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仙路尽头归来-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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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楚天明以古尺描摹星辰的轨迹，气源神环之中冲出来无尽光影，其中一道光影无限放大，伴随着水墨画般的黑白色彩在天空之中不断铺卷开来，一座悠悠古山从水墨画中浮现，屹立在他的身后。
南山形相，再度出现！
“什么？是这座山？！”孙家老妪在星舟之中，远看楚天明身后浮现的太古神山虚像，一下子从木椅上弹射了起来，“这不是云流道祖的神山虚像吗？”
彼时幽海血魔与魔女联手进攻枯道院，面对魔女的四象炼狱大阵，云流道祖曾将此山的一角光影打入其中一举荡破魔阵，镇杀魔女。
“难道不是云流道祖出手？是楚天明出手的？”平霄殿殿主也大为吃惊，心中陷入沉思。
一些个大教老祖，也是心绪难平，只觉得楚天明就是一座深山，他们踏在石阶上以为看到了山的面目，但抬头一看，才发现悠悠古山云深不知处，楚天明的神秘与恐怖，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够想象的。
楚天明遥遥一点，南山形象直接砸下。
“虚像？”魔曦微愣，旋即，一股属于龙曦的记忆冲入她的脑海
六万年前，她的本尊龙曦跟随在圣主龙兰身边，与兰亭书圣等人横推了黑石海的某一片区域。
在那个时候，她记得兰亭书圣的身边，有着一个神秘的白衣书生。强如兰亭书圣，在白衣书生的面前都要恭敬地叫一声“老师”，强如圣主龙兰，面对白衣书生时都没有任何自傲的姿态
她跟随他们不久，但在那短暂的时光里，她见白衣书生出手一次。
白衣书生的手段，似乎并不多，但极为震撼人心。
那一刻，鬼雾潮汹涌而来，最弱也有凝轮境修为，其中强大的虚魇，更是有着塑道巅峰的修为，但白衣书生随手一点，一座古山的虚影便从虚空之中出现，砸落到了鬼雾潮中。
那一座山十分独特，以至于她记忆犹新。
那一座山不像那些风景秀丽的神山一样有着缤纷的色彩、葱郁的绿意，那山除了灰白就是黑，周围的山雾，也是一片水墨色彩，像极了一副老旧的水墨山水画！
她记得，南山那时砸入了鬼雾潮中，如蝗虫过境一般的鬼雾潮当场尽数湮灭，连一点浪花都没有溅起来！
而这一刻，同样的一座山，砸向了自己！
她猛地惊醒，只见南山落下，平平无奇，但却好似连天与地都在它之下！
她想躲，却发现自己根本躲不开！
这不是一座山，这一刻，它是天地的秩序，是生与死的烙印，是黄泉地狱的呼唤！
南山之下，众生平等！
而楚天明的动作，也是与当初那白衣书生缓缓重叠，即便是那神态，也一模一样！
她瞬间惊悟，面上再无一丝嬉笑之色，满脸的惊恐与畏惧，失声咆哮，“是他！是你！这是那座山，你是那个人！”
她大叫着，一边叫一边抽身急退，道则溪流疯狂回旋，水火大道从天际垂落，形成一片光明的领域，将她庇护其中。
“圣光琉璃天！”她催谷一切力量，道则绽放妖异如花，漆黑的火焰从她的肌肤之中喷涌而出，融入那一片光明领域内，使得光明天内充斥着黑白二色。
白，是属于水与火形成的光明。
黑，是来自于魔炎的无尽深邃。
领域之内，非大道无以破之！
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在此时完美的融合，自下而上，横击南山形相。
这是曦皇同阶无敌的道法，第一次黑石海之乱时，她曾以此道横空杀敌，灭杀无数鬼物，如今堕入黑暗，彼时陷阵杀敌的绝学，终究是向着自己人挥起了屠刀。
无数人心头一紧，面色发白，想着若是自己面对这领域的冲击，多半连瞬息都无法坚持！
云流道祖面色凝重，若是他的南山经所演化的南山虚像，只怕无法与魔曦的道之领域所抗衡。
虽然他不行，但他相信楚天明可以。
光明天中，魔焰朵朵，漆黑诡魅，每一朵火花之中，都透着生与死的哀歌，都有着惨烈肃杀的景象，虽是光明，却是极致的黑暗。
第四百二十六章 内鬼现身
“如此沉沦的邪恶，究竟要浸透多少尘世的生死悲伤才能够锻造出来！”
“太光明，太黑暗！越光明，越黑暗！”
一些大教老祖，凝望着光明天的黑暗，内心之中禁不住发起疑惑，这样的杀戮，究竟是黑暗中的异象，还是曦皇当年历经的一切？
究竟是曦皇被黑暗感染，还是她选择了黑暗？
曦皇真是一个善人吗？
“轰”
一声巨响，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众人看着天空，天空骤然一缩。
只见南山落下，砸进了光明天中，伴随着震荡世界的隆隆之声，南山砸碎了一切，也砸碎了黑暗与光明。
一座古山，无锋无棱，伴随着水墨灰雾落下，蒙蒙的、轻轻的，却无物不破，阻者皆杀！
“这才师尊所谓的南山一落惊千古？”云流道祖怔怔出神，心中喃喃。
光明天像玻璃一样破碎，水火大道也好，黑暗也好光明也罢，尽皆破碎！
魔焰逆卷，魔曦狼狈的身影从其中倒退而出，南山击破光明天，封闭一切，对着她当头落下，欲要将她直接镇压。
“滚开！”她娇叱一声，道台之上，道则液滴生生不息，她不惜一切，欲做最后的挣扎。可她忽然发现，南山形相根本不是要将她重新镇压回道山之中，而是想要直接将她抹杀！
“你竟然不顾与龙曦情谊，想要将她直接杀死？”魔曦尖叫道，“你若抹杀我，龙曦也不复存在！”
楚天明神色平淡，冷漠无情，“她若在，无需我动手，自己都会了结自己。”
“借口，都是借口！”魔曦咆哮。
楚天明不说废话，抬手一点，冷声道：“镇灭。”
煌煌天威，南山引之，此时此刻，南山就是魔曦的梦魇！
“不”魔曦厉声尖啸着，可任她再做什么，都无法阻止被灭杀的结果。
不过，就在魔曦将亡之际，异变陡然出现！
“嗡”
只听虚空一颤，一股波动荡开，魔曦的身形突兀地消失在了南山之下，跳出了空间的封锁。
“还有帮手！”平霄殿主人等人心头一震，尤其是冲虚子，更是心中大惊，他冲虚楼掌握大荒诸多隐秘，不知大荒风云碑之秘就罢了，居然连这等隐藏在暗中的强者，都从未发现一丝端倪！
这还叫什么情报冲虚子面色一沉，老脸有些发烫。
云流道祖眯起了眼睛，神魂波动，一念笼罩中域，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是那个暗中出过一次手的人？”
“给我出来！”楚天明冷哼一声，一拳轰出，裹挟阴阳遁的力量，打入虚界，透过虚界映照现实，直接轰在了那空间波动上。
“啵”地一声，空间一阵波动，就像是一块小石头打在了水面上一样，溅起了一圈波纹，那波纹的中心处，两道身影掉了出来。
其中一道，赫然就是魔曦，而另一道，则是一位苍髯老者。
“果然是你”楚天明看了一眼苍髯老者，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游界。”
“啊？！先祖！”一声惊呼响起，透着浓浓的震惊与不敢相信，游家族老游子乐瞪大了眼睛盯着苍髯老者，眼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先祖为什么？为什么！”他问道。
苍髯老者游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旋即，转头看向了楚天明，淡笑道：“许久不见喔，或者说，你从未正眼看过我，也谈不上见不见。”
楚天明淡淡地说道：“你心有反骨，当年不杀你，已是看在了你师父太上不缺的面子上。今日，你既然露头了，便不要想着走了。”
游界老人戏谑地看着楚天明，说道：“公子天明，不是我看不起你，今日我想走，你还真未必留得住我。”
在他的手中，盾牌形的小梭子静静地漂浮着，正是楚天明追查了很久的法宝遁空梭。
“遁空梭？你大可以试试。”楚天明淡漠地说道，气源神环之中飞出九道神纹，九道神纹冲上云霄，投下一片光辉，定格阴阳，镇压一片时空。
“曦皇，随老夫走！”游界老人祭出遁空梭，“啵”地一声遁入空间，消失在了就九枚神纹的镇压之下。
“果然还差些火候等本尊修为高一些，他就没这么容易跑了。”楚天明喃喃道，一步跨出，施展阴阳遁，追着遁空梭的空间轨迹而去！
当初让遁空梭逃掉，还是因为他没推演出这门恐怖道法，如今他穿梭虚界，追踪遁空梭根本不在话下！
随着楚天明追踪魔曦与游界老人离去，道山之上的阴云也开始缓缓散去，狂风暴雨渐渐停息，一切也都缓缓恢复。
只是那道山之中，自此再无大荒风云碑了。
云流道祖喃喃道：“公子，云流望你凯旋”
空间之道，三品起步，纵观整个大荒，皆无一人涉猎，更别说是掌握了。因此追击游界老人，除了楚天明之外根本没有人插得上手！
空间波动之下，遁空梭光速遁走。
虚界之中，楚天明施展阴阳遁穷追不舍。
在这种遁形速度之下，别说交手了，就是施法都极为艰难，除非真正领悟力空间之道的大能，否则在空间穿梭之中，还真没有人能够出手。
楚天明还未开始涉猎空间大道，游界老人和魔曦也根本不懂这门道法，故而唯有最简单纯粹的逃和追。
转眼之间，他们已经离开了中域的范围，向着星空古道的入口处遁去。
也就在这时，遁空梭的道力耗尽，游界老人和魔曦跌出了空间，落在了星空古道之前。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楚天明以虚界映照现实，一掌落下，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直接盖向了游界老人的面门。
对于堕入黑暗的人，他并没有太多的厌恶之心，但对于内鬼，他绝不姑息！
“哼！”游界老人冷哼一声，劈出一掌，空间隐隐发颤。
掌风所至，打穿楚天明的掌影，直杀楚天明的面门！
但下一刻，他的手掌穿透了楚天明的掌影！
第四百二十七章 逃入星空古道
“嗯？虚影？”游界老人微愣，但楚天明的掌影却实打实地落在了他的胸口。
一掌，绵若无力，但落在游界老人的身上，却好似搬来了一个世界，无情击穿了他的胸膛！
“天地大势，世界之力！”游界老人狂喷一口鲜血，心中怒骂，倒是忘记了楚天明早已成为了幕周星的星首发
楚天明的眼中有些遗憾之色，他如今的道与法，境界早已足够，但奈何本身修为差了一下，便是施展出来，也无法跨越几阶杀敌。若是同阶，这一下打下去，游界老人哪里还有力气说话！
“这实力，得赶紧提升！”楚天明心道。
“你没事吧？”魔曦问道。
“没事。”游界老人嘴上说道，但心中传音，“失算了！他的遁法我见所未见，以身入虚空，投影现实，已立于不败之地，我早先准备的手段都无用了，根本杀不死他！你赶紧走，入星空古道，只要接近黑石海，‘他’会接应我们！”
“走得了吗？”魔曦问道。
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她自己也是愣了一下。
原本，整个问题的答案是板上钉钉的，可是现在却不确定了——楚天明果然是最大的变数，哪怕他们能够布局六万年，但在万古以来最黑的那一只手面前，六万年的阴谋，像是一张纸一样吹弹可破。
“走得了。”游界老人不假思索地说道，“莫说是他复生，即便是兰亭书圣归来，都阻止不了我们……前提是，我们得先想法子离开混方修真域——在公子天明面前。”
神魂交流，其实只在一瞬。
一瞬之间，他们交流了许多，但马上他们就停止了——因为楚天明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了。
只见楚天明一震古尺，天地之间的道则便如蝴蝶一般纷飞起来，各种不同的道痕翩翩起舞，环绕在他的身边。
尺锋所指，便是道痕指向！
一尺劈下，道浪涛涛，遮天蔽日而来。
游界老人满脸凝重之色，衣袖飘飘，一件件宝物破空而去，有的化为大世之下的一道荣光，有的则是一尊炼化星辰的丹炉，还有的，则直接就是一些古老的陨星所炼制的宝物。
楚天明冷笑一声，古尺翻飞，道力纵横，斩灭荣光，打碎丹炉，将那些星辰宝物一一打碎！
此时，游界老人缔结无数印诀，打入了星空古道的封印之前，在那封印之中，破开了一层针眼般大小的空隙。
他密谋数万年，对于一切已经了然于胸，若非楚天明穷追而来，他有更多的时间打开古道门户，离开之际，甚至可以毫无顾忌地再丢一两只虚魇进来搅一搅大荒的水。
只是现在，他只能够做一些保底措施了。
“走！”他低喝一声，带着魔曦往星空古道之中钻，临行之前，他犹豫了一瞬，旋即一咬牙，将一道法决打入遁空梭内，“爆！”
遁空梭瞬间鼓胀，原本巴掌大小的小盾牌一瞬间鼓成了一个三角气球。
游界老人将各种混乱不堪的道则打入了其中，使其成为了一个空间炸弹。
楚天明方才打破游界老人丢出来的无数法宝，还未定身，遁空梭直接爆炸！
“嗡……轰——”
遁空梭的爆炸，爆碎之后没有溅射出一丁点的道痕碎片，但它所在的空间却直接坍缩，成为了一个漆黑的洞，洞中一片虚无，那是坍塌的空间，是现实的另一面！
遁空梭自爆在一瞬间打通了现实与虚界，虚界的吸扯力直接作用到了这一片空间里，像是一个恐怖的黑洞一般，将一切吞噬！
但……这对于掌握了阴阳遁而言的楚天明，完全无效。
楚天明并未多停留，来到星空古道的门户之前，此时的门户，已经复原如初，而他取出鬼毫笔三两下破开一个裂隙，也是一钻而入！
自那星空古道的门户后面，是一片星汉天空。这是一片寥落无尽的世界，已经是属于混方修真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