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之无双国士-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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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宋朝的军队去剿匪,就怕土匪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百姓就先被军队给生吞活剥了。
宋朝承接五代,五代那可是真实的人吃人的乱世。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的话可不是戏文,那是真实的世界。
五代时候,军队但凡占领一城,将士必将例行抢劫,这种行为还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夯市。
宋太祖虽然禁止宋军夯市,但五代以来的旧习不是一道命令就能够杜绝的,在宋初相当长的时间内,夯市的行为依然不断地发生。
如今当然不比宋初了,但是军队的作风依然野蛮,将他们放进民间剿匪,怕是匪还没有剿,百姓却先糟了大罪。
所以,欧阳辩的建议看似切中大宋痼疾,但是赵祯却是没有怎么表态。
这让欧阳辩颇为郁闷。
好吧,修路是花钱多了些,赵祯不肯修也罢了,针对地方苛捐杂税的政策影响太大,赵祯不肯也正常,毕竟容易引起反对,但剿匪这事,怎么看都是非常必要的事情,怎么这事赵祯也在犹犹豫豫的?
欧阳辩想不太通,但有个人号称赵祯小棉袄,是当朝最了解赵祯的人,常常在赵祯郁闷与想不开的时候予以心里按摩,而这个人就是欧阳辩的老父亲欧阳修。
其实欧阳家的三个儿子应该吃醋,因为他们的老父亲的耐心都用到了别人身上了,但不是欧阳辩,而是赵祯。
所以欧阳辩回去就直奔家里找欧阳修。
欧阳修听完欧阳辩的抱怨,笑道:“所以说猛将必发于卒伍,宰相必出于州郡,你要是了解咱们大宋的国情,你便不会有这个疑问了。”
欧阳修给欧阳辩讲清楚里面套路,欧阳辩才恍然大悟。
赵祯还真的是有难言之隐啊。
若真如欧阳修所说,那这匪还真不如不剿呢。
不过欧阳辩还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既然这事朝廷办不来,或者说不愿意办,那他就自己来!
第二天他给各处央行分行支行行长发了召集令,当然名义是年底尾牙会,也到了年底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时间上是提前了不少,但各地分行支行的行长也都不敢耽误,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了汴京。
各地分行支行的行长们聚集在了一起,各个一起风发。
作为各地的负责人,他们头上都悬着一把刀——央行的经济纠察小组。
这让各地的分行央行的行长不敢轻举妄动,但实际上他们也不需要贪腐,因为欧阳辩制定了严厉的监督体系,也制定了丰厚的奖励机制。
如果业绩足够出色,他们每年在汴京买一套大院子绰绰有余,真的没有必要冒着被撸为平民的危险去贪污。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出现,年中的时候,秦凤路熙州支行的行长和熙州军里的一个将领勾结,贪污了三万贯钱,被纠察小组查出,熙州支行长还想要利用军队杀掉纠察小组,六人的纠察小组逃出了一个人,将消息传到总部。
欧阳辩立即通告枢密院,枢密院一道命令下达熙州,将领被揪出来,就地捋下军装押解上京接受禁军司令部审判,而熙州支行长也被押送入京,直接被欧阳辩送进推司。
经过推司审讯,法司判决,这位犯事的支行长,不仅被撸掉了功名,没收所有的财产,并且被判监禁二十年!
真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以,这些分行支行长对此引以为戒,欧阳辩的决心他们算是看得清楚的——我给你们丰厚的薪俸,但半文钱也不能贪污,一旦被我发现,牢底坐穿!
欧阳辩看似严酷,但手下的分行支行长们却没有怨恨的意思,因为薪俸的确很高,而且央行在当地也很受尊重,虽说不是什么见官高一级,但那些州府长官甚至路级长官有求于央行,都得巴结着他们。
千里做官,不就是为了薪俸和社会地位么。
既然在央行有高薪和社会地位,那还有什么不满的,所以一个个都意气风发,尤其是占据了膏腴之地的行长们。
吕青就是最被吹捧的以为。
“吕大行长,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今年的两浙路分行又要拿三个第一了吧?”
有熟悉的同僚和吕青打招呼。
所谓三项第一,指的是结算金额第一、吸纳存款第一、放贷金额第一。
两浙路占据了运河沿线黄金位置,对周边路进行辐射,天生就占据了优势,这让其他的分行长颇为眼红。
但吕青毕竟是欧阳辩亲自任命的,其他的人就算是不服气,也得忍着。
吕青谦虚道:“谬赞了,这不是我的功劳,不过是运气罢了,倒是子定兄的广南西路分行,不说什么三项第一,但是一个增长率第一是跑不了的吧。”
广南西路本身是边疆,至和年又有侬智高之乱,广南西路经济凋敝,困顿到了极点,央行分配任务的时候,无人愿意去,但是这个叫陈稳的邕州人,却毛遂自荐说要振兴家乡,当时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看他,但如今看来,他的选择是没错的。
在陈稳的努力下,广南西路今年的业绩占据了十八路分行的第十位,增长率应该就是第一了。
这个陈稳,应该要被重用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个对话,纷纷围了过来,给陈稳道喜。
陈稳八面玲珑,左右逢迎,感谢同僚们的祝福,将同僚们应付了过去,然后和吕青低声道:“超人兄,您可知道这次为何将尾牙提前么,要知道这第四季度才刚刚开始,咱们可是在冲业绩的关键时刻呢。”
吕青看了看周边的同僚,见无人在意,假装无意道:“子定兄可有什么消息?”
陈稳低声道:“有消息称咱们央行要组建押运队。”
吕青诧异道:“押运队的组建很正常啊,咱们央行的资金流转,铜钱也需要在各地之间运送,现在各地匪患严重,咱们央行的确需要组建自己的押运队伍啊。”
陈稳笑了笑道:“咱们行长可没那么简单,若是寻常的押运队,根本不需要叫大家回来,这次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尾牙会不仅仅吃喝玩乐而已,虽然那也是必有的流程,但在此之前安排了一场会议,一共有十八位分行行长参与,一百多位支行行长列席,以及总行的高管列席。
吕青作为十八分行行长之一的吕青,位置排在下首第二排,排在总行高管之后,但在其他的分行行长之前。
吕青悄悄入席,一会之后,一百多人全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谈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有嗡嗡声的交流声音,吕青拿着国富论悄悄研读,这本书他看了很多次,只要有时间,都会拿出来仔细的阅读,每次都有收获。
他看得入神,会场的声音突然消失,吕青顿时惊醒过来,抬头一看,门口处一个身着月白色儒衫的少年大踏步走了进来,袍袖挥舞之间潇洒自如。
会场中的一百多号人立时纷纷站起。
少年走到主席台上,并不着急坐下,微笑着往下扫视,淡定地扫视了一圈,才微微点头,举起手往下压了压,会场的所有人才纷纷落座,会场鸦雀无声,等候着少年说话。
吕青定定地观察少年,一年不见,少年拔高了一大截,身姿变得颇为雄伟起来,已经与成年人无异,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邃,虽然知道少年的眼睛并没有看着自己,但吕青总感觉少年在看着他。
少年自然就是大宋中央银行行长欧阳辩了。
欧阳辩未语先笑:“一年未见,大伙风采更胜往昔,从你们身上的意气风发,我便知道,咱们央行今年干得不错,我为诸位贺!”
欧阳辩个率先鼓掌,下面雷鸣一般的鼓掌声响起。
欧阳辩压了压,掌声顿时停歇,他似乎很满意大家的令行禁止,满意地点点头:“嘉佑二年十二月壬子,朝廷给我的任命书上写道:将作丞、勾当公事官兼铁案主事欧阳辩为大理寺丞、知中央银行行长。
从那一刻起,央行算是正式成立,截止至今日嘉佑四年十月,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满两年。
两年的时间,咱们央行从只有一个破落的国子监屋舍、十万贯杯水车薪一般的启动资金、一本流内铨提供的待补缺人员簿、以及我自己写的一堆资料,加上朝廷给得一个编制、一些政策,仅此而已,用一穷二白来形容,绝对不算夸张。
而截止至今日,咱们央行,账面吸纳存款一亿六千多万贯,合作大小钱庄票号七百六十多家,覆盖大宋大部分国土,支行深入到州府,营业处深入到每个县乡,央行全部职员达到三万一千八百八十八人!”
会场掌声如雷,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自豪,这个庞然大物是他们跟着欧阳辩一手建立起来的。
他们的足迹大多遍及两浙路,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之后,才各自赴自己的任务地筹办分行或者支行,可以说,他们真正见证了央行是如何一步一步壮大起来的。
央行人,壮哉!
第六十四章
掌声久久没有停歇。
欧阳辩笑了笑,举手,掌声停歇。
“……然而,央行虽然将触角遍及整个大宋,将大宋的经济连为一体。
但是,央行保证了合作伙伴们的资金安全,在保护自身安全上却没有做到位。
去年,央行的营业处、支行遭受抢劫共计一百多起,虽然损失不是很大,但依然出现了人员伤亡。
这还仅仅是固定办公地点,还是在闹市区,依然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
更加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咱们央行为了保证资金流转,必须在全国各地运送现金货币,以资各地分行支行与总行之间的资金流通结算。
大额货币运输途中,虽然申请了厢军甚至是禁军予以协助,且不说期间付出的费用非常高昂,关键是,他们并不能很好的履行保护的职责。
尤其是去年最为骇人听闻的辰州惨案,从辰州支行运送十万贯现金前往荆湖北路的路上,被一伙悍匪袭击。
承担了护卫任务的厢军未战先逃,将咱们央行的十二位押运人以及巨额钱财扔给了悍匪!
十二位活生生的生命啊,诸位,他们是培训班第九期刚刚出来实习的新生,就这么在一起寻常的押运之中丧命,这种代价是何等的惨烈!”
欧阳辩深邃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会场陷入了沉默。
“我建议,大家低头默哀一刻钟,为咱们的同僚默哀!”
欧阳辩率先低头,前排的人看到欧阳辩低头的瞬间有泪水滴落。
令人窒息的一刻钟,有微微的抽泣声音,应该是十二人中要好的同年。
欧阳辩抬起头来,眼睛通红。
“之前有人提议建立央行自己的护卫队,但是有人认为这事情是多余的,徒费钱粮而已,但时至今日,大家应该不会这么想了吧?”
欧阳辩扫视会场。
“现在我提议,重新发起建立护卫队的提议,请大家举手致意,同意的请举手,不同意的保持沉默。”
全场一百多人如数举手,无一人沉默。
欧阳辩点点头:“既然如此,接下来会议主题,便是讨论建立护卫队的章程,接下来的章程,由总行副行长主持。”
欧阳辩说完就坐下了,接下来的流程他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记录了一下,会议持续了一天的时间。
秘书处将各方意见综合起来递给了欧阳辩,欧阳辩仔细看完之后点点头,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和秘书处的人点头:“呈交政事堂,抄送枢密院,另外抄送陛下。”
央行直属朝廷,算是政事堂直属,但政事堂其实只有监督权,三司也是如此,真正能够指挥央行的只有皇帝,央行自主权颇大。
……
枢密院。
枢密使韩琦与枢密副使包拯正在议事,有下属匆匆而来。
下属面有怒色脚步匆匆,韩琦端坐脸色不变:“何事?”
韩琦声音清冷,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下属顿时怒火消失殆尽,只剩下小心翼翼。
“枢使,欧阳辩欺人太甚!”下属忍不住愠怒。
听到欧阳辩的名字,包拯惊诧抬头。
韩琦瞟了他一眼:“直接说事。”
下属道:“央行那边申请建立护卫队,并申请有荡灭沿途贼寇职权,这不是和咱们枢密院抢权来了么!”
下属怒气又在燃起:“上次熙州将领的事情,欧阳辩直接给捅上了官家那边,让咱们枢密院蒙受官家责备,大家都感觉脸上无光。
还有辰州的事情,欧阳辩也是对枢密院咄咄逼人,要我们给他一个交代,交代什么啊,一个地方厢军,和我们枢密院有何关系啊!
我看他这次才不是什么组建护卫队,他这是要报复我们,这是要造反!”
“噤声!”韩琦喝道。
下属被吓得一机灵。
韩琦道:“公函呢?”
下属赶紧将公函呈上,韩琦看了一会,顺手递给了包拯:“希仁兄,你也看看。”
包拯看了一会放下公函,韩琦道:“希仁兄怎么看?”
包拯道:“央行的请求没有不妥。”
下属急道:“包大人……”
包拯冷冷地看了下属一眼:“熙州将领勾结央行,侵吞国家资产,辰州惨案,十二位同进士出身的央行职员丧生,就是因为厢军护佑不力。
拿了央行高额保费,却敷衍了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基本道德都没有,面对匪徒,竟然将央行职员扔给匪徒,这样的军队你还想庇护?”
下属苦起了脸:“枢使、包大人,二位大人明鉴,咱们枢密院号称掌管天下兵力,但只有调动权而没有掌军权,如果咱们不护着下面的军将,到时候咱们就会失去威信,怎么调动这些悍将?”
韩琦点点头:“你说的也有你的道理,不过以前的事情的确是军中将领的错,咱们也不必忌讳。
只是这央行养兵之事,的确还需要商榷,大宋已经苦于三冗问题多年,再增军,财政又要吃力起来了。”
包拯指了指公函道:“央行说他们会自己解决费用问题。”
韩琦冷笑道:“央行的钱也是国家的钱,什么叫自己解决费用问题,他们多花一贯钱,就少上缴国库一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