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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三嫁咸鱼-第79部分

小说: 三嫁咸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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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把在怀里揣了一路的馒头塞进少年手中:“快,把这个趁热吃了。”

    少年瞪他一眼:“一人就一个馒头,我吃了,你吃什么?赶紧拿回去。”

    男人死活不肯接:“我不饿我吃啥。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我和史将军是老乡,他特照顾我,我刚吃了他赏我的两个肉饼,我早就饱了。”

    “骗人,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

    顾扶洲正看得津津有味,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一声:“将军。”

    这种鬼一样的身法军中除了沈淮识没有别人。沈淮识的伤还未完全养好,却是个闲不住的,能下床后就开始做一些力所能及之时。

    顾扶洲没有打扰小林子和江大哥,带着沈淮识安静离开。“什么事,小沈子。”

    沈淮识愣了愣,道:“前方探报,广阳到雍凉的粮道已被大雪堵死,粮车运不进来,只能靠人一担一担地挑运。”

    顾扶洲回头看了眼马厩中的两人,轻笑一声,无奈道:“倒霉,我……好像没别的办法了。”

    顾扶洲明明是笑着的,沈淮识的胸口却莫名地一窒:“将军?”

    “走吧。”顾扶洲道,“去看看武攸远和史沛吵完了没。”

    营帐中,武攸远和史沛的争论果然还没有结束。顾扶洲拿起从京城带来的奚琴,随手一拉,奚琴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两人终于闭上了嘴,朝顾扶洲看来。

    顾扶洲语气一如平常:“让将士们痛痛快快地吃上两日。两日后,举兵攻城。”

    武攸远和史沛脸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武攸远大喜过望,丢下一句“我这就去准备”便匆匆离开。史沛踌躇着,欲言又止。顾扶洲猜到他要说什么,道:“武攸远说得对,城总是要攻的,继续拖下去,到时伤亡最会更惨重。”

    史沛沉声道:“既然将军已经下定决心,末将自会听命。”

    “不用太担心。”顾扶洲安慰他,“我有个办法,说不定能在收复雍凉的同时,最大可能的减少伤亡。”

    史沛眼中一亮:“将军有何妙计?”

    “妙计算不上。”顾扶洲卖了个关子,“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倒是希望用不上它,”

    这一日,下了数日的雪总算停了。清亮月光下,军营里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又似乎更安静了些。

    顾扶洲趴在床上,借着昏暗的火光,第一百零八次阅读林清羽写给他的家书。林清羽的家书中,很大一部分是讲述京城的情况,偶尔也会回应他在信中的情话。

    他给林清羽写:入骨相思安红豆,玲珑骰子知不知。①

    林清羽回他:知。京中一切还算安稳,只是萧玠蠢得让我心烦。

    他写林清羽写:那就把他换掉——不是,林大夫,我等你的回信等了一个月,你就回我一个“知”?你好歹正面说声想我啊。

    林清羽回他:在雍凉收复之前,我暂时不想动此二人。我很想你。

    他开始使坏:哪里想我?想和我干嘛?林大夫多说一点,我喜欢听。

    林清羽回他:奚容不满受控,屡次挑衅,我已忍无可忍。

    他郁闷回复:你为什么要忍?干就完事了。我给你留了那么多人,不是让他们看你受委屈的。还有啊宝贝,你上封家书没回我情话,这次再不回我要闹了。

    林清羽:想和你上/床,满意么——我自然是为了你和西北才忍着的,不过奚容已经暗中拉拢了丞相和恒亲王,天机营亦在他的掌控之中。恐怕轮不到我先出手了。这两个旷世傻逼。

    ……

    透回林清羽端正清雅的字迹,顾扶洲能看到一个明明气得要命,还不得不维持镇定的大美人。没有他在,林清羽再怎么不爽都没人哄,不知道会有可怜多无助。然后可怜着无助着,就去干坏事了,让得罪他的人更可怜,更无助。

    可惜他看不到,妈的好亏啊。再继续异地恋下去,他初吻都要回来了。

    “大将军!”武攸远又是人未至,声先到,“我研究出了一套全新的阵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那个西夏军师都未必能破阵!”

    顾扶洲把家书塞到枕下,敷衍道:“厉害厉害。你来得正好,陪我出去赏个月吧。”

    武攸远不能理解:“都什么时候了,将军还有心情赏月?大战当前,看阵法才是正道。”

    “你太紧张了,攸远。”顾扶洲唇角带笑,“即便是大战之前的月光,也不应该被我们辜负。”他走出营帐,在门口坐下,拍拍身旁的空位,“过来坐,陪我赏月,赏完再看你的阵法。”

    武攸远正欲拒绝,顾扶洲又道:“这是军令。”

    武攸远不是很情愿地在顾扶洲身侧坐下。顾扶洲问他:“西北之明月,相比京城,如何?”

    武攸远抬头看了看:“这不是一样的么。”

    顾扶洲摇头笑叹:“没意思的直男。”他安安静静地赏了一会儿月,突然道:“攸远,若我不幸被俘……”

    武攸远连忙打断:“将军千万不要说这种话。将军算无遗策,此战我军必胜!”

    “别激动,”顾扶洲笑道,“我是说万一……”

    武攸远坚决道:“不会有万一。”

    当年赵明威败守雍凉,被敌军所俘后,二话不说便挥刀自尽。拜上将军者,可杀不可辱。顾大将军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一旦落入敌军手中,就绝不会给他们羞辱自己的机会。

    顾扶洲悠悠道:“我只是想说,若我不幸被俘……你们一定要来救我。”

    武攸远怔然:“啊?”

    “我答应了林太医不会死,我给他写了保证书的。”顾扶洲伸出手,看着清光洒落掌心,弯了弯唇,“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请你们千万要想办法救我回来——拜托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是二壮故意说错的。

 98、第 98 章

    听完顾扶洲一席话; 武攸远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大将军提起了他的夫人,那位容貌惊人的太医。他见过林太医,只觉得那是话本中走出来的神仙公子。此时此刻; 他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兴奋; 而林太医应该在为他的夫君担忧吧。

    其他将士的亲人,想必也是一样的。

    史沛怕死,是怕他的弟兄们死;而顾大将军不想死,是因为他给夫人写了保证书。

    武攸远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离京之时,他母亲红着眼眶为他打点行装;他年迈的祖父亲自送他出城,分别时什么都没说; 拍他肩膀的手却是颤抖的。

    “我也不能死。”武攸远霍地站起身,大声道; “我们都不能死!”

    顾扶洲一怔,好笑道:“你干嘛突然那么激动。”

    “史将军说的没错。将军也好; 伙夫也罢,谁不是爹娘养的; 能少死一个是一个。”

    顾扶洲欣慰颔首:“不错啊,开窍了; 这月没白赏。”

    武攸远双拳紧握; 浑身上下充满斗志:“所以将军; 现在不是赏月的时候; 你赶紧帮我看看阵法。有了此阵,我军说不定能以一敌十,大大减少伤亡。”

    顾扶洲抓着武攸远的胳膊,借力站起:“我有点小饿。你去伙房端两碗素面来,我们边吃边看。”

    “是,我这便去!”

    粮草短缺之际; 清汤寡水的素面都是山珍海味。顾扶洲这阵子都跟着士兵一起啃馒头,家里的小蛊虫肯定都比他吃得好。

    顾扶洲期待着面条能给他带来快乐,没想到武攸远回来时不但两手空空,还满脸怒容,且怒得很是微妙,有几分羞怒的味道。

    顾扶洲打开水囊喝水:“怎么了?”

    “我刚才去伙房,黑灯瞎火地看到两个小兵,在行,行那……”武攸远豁出去道,“行那断袖之事!”

    顾扶洲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既佩服又羡慕:“可以啊。 ”他上次行断袖之事,好像是十年前的事了,他都快忘了美人在怀是什么感觉。

    “军营是何等严肃之地,这两人如此色胆包天,必得严惩!”

    顾扶洲问:“军法有说不能在军营里断袖吗?”

    “说了!”

    “那断了要如何处置?”

    “当斩!”

    顾扶洲“哦”了声,道:“那两人现在在哪?把他们带来,我瞧瞧。”

    不消片刻,色胆包天的两人就被五花大绑地带到了顾扶洲面前。顾扶洲觉得二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瞧,原来就是白天互让馒头的江大哥和小林子。

    两人都低着头,被带到顾大将军跟前也不求饶。顾扶洲看他们衣衫整洁,示意武攸远凑近,在他身旁低声道:“你不是说他们行了断袖之事么?”

    “对啊,我亲眼看到的。”

    “他们怎么行的?”

    “高的那个亲了矮的那个的额头。”

    顾扶洲:“……”

    “大将军,”江大哥粗声粗气道,“这事儿是我强迫小林子的,您要砍就砍我一个人的头。”

    吓得瑟瑟发抖的小林子突然就有了勇气说话:“不,不是的,江大哥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

    顾扶洲瞥了武攸远一眼,眼神相当之微妙:“你觉得该怎么办?”

    武攸远道:“当然是按军法处置!”

    江大哥面不改色:“将军要我的命,我无话可说。但两日后的攻城,我编在第一排。我想那个时候死,请大将军成全!”

    顾扶洲和武攸远对视一眼。攻城之时,冲在最前头的,几乎不可能活得下来。可每收复一座城,总要有第一个爬上城墙的兵。

    小林子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不如何意外,只是控制不住地抽泣了一声

    江大哥自知死期将至,为了不留遗憾,宁愿触犯军令也要向心上人表明心迹。谁知才亲了一下额头,就被路过的武攸远抓了个正着。这让顾扶洲想起了念书时,晚上拿着手电筒去操场上抓早恋的教导主任。

    一阵沉默过后,顾扶洲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江大哥道:“江时越。”

    小林子道:“林、林澜。”

    顾扶洲若有所思,忽而一笑:“那稳了,你们明天肯定死不了。”

    江时越惊讶道:“啊?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名字很好听。在大瑜,名字好听的人肯定能活很久。”

    江时越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大将军今夜不杀我了?”

    “不杀了,都回去歇息吧。”顾扶洲道,“小林子,战前最后一天好好陪着你江大哥。十二个时辰,少一时一刻都不是一日。”

    江时越大喜过望:“多谢大将军成全。如果我两日后能活下来,我就……”

    “嘘。”顾扶洲食指抵在嘴前,认真嘱咐,“出征前最忌讳说这种话,下次别说了。”

    江时越听不懂大将军的意思,但大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又磕了个头,带着林澜退下。

    走远了,林澜忍不住问:“江大哥,你刚刚想说什么?如果你能活下来……”

    心上人一问,江时越就把大将军的告诫抛到了脑后:“如果我能活下来,等仗打完了,我就去你家提亲。我听京城来的兄弟说,京城现在好多人娶男妻,就连咱们大将军娶的也是一个男美人。”

    林澜含着泪笑了:“真好啊。”

    两日后,大瑜举兵攻城。无论他们如何叫阵,西夏军始终坚守不战。雍凉城防坚固,城门厚重,城墙高至四丈余。

    顾扶洲骑着小黑,史沛和武攸远分立他左右。雍凉城门他不知看了多少遍,第一次发现它原来这么高。

    大旗猎猎作响,金钲战鼓齐鸣,主将一声令下,将士振臂高呼,兵锋所向,直取雍凉。

    几乎是同一时刻,城头之上万箭齐发,箭雨倾泻而来,冲在最前头的步兵挣扎着倒下,后头推着冲车的车兵踩着前人的尸体,紧接而上,又被第二波箭雨击倒,尸体湮没在汹涌人潮之中。

    等他们终于在城下架好了云梯,迎接他们的又是从高处滚落的巨石。

    这日过后,顾扶洲再未见过江时越。他只见到了独自在角落里,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无声落泪的林澜。再两日,他竟是连林澜也见不到了。

    一连数日,雍凉城久攻不下,军中士气大减,粮草也逐渐见了底。军营里,随处可见痛苦呻/吟的伤兵。攻城以来,胡吉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合眼,可伤兵还是越来越多,源源不断。

    “攻城,尤其是攻雍凉这种大城,什么情况都是正常的。想当年,□□皇帝攻洛阳城,用时整整一年零八个月,最后也还是攻下来了!”武攸远不断鼓励着众人,“敌军的箭和巨石,总有用完的一日,我们只要撑住,破城指日可待!”

    顾扶洲语气疲惫:“我从未怀疑我们能攻下雍凉。问题是,鬼帅也没有怀疑,他知道自己守不住雍凉。”

    武攸远问:“他知道守不住,为何不趁早开城献降,还在这负隅顽抗?”

    “既然雍凉早晚要丢,我若是他,就会让雍凉丢的有价值。”

    史沛问:“大将军说的价值是?”

    “大瑜的兵马钱粮,攻城器械,亦或是……我。”顾扶洲云淡风轻道,“对西夏来说,没什么比顾扶洲的命更有价值了。在敌军看来,雍凉久攻不下,大瑜面临粮草短缺的困境,暂时撤兵在情理之中。若我佯装撤军,引敌军出城埋伏。即便鬼帅知道这是计谋,也会愿者上钩——反正雍凉要丢,破城后他们定然难逃一死。倘若能让斩了他们储君的大将和他们同归于尽,岂不快哉。”

    几人面面相觑,史沛道:“将军是要……以身诱敌?”那最后四个字,在史沛喉间卡了许久才说了出来。

    “不可!”武攸远激动道,“我宁愿我们全部战死,也不能让大将军以身犯险!”

    顾扶洲“啧”了声:“不久前我还说你开窍了来着。”现在看,是开了个寂寞。

    “将军三思。”史沛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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