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赊刀人-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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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你别催我啊”王惊蛰盯着车前的玻璃说道。
“嘎吱”司机看见挡风玻璃的右上方落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飞虫,就扫了下雨刮器,没想到雨刮器扫上去的时候,那只甲虫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在车头前绕了一圈后,又飞回来落到了玻璃上。
“嘎吱,嘎吱”司机有点无语,又再次刮了几下,这虫子好像调皮的很,飞出去了也没飞多远,转了两圈就再回来了。
“哎呀,丫的还挺有脾气,怎么着,就看上我这车了啊,非得在这落着呢”司机有些要急眼的意思了,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刮着雨刷器,明显就跟那虫子耗上了。
王惊蛰崩溃的说道:“大哥,你开你的车啊,你跟一个虫子较劲干什么呢?”
“我跟你说,兄弟,我这人有强迫症,开车的时候就看不得眼前有东西,碍事!”
王惊蛰无语的说道:“我也有强迫症,就看不得你来回的在那扫来扫去的,别扭!大哥,能不能尊重下乘客的意愿,别老刮那玩意儿了,你刮的我心直着急”
“好吧,你等我停车的,这东西要是还在上面,我肯定一巴掌拍死了它……”司机咬牙切齿的盯着玻璃上落的飞虫说道。
王惊蛰心想,等我下车它也该不见了。
半个小时后,车开到京郊外,四周很荒,天色渐黑没啥人烟,车前挡风玻璃上的那只飞虫突然飞起,然后直接朝着路右方一头扎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一片被圈起来的宽阔庄园里。出租车缓缓的从庄园门口开过,王惊蛰的眼睛一直随着那只飞虫转动着脖子,直到虫子飞的看不见了,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他才让司机停下,付完钱下了车。
庄园里的一间屋子内,小草枕着胳膊躺在床上,乌溜溜的黑眼睛看着屋外玻璃上飞过来的甲虫,就悄悄的爬了起来,打开窗户伸出一只手,甲虫落在她的掌心。
小草眯了眯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头小傻鸟来的远比我想的要快得多了“
庄园里有一栋三层的独栋小楼,离小草的地方不远,这楼里是龙虎山的人。
龙虎掌教李秋子端坐在一章茶桌前,慢条斯理的泡了一壶茶,在他身旁站着七位龙虎山的弟子,个个长身而立,也像茅山弟子那样背着一把桃木剑。
但和茅山不同的是,茅山善捉鬼,龙虎山最擅长的则是杀,诛杀各种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就像他们头顶的名字一样,龙虎山弟子颇有龙虎之气。
李秋子轻轻的吹了下茶杯上飘着的两片清茶,抿了一小口,然后淡淡的问道:“正一和天师那帮人已经出去了?”
“是的,师傅,早先崔玄策说人已经出了京津,去到冀中的时候,他们随后就走了”李秋子的大徒弟有些不解的问道:“师傅,我们为什么不跟着一道过去?“李秋子抬头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跟着去?”
大弟子愣了愣,理所当然的说道:“正一和天师的人去了,那个王惊蛰恐怕很难从他们两派中脱身,到时论功行赏的话,岂不是我们龙虎山就要慢了一拍了,万一那丹药不够分的话,我们也没办法理直气壮的张嘴去要啊”
李秋子问道:“我们来是为的什么?”
“为了王惊蛰和玄门炼的丹”
李秋子意味深长的说道:“总之,丹能到手就行了,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至于是什么过程,我们用在乎么……都是一座山上的狐狸,茅山唱的是什么聊斋,咱们也唱”
第756章 这是个百花盛开的年代
两天前,藏区的大昭寺前,忽然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有一只很巨大的狗子趴在寺门前睡着觉,与其说这是一条狗到还不如说这是只狮子好像更像一点,它体型巨大,脑袋很圆,狗嘴有点往回缩缩着,硕大的狗脑袋周围全是黄黑相间,浓密的绒毛,伸出来的两只前爪几乎堪比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小了。
初时,这条狗趴在地上睡觉,也没有哪个游人敢上前去打量一二,主要是因为狗子看着简直太吓人了,给你的感觉就是一个恶狗扑食三两下就能把人给撕的粉碎了。
后来大昭寺里,有喇嘛出来端着一些牦牛肉和水放在了睡着的狗子面前,然后十分恭敬的朝着这条狗子双手合十行了个大礼,见它未曾有任何反应,有不少有人才觉得可能它看着是挺吓人,但性格好像挺温顺的?
再往后,有藏民路过,看见寺门前的狗后都先是一惊,然后连忙匍匐在地上,行着五体投地的大礼,这就让人感觉到有些光怪陆离了,此狗莫非有着什么特殊的身份不成?
看其挺温顺的,就有游人大着胆子蹲了下来观望,然后再看它没有任何的反应,就想着伸手要过去摸一摸,没想到这胆子挺大的人手刚伸过去,就看见这狮子一样的狗“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释放出了很浓厚的警告的意味,同时它略微张了张嘴,露出了两颗几乎堪比手指粗细的犬牙,顿时就把和人给吓的趴在了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就跑回到了人群里。
狗子淡淡的瞥了人群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们生人勿进,随即面无表情的就又闭上了眼睛,对放在地上的牛肉和水,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它向来都是自力更生的,关于吃,只吃自己和那个人找来的。
大昭寺里,一个中年喇嘛盘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转经轮,对面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皮肤有些黝黑,头发乱糟糟的有点长,身上的衣服也散发着酸臭味,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狼狈,邋遢,但他面前的这一代的大昭寺活佛却并没有任何的嫌弃,反倒是跟他对话的时候,用的还是平等,或者说是有一点惊异的口吻。
“几月前,有一位姓向的施主,曾经途径本寺,和我聊了很多……”
这青年“哦”了一声,点头道:“说来我还算是承了他的人情,才和扎西降泽大师见上了一面,这才会接了我苯教的衣钵”
大昭寺的喇嘛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谁的人情不人情的问题,藏区的转世生根,都是前世注定了的,哪怕是您没能同这位施主前来藏区,也注定您会有此际遇的”
青年笑了笑,也不和他分辨什么,端起一杯酥油茶喝了一口,大昭寺的喇嘛随即问道:“那扎西降泽大师,这是已经圆寂了?”
“是的,七日前去见我佛了”这青年放下酥油茶,然后郑重其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现在代表苯教和藏区天下行走,是这一代的降世行者”
大昭寺的喇嘛双手合十低头默默的念了两声,说道:“每隔一些年,都会有降世的行者入世修行,说来已经隔了很久了,差不多得有二十几年了?不知道,今年您三岁上师降世修行,还会有哪些人也一同入世了”
青年晃了晃脑袋说道:“那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扎西降泽大师说,这是一个百花盛开的年代,还会有一些像我……差不多这种人,还会陆续出现的”
“那就祝三岁上师,您降世顺利,一路顺风”
这时有个小喇嘛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放在两人身旁,这是一身崭新的紫红色的僧袍还有个黄色的披肩和一顶帽子,大昭寺的喇嘛说道:“这是寺里为您准备的”
三岁上师皱眉看了两眼,才摇头说道:“我不在藏区行走,穿着这身僧袍有点不太好,太扎眼了,既然是入世,那就的显得平常一点,这身衣服就算了,谢谢大师的好意了”
“您不在藏区行走?”大昭寺喇嘛好奇的问了一句,明显觉得有点诧异,历来不管是苯教还是其他各寺的人活动区域范围基本都在藏区一带,最远不过就是川地,再远也不会进入内地。
这等于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了,除非是宗教系统有事,否则喇嘛们轻易不会进入内地,因为藏传的佛和中土内地的,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三岁上师说道:“俗事太多,身不由己啊……“
片刻后,这位三岁上师和大昭寺的喇嘛闲谈完,就出了大昭寺,来到门口的时候,那只狗子正趴在地上睡觉,舌头都耷拉出来一半,口水流到了地上,这位大师有些好气的笑了笑,抬腿一脚就踢到了狗屁股上,张嘴就骂了一句。
“滚起来,看你把人给吓的,别在这碍眼了,我们走”
狗子委屈的站了起来,硕大的脑袋在这青年的腿上蹭了蹭,嘴里还“呜嗷”着叫了几声。
他这一脚,可把围观的游人给吓了一跳,真怕狗子兽性大发之后一下子就冲入进人群里,但没想到它在这人面前居然蔫的像只猫一样,还努力的讨好着他。
三岁上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穿着身破烂酸臭的衣裳,朝着寺外的广场走去,身后跟着只低眉耷拉眼的巨大藏獒。
在这一人一狗身后,是来送行的喇嘛和藏区的群众,他们全都匍匐在地上,高声喊道:“恭送三岁大师天下行走,降世修行……”
三岁上师转过身,郑重的朝着大昭寺的方向行了一礼。
曾经他就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在藏区希望能被人称为一声“三岁上师……”
第757章 奔袭了千里的一人一狗
带着一只狗子的三岁上师,自然就是从天坑下苯教神庙里走出来的推油青年陈三岁了。
扎西降泽于几天前离世,临圆寂之前跟他讲过,传承,醍醐灌顶是修行,那入世也是,不在红尘走啊走,哪里能够感悟众生相?
所以,陈三岁从苯教神庙出来以后,出了藏区,就开始天下行走了,他这种方式叫降世行者。
其实,降世行者并不是唯一的,道门中也有,像多年前从古井观出来的向缺行走于天下的时候就是,毕竟未出山门只能算是闭门造车,敝帚自珍的发展等同于是自杀,所以天下行走很有必要,走一圈再回来的话,你的修行或者是道心,必定就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了。
陈三岁出山了,向着天下走去,他来到了火车站,后面跟着那只硕大的藏獒,屁颠屁颠的。
陈三岁一直在思考个问题,从藏区出来后,要不要带上这只狗,必然这是一个强有力的助手,人家都能生撕虎豹了,多牛啊,但是带着这么一只玩意儿明显不太方便,你就说上火车吧,这就带不上去了。
“我要去京城,两张票”陈三岁站在售票口一本正经的问道。
“身份证……”
“啪”陈三岁递过自己的身份证,售票员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个人呢?”
陈三岁想了想,说道:“那个是狗”
售票员当场懵逼,半晌后才说道:“有检疫证么?是大型犬么?”
“证没有,至于是不是大型的,它差不多有两个我大了,显然……很大”陈三岁还很形象的努力张开两条胳膊,比划了一下。
售票员直接无语了,摆着手说道:“不好意思,带不了”
几分钟后,陈三岁从售票厅出来,蹲在地上跟狗子,无比认真和诚挚的说道:“不是上师不带你天下行走,而是你实在不怎么适合,我坐火车要去京城,而你却上不去了,所以该干嘛干嘛去吧,等我行走完天下后,再回藏区的时候,你来接应我,OK不?”
狗子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大腿,嘴里呜咽了两声,明显对他的要求不太满意,这意思是咱俩说好的不抛弃不放弃呢。
陈三岁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是我的实力不允许啊……”
狗子带不了,一个多小时后,陈三岁登上了东去往京城的列车。
那条狗子守在火车站的门口,不管人来人往注意的目光,始终都昂着脑袋,眯着狗眼,望向陈三岁消失的方向。
它仿佛好像一尊雕像,动也不动,任由微风吹过,扬起了一片的狗毛。
不知过了许久,狗子忽然站了起来,它缓缓的走出站前广场,当走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后,它突然加快脚步迈开四蹄,风一样的跑了起来。
它跑的确实像一阵风,庞大的身躯在跑动的时候,隐约间都带起了呼呼的风声,身上的狗毛整齐的朝着后边摆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半个多小时后,这列火车开到了一处广阔偏僻的地带,这里是一望无际的高原,放眼望去一马平川的平,坐在窗口有些失落的陈三岁眼睛迷离的看着窗外。
他失落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要去京城掺和一件烂事,而是因为他发现狗子不在了,他有点不太习惯。
在天坑下的苯教神庙中,陈三岁的一日三餐都是狗子伺候的,晚间睡觉天凉时分,狗子都会紧挨着他。
很暖和,这狗身上的温度几乎等同于是给陈三岁盖上一件皮毛一体的大衣了,保暖性能非常高。
“要不是我赶时间,被那个催命鬼催着,急着去京城的话,我可能就带着你一路走了,哪怕是用两条腿我也能走出藏区啊……”陈三岁悲凉,可惜的叹了口气,刚要把自己迷离的眼神收回来,就看见窗外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那黑点的速度很快,狂奔下居然不比这列火车蛮上多少,竟一直稳稳的跟在了列车后面。
“卧槽!活佛在上……”陈三岁震惊的站了起来,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还以为是眼花了呢,但很显然,那处越来越近的黑点,真的是他的皮毛一体啊。
两个小时后,火车停靠在站台,陈三岁从车上慌忙跑了下来,这次停靠的时间有点长,他快速的跑到车尾,张望了许久,直到二十分钟后火车即将要开动的时候,铁轨远处才出现了那道黑影。
陈三岁笑了,他知道这家伙是赶也赶不回去的了,火车来到京城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左右,这个时间段和路程,对于它来说来个千里奔袭的可能是非常大的,当初在喜马拉雅山脉时,这条狗就曾经辗转两三天从山脉的这头跑到了那一头,论地形的复杂和艰辛,可远比这条铁路难走多了,毕竟它只需要远远的跟在火车后面,一路疾驰就可以了,这比山路可好跑太多了。
一天过后,火车抵达京城火车站,陈三岁从车上下来,然后顺着铁轨的方向一路往回走,一直走到偏僻的地方,他才停下来,静静的等着。
陈三岁等的一点都不着急,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