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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部分

麻衣相师-第1016部分

小说: 麻衣相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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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抬头,夏明远也从灯台上坐了起来,看着我,满眼不可思议。

    只可惜,他的须发还是一片白。

    不过,白藿香肯定能有法子。

    夏明远喘了口气:“李北斗,谢谢……”

    我摆了摆手:“我说护着你,就一定护着你——你还欠我两个人情没还呢。”

    夏明远一愣,就想笑,可还是背过身子吗,重重醒了醒鼻涕,自言自语似得说道:“身体老了,迎风就流泪。”

    接着,他就问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答道:“闻见了香气没有?这是章鱼烧的香气。”

    这个东西,是个巨大的章鱼。

 第1758章 三水仙官

    这一下,那个大瓮被撞的更猛烈了,焦香变成了糊味儿,火大了。

    那些小孩儿已经全凑了上来,闻到了这个气息,表情都变了,看着我,都露出了很崇拜的表情:“这个先生跟其他的不一样!”

    “多少人都把眼睛搭在这,他要抓,这么容易!”

    “他是不是神仙?”

    夏明远听见小女童们的声音,也跟着得意了起来。

    “不过……”有个小鱼孩儿小心翼翼的说道:“先生,您真要把他给烤糊了啊?”

    卷毛喘了口气,也看向了我:“那东西至少保护了这些小孩儿这么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不定,有苦衷的吧?”

    别说,卷毛这心肠还挺软的,要是程星河在这,已经找筷子去了。

    我一笑,还不至于。

    我把架在了下面的火堆给熄灭,问金毛:“这附近肯定有盐水,你帮我找找。”

    金毛一听我又拿着它当狗用,十分不满,嗷呜了两声像是在骂我,但还是晃着一身毛去找——在那个“灯”的照耀下,它这一身毛,金了九成了。

    果然,它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一个大缸,里面蓄满了盐水。

    我伸手把盐水浇灌在了滚烫的大瓮上,里面顿时传来了一声舒服极了的喘息声。

    要是普通章鱼,现如今已经可以撒酱油了,好在这东西不算普通。

    “你跟我说说,”我敲了敲依然烫手的大瓮:“你到底是谁。”

    那东西挣扎了起来,似乎还想出去。

    夏明远蹒跚着从灯台上爬下来,叹为观止:“这东西骨头挺硬啊,都酥了,还不肯说?”

    这东西是软体动物,没有骨头。

    不过,这东西确实挺拧的,看来受点罪也不会认输。

    我就看向了那些小鱼孩儿:“不说也不打紧,这东西现在动不了了,我带你们走——去看大江大河。”

    那些小孩儿一听,别提都多激动了:“真的?”

    “大江大河的水,又是什么滋味?”

    这一下,那个东西更激动了:“你敢……你敢!”

    把那个大瓮撞的嗡嗡作响。

    这就对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这些小鱼孩儿的去留。

    “这一趟横竖也不白来,”我接着看向了那个“灯”:“卷毛,咱们把这些小孩儿和那个灯一起带走,找点淤泥,把这封住,让那东西这辈子不能兴风作浪。”

    那些小孩儿顿时一片欢呼。

    早有小鱼孩儿攀爬了上去,把那个“灯”给我取下来了。

    那是一个琉璃盏,里面放着一个巨大的眼珠子,而眼珠子跟在活体之中一样,水润光泽,血管细密,甚至还在微微的转动,显然挺害怕。

    我一只手,对着那个眼珠子就伸下去了。

    果然,这一瞬,大瓮里就是一声巨响,它通过这个眼珠子,看的出我在做什么。

    “你别动那些小孩儿,别动那个眼珠子!我告诉你!”

    我则转身看向了那个水生木牌位,叹了口气。

    这一趟,真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因为之前遇上了铁蟾仙,总觉得那个所谓的神君人缘不错,收了不少小弟,看到了五爪金龙的牌位,想当然就觉得又是他的人,也没细看,现在才知道,这是个背香火。

    什么叫背香火呢?

    看上去,跟供养灵位差不离,给祭祀给香火,其实目的正好相反——不是烧香拜火给牌位的主人祈福,而是诅咒牌位的主人倒霉。

    翻过了那个牌位,果然——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上一次香火,诅咒一次,同时在牌位后面扎一针。

    这东西在这里奉背香火几百年,那就是诅咒那个五爪金龙几百年了。

    夏明远也看出来了,摇摇头:“你这人缘一般啊。这什么深仇大恨,扎你这么长时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吧?”

    这把我说的有些心虚,难道景朝国君爱吃海鲜?

    大瓮再一次嗡嗡的震颤了起来,声音几乎是悲哀绝望的:“就是因为你——我立这个牌子,就是怕有朝一日,忘记你的样子!你把我害的好苦……”

    我看向了那些小鱼孩儿:“你们知道吗?”

    那些小鱼孩儿摇头,整齐的跟广播体操一样。

    保护小孩儿——我忽然就反应过来了:“这个东西身上,有没有某种花纹?像是烙出来的?”

    那些小鱼孩儿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顿时就来了精神:“您怎么知道的?”

    果然,那个小鱼孩儿见到过,给我在满地黄沙上,给我画出了一个拙劣的圆圈,里面是几个泥鳅似得东西。

    不过能猜测出来,跟我猜测的差不多,这叫黥烙。

    “黥”大家都知道,是人犯了错,脸上给刺青,这是个羞辱,让他做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被人遗忘。

    与此同时,还会罚他做什么,“刺配”嘛,刺完青就发配,往往还要被驱逐到不毛之地去扛活。

    这黥烙,是一种咒,跟结灵术差不多——以这个烙印控制住它,让它必须接受某种任务,做不成就会被黥烙反噬,苦不堪言。

    往往是身份高贵的,来处罚身份低下的。

    我敲了敲那个大瓮:“我说你这个凶狠残暴的性格,怎么能当小鱼孩的保护者呢——你是被人用黥烙控制住了,不得不保护他们吧?”

    那东西不动了,半晌,大瓮发出了“乓”的一声响,显然是这个东西最后的不甘。

    “当年……”他缓缓的说道:“我也吃过三水仙官的香火。”

    从头说起,这个大章鱼常年盘踞在入海口附近,没事儿就去掀翻人家的渔船——专掀收获颇丰,满载而归,等着把鱼换成了口粮的渔船。

    吃现成饭,比自己去抓省事儿轻松。

    这渔船上的渔民是最求平安,最讲究保佑的,一看老有“长练”从水底下伸出来,一寻思,这是江海河三方交汇的入海口,八成底下是有什么神仙咱们没祭祀到,跟咱们生气了。

    不能不把那一位给哄顺了,不然大家都没饭碗了——说白了,跟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样。

    渔民一合计,给三水交汇的地方,立了一个小祠堂,供奉的就是“三水仙官”,祈求平安。

    这大章鱼一看,好家伙,自己打家劫舍,恶事做尽,竟然还吃上了香火,自然十分满意——他已经有灵性了,香火比小鱼小虾不是上算多了?

    于是他堂而皇之的被渔民招安,成了三水神君——但凡给他上供上香,他就不掀,要是不给他上,那你等着倒霉去吧,别想干着上岸。

    渔民一看,好家伙,真灵验呀,香火越来越旺盛。

    要是没有水神之争,也许他还真就成为一个小神了。

    可时运不济——那一年,水神大战。

    也或者,跟一句名言一样——命中馈赠的礼物,早在暗中定好了价格。

 第1759章 贵人黥烙

    那一场战争,我们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可从各种侧面传说也知道了,海里的鱼,海外的民,都遭受到了很大的灾祸,死伤无数。

    这样下来,渔民连海都下不了,谁还给那个“三水仙官”上香去?

    “三水仙官”饿肚皮,不高兴。

    可饶它触手虽长,也长不到江南,正生气呢,赶上许多水族慌忙把幼小的后代往东海外面赶。

    水族们自己是要给水神尽忠的——可也还是希望自己的后代能活下去。

    繁衍,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当时这个大章鱼一看直呼好家伙,这么多幼崽,你们不是精准投食吗?本仙官就笑纳了。

    它就在三水交汇的地方,堂而皇之的吞噬了很多小水族。

    送孩子逃命的大水族把它恨的跟什么似得,可东海大战,谁都是筋疲力尽,哪儿能斗得过这个吃过香火的?

    水族们只能愤恨大骂点小人,趁人之危之类的,大章鱼觉得无伤大雅,它本来就不要什么脸面。

    那些水族气的怔怔的,只能在一边祝祷,希望神灵保佑。

    可两个水神都还打的头破血流呢,谁能顾的上这些子民。

    不过,说来也巧——在这个时候,一个穿黄袍骑高马的,正赶往东海。

    当时大章鱼也觉出这个穿黄袍的黄云盖顶看,怕是什么大来头的,出于欺软怕硬的本能,它打算给穿黄袍的几分面子,不掀穿黄袍的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可有些事情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那个穿黄袍的在路上,见到了三水入海口里,许多水族上下浮沉,就问这是怎么回事,手底下人就告诉他,这些水族逃命途中,蒙受了灭族之灾,正在祈祷上苍保佑呢。

    穿黄袍的知道了,就有了怒意,说这个所谓的三水仙官身为吃香火的,竟然做出这种屠戮子民,趁人之危的事情,不配为神。

    这三水仙官不服,我吃海里的东西,管你岸上的什么事儿?

    他还想据理力争呢,谁知道那个穿黄袍的一下手,就把它那个小祠堂给掀了。

    他知道穿黄袍的有能力,却没想到能力这么大——只言片语,就把它吃香火的渠道给废黜,仙官的身份,也褫夺了!

    当然了,要是聪明人,知道对方身份不凡,那就别去作死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吧,反正这个三水神官的身份,是天上掉下来的,没了就没了吧。

    可它不一样啊——它不光没骨头,它还没脑子。

    它扑腾到了岸上,就要那个穿黄袍的给他赔罪——当时它的主意是这么打的,都说这种头罩黄云的人,金口玉言,有册封的能力,只要控制住了这个穿黄袍的,让他册封自己为三江水神,把庙立起来,修个金碧辉煌,附近的渔民,不,不光是渔民,所有的人都会来敬奉自己。

    也就是所谓的“皇封”,比仙官什么的,不是厉害的多吗?没准还能当主神呢!

    主意打的是挺好,它算是沾沾自喜,可它万万没想到,那个穿黄袍的面对它庞大的元身,浑然无惧色,一抬眼眸,它自己反而给震住了。

    不像是——人!

    对上了那个眼神,三水仙官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不光那个国君天生有震慑人心的能力,他手底下也个个不是善茬,其中几个武将,抬手就要削它。

    那些武将也同样不是一般人——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满山煞气,比利刃更甚。

    它一下就招架不住了,拼尽全力,要把那些武将打翻。

    但事与愿违,没费多大功夫,八条触手全部被钉住,尤其其中一个穿黑衣,骑黑马的,最为骁勇,抬起手,就要把它的脑袋削下来,治他一个“惊驾之罪”。

    它觉得,自己怕是完了。

    它倏然就后悔了,这一后悔,也没人教给他,它直接就给那个穿黄袍的拜下去了。

    而穿黄袍的身边有个文臣,耳朵长得有点像驴的,竟然能听懂它是什么心思,跟穿黄袍的禀告,说三水仙官后悔莫及,想求您饶过自己一条命,只要能饶命,那愿意俯首称臣,戴罪立功。

    这是它生存的本能。

    穿黄袍的听见了,点了点头,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也好,不如物尽其用。

    怎么物尽其用呢?穿黄袍的让手下驴耳人,给它烙下来了一个黥烙——算是结下了一个灵契。

    让它做个游鱼护卫,保护那些幼小的水族,免于战乱。

    一旦小水族出事儿,黥烙就会反噬,让它痛不欲生。

    它为了活命,不答应也得答应。

    被烙了那个团龙纹,就等于还是被穿黄袍的册封了。

    不过,没成神,成了个幼儿园园长。

    自此以后,它哪怕不愿意,也只能保护那些小水族,把它们护理长大,一路保护。

    而它心里不服,也只能卑躬屈膝的问,那这一场戴罪立功,什么时候结束?

    它不能护理这些小鱼孩一辈子吧?

    穿黄袍的一笑,说等我回来。

    谁知道——这一去,他再也没回来。

    这个三水仙官很高兴,它知道,不管多尊贵的人,寿命都不会太长,对这些有灵之物来说,短暂的如同蝼蚁。

    于是它踏踏实实的把那些小水族送到了这里,保护了起来,等啊等啊,等的一路修成了人形,可它再也没见过那个穿黄袍的。

    说着,它在琉璃盏里的眼珠子一滚,显然看向了我:“我,自然也恨……”

    恨那个穿黄袍的,给自己留下了黥烙之后,把他遗忘了。

    好比有期徒刑变成了无期徒刑。

    所以,它对那个穿黄袍的恨之入骨。

    它就找到了木牌,本想刻下那个穿黄袍的模样,可它又没有那个手艺,只好退而求其次,刻下了那个穿黄袍的旗帜上的纹章。

    五爪金龙。

    每天都焚香祭祀,做这个背香火,就怕自己有朝一日,忘记了对穿黄袍的恨意。

    黥烙是身份高贵的惩罚身份低下的,当年景朝国君册封自己当神君,做出这种操作简直合情合理。

    只可惜,就跟对阿四的许诺一样,他没有再回来。

    我心里一动,如果我是他,也一样——绝不甘心,就这么消失。

    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很多账目没清。

    无论如何,也要重新回来。

    他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夏明远看着我,眼神也很复杂。

    我是习惯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而我接着就问道:“你这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吃人?”

 第1760章 五排八格

    三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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