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格格靠运气躺赢(清穿)-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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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满怀激动满怀喜悦地来,她却泼了一盆冷水过去,将他的一腔热忱瞬间变成了难以言说的尴尬。
云瑶手抬到了半空中,又无力垂落。留下来相顾无言,也只是徒增烦恼。
胤禛出去之后,云瑶和衣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一世的那些人那些事,在眼前一一闪现。云瑶发现,许多以前的纷争烦恼,现在已经渐渐变得模糊。
光阴是把刀,刀刀催人老,又剔去了不重要的细枝末节,只留下最重要的主枝干。
那些能相守相伴到老的人。
云瑶睁着眼睛想了许多,直到了天蒙蒙亮时,她干脆起身下了床。
丫鬟梅溪听到动静走进来,手脚麻利拿了素净的衣衫来伺候云瑶穿上,心有余悸地道:“主子,昨晚有许多护卫上了船,现在厨房都被人接手了过去。
先前奴婢要去打水,都查问了半天没能进去,说是有人会送上来。”
云瑶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胤禛,他现在是皇帝,排场自然不一样,厨房这些地方都是重地,自然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她想到昨晚的事,心里歉疚更甚。胤禛对十三有多重视,她最清楚不过。
不管两人有多少的隔阂,她在这个时候也该多安慰他一下,而不是在他正悲痛的时候,还雪上加霜。
云瑶想清楚了,神色也松快起来,说道:“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也无需害怕,只依着规矩当差就可以了。我这里没事,你去看看小树起来没有。”
梅溪应下走了出去,很快苏培盛领着小太监打了热水送进来。
云瑶见苏培盛亲自前来,她笑着道:“劳烦苏大总管了。你怎么没在皇上跟前伺候?”
苏培盛恭恭敬敬地请安,笑容满面地道:“奴才当不起主子的谢。皇上见到主子这次没有带惯用的姚姑姑她们来,怕其他人伺候不好,特地差奴才前来伺候。”
云瑶愣了下,没想到胤禛如此心细如发。她忙道:“你还是回去皇上身边吧,他那边缺不得人。丫鬟们我也早用惯了,这边也没什事。”
苏培盛见云瑶坚持,只得躬身退了出去。云瑶洗漱完出来,胤禛也走了进屋。
云瑶见他收拾修整过,虽然脸色还是不大好,眼里仍然充满血丝,精神却好了许多,不再如昨晚那样颓败。
她忙迎上去要见礼,胤禛一把拉住她,说道:“快起来。我先过来看看,就怕你等饿了。”
苏培盛领着太监送来了早饭,这时小树也走到了门口,见到胤禛顿了下。她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不过见着屋子里的阵仗,小树也猜出来了胤禛是谁,忙上前跪下来磕头请安。
胤禛打量着小树,眼眶又渐渐发泛红,俯身抬了抬手:“快起来快起来,小树都长这么大了。”
小树起身恭敬立着,胤禛叹息了一声,“先前你阿玛听说你要回来,一直很高兴地盼着等着。要是他能见到你最后一面,也能走得更安心了。”
小树本来就为十三的离开感到愧疚,这时更是眼泪止不住啪嗒啪嗒地掉,她哽咽着说道:“都是我不孝,没能赶回来见到阿玛最后一面。”
云瑶见状忙拉着她道:“山高路远,你又不能长翅膀飞回来。快来用早饭吧,下午就能回到京城,到时去你阿玛灵前多磕几个头,他不会怪你的。”
胤禛也觉得话说重了些,知道云瑶护短,生怕她生气,忙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才放了心。
对云瑶他可以低头,对着小树他可不会道歉,说道:“快来用早饭吧,你额涅也在盼着见你一面,回去的时候多在她面前尽尽孝。”
小树忙点头应下,不过她见着胤禛在,忙说道:“皇伯父你与婶婶一起用早饭吧,我回去船舱里用就行。”
胤禛见小树不留下来打扰他们,心里对她又满意了几分,点点头道:“也行,用完饭你再歇歇,等船到京城的时候自会有人叫你。”
小树聪明,她知道自己被嫌弃了。胤禛可是皇上,她心不由得有些慌,忙向云瑶看去。
云瑶暗自白了胤禛一眼,这么多年这小心眼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反而愈发厉害了。
她对小树笑了笑,温和地道:“去吧,没事。睡不着就写写字,在甲板上走走,别在屋子里闷着。”
小树见云瑶安抚的眼神,心里松了口气,忙福身后退了出去。
胤禛坐在桌前,习惯性等着太监前来伺候。他见云瑶自己动手夹了个锅贴,他才恍然回过神,斥退太监,也自己动起手来。
云瑶当作没有看见,只管低头不声不响用饭。胤禛夹了只锅贴放在她面前,说道:“我出来前想着你习惯江南口味,特意带了擅长做江南点心的厨子。不知道他们做得地不地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云瑶顿了下,她没想到胤禛连这点都考虑到了,一看桌上都是些江南口味的点心粥饭。
她心里百般滋味,抬头对他笑笑,说道:“妾身在江南也是南北的饭食都吃,哪里的都能吃习惯。倒是皇上你不用迁就妾身,你事物繁忙,得吃饱吃好才行。”
胤禛听云瑶关心自己,原本昨晚的不快与郁闷顿消,连声道:“我也吃得习惯,这些年特意让御膳房都做江南口味的饭食,就盼着以后能与你吃到一起去。”
云瑶心中暗自叹息,原本鲜美的锅贴吃在嘴里如同嚼蜡,他对她这样好,可是她却无以为报。
吃完饭,胤禛也没有回去忙,坐在椅子上陪着她吃茶。茶叶是云瑶自己带来的龙井,他只吃了一口就忍不住笑了:“这茶不错,难得吃到你的好茶。”
云瑶以前小气不肯给他好茶,现在被他当面指出来,虽然脸皮厚,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胤禛怕她翻脸,左右看了看,又咳了咳找补道:“不过只要是你送来的,我都觉着好,就是十三弟我都舍不得给他吃。”
说道十三,他神色又黯淡下来,自责地道:“都是我不好,这些年十三弟辛苦操劳,没有一天歇息的时候。不是因为太忙太累,他不会这么早就去了。”
云瑶叹息一声,安慰着他道:“王爷一直有报效大清之心,你给了他这个施展的机会,他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与愿望,自然是无怨无悔。”
胤禛愣住,然后眼睛一亮,“十三弟临走前也这么说,没想到你与他倒投契。
不过我还是觉得对不住十三弟,他去得早,现在他的陵墓规格远远不够。
要是从户部拿银子出来修,那些大臣们又得出来反对,我懒得听他们的废话,干脆拿了私房银子出来给他修陵墓。
他的亲王封号,再加封为世袭罔替,也能照拂到他的子孙后代们。小树我也打算封她为和硕公主……”
他见云瑶的脸色沉下来,慌忙解释道:“我绝对不会把她拿去抚蒙,你放心。”
云瑶有了他的保证,瞬间松了口气,胤禛其实与康熙差不多,在大清面前,其他的人与事都得让位。
胤禛瞄了她一眼,心道好险。
对小树他其实也考虑过抚蒙的事情,只是念着云瑶,他又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要是他敢下让小树抚蒙的旨意,云瑶估计会跟他拼命。
“回去后你与我一起住在养心殿,等到十三的丧事过去,咱们就住到圆明园去。万方安和修好了,你还没有看过呢,我以前在园子里时就总是想,要是你能看到,与我一起泛舟湖上该多好啊。
你放心,皇后她们都住在畅春园。万方安和我没有让其他人住进去过,我说过只有你能住,就绝对信守承诺。”
云瑶越听下去,眉毛拧得越紧。
她只是回来给十三吊丧,听着胤禛的意思,好似把她以后的生活都安排妥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雍正收养了十三的女儿,最后拿去抚蒙了。
雍正拿了私房钱出来给十三修陵墓,足足修了两年。
2(咸鱼格格靠运气躺赢(清穿));
77、番外九
(咸鱼格格靠运气躺赢(清穿));
怡亲王府。
门前挂着白幡;
连灯笼也用白布蒙了起来,一片肃穆。
侍卫禁军将王府围了个严严实实,门前先后停了几辆朱漆马车。
胤禛先下了车;
他转过身,伸手去扶云瑶。她哪用得着他扶;
微微侧身避开,利落地下了马车。
胤禛想起以前她一直是这样的脾性;
禁不住关心地道:“仔细些,你如今上了年纪;
可不能再这般冒失;
要是摔着了可怎么办?”
云瑶斜了他一眼;
她哪里老了,才是老头子好不好!她气得不去看他;
探头去看身后跟着的小树。
小树已经下了马车,正抬头看着怡亲王府的匾额怔怔出神。
十三的世子弘晓与长子弘昌,弘皎已在门外恭迎;
眼神不时偷偷瞄向云瑶与小树,好奇地打量。
他们见着胤禛前来;
忙收回目光,恭敬跪下来磕头请安。
胤禛抬手道:“起吧。”
弘晓在前,躬身迎着胤禛从大门进去;
云瑶拉了拉小树,轻声道:“走吧。”
小树回过神,看着眼前陌生的哥哥们;
轻轻嗯了一声跟在后面一起进了正屋。
因胤禛前来,其他吊唁的宾客已被支开,只剩下兆佳氏领着侧福晋们在守灵;
此刻都跪了一地恭迎圣驾。
胤禛叫了起,前去在十三的灵前亲自上了柱香。云瑶随后上前去拜祭,她红着眼,定定看着金丝楠木的棺椁,与十三这些年相识的点点滴滴又冒了出来。
清溪边那个尚只有她大腿高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永远躺在了那里。
小树则跪在地上磕头,再起身时,她眼眶已经通红。
云瑶见兆佳氏已经头发花白,人憔悴不堪,眼睛红肿,此刻正不错眼看着小树,泪流满面。
小树跪完十三,又过来给兆佳氏下跪,她只一声“额涅”唤出口,兆佳氏已经哭得立不住,一旁的弘晓忙上前扶住了她。
云瑶见着兆佳氏母女哭成一团,她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人间最难割舍的就是亲情了,可惜皇家这些偏偏淡漠。
其他的妻妾们也跟着一起蒙着脸哭,眼神却不时看向云瑶。
她们都听过她的大名,今日终于得以一见,好奇的,探究的,思索的,鄙夷的,各种眼神都有。
云瑶早就察觉到了大家的打量,不过她并未放在心上,大大方方任由她们看。
她眼神扫过弘昌,他面无表情垂着眼睑不知在想写什么。
弘晓与弘皎都是兆佳氏所出,两兄弟正围着她不停低声劝说,同时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妹妹。
拜祭完胤禛把弘晓三兄弟叫到一旁去吃茶说话,兆佳氏也领着云瑶与小树,去了女眷的歇息处。
丫鬟上了茶,兆佳氏就迫不及待斥退了她们,然后朝云瑶跪下来,重重地磕了个头。
云瑶吓了一跳,忙上前搀扶起她,急着连声道:“快起来快起来,福晋你这是,你不是折煞我了么。”
兆佳氏抹去眼泪,携着云瑶的手说道:“你当得起,先皇在的那些年,你对我与王爷帮扶甚多,我早就想着能亲自给你磕头,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你离开京城这么多年,不是为了王爷,也不会再回来。王爷一直在说拿你当姐姐看待,就是亲姐姐,也做不了更多了。”
云瑶不过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她觉得受之有愧,忙扶着兆佳氏坐下,说道:“福晋你快别这样说,王爷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他先走了,我”
她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兆佳氏也陪着她一起流泪,“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我娘家的兄弟姐妹们,在我们落难时,一个都不见了。
多亏有了你与皇上,还有把小树照顾得这么好,不是你们,小树估计活不下来。”
她抬头看向小树,眼里露出欣慰的神情,“我做了无数次的梦,想象了无数次,都没有想象出小树的模样,只因她实在与我想象的太不同了。
王爷以前从杭州回来时,跟我说了无数次,让我不要担心小树,说小树与京城的闺秀小姐不一样,小树是一棵树,其他女子是一朵花。
我当时就在想,女人是得长成一棵树,我若是能像小树这样,遇到那些困苦,就不会过得如此艰难了。”
小树神情一震,她看着兆佳氏,心中百般滋味蔓延。
以前兆佳氏的催婚,她觉得厌烦。见到兆佳氏被她搂在怀里哭,虽然有心里准备,还是觉得不适应。
在她的成长中,好像从来没有见到云瑶这样当面痛哭过,她的哭笑都克制。久而久之,小树也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小树一直认为兆佳氏就如那些普通的后宅妇人,只知道顺从,相夫教子。何况她陪着十三一起吃苦多年,照样有侧室小妾的孩子生出来。
听到兆佳氏的话,她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她这般幸运,自小家里就把她当一棵树,而不是当一朵娇花般养着。
兆佳氏慈爱地看着小树,“你阿玛虽然这么说,其实我知道,他就是嘴硬,其实自己一样关心着你。每次看到什么好东西,都念叨着说,要给小树送一份去。
就是刮风了下雨了,他也常常自言自语念叨,不知道杭州天气怎么样。”
小树泪水又流了出来,忙拿帕子掩住了脸拭去泪水,歉疚地道:“额涅,都是我不好,然后你们操心了。”
兆佳氏心疼不已,忙安慰她道:“你快别哭了,当父母的哪里舍得见着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
她侧头看向云瑶,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先前十四家里的完颜氏来吊唁过,她听说你要回来,说想来给你磕个头。
她说当年鼓起了勇气去杭州,心里根本也没底,只是为了孩子,只能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