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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少帝成长计划-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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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常年经历这样的训练,强弩士卒绝对不能做出这般非人的壮举——哪怕是再危险,再发挥潜能,都毫无可能!

    而经受过相应的训练,就意味着边墙的战斗,确实需要士卒掌握这种程度的战斗力。

    如果没必要,柴武也不可能徒耗军粮,没由来的加大操演强度——操演强度,可是直接与士卒的饭量,即军粮的消耗挂钩的!

    “还请君侯暂避,吾军强弩已末;待盾墙复成,贼军当弓弩以还击。”

    身旁军官的提醒声,将虫达神游的思绪拉回现实当中。

    看着列阵于宫墙约百步外,逐渐恢复阵型的叛军,虫达轻咳两声,便义正言辞的回绝了军官的提议。

    “老夫,卫尉矣!”

    “当与诸将士共存亡!”

 第0233章 血战未央

    在周勃、刘揭指挥下的北军,被虫达麾下的强弩将士摁在未央宫外摩擦的同时,长安城仍旧有一处府邸,在花天酒地之中。

    曲逆侯府的酒宴,并没有因为未央宫外愈发惨烈的战斗而结束。

    云集陈平府邸的朝中百官,似是因即将到来的新君时代而长出了口气,与同僚推杯换盏间达成许多龌龊,好生不快活。

    熙熙攘攘之间,宴主陈平,却是以不胜酒力为由,悄然退出了客堂。

    来到书房内,陈平飘忽的目光陡然消失,转而被一抹锐利所取代。

    不片刻,便有奴仆带着醒酒汤走入书房,来到了陈平身边。

    “绛侯、内史那边,状况如何了?”

    看着自家主子喝下那碗醒酒汤,奴仆略有些焦虑的面色稍一安,自然地递上一块绢布。

    “绛侯于子时遣人来禀:一俟事毕,便再通人来报。”

    “嗯”

    闻言,陈平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将汤碗放回案几,不由长叹一气。

    “莫非卫尉拒不奉诏?”

    “若果如此,未央宫外,只怕是血流成河了”

    呢喃着闭上眼,陈平颓然起身,来到存放竹简的木箱旁边。

    轻轻拿起一卷竹简,陈平的目光撒向竹简之上记录的字,嘴上不忘问道:“探作可曾回禀代王行程?”

    家奴方回暖稍许的面色,闻言顿时一沉:“日暮前后,池阳来报:代王车驾于池阳左近暂驻,最迟明日,便当进抵长安。”

    闻言,正翻动箱中竹简的陈平肉眼可见的一滞,了无兴致的将竹简放回木箱之中,来到窗户旁。

    “竟来的如此迅疾”

    看着窗外的月色,再一估摸时辰,陈平不由哀叹一气。

    “也不知日后,老夫当如何”

    最晚在明日午后,代王刘恒就将出现在长安城内,并正式成为汉室第五位帝王。

    而对刘恒登基之后,政局会发生怎样的变化,陈平却毫无所知,也根本没有插手的能力。

    “罢了罢了”

    “若新君开明,老夫便兢兢业业,以安天下。”

    “若否”

    喃喃自语着,陈平苦涩一笑。

    “若否,只怕老夫当筹谋身后之事,及丞相人选了”

    此时的陈平,已全然没有了半年前效仿周公的雄心壮志,也不再想着大权在握,成为留名青史的名臣。

    但陈平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自己如此简单的诉求,竟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后,彻底成为奢望

    “避!!!”

    随着一声嘶吼响彻未央宫北阙,叛军终于在战斗爆发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发出第一轮有效地弓弩齐射。

    飞狐军出身的将士,甚至在那声号令还没响起之时,就凭借肌肉记忆,如条件反射般将身体藏在了墙垛的凸起处,以躲避飞来的箭矢。

    司马门以西约五十步的城墙之上,杜延年却好似没有听见这一声号令,只咬牙忍受肩臂处的酸痛,机械式的反复着挽弩上箭瞄准扣动扳机的操作。

    除杜延年之外,同样有许多南军出身的将卒,似是开了无双般,全然无视漫天飞舞的箭矢,只想着再多射出几支箭矢,再多放倒几名叛军。

    “杜伍佰!”

    事实证明,南军出身的士卒之间,还有大脑清醒的人。

    一声凄厉的吼叫声响起,杜延年便觉右肩处传来一股巨大的劲道。

    下意识一退,却发现肩膀已然开始抽搐痉挛;想要后退,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杜延年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墙垛缺口半息之后,一支本应该射穿他喉咙的箭矢,狠狠扎进了身后的士卒身上。

    待杜延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抬起头,才看见吴彭祖那似愠似怒的面庞。

    “吾”

    木讷的呢喃两声,杜延年耳边便响起一声轻微的木器落地声。

    杜延年的弩机,掉在了地上。

    准确的说,是此时的杜延年,已没有力气,再握紧那柄在今晚,起码射到五名北军士卒的弩机了

    见杜延年仍旧固执的想要捡起弩机,吴彭祖不由无奈一笑,再度拉住那条已青筋暴起,甚至隐隐有淤青的手臂。

    “吾等,当退矣。”

    一声温柔的呢喃,终于将杜延年从呆滞中唤醒;正要怒斥,那道似有魔力的轻唤再度在耳边响起。

    “战之此,吾等南军故卒,皆以力竭。”

    “便是仍立于宫墙之上,亦于护卫宫墙无有鄙夷。”

    “杜伍佰听俺一言:且退吧。”

    说着,吴彭祖的手指,指向了宫墙内侧宽大的广场。

    广场之上,仍旧有近千武卒列阵齐整,随时准备沿石阶走上宫墙之上,接替退下宫墙的士卒,所留下的防守位置。

    但杜延年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城墙外的叛军所吸引。

    “不可!”

    “陛下曾言,吾等最大的罪过,便于半岁之前,与宫防之战败于北军!”

    “今日,俺必要血此奇耻大辱,以告慰那万千南军英灵!”

    说着,杜延年作势要回到墙垛前,却再次被吴彭祖拉回凸起的墙垛之后。

    “杜伍佰岂不闻过犹不及之理”

    “吴彭祖!”

    话音未落,吴彭祖便瞪大双眼,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这道明明很熟悉,此时却略显陌生的身影。

    直呼大名这种无礼的举动,几乎不会出现在任何两个身份相近的汉人之间!

    便是王公贵族,在接受贫寒士子的拜会之时,也大都不会直呼对方地大名,而是以阁下、君等称呼作为代称。

    在这个喊对方一声汝,都算严重鄙视对方,认为对方身份远低于自己的时代,直呼大名,几乎不亚于问候对方地女性家人。

    便是在氛围相对粗狂的行伍之间,同袍之间以姓名作为称呼,也大都是在玩闹之时,以调侃的口吻。

    而杜延年却好像没有发现自己的失礼,仍旧是那副怒目圆睁的模样,看着眼前,仍旧拉着自己手臂不放的同袍吴彭祖。

    或者说,杜延年已经顾不上去考虑,这场战争结束后的事了

    “俺父生前有言:吾杜氏子弟,皆当忠君奉上,以效太祖高皇帝授田授爵之恩!”

    “吾杜氏,也绝无贪生怕死之辈!”

    只见杜延年的语气,突然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强硬,望向吴彭祖的目光,也逐渐带上了一丝

    视死如归!

    “吾南军遗卒虽蒙陛下不弃,然愧北军之事久矣!”

    “今日一战,非为忠君,亦非为护卫未央。”

    说着,杜延年颤抖的双手,猛然钻进了吴彭祖的双肩。

    “今日之战,乃吾南军血耻之战,乃吾南军复仇之战!”

    说到这里,杜延年的眼眶中,已是悬上了泪珠,却如此时的杜延年一般,固执到不愿意话落。

    “吾要战!”

    “北军但有一兵一卒,宫墙下但有一矢指于吾等,吾,便必战!”

    说着,杜延年的牙槽紧紧咬在了一起,两行清泪,也终于随着脸颊的颤动而滑落。

    只两滴泪,却道尽那场皇宫保卫战之后,南军将士受到的精神折磨。

    那数千誓死奋战,终战死于未央宫内的亡魂;那上千被俘虏,却不堪折辱而自尽的英灵

    还有杜延年、吴彭祖这样勉强活了下来,却时刻遭受着折磨的原南军遗卒,在过去这半年内遭受的痛楚,在此刻,都随着那两滴泪水,轻轻洒落在故事开始的地方:未央宫宫墙之上。

    看着杜延年目光中的视死如归,就连吴彭祖都再也忍耐不住,擒泪呆愣在原地。

    发觉手臂上的力道逐渐减弱,杜延年轻轻将手臂从吴彭祖的禁锢中拉出,郑重一拜。

    “对不住了”

    “待来生,吾杜延年再与君同为汉卒,以效陛下帐前!”

    暗自许下跨越来世今生的承诺,杜延年便回过身,再次回到了那个专属于他的防守位置之上。

    爱怜的抚摸着粗糙的石砖,杜延年的嘴角甚至扬起一丝笑容。

    半年前,杜延年也同样是在这个墙垛之间,架着自己心爱的弩机,抵御宫外的叛贼!

    抢夺下,那一块巴掌大的弓形刻印,便是杜延年英勇事迹的最后见证者。

    现在,那块石砖,便将再次目睹汉南军士卒,在皇宫围墙上英勇作战的身影。

    只不过这一次,胜负必然与上次截然相反

    城墙之下,周勃终于得以从巨大的盾墙保护中探出身,观察战场状况。

    说是战场,实际上,也不过是一片极其狭隘的接触面罢了。

    未央宫北阙虽有四里余长,但战略重点,实际上只有两个:周勃此时正对着的司马门,即东北门,以及位于少府作室于石渠阁之间的作室门,即西北门。

    再加上少府作室的存在,必然会使作室门的防守更加坚固,且有少府作室内的官奴作为保卫力量,使得作室门,也被排除在了叛军攻打的方向之内。

    少府奴仆数以十万计,光常年居于作室内的,就有数万!

    别说攻打了,就算那数万奴仆用躯体将作室门堵住,清理也需要好几天!

    所以,即便周勃率领数千北军士卒攻打未央宫,但这数千士卒,却根本无法发挥应有的战斗力司马门,宽不过数丈而已!

    攻打一扇数丈宽的宫门,必然会使得战场宽度极其狭窄;即便算上司马门左右各百步的宫墙,也不过二百步。

    一千名士卒,都需要列成前后四排,才能在这段战线铺开。

    至于战场深度,更是无从说起

    周勃率领的大军,只能在未央宫和戚里之间的藁街铺开!

    藁街本就宽不过数十丈,即便算上藁街与未央宫宫墙之前的缓冲区,也不过是约二百步的纵深。

    就这二百步,还没算上地方弓弩箭矢的射程要想在敌方弓弩有效射程之外列阵,这二百步,起码还要去掉一百五十步!

    多吗?

    汉室军队配备的常规长弓,其射程极限就有一百五十步!

    至于那几百柄让周勃咬牙切齿的六石强弩,其射程也不止百步;就更别提十石的大黄弩,以及床子弩了床子弩的巨矢,在三百步外都能有打击能力!

    城墙之下,周勃终于得以从巨大的盾墙保护中探出身,观察战场状况。

    说是战场,实际上,也不过是一片极其狭隘的接触面罢了。

    未央宫北阙虽有四里余长,但战略重点,实际上只有两个:周勃此时正对着的司马门,即东北门,以及位于少府作室于石渠阁之间的作室门,即西北门。

    再加上少府作室的存在,必然会使作室门的防守更加坚固,且有少府作室内的官奴作为保卫力量,使得作室门,也被排除在了叛军攻打的方向之内。

    少府奴仆数以十万计,光常年居于作室内的,就有数万!

    别说攻打了,就算那数万奴仆用躯体将作室门堵住,清理也需要好几天!

    所以,即便周勃率领数千北军士卒攻打未央宫,但这数千士卒,却根本无法发挥应有的战斗力司马门,宽不过数丈而已!

    攻打一扇数丈宽的宫门,必然会使得战场宽度极其狭窄;即便算上司马门左右各百步的宫墙,也不过二百步。

    一千名士卒,都需要列成前后四排,才能在这段战线铺开。

    至于战场深度,更是无从说起

    周勃率领的大军,只能在未央宫和戚里之间的藁街铺开!

    藁街本就宽不过数十丈,即便算上藁街与未央宫宫墙之前的缓冲区,也不过是约二百步的纵深。

    就这二百步,还没算上地方弓弩箭矢的射程要想在敌方弓弩有效射程之外列阵,这二百步,起码还要去掉一百五十步!

    多吗?

    汉室军队配备的常规长弓,其射程极限就有一百五十步!

    至于那几百柄让周勃咬牙切齿的六石强弩,其射程也不止百步;就更别提十石的大黄弩,以及床子弩了床子弩的巨矢,在三百步外都能有打击能力!

 第0234章 枪炮轰鸣

    咚咚咚

    连绵战鼓声响彻夜晚的长安城,北军将士随着城门肃杀的战鼓声,逐渐向着司马门靠近。

    但位于长安城内的藁街,着实算不上什么好战场。

    尤其是进攻方在一边向南攻打未央宫宫墙,一边还要忌惮于身后的戚里时,自戚里到未央宫北宫墙这不足两百步的狭窄空间,使进攻方根本无法放开手脚,将兵力优势发挥充分。

    正如此时,杜延年一边龇牙咧嘴的背靠墙垛,揉着酸涩的肩臂,一边稍侧过头,从墙垛缺口处向外探望时所见。

    叛军,几乎将所有优势兵力集中在了司马门外,长梯等攀登器械也已送达;但狭小的空间,使得叛军根本没有空间安置弓弩部队。

    此时此刻,叛军集结约五百精锐,持剑盾长梯,聚集于一块极其狭小的空地司马门外百五十步到二百步的纵深,以及左右约二百步的宽度。

    而叛军的弓弩兵,即便是距离司马门最近的一个,也与未央宫北宫墙隔有百五十步,距离司马门的距离,更是超过一百八十步。

    也就是说,从叛军打算大举压上,集重兵强攻司马门时开始,司马门及左右的区域,已经处在了叛军弓弩射程范围之外。

    这无疑是让城墙上的守军大松了一口气,好再进行一次轮换,从而维持目前的弓弩火力。

    不出意外,杜延年在内的大部分南军遗卒,仍旧倔强的留在了城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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