克怔怔的看向净空,在对方不容置疑的视线中又将目光投向他掌中的雪白长毛小狗,一时间不敢伸手去接。
钱芊此时对净空的印象分却蹭蹭蹭的往上涨,无他,没有故意介绍她是一条宠物狗而说她是朋友,啧啧,这样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和尚才是好大师啊!
第194章 何须念浮生(十五)
此时,一阵阵狂风呼啸起来,地上的黄沙随之漫天飞舞,粒粒飘洒在半空中,像小石子一样打在三人的脸上,身上。
钱芊吃痛,忍不住呜咽一声,才吸一口气,却又吸了无数沙子进鼻腔里,使得她不停地打起喷嚏来。
净空见状,两瓣浅淡的薄唇上下开合,于无声处默念了一句咒语便凭空出现一枚淡金色的透明座钟将钱芊包裹进去,替钱芊挡下了周遭肆虐的狂风与沙粒,他自己却仍是无遮无拦的整个人暴露在漫天的黄沙之中,仿佛这些东西并不能给他造成一丝一毫的困扰。
左丘克的头上,身上,早已沾满了黄沙,整个人宛若一座被风化的雕塑,呆呆的站着,不发一言也不动一步。
“施主……”净空再度开口,据钱芊的观察,这些风中的沙子仿佛是有意避开他一般,愣是一粒都没能成功的飞进他的呼吸道里,让他也打几个喷嚏或是咳嗽几声。这倒不是钱芊故意盼他倒霉,只是钱芊觉得,之前在驿馆中的性格怕才是这和尚的本来面目,如今一幅得道高僧凌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就让钱芊忍不住再想看看他的更加人性化的一面。
“……施主,时候不早了,若百年之期一至,你就将永远失去醒悟的机会,从此真的只能顶着如今这般模样继续孤零零的活在这片幻境之中了。”
左丘克的面颊这才动了动,仍旧没有抬头,半晌,嗓音沙哑的吐出一句话来:“过了百年之后,我,就真的一直以这样的面目存活于世了么。”
他喃喃念叨着,叫人分辨不出这话是问净空的,还是在告诉自己,坚持自己最初的选择。
“正是如此。”净空微微颔首,“端看施主要如何抉择了。是找回自己,摆脱心障接受业力惩罚……抑或是,以如今的面目继续苟活于此,不分昼夜不辨过去未来。”
“找回自己……不辨过去未来……”
左丘克将净空的话翻来覆去的细细念了几遍,似乎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决心。
这时,仔细端详着他神情的钱芊忍不住了,回头冲着净空“汪汪”叫了几声。
“净空,你替我问问他,‘阳春三月里,迎春花簇簇。桥头郎去也,妾与君相顾。’这两句诗是出自哪里,又是他念给谁的。”
净空闻言诧异的笑了,眼神中带着戏谑,嘴上虽没说什么,但那悲天悯人的得道高僧模样却总算是豁了个口子,让钱芊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促狭她,‘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心细如发的时候。’
钱芊被他笑的心下暗恼,恨不能挠他几爪子才过瘾,但她这会儿还是被人罩着的,不好翻脸,于是只能轻轻刨了刨身上淡金色的透明古钟。
“滋~啦~”
这看似并无实体的咒钟居然真的能发出声响,到将刨它的钱芊给震的抓心挠肝难受不已——这声音听起来跟指甲挠黑板挠玻璃也差不离了,直教听的人浑身难受。
钱芊当即老老实实的将爪子收起来,再不做小动作了,转而捧着狗脸一脸真诚的看向左丘克。
左丘克听了净空转述的话语,神色却越发癫狂起来。
“这是什么诗什么句,我从未听过从未说过!你为何要问我,为何要问我!”
他慌忙的摇着头,四肢无序的摆动着,拼命否认此话是出自自己之口的事实。四周的狂风也越发呼啸起来,明明无一遮挡物却能吹的呼呼作响,仿佛滚滚天雷即将从天而下。
看来这里的天气是根据他的情绪来的,他若是越激动,情境就越恶劣。此时的黄沙吹打起淡金色的咒钟来就不是小石子轻微拍窗的那种声音了,而是像无数个熊孩子拿大石块拼命锤门,偏偏这钟还锤不破,于是比暴雨还密集的巨大“哐哐”声就接连不断的在钱芊耳畔响起,顿时震的她头昏脑涨,五脏六腑几欲破碎。
净空见状再度默念咒决,将咒钟之外再度罩上一层淡金色的透明屏障,总算让这些肆虐的黄沙再也打不到钟上去。
钱芊感受到噪音消失,当即回头对着净空低低叫了几声以表感谢,同时不忘向他表示,既然有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