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扫把星-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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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当贾平安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的身后时,他心痛如绞。
身后的陈二娘低下头,心跳加速。
周醒在后面低声道:“狗男女!”
陈二娘回身,冷笑道:“你连屁都吃不到。”
这粗俗的话却意外的刺痛了周醒。
是啊!
陈二娘主动送上门去见贾平安,她还说贾平安喜欢动手动脚的……可王琦依旧如故。
而他周醒想调戏一番,想摸个小手就差点被她用细绳勒死。
周醒做梦都想睡了陈二娘,可却怯于王琦的狠毒。偶尔得了单独相处的机会,陈二娘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坨翔。
而对面的贾平安……
俊美的年轻人骑在骏马上,人马如龙。
周醒喝道:“贱狗奴!”
他策马冲了上前。
他想给贾平安一个下马威。
可阿宝久经战阵,不但没停马,反而是径直冲了过来。
主人,一刀剁了他!
贾平安挥舞马鞭。
啪!
“啊!”
周醒捂着脸惨叫起来。
“野狗!”
贾平安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策马而去。
“我要弄死他!”
周醒的嚎叫没人当真。
只是王琦觉得他今日太过激动了些。
贾平安回到家,鸿雁和三花不在,一问说是去了水渠边洗衣裳。
他回到了书房,阿福跟了进来,卧在了他的脚边。
郑远东的靠近对他而言是个巨大的收获,有了这个盟友,他能少走许多弯路。
阿姐呢?
想到阿姐在宫中一边和那两个女人争斗,一边还得和李治这个渣男周旋,贾平安就觉得有些不安。
虽然历史上阿姐是胜利者,但天知道他这只蝴蝶是否会扇动了她的命运。
一阵阴风吹来。
贾平安觉得真是阴风。
沈丘随着阴风飘了进来。
他见贾平安发愣,就淡淡的道:“你如今得罪了长孙无忌那些人,那些人家中养有许多死士,若是出手,就贾家这等防备,你迟早会横尸书房。”
话音刚落,他听到一声吼,接着桌子后面就窜出来一只食铁兽。
阿福挥爪!
沈丘后退。
阿福发足狂追。
沈丘一路奔逃。
他再次来时,却是走了正门。
“郎君。”王老二进来,一本正经的道:“有宫中人来了。”
贾平安努力的抱着阿福,“请进来。”
阿福嘤嘤嘤的叫唤着,趴在爸爸的怀里最舒坦了。
沈丘进来,他的袖子破开了一条大缝,看着颇为狼狈。
他看了阿福一眼,“这食铁兽可是训过?”
他怀疑贾平安培训了阿福杀人的手段。
贾平安揉揉阿福的身上,“秦岭中的食铁兽……你可知与何为伍?”
沈丘皱眉,“不知。”
“虎狼!”
“难怪。”
沈丘有些忌惮的看了阿福一眼,“贾家有这个东西在,倒是安全了许多。”
“客人客气了。”
身后传来了王老二的声音,“我虽然单臂,但杀人却不差。先前客人靠近书房时,我就已经在左近,只能郎君发声冲杀进去。”
沈丘:“……”
贾平安骂道:“一点尊卑都没有,老二,去煮茶来。”
“是。”王老二进来拱手行礼,当做是赔罪。
可这是贾师傅冲着沈丘在打脸。
沈丘的笑容有些僵硬,等王老二出去后说道:“新罗使者向驿馆的人打探你的消息。”
贾平安无辜的道:“他是仰慕我吧?”
你无耻的比长孙无忌还过分。
沈丘冷笑道:“他问扫把星之事,顺带谈及了真德女王见你时离世之事。”
“这是想阴我?”
贾平安许久没被人阴了,一时间竟然觉得很好奇。
沈丘向前一步,阿福睁开了乌溜溜的眼睛。
“陛下让你去应付。”
这是酬劳。
贾平安把洪夏之事完美解决了,李治把使者丢给他,这便是变种的赏赐。
贾平安嘟囔道:“帝王都是这般抠门的吗?”
沈丘冷冷的道:“你不缺钱,还要赏赐作甚?”
贾平安振振有词的道:“我以后会生三个孩子,每个孩子一瓜分,穷啊!”
和没蛋的沈丘谈这个……
沈丘飘走了。
自尊心被打击了。
贾平安暗爽。
但新罗使者竟然敢在背后阴他,这个要算一下。
他叫来了王老二。
“你跟着百骑的人去查探一番新罗使者。”
有来有往,这才是华夏的待客之道嘛!
贾平安去了百骑。
“兵部有人鼓噪,说是上面的吩咐有错。”
明静把消息递给贾平安,“你该来早一些。”
贾平安坐下,“我住在道德坊,你在宫中,抬腿就到了这里,要不,明日起你来值守?”
不要脸!
明静翻个白眼,你想都别想。
女人翻白眼是妩媚,为何男人翻白眼是恶心呢?
贾平安的脑海里蹦出了这个念头。
他拿起了消息。
“兵部侍郎韩瑜说百骑去了周边查探消息,英国公又指派了兵部去查探,这是靡费公帑。”
贾平安抬头,露出了和气的微笑,“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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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狗男女
韩瑜四十余岁,瘦削,眼珠子有些往外瞪,一大把胡须干巴巴的。
兵部两个侍郎,他是其中之一。
对面站着兵部职方司郎中余坤,保养的不错的脸上带着微笑,“职方司掌天下地图及城隍、镇戍、烽候之事;辨其邦国、都鄙之远迩及四夷之规划者。英国公让兵部去打探周边消息,这个不大妥当吧。”
韩瑜指指他,“其外夷每有番官到京,委鸿胪讯其人本国山川、风土,为图以奏,这个如何说?”
余坤笑道:“州府地图每三年委州府一造。至于番国,委托鸿胪寺讯问,与兵部何干?”
这一下就把这事儿推的干干净净的。
韩瑜很满意,“英国公执掌尚书省,要敬重。”
敬重……言语敬重即可。
余坤心领神会的道:“英国公天下名将,下官敬仰之极。”
敬仰是敬仰了,但实际操作起来咱们还是该争执就争执。
余坤走近一步,身后的光散了进来。韩瑜微微眯眼,捋了一把干巴巴的胡须,“崔相公虽说进了朝堂,不在兵部。但做人……要紧的是有始有终,以后兵部听谁的?”
余坤束手而立,“当然是听韩侍郎的。”
“错了!”韩瑜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的笑意,又很惬意,“是听崔相公的。人走了,但咱们还得要帮崔相公看住兵部。”
余坤再近前一步,指指政事堂方向,“可是……长孙相公?”
韩瑜淡淡的道:“长孙相公不会管这等事。”
余坤明白了,“长孙相公掌总,不会管这等事。不过英国公苦力支撑,却也坚韧。”
“坚韧是坚韧,可却是不自量力。”韩瑜起身道:“职方司要咬死此事。”
“是。”
韩瑜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这是抗令,只要有理有据,英国公也不能对咱们如何。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渐渐的……他也该知趣的离去,如此皆大欢喜。”
余坤点头,走出值房,微笑道:“这是崔相公给长孙相公他们的见面礼。”
韩瑜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随口道:“别被人吓的改口了。”
余坤笑道:“韩侍郎放心,就算是斧钺加身,我也不会改口。”
随即英国公的吩咐被兵部硬扛了回去的消息越传越远。
……
“那余坤就是个小人!”
酒肆里,李敬业在大口的喝酒,拍着桌子骂人。
“兄长,可能杀了他?”
铁头酒肆的伙计们充耳不听。
贾平安坐在角落里,用郑远东那天的视角看着这个酒肆。
“此事他们并无过错。”
贾平安觉得老李是昏头了。
“那该如何?”李敬业坐立不安,恨不能去把兵部上下全数打杀了。
“淡定!”
贾平安思忖着。
“此事还得要从余坤的身上着手。”
但此事却不好动用百骑。
“多多。”
许多多进来,一脸木然。
贾平安看了一眼,发现蛇颈隐入了深处,不禁有些遗憾。
“叫你的人去盯着余坤。”
贾平安在猜测余坤的用意。
兵部毫无疑问是在尚书省的管辖下,但又能独立的开展工作。
所以李勣这个左仆射的威信其实在两可之间。若是兵部不买账,但凡有人撑腰,李治也无可奈何。
崔敦礼临走前肯定是埋了雷,余坤就是其中的一颗。
贾平安在等待消息。
而余坤依旧按部就班的上下班。
下衙后,余坤突然转向了平康坊。
下衙的人很多,堪称是人潮人海。
许多多手下的恶少竟然在人潮人海中寻到了贾平安。
一个眼神,贾平安对包东等人说道:“今日某有约了,你等先回去。”
包东用暧昧的眼神看了一眼贾平安,“武阳伯这是要去……”
贾平安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自然要那个啥……鸡冻一下。
等贾平安走后,雷洪扯开胡须,“你说武阳伯是不是去睡女人?”
“粗俗!”包东鄙夷的道:“那叫做敦伦!懂不懂?”
“敦伦难道就能好听些?”
“当然,难道叫做更衣吗?”
包东突然伸手,“打个赌。”
雷洪警惕的道:“赌什么?”
包东笑道:“赌武阳伯此去可是告别童子身。”
雷洪毫不犹豫的道:“某赌一贯钱。”
“赌什么?”
“当然赌武阳伯守身如玉。”
……
贾平安跟着恶少一路进了平康坊。
“余坤就在前面。”
贾平安已经看到了。
余坤猛地回身,贾平安迅速隐入了边上的店铺里。
这是个脂粉铺。
一个妇人被他撞了一下,骂道:“粗汉!”
贾平安回身赔笑道:“对不住了。”
妇人一看,咦,竟然是个俊美的年轻人。
她揉揉胸口,“少年郎急什么?”
贾平安熟视无睹,“急着杀人。”
妇人捂嘴偷笑,竟然有些妩媚之意,“年轻人可饮酒吗?”
贾平安嗖的一下就走了。
侍女近前,见妇人面色微红,就问道:“娘子,可是有登徒子吗?”
妇人摇头,“我却想做一回登徒子。”
她出了脂粉铺,一路到了一家酒楼。
“我家娘子定了地方。”
侍女上去交涉,妇人带着面纱,随即去了后面。
都下午了还来酒楼,这等妇人不是贵女就是不正经。
伙计是老油条,只是看了一眼,就确定妇人是贵女。
到了里面一个房间,妇人进去,侍女却站在了外面。
晚些,一个男人悄然而来。
贾平安和李敬业站在侧面,眼珠子都瞪圆了。
娘的!
这不就是余坤吗?
先前他还穿着官服,此刻却是普通人打扮。
还鬼鬼祟祟的。
李敬业激动万分。
贾平安张开嘴,无声说道:“住口!”
余坤来平康坊不是事,但为何短时间内换掉了官服?
换掉官服也就罢了,他竟然换了一身平民的衣裳。
这是不想引人注目。
也就是说,他来此做的事儿见不得人。
那个妇人是谁?
恶少也看到了这一切。
余坤和侍女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准备进去。
他的手……
这厮竟然拧了侍女的屁股一把!
擦!
侍女会如何?
侍女侧对着贾平安,身体微微扭动。
这是撒娇!
卧槽!
这两人之间有奸情!
随即余坤进去,侍女回身。
一脸的欲求不满啊!
贾平安退了回去。
“这是狗男女!”
贾平安低声道:“男女之间在此私会,绝非正经关系。那侍女和余坤也有一腿,我看……这是大小通吃。”
恶少震惊,“武阳伯竟然也懂这些?”
后世关系混乱,这等事儿屡见不鲜。而在此刻却是惊世骇俗的丑事。
“兄长,直接冲进去吧。”
李敬业面色潮红,贾平安皱眉,“你激动什么?”
“还得等多久?”李敬业一想到抓奸就激动万分。
贾平安算了一下,“进去……余坤一看就是个急色的,一进去怕是就会上手。上手之后……脱衣裳得一会儿……”
李敬业突然问道:“若是他不脱呢?”
是啊!
这是个大问题。
贾平安不禁叹道:“我这等正经人却想不到这些。”
他一本正经的道:“等着我的信号。”
他施施然的出去。
那侍女看了他一眼。
好个俊美的少年郎。
少年郎越走越近。
里面有些喘息声,夹杂着一些别的声音。
侍女心中警惕,刚想发声。
贾平安对她微微一笑,“小娘子,你看看我的下面。”
侍女一怔,低头看去。
贾平安的手垂下,手中握着一柄短刃。
“说,死。不说,活。”
侍女浑身颤抖。
贾平安附耳过去,“百骑奉命拿这对狗男女,莫要给自己找事。”
侍女抖的和筛糠似的,咽喉里发出了小狗般的哀鸣。
贾平安回身招手。
李敬业和恶少过来。
恶少试着推了一下房门,摇摇头,示意里面上门栓了,然后摸出了东西准备拨。
这等地方的门栓自然无法和家中的相提并论,第一小,第二没有竖插的保险销。
恶少一边拨一边倾听。
里面的声音堪称是如歌如泣。
贾平安觉得这便是似水流年。
那对狗男女在全情投入之下,没发现门栓正在缓缓的被拨开。
侍女在边上,那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显然是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她突然拉拉贾平安,指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