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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部分

聊斋假太子-第256部分

小说: 聊斋假太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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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颜如玉手把手教给苏阳的东西,苏阳自然铭记于心,此时看到了这个诗贴,颜如玉当初和苏阳所说又都浮现在眼前。

    “平日里辨别真假,看诗书有无结构,有无锋芒,神气是否连贯……”

    苏阳小心拿着书帖,对王七说道:“书中有结构而无锋芒,这是临摹,有锋芒而无结构,这是临本,笔势不连贯,那是集书,而这一卷纸张也好,笔墨也好,历历皆应,岂能是假的?”

    作为一个专门练过毛笔字的人,苏阳看的很透彻。

    《大宋提刑官》里面,宋慈被老岳父陷害,当时的证据之一就是书信,倘若宋慈是精研书法的人,根本不必等着书信泡水,从字里行间就能够看得出来,字意结构,笔势,神意,总体如同算盘片片,简直就是送上门的证据。

    “不错。”

    王七点头,说道:“这就是黄庭坚的《松风阁诗帖》。”言语中很是骄傲。

    “转卖吗?”

    苏阳瞧着王七问道,这东西苏阳真的很想买回去,不是自己收藏,而是送给颜如玉,颜如玉见了必然欢喜。

    “不卖!”

    王七果断说道,他家中不缺银子,这些东西纯属他个人收藏。

    “咂……”

    苏阳咂咂嘴,放过了这个《松风阁诗帖》,心中略感遗憾,而后继续在王七书架上面寻看,忽忽转了半圈,又瞧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这是一本书,但是里面看起来没有字,苏阳侧着书籍,才能够在里面看到隐隐约约的晕痕。

    “好心思。”

    瞧着这本书,苏阳又赞叹道。

    “哦?”

    王七看到苏阳拿到这本书,问道:“公子可是从这里面看出什么?”

    苏阳看看手中的书卷,把书卷放回书架上面,说道:“这是你王家人的笔记,用矾水写出来的,该是不愿意曝光,我只是叹心思之巧,没有窥探之心。”

    适才苏阳不过用慧眼略略一看,其中有涉及王七父亲之事,更有抨击朝廷之言,也就把书放下了,苏阳知道,这些约是在齐王没有入关之前,由陈阳老子当政的时候,荒唐不堪,又不让人言,因此才有这种手段。

    王七闻言略送口气,说道:“家父当年也是酷爱收集诗书字画,其中有不少名贵的,当时害怕露白,就把东西用矾水所写,藏匿起来,只是家父死后,在前年冬季,家中不戒于火,致使先父心血尽付于丙……”

    说着,王七带着苏阳,向着书架一角走去,在书架一角处抽出来了一个书卷,书卷的大半已经被烧,此时仅留一半,苏阳瞧看画像,居然是金陵钟山上的三绝碑文上的画像。

    金陵的三绝碑文,是吴道子画,李白做赞,颜真卿写,现在年常日久,行迹已经隐约模糊。

    现在王七把苏阳带到这里,也是转移话题,不愿意让苏阳继续在那书卷上面纠结,毕竟像那一本书卷,如果被人弄出来了里面的字迹,看到了抨击朝廷的话,他们家里都要遭祸。

    “当时失火的时候,我就只救回来了这个。”

    王七说道:“致使家父一声所积诗书毁于一旦,一念至此,就感觉心中一阵痛惜。”

    苏阳向着王七的手中看去,看着那半截画卷,上面画着宝志和尚的像,在这神像的下面,原本是三绝碑文,但现在烧没了。

    “公子你自金陵来,可曾知道这金陵的三绝碑文究竟何字?”

    王七问苏阳道,这是他诚心所问。

    “自然知道。”

    苏阳点点头,说道:“我也曾去看过三绝碑。”

    当初看三绝碑的时候,苏阳还是和颜如玉,孙离一起专程去的。

    王七听到苏阳曾经在那里过,顿时就动了心思,看着苏阳,说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恳请公子将三绝碑文写下来,如此少了让我前往金陵奔波之苦,等我死后,也能够给我九泉之下的父亲交代了。”

    王七眼睛看着苏阳,里面满是希冀,说道:“此事若成,我必有厚报。”

    你的厚报能有多厚?

    苏阳瞧了瞧王七,并不在意他的厚报,看着王七神色,说道:“倒是不图你报答,你想要三绝碑文,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事,给我笔墨。”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王七见苏阳居然如此容易就答应了,顿时送了一口气,带着苏阳就往案桌前面走去,等到苏阳来到案桌前面,更是亲自研墨,等到墨水研匀,方请苏阳来到前面动笔。

    伸出手来抓着毛笔,苏阳看着前面白色的纸张,有心想要一撮而就,将字写上去,只是等到毛笔即将落在纸张上面的那一刻,终究是顿了一顿,紧接着苏阳方才再度落笔。

    水中之月,了不可取。

    灵空其心,寥廓无主。

    ……

    苏阳运笔一笔一划,原本他练习的书法,就是从颜真卿的楷书开始,此时再写楷书,一笔一划自有法度,颜真卿术法中的筋骨被苏阳挥洒的淋漓尽致,内在精微,外在磅礴,这一个字一个字的自苏阳笔下而出,旁边的王七见状,已经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在王七看来,苏阳所写的字,一个个和颜真卿的字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而亲眼看着这种字迹在笔尖绽放,在他的房中绽放,在他眼前绽放,让王七忽然有一种参与其中的荣幸感。

    丹青圣容,和往何所。

    这八个字写完之后,这一个出自李白所做,颜真卿所写的三绝碑文就被苏阳写了出来。

    苏阳自己甚是,自觉简直就是将颜真卿的字拓印下来一样,并且在一些笔墨的细节处,苏阳自觉比起颜真卿做的更完备一些。

    毕竟是站在前人的基础上面,苏阳学的又是颜真卿的笔法,因此不值一提。

    “好了,这就是三绝碑文了。”

    苏阳对王七说道,没有敷衍,端端正正的完成道。

    “多谢,多谢。”

    王七连忙对着苏阳行礼。

    苏阳轻轻摆手,并不在意,能够写出一幅好字,苏阳自己心中都是极为快慰的。

    “相公!”

    王七走上了书架,把上面的《松风阁诗帖》择了下来,郑重的递到了苏阳的手中,说道:“这一本字帖,是我在市场上面淘换过来的,是真是假,我心中其实也没数,不过听相公言之凿凿说此字是真,想来必是真的。”

    “相公是懂书法的人,最是会爱惜字画,不像我们这些人,时时会让书画破损。”

    苏阳听着王七的话,伸手接过了松风阁诗帖,看着王七,问道:“不是说不转卖吗?”

    “当然不转卖!”

    王七说道:“不过以书易书,把字画送到真正爱惜他的人手中,这也是雅事,况且在我看来,相公留下来的字,丝毫不逊色这松风阁诗贴。”

    过誉了,过誉了……

    苏阳满脸是笑,既然你这么慷慨,我也不妨多帮你一把,帮你把劫难过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不想上学

    《松风阁诗帖》被苏阳收在了匣子里面,而这个匣子放在一边。

    自从董双成点开苏阳之后,苏阳书画皆为烂漫神化之境,对比古往今来的书画家也不差什么,不过艺术这玩意,你说好不算好,大家说好才是真的好,若苏阳一直寂寂无名,无人追捧,就算是诗书绝世,也不值什么钱,只有等到多年之后,某某人收藏之时,忽然发现笔墨独到之处,或许忽然就火了。

    苏阳在颜如玉那里就听到过一件事:山东有一书生,工于笔墨,所写之字皆有古人神韵,堪称大乾赵明诚,只是家贫无依,无奈之下抄书为生,一生孤苦未娶。

    因此笔墨这种事,不仅要自己写的好,还要有人欣赏,倘若没有人欣赏,就算是写字写出花来,恐怕也是一个孤苦的书生。

    王七和苏阳以书易书,此时看来,是苏阳赚了,但若长久看来,苏阳相信,必然是王七赚了。

    苏阳在王七的书阁里面停留了半天,也翻看了不少王七的藏书,而在这些藏书里面,苏阳看到了不少历代大儒所批阅的书,其中不少观点,让苏阳看了觉的耳目一新。

    酉戌之交,天色已经彻底黑暗。

    王家里面点着烛火,桌子上面摆着一些猪肉羊肉,王七取出来了一坛家中收藏的好酒,和苏阳坐下对饮,白日苏阳写了字迹之后,王七对苏阳态度一变,越发恭敬。

    “你家中的这个佛像,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

    酒过三巡,苏阳询问王七道。

    他的灾劫便是因此佛像而起,苏阳默默掐算,应该是谋此佛像的凶卦,故此灾劫也是因菩萨像而起,菩萨像更是因为王七说了“十万两黄金都不换”而悲鸣。

    经过了这半天的相处,王七对苏阳也没有什么戒备之心,听到苏阳的话后,说道:“要说佛像,知道的人也有好几个……”王七也没有什么隐瞒,就把事情都说了。

    这佛像是王家的传家宝,不少人都在他这里看到过佛像,而佛像的来历,王七也给他们讲过,不过大多数的人听到这个佛像的来历,大多一笑了之,只当王七是在编造瞎话。

    “真正在意这个佛像的,除了你之外,就是我远房的表哥。”

    王七想到一事,笑着说道:“我有一个表哥和您一样,知道我家中的佛像神异,想要把佛像买走,当时我告诉他,只要你有黄金万两,我就让你把菩萨请回去,就这一句话,就把他噎住了,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最后走了,几年过去了,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打听之后,听说他是去京城了。”

    王七对苏阳说起了自己表哥之事。

    “今日我是看你气度不凡,怕你真有万两黄金,才说十万两都不换。”

    王七说到这里,有些惭愧的笑道。

    这个佛像是家传的宝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转让他人,而价钱多少全都是虚的,就算是早年真说过用黄金万两,黄金十万两用来购买,王七都绝对不会售卖。

    嗯?

    苏阳感觉抓到了什么,当初王七就是在说佛像,十万两黄金的时候,佛像忽然有了预警,莫非这王家的灾劫,就因为王七的表哥?

    伸出手来,苏阳对此默默掐算,很快就梳理清楚了前因后果,算出来了王家的劫难之日。

    “来,干了这一碗。”

    苏阳端起酒碗,和王七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几口,就把酒液吞咽下去,王七瞧见苏阳如此喝酒,舍命相陪,不过五碗酒之后,整个人就晕晕沉沉的趴在桌子上面,开口说起了胡话。

    “家家看火……”

    “郭嫂打婆……”

    “砂糖麦裹……”

    “阿公阿婆……”

    王七半趴在酒桌上面,口中古古怪怪的叫道,苏阳坐在酒桌一旁,侧耳倾听,片刻之后方才明白,这全都是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叫声,王七叫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纯粹就是酒后失态,如此抒发一下自己情感。

    喝醉之人的脑回路是无法测定了,他可能睡在车下面,可能横在路中间,甚至能够和狗吵上一架,王七在这里学布谷鸟也属于其中一种。

    “呵呵……”

    苏阳不由而笑,自己轻轻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口中也学着王七的叫声,叫道:“割麦插禾,家家好过……”

    声音清脆悦耳,似鸟声,似人声,和“布谷布谷”这种叫声相似而不同,也算是苏阳心中的祝愿。

    在苏阳叫了之后,王七趴在桌子上面,就此睡去。

    “老爷,老爷……”

    王家正堂,王七被丫鬟轻轻推醒,他在睁开眼睛之后,只觉浑身一激灵,一身酒气由此尽退,张眼所看,只见面前仅一丫鬟,而苏阳所做的位置杳无人影,王七伸手摸摸酒碗,酒碗尚且温热,他睡过去应该没有多久。

    “苏相公呢?”

    王七直起身子,感觉这会儿前所未有的清醒,对着丫鬟问道。

    这时候的酒度数低,里面杂醇多,确实会有这种半醉不醉,稍稍睡一觉之后感觉脑子清晰的事情发生,不过这都是暂时性的,大约有一炷香的时候之后,该昏睡仍然昏睡,该头疼依旧头疼。

    不过就在他清醒的这一会儿,王七在询问苏阳的下落。

    丫鬟闻言摇头,说道:“我是进来给您添配菜的,门口的管家还说您在和苏相公喝酒呢,他也没见苏相公走出去,我就是要到这里之后,瞧见只有您一个人在这酒桌上面睡着,怕您感染风寒……”

    小丫鬟娇俏喜人。

    怎么就不见了呢?

    王七摇摇头,伸手抹了一把脸,起身呼喊,只见外面天上群星一片,家中烛火点点,而在这星光和烛火之中,苏阳,红玉,婴宁在他们宅院里面杳然无踪。

    大门紧闭,看门的家丁并不曾打盹,院子里面也有家丁巡查,这些人都不曾见到苏阳,至于红玉婴宁,在他们听来是早早在庄园里面住下,更是不曾听到里面有异常。

    王七的夫人清点家中财物,只见家中财物不减分毫,唯一消失不见的,正是王七已经送给苏阳的《松涛阁诗帖》。

    白日他们在苏阳进门之前,曾经因为乐问之事而让家中鸡犬不宁,只是后来仆人前往乐家,果然是看乐家的乐问已经起床,询问他王家门前之事,他对外面的事情皆知道,对在门前的事情也不否认。

    现在的乐问已经成为了一个正常人,却没想过不正常的事情开始在他们大院内开始了。

    外面是忽忽夜风,下面是灯火一片。

    苏阳一手揽着婴宁,脚下踩踏着御五龙法,带着红玉,此时已经飞离了西安城,向着骊山方向而去。

    马上就是七月,而到了七月,就是婴宁到骊山拜师的时候,纵然是婴宁对此有些不愿意,但七月终究是来了,而这一日也终究近了。

    婴宁是一个半妖狐精,平日里一颗天心烂漫,举止天然,纵然狂笑也不减其媚,而现在兴许是自觉离别将至,婴宁靠在苏阳的怀中少了笑声,而等到苏阳低下头去的时候,瞧见婴宁桃花颊浅,柳眉弯弯,瑰姿琼质,仪态脱凡。

    正是苏阳这回首下望之时,御五龙法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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