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特区-第1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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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府重都，司令部大会议室内，后到的老李和郑乾一同落座后，齐麟率先发言：“有个很重要的事儿，在燕北的孟玺和林总司令都联系了我，他们请求让我川府出兵，正式进驻八区。部队不用太多，主要是为了表现出，我们支持林系的态度和决心。我个人对这事是赞同的，小禹失踪，八区已经风起云涌了，我们这时候应该坚定地站在盟友这一侧。”

　　　　话音落，会议室内寂静无声，谁都没有接这个话。

　　　　“你们怎么看？”齐麟等了一会，才冲着众人问道。

　　　　老李沉吟半晌，率先插嘴说道：“我觉得现在出兵不太合适。”

　　　　齐麟看着他：“为什么？”

　　　　“目前八区那边的时局并不明朗，而小禹失踪，我们这边现在也没了主事之人，所以川府也需要一定时间，来梳理内部问题。家事儿还没有解决，就贸然调动部队，这是不理智的。”老李理由很充分地回了一句。

　　　　“比如呢？”齐麟追问。

　　　　“比如我们应该先票选出川军代总司令。”老李表情严肃地说道：“政务口还好，暂时按照之前模式运转，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但部队这边不行。三军必须有个主将，来拍板做决断，不然一旦八区战事问题波及到川府，我们不可能让各部队将领商量着打仗啊。”

　　　　首座旁边的付振国，听到老李的话后，立即点头说道：“对，部队上的事儿，不比地方，三军必须有个主帅。”

　　　　如果换成是别人刚来川府，且没有力量强大的嫡系部队，那绝对是不会在这个会上贸然发言，因为一句话不对，可能就要被贴上派系的标签。但付振国不同，他不在乎这个，而是已经从川府的利益角度发表看法了。

　　　　“李叔，我说两句。”林念蕾斟酌再三后，插了一句。

　　　　“你说。”老李点头。

　　　　“我个人觉得派兵进驻八区这个事，并不影响我们选出代总司令。”林念蕾声音明亮，语气平稳地说道：“刚才齐司令也讲了，林系让我们的部队进城，主要是向各方展示一下川府的态度和决心，进城的部队规模不用太大，更不需要在八区进行什么军事活动。所以，这两个事儿并不冲突，司令可以继续选，部队先派过去嘛。”

　　　　老李听完后摇头：“支援八区表达的是一种军事态度，但现在咱们没有总司令，那这个态度川府就不能轻易表现。我个人的态度是先选代总司令，然后由他决定派兵不派兵，以及制定川府未来的军事计划。这种动用部队的事儿，不能大家一块坐下来商量，必须有一人主事儿。”

　　　　“李叔，您要注意我们和林系，以及顾系的关系，他们现在需要我们的支持。”林念蕾强调了一句。

　　　　老李扫了林念蕾一眼，话语轻飘地说道：“蕾蕾，我说句直白点的话哈，林系是你的娘家，那你做出的一些决定，肯定是要被情感因素影响的。而站在川府的立场上，我们更应该理智、客观地看待问题，不能情感用事。因为这关乎到我们的切身利益，甚至是生死存亡。”

　　　　老李的这一句话，直接把林念蕾噎得哑口无言。他说的虽然很委婉，但意思已经表达得足够明确了。

　　　　那就是，这是川府的内部会议，你不要帮着林系在这儿说话，拉资源。

　　　　原本就有些沉闷压抑的会议，在老李和林念蕾针锋相对了几句后，就变得更加严肃和对立了。

　　　　沉默，短暂的沉默过后，林念蕾突然说道：“我也同意选出代总司令，并且推荐齐麟司令担任这个位置。不管是从资历，能力，还是影响力上来说，他都是当之无愧的。”

　　　　“今天是内部会议，想要讨论出一个结果，那大家必须畅所欲言。”老李转着笔，面无表情地说道：“在代总司令的人选上，我有不同看法，我推荐历战担任代总司令。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平衡各方军政关系考虑的，毕竟历司令这一年多都在九区，他跟那边的军政上层更为熟悉，也容易做出正确的判断。

　　　　这话一出，室内更加安静了。付振国抱着肩膀一言不发；历战托着下巴，看不出情绪变化；而向阮明，小白，齐宇铭，荀成伟等人，也都是沉默得像个哑巴。

　　　　代总司令的人选问题，川府出现了重大分歧，尤其是老李和林念蕾之间，明显已经对立出一定火耀味了。

　　　　川府的第一夫人，说的两个提议全被否掉了。

　　　　老李和林念蕾发表完看法后，众人都不敢急于表态，都在说一些和稀泥的话，所以会议最终不欢而散。

　　　　在这期间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老猫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而郑乾虽然人到了，可全程也是一句话都没说，只往那儿一坐，就表达了一种态度。

　　　　……

　　　　会议结束后。

　　　　林念蕾与齐麟一同离去，二人坐上车，后者率先说道：“我找老猫和李叔谈一下吧。”

　　　　“我觉得没用。”林念蕾黛眉轻皱地回道：“他在会议上已经公开表态了，那在私下里更不可能跟你谈出什么结果。我个人觉得，李叔这次回来就是想让历战上来的。”

　　　　齐麟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

　　　　“我爷爷说过，决策层面上的事儿，是商量不来的。”林念蕾目光坚定，声音颤抖地说道：“好……好在小禹消失前，让孟玺处理了川府的家族问题，所以目前我们内部是没人敢跳出来搞什么事情的。但……但这事儿一定不能拖，因为小……小禹什么时候能有消息还不好说，拖下去的话，很可能会把已经压下去的家族问题，再次拱起来。”

　　　　“我也有这个担忧。”齐麟扫了一眼蕾蕾的侧脸，目光复杂地点了点头。

　　　　“你先不要表态，也不需要跟谁谈，更不能跟核心将领闹掰。”林念蕾看着他说道：“我来解决这个事情。”

　　　　“你？”齐麟有些惊愕地问道：“你能……？！”

　　　　“我试试。”林念蕾知道对方不信自己能处理好这么大的事儿，所以立即回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让失态失控的。”

　　　　“好吧。”齐麟心里有很多话，但没法明说，最终只能点了点头。

　　　　……

　　　　当晚。

　　　　林念蕾回到家里，亲自给儿子和姑娘穿起了衣服。

　　　　“妈妈，我不要穿这么厚的衣服……我想穿运动服……。”小子异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爹已经丢了，并且他原本已经睡觉了，这突然被林念蕾叫醒，多少有点赖叽。

　　　　“听话，妈妈要带你去将军叔叔家，外面很冷，你要穿厚衣服……。”林念蕾蹲在地上，帮着儿子系扣子。

　　　　“妈妈，我困了，我不想去。”

　　　　“听话，赶紧穿。”

　　　　“我不穿嘛，我不去，不去……！”

　　　　“站好！让我把扣子给你系上！！”林念蕾突然起身，双眸泛红地指着儿子吼道：“不许吵，听懂没？！”

　　　　小子异看着妈妈很凶的表情，登时呆在了原地，他从来没见母亲这么失态过。

　　　　老公失踪，川府内部出现问题，八区那边又在等着自己的消息，这种种的压力，现在都扛在林念蕾身上。

　　　　成年女人的崩溃，或许就在一瞬间。

　　　　林念蕾缓了一会，伸手擦了擦眼角，再次弯腰帮儿子穿好衣服。

　　　　……

　　　　一个小时后，荀成伟亲自打开了自家的房门，一抬头就看见林念蕾，领着两个孩子站在了自己面前。

　　　　“林……林部长，快快，请进！”荀成伟惊愕后，立即让开了身位。

　　　　与此同时。

　　　　八区某别墅内，同盟会的领头人接到了一条简讯，上面写道：“川府内部会议崩了。”

　第二四零一章　密谋

　　　　两天后。

　　　　八区956师师部内，易连山坐在沙发上，不自觉地伸手拽了拽裤裆处的裤子，面色忧郁。

　　　　这两天，易连山度日如年，嘴里的大泡还没消，蛋上面就又长了个火疖子。

　　　　他火太大了！

　　　　王宁伟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多疑谨慎的易连山彻夜难眠，就连做梦都梦到，王宁伟在对方的审讯中吐了，并且咬出来他很多事儿……

　　　　安静的办公室内，易连山用扣完裤裆的手点了根烟，皱眉看向窗外，继续沉思。

　　　　“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易连山喊了一声。

　　　　门开，张达明走了进来，点头喊道：“师长！”

　　　　“快，过来坐。”易连山摆了摆手。

　　　　“好。”张达明是这两天从鲁区边境返回的师部驻地，他此刻的心态比易连山还要炸裂，因为吴丰的出事儿，让他非常后怕。如果不是对面觉得抓两个团长成功率不高，并且太过麻烦的话，那他现在很可能也“消失”了。

　　　　张达明坐在沙发上，低声说道：“师长，我花了三十几万，终于打听出了一些消息。”

　　　　“你说我听听。”

　　　　“王宁伟很可能在军情局那个叫蒋学的手里。”张达明简洁明了地说道。

　　　　“还有呢？”

　　　　“没了啊。”张达明眨眼回道。

　　　　易连山闻声懵b了：“王宁伟目前在哪儿，都由谁看管，蒋学是谁任命的，老王现在吐没吐，这些才是关键啊！你花三十多万，就打听出来一个办案人是谁，这有个几把用？！”

　　　　“师长，我能打听出来这个消息，就不容易了。”张达明也很委屈：“王参谋长是被秘密抓捕，秘密关押审讯的。我打听出来蒋学是办案人后，特意在军情局找关系核实了一下，他被任命的事儿，副局长级别的人都不知道，估计是一把，或者是总司令部那边点名委派的。这事儿换成别人干，真不一定能查出来，王参谋长在谁手里。”

　　　　易连山沉默。

　　　　“你想啊，蒋学抓王宁伟的手段是违规、违法的，他那边估计都没有王宁伟的直接犯罪证据，强抓强审而已，所以上层肯定要保护蒋学介入的消息不被泄露。”张达明继续说道：“我找的人，是通过调取王参谋长小蜜家附近的街道监控，才证实人在蒋学手里的。因为当天，王参谋长是被盯梢了一整天的。”

　　　　“这信息也太少了。”易连山阴着脸说道：“人都不知道关在哪儿，干都没法干。”

　　　　话音落，二人都在皱眉思考着，没有说话。

　　　　“滴玲玲！”

　　　　就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易连山顺手拿起手机，走到窗口按了接听键：“喂？”

　　　　“老易，我被人跟上了。”956师的副师长低声说道：“刚才我从军部那边出来，准备去谈事儿，后面有两台车，一直跟着我。”

　　　　易连山怔了一下：“能确认是什么人吗？”

　　　　“确认不了，他们只跟着，但什么都没干。”副师长低声说道：“……你说……老王会不会在里面已经吐了啊？或者是心态已经松动了，所以对面开始对我进行人身监视了。”

　　　　易连山听到这话，心里更加不安。

　　　　“妈的，老王在对面手里，一天没个结果，咱们谁都睡不好觉啊。”副师长再次补充道：“老易，你要快点做决断啊！你不能听军长说，上层会如何如何保咱们。我告诉你，只要老王吐了，对面百分百动咱们。到那时候，总督或者是老林一介入，那咱们同盟会上层，谁敢跳出来，帮咱们硬刚？”

　　　　“你说的有道理。”

　　　　“大家现在在一条船上，你早做决断，我和你一块干。”副师长也下了狠心。

　　　　“行，你让我想一下。”

　　　　“尽快哈！”

　　　　电话挂断，易连山双腿发沉地走到沙发旁边，咕咚一声，仰身坐在了上面。

　　　　“师长，您看……？”

　　　　“……”易连山将整个后背和头部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道：“不犹豫了，干了！”

　　　　张达明立即问道：“怎么干？”

　　　　“你这样，你查一查……。”易连山躺靠在沙发上，轻声吩咐了起来。

　　　　张达明听完后，有些担忧地问道：“师长，这个事儿，不用跟上层汇报一下吗？不然……？！”

　　　　“汇报个几把，上层是不会让咱们这么干的，懂吗？”易连山睁开眼睛，指着张达明说道：“干这个事儿，只是为了让你我都安全。”

　　　　“我……我知道了。”张达明重重点头。

　　　　“就你亲自来办。”易连山目露厉色：“他们不让咱们好，那大不了大家一块完蛋。”

　　　　……

　　　　晚上八点多钟。

　　　　燕北市郊一处废弃防空洞内，蒋学插手看着王宁伟问道：“我的耐心已经快耗光了。”

　　　　“我没法说！”王宁伟心态也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他瞪着眼珠子，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回道：“我都告诉你了，我家里都在军部大院，我要吐了，那他们能得好吗？算了，你判死我，我认了。”

　　　　“替他们死值吗？”蒋学反问。

　　　　“我从来没想过要替谁死。”王宁伟叹息一声说道：“但我就知道，我是家里人的顶梁柱，作为男人，我要有担当，不能把在外面惹的祸，带给自己的亲人。”

　　　　“你还挺爷们。”

　　　　“……！”王宁伟面色苍白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如果我把你家里人救出来，你愿意说吗？”蒋学反问。

　　　　王宁伟怔了一下，又立马摇头：“你不可能把他们救出来。”

　　　　“那再退一步。我不让你咬同盟会上层，你只需要把易连山的违纪事实供出来，我就保你不死。”蒋学换了个角度，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王宁伟听到这话，眼神中立马泛起神采。

　　　　“易连山不进来，压力就在你身上。但他要进来了，你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你家里人受到的威胁，也不会是绝对的。”蒋学笑着说道：“怎么样，干不干？！”

　　　　……

　　　　大约十分钟后。

　　　　蒋学离开审讯室，扭头冲着助手小昭说道：“他心态马上就崩了，你们那边继续给易连山施压。”

　　　　“明白！”

　　　　与此同时。

　　　　孟玺带着随行人员，去了一战区司令部找林耀宗，而他刚一进办公室，就看见顾泰宪也在室内。

　　　　“小孟来了，坐，坐！”林耀宗招呼了一声。

　　　　孟玺迈步上前，双眼扫过顾泰宪时，眼中流露出了一闪而过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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