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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部分

锦医卫-第621部分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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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懋学很亲切的拍了拍顾宪成的手臂:“顾世兄一石三鸟之计,实在是妙不可言,余某大有生子当如孙仲谋之慨叹啊!”
    顾宪成笑笑,拱手道过奖过奖,心中实在有些憎恶这位同道中人,言语间太捏着辈分了,口口声声以父执辈自居,委实可恶。
    吴中行、赵用贤、江东之等人都齐声夸赞,说顾宪成这条计使得好。
    本来吧,自打张四维倒霉、申时行上位,大伙儿颇有点彷徨,但顾宪成说得好,如今的三位阁臣远不如张江陵时代那么强势,言官清流自为朋党,同气连枝互相应援,谁能把我们咋的?连陛下都要让着三分!
    张居正时代对言官压制得很厉害,万历为了清算江陵党,又重新“大开言路”,倒有点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味道,后来清流言官大势已成,连他自己都吃了很大的苦头,以至于数十年不上朝——朕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未完待续)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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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33章 说漏了嘴
    在顾宪成出谋划策之下,旧党清流渐渐稳住阵脚
    然后顾宪成策动上书阻止秦林回京,结果看看万历本人和京师勋贵都急盼秦林这位财神爷,自己的上书不会有半点作用,这家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撺掇余懋学上书夺朱希忠王爵
    这条计十分歹毒,正是一石三鸟:首先余懋学出了当年的一口恶气,老余弹劾不成反而被贬,这口气憋了十来年啦;其次打击替秦林拉拢武勋贵戚的朱应桢,斩断他的羽翼;最后迎合万历的制衡心态,重翻张居正与朱希忠旧事
    当然还有第四条阴谋,顾宪成一直装在肚子里,连众位同党都不知道……
    面对众位同党的赞誉,顾宪成谦虚的笑笑:“顾某所为,无非是为国朝江山永固罢了如今江陵奸党尽数罢斥,好不容易有了众正盈朝的局面,我辈正该有所作为,京师这些个武勋贵戚却被阿堵物所惑,几成秦贼党羽,所以吾等敲山震虎,让他们知道知道分量”
    这番话说得厉害
    明初本来文武平等,甚至因为灭元和靖难两场立国大战,世勋武臣的地位还在文臣之上,直到土木之变武勋精英尽数丧命瓦剌也先之手,文臣渐渐浸润,终于远远凌驾武臣之上,形成了以文驭武、文贵武贱的局面
    到了万历年间,压制武臣已成为整个文臣集团的共识——那些粗鄙不文,不通风雅,不知礼义廉耻的匹夫,哪里配对朝政发表见解?有咱们正人君子就行了嘛
    反正戚继光俞大猷率领流血流汗,士大夫们是看不到的,偶尔有几个明白忘战必危道理的张居正、曾省吾,也被党争打倒在地……
    总之,压制武臣总是没错的
    顾宪成这么一说,就不单单是对付秦林,或者文臣集团内部旧党与江陵党的倾轧了涉及到文臣集团联合压制武臣的长久共识,顿时就引来了一片喝彩
    “顾叔时智虑深远,真谋国之臣也”赵用贤竖起了大拇指
    吴中行也道:“将此节转告赵锦赵都堂,他必定将顾世兄高看一眼,为何要隐瞒于他呢?”
    顾宪成笑而不语,众人若有所思
    著名骂将江东之眨巴眨巴眼睛,“叔时贤弟实乃我辈翘楚,闻得刘、魏、孟三位贤弟也是清廉忠直之辈与贤弟交好,何不引入我辈?”
    江东之说这话是真的看得起顾宪成,连带他的朋友都有提携之意了,江东之是万历五年进士,科分比顾宪成等辈老,按科举规矩要称作老前辈,主动提出来见面,带着点折节下交的味道
    “他们三位清操高洁,然纵情诗酒恐无意置喙朝政,”顾宪成笑着逊谢
    顾宪成非常狡猾,他和旧党清流做的事情刘廷兰、魏允中、孟化鲤等好友没有参与,这样两边始终有那么点无形的隔膜,而他置身其间,便隐隐起到了枢纽的作用
    吴中行、赵用贤性情迂腐,江东之、羊可立为人狂妄,都没猜到顾宪成的真正用意,反而叹息说高山流水遇知音,顾世兄几位朋友高洁有如松竹梅
    “但愿,秦林会那么想……”顾宪成偶尔一闪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奸诈
    第二天午朝,秦林终于见到了赵锦
    赵锦,浙江余姚人,字元朴,号麟阳嘉靖进士,师从王守仁,曾建阳明祠于龙场嘉靖三十三年元旦逢日食,他以为系权奸乱政之应,驰疏劾严嵩罪嘉靖将他下诏狱,罢斥为民,家居十五年
    明穆宗隆庆帝即位,起复原官,进光禄卿隆庆初,以右副都御史巡抚贵州,镇压龙得鲧等苗民起事万历初,历南京刑部、礼部、兵部尚书,触怒张居正而被免官,后拜左都御史,继陈炌之后掌都察院事
    这位老人面容清瘦,须发皆白如霜雪,穿红色官服,系玉带,极有大臣风度
    秦林在午门外就看见了赵锦,徐廷辅悄悄指给他看,低声笑道:“小姑爷你命犯太岁,这赵锦是令岳张江陵贬斥出京的,偏坐到了左都御史位置上,唉……”
    秦林倒是无所谓,万历给了我东厂督主,还不放个反对派来做左都御史,难道他眼看着我步步为营一手遮天?没那么好的事
    话说得透点,哪怕真是陛下的宠臣,君臣相得绝无猜忌,朝廷这些大小相制内外相制的祖制也会用起来,只除非遇到二愣子正德、木匠皇帝天启,可明朝前后将近三百年,这两位加起来才二十几年,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啊
    赵锦似乎注意到秦林在看他,目光往这边一扫即过,神情古井不波,看不出什么
    秦林心头一叹,看来又是个不好对付的,唉,权臣真不好当,东厂督主反派波士级老魔头的架子还没抖起来,一路上就这么多艰难险阻
    话说回来,还是没能真正掌握东厂才会遇到这么多事情啊,否则督主一抖厂臣威风,魏公公九千岁驾到,看他们还敢嚣张不?
    大概韬晦得差不多了,魑魅魍魉接连冒头,接下来也该从头收拾旧山河了……
    为了不辜负厂臣的威风霸气,秦督主捏了捏拳头,昂首挺胸随众走进了午门
    刘守有也在不远处,和严清、丘橓说说笑笑,张尊尧稍微拖后点,看见秦林过来,他们脸上都露出了讽刺的微笑,尤其以刘守有最开心
    难怪刘都督得意,他觉得是自己把秦林挤出了锦衣卫,至于什么东厂督主,那就是个笑话,什么时候有武臣掌东厂的?张诚以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身份,都没能彻底掌握东厂,轮到秦林这家伙,又能有什么作为?
    这四位商量着,既然余懋学顾宪成他们发动了声势,自己也要顺势而为,不但要除掉朱希忠的国公,最好进一步牵出朱应桢,最后连秦林一起扳倒
    清流言官一系,加上严清刘守有,大内还有张鲸主持,又牵扯到万历憎恶的张居正,这件事十有**能成
    钟鼓齐鸣,提醒众大臣加快脚步,于是四人分开,刘守有、张尊尧入西边武臣班次,严清、丘橓入东边文成班次
    众官在皇极门丹陛前头按班次顺序站好,文臣那边无数道凶险的目光盯着秦林,有赵用贤、余懋学,有严清、丘橓,还有多的旧党清流……
    秦林不慌不忙的四下看看,满脸笑容的走到了刘守有跟前:“让让,刘都督让让,这儿我站的”
    什么?刘都督一直保持的好心情顿时消失,脸色也垮了下来:“秦督主,你……”
    正要本能的予以斥责,刘守有忽然心头咯噔一下,暗暗叫苦
    厂卫厂卫,东厂排在锦衣卫前面,东厂督主又称厂臣,很多时候权阉势大,锦衣都督还要给厂臣下跪
    不过,以前厂臣都由太监出任,班次不在武臣队列中
    今天这是破天荒了,秦林是东厂督主,又是武臣,必须站在武臣队列中,厂臣的位次就该比锦衣都督高呀,这和是否掌握东厂实权没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刘守有必须得让秦林站在他前面
    “你、你”刘守有气得咬牙切齿,可武臣班次前后都有不少人转过头来,连文臣那边也有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再迁延下去只会跟丢脸,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铁青着脸往后退了一步,空出来位置給秦林
    “承让,承让”秦林哈哈一笑,站在了刘守有前面,心头暗笑不迭,每次都拿刘都督刷声望,貌似有点过分哈……哼哼,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就成了病猫?让你们看看本公,不,本督主的威风
    三声净鞭,万历上朝,在皇极门摆的御座上坐下
    追夺王爵的事情,绝对是最紧要的了,首先就要朝议此事,申时行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秦林,又很不好意思的对朱应桢苦笑了一下,这才出班奏请将此事发付廷议
    御座上的万历也很郁闷,照他的心思,是想把这事儿在内阁就票拟同意,可申时行实在太滑头,太会合稀泥,打死也不肯得罪朱应桢和背后的秦林,万历也拿这老先生没法,只能发交廷议
    余懋学自己上的奏章,自己第一个站出来,出班奏道:“陛下英明,臣窃闻故成国公朱希忠阿谀张居正,于是死后被追封定襄王,实在有违朝廷体例,应该予以追夺”
    话音刚落,朱应桢就红了眼睛,涉及到自己爷爷,再怎么胆小也顾不得了,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陛下、陛下,臣祖父并非阿谀张居正才受封定襄王,实在是有救驾之功啊还请陛下圣裁……”
    万历眉头一皱,哪里在乎什么救驾之功?秦林格象救驾,他都快忘得差不多了,何况朱希忠救的是他爷爷嘉靖帝,那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余懋学看看万历脸色,就有十二分的得意,斥道:“朱公爷,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爷爷尺寸功劳,如何能受封王爵?当年他阿谀张居正,此事尽人皆知”
    成了,秦林肚子里都快笑出来,朱应桢按自己吩咐说话,果然余懋学这笨蛋上当
    顾宪成的脸色则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急得想冲到前面去捂住余懋学的大嘴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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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34章 明修栈道
    朱应桢偷偷看了看秦林,得到了一个鼓励的微笑,于是成国公立马放声大哭:“不看家祖冒烟突火救驾的功劳,也有火烧得须发皆尽的苦劳,这都是记录在案的,断断没有虚假,如今竟被奸佞信口污蔑,怎不叫我做孙儿的肝肠寸断哪……”
    朱应桢别的本事稀松平常,唯独哭的本事格外犀利,这一阵大放悲声,只见他泪飞顿作倾盆雨,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一副我见犹怜的落难书生模样,要是走到教坊司里,恐怕要被爱俏的姐儿们争着倒贴哩
    定国公徐文璧、英国公张元功、宁阳侯陈大纪、广宁伯刘允中等等武功勋贵,闻声个个神情惨然,颇有不虞之色
    万历也渐渐觉得不对味儿了,只是还没回过神来
    余懋学却会错了意,见自个儿把堂堂国公都骂哭了,还在自鸣得意呢
    他是万历初年清流里边的头号骂将,有个雅号叫做余大嘴巴,只不过嘴巴大了脑仁儿就有点小,经常是被人一撺掇,就咋咋呼呼的往前头冲
    就和同党相比,赵应元吴中行这些人,都是万历五年张居正夺情时才闹起来的,占着孝道的大义名分,所以除了挨廷杖,贬谪出去的几年间实在没吃什么苦头,倒是誉满天下;
    余懋学则不同,他是万历二年就二愣子似的蹦出来,上书要“崇惇大、亲謇谔、慎名器、戒纷、防佞谀”,摆明了骂张居正是奸臣,结果没有引起朝野共鸣,还拖累老师礼部尚书万士和丢了官,自己还多吃了好几年的苦头,差点没死在贬谪路上,可见此人纯粹嘴大无脑
    这次余懋学回京没消停多久,又被顾宪成撺掇出来,想到奸相张居正已死众正盈朝言路大开,他那叫个意气风发啊看看朱应桢怂了,越发志得意满,极有士大夫风度的一挥袍袖,朗声道:“老公爷所谓功劳其实不堪推敲,恐有冒功之嫌,且数十年前之事,也无从考证了而他阿谀张居正得到追封王爵,此事尽人皆知,实有违国朝体例朱公爷为尊长讳,自是一片孝心,不过从来正邪不两立,余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当揭发其弊”
    此言一出,朱应桢自是嚎啕大哭,武功勋贵们个个勃然变色,就连御座上的万历,小胖脸也有点儿绿了
    文臣里头越来越多的人觉着味道不对头,亲自策划的顾宪成是急得直跳脚,可朝堂之上御门听政,难不成还真能冲上去,捂住余懋学那张大嘴巴?
    火候到了秦林心头哈哈一笑立马从班次里跳出来,假装惶恐的跪下:“陛下,余侍郎所言有理,臣什么都不懂,前番还想和陛下讨价还价,实在罪该万死臣这就把违例服用的御赐之物脱下来……”
    我靠万历如果懂这两个字的意思,一定就骂出来了,张鲸和张诚也傻了眼,秦林这是脱衣服脱成习惯啦?
    秦林一边说一边就站起来双手解下腰间玉带,诚惶诚恐的摆在地上接着又开始脱蟒袍,一张脸变成青色,显然惊恐万状,还颤声道:“陛下开恩,臣告老还乡,臣告老还乡……”
    万历脸都黑完了,这不摆明了说朕卸磨杀驴吗?秦林这厮,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伴君如伴虎五个大字呢
    朱翊钧非常恼火,一分针对秦林,九分针对余懋学,毕竟秦林那边刚刚谈妥了五十万银子,最近在东厂也格外老实,什么事儿都没闹,倒是余懋学这厮,无端端惹出事来,朱希忠都死了十多年了,他那王爵关你鸟事?
    陛下的心思就是转得快,本来还有借重余懋学的意思,可看到秦林要撂挑子,每年五十万两的内帑恐怕要打水漂,顿时又翻过来怪起了余懋学
    这就是秦林韬晦之计收效了,如果前面在东厂急于揽权,此时又要撂挑子,万历难免会认为他有要挟之意,想法又有不同
    丹陛西侧早已闹成一片,武臣勋贵本来就很恼火了,秦林这么一搞,顿时群情激奋
    英国公张元功是袭爵的,年纪轻、火气大,朱应桢帮着拉皮条,开通西域的生意他也掺了一分,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出班跪下:“陛下英明,方才余侍郎说数十年前的功绩无法考核真假,臣心中实难安也臣先祖忠武公随永乐爷爷起兵靖难,竭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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