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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8部分

刘备的日常-第1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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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侯。”董重脱口而出。

    “大将军,何意?”董侯不解发问。

    “陛下。端午刺曹,恐远甚臣等所料。”董重心中惊惧,无以复加。

    “大将军,何出此言。”董侯亦知事大。

    董重不答反问:“黄门令可知,汉中如何?”

    “骠骑大将军张济,出屯南阳。”左丰如实答曰。

    “陛下,曹司空,亦中计矣。”董重亦窥得,只鳞片爪。

    “大将军,且明言。”董侯居高下问。

    “甄下群臣,皆中史侯,嫁祸安国之计也。”董重越发笃定:“臣,窃以为。曹司空必先与汉中苟合。假史(侯)诛董也。”

    “弘农王,乃朕之长兄。又曾为天子。曹司空,若假弘农王,诛灭董氏。当不为蓟王所罪也。”董侯亦醒悟。

    蓟王总王权之极。然却不可,以下犯上,论罪天子。史侯虽为董卓所废,然毕竟种出先帝,又曾继位大统。且与董侯,名为兄弟。足可遮蔽。一言蔽之。若诛董氏,废董侯,乃出史侯之意。曹孟德,身为人臣,奉命而为。饶是蓟王,亦不可论罪。此亦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纲常使然。

    如前所言。史侯、董侯、合肥侯。天子大位,如三分天下,皆有残缺。然却隐隐约约,位居王爵之上。

    义理存续如下。

    先帝困龙台上,弥留之际,连下二诏:兄终弟及,父死子继。于是乎,蓟王力排众议,先立合肥侯为帝。时称“新帝”。新帝,为求名正言顺,于是结好党人,诛黄门立威。才有鞠城兵乱,阿阁之变。累及洛阳宗亲贵戚,死伤无数。乃至黄门式微。时窦太后诏书废帝。蓟王奉诏,二立史侯为帝。不料史侯,假扮史道人,阴结群雄,欲除二戚之祸。不料弄巧成拙,待二宫太皇远遁河北,外戚凋亡。彼时,黄门、外戚、党人,皆消磨殆尽,无能为力。才让贼臣董卓篡权。行废史立董。不出三载,连换三帝。后王太师诛董,总朝政。与曹孟德,里应外合,迁都甄下。时至今日。

    其间,曹节盗尚书台藏书,乃至《废帝诏书》存疑。史侯又为贼臣董卓所废,仪制存疑。董侯乃贼臣所立,大义存疑。三人各有瑕疵,才有天下三分。却不可否认,或多或少,兼有天子仪轨。

    “疏不间亲,卑不谋尊”。又岂是蓟王,能够论罪。

    “曹司空,素多疑。”董侯,一语中的。

    同殿为臣,二董焉不知,曹孟德为人。即便,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曹孟德,多半将信将疑。若早与史侯苟且。必佯装不知,杀之而后快。事后,纵恍然大悟,亦不过是,悔不当初。终归,大错铸成。人死不可复生。

    见殿中众人,心思各异。黄门令左丰,适时进言:“陛下,当信蓟王。”

    “哦?”董侯闻声一愣。

    左丰索性明言:“毋论,嫁祸安国,计出何人。皆需假蓟王之力。曹司空虽有谋,然不及陈公台,更不及贾文和。”

    “黄门令,所言是也。”董侯这便定计:“传语曹司空,朕移驾。”

    “喏。”黄门令左丰,领命自去。

    闻天子诏命。虎贲中郎将王越,遂命虎贲郎,弃刀不战。

    卫将军营士,蜂拥登台。将承光殿,四面合围。曹孟德,卸甲解兵,携营中悍将,入殿面君。

    “臣,曹操,叩见陛下。”

    “司空免礼,赐座。”董侯举止如常,不失天子颜面。

    “谢陛下。”曹孟德,称谢落座。

    窥得天子授意。

    车骑大将军董重,携安集将军董承,瓮声抱拳:“拜见司空。”

    话说,车骑大将军,同大将军。位在三公上。本该曹孟德先礼。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拜见大将军。”曹孟德,表情如故。

    “司空当知。端午刺客,非出安集将军。”董侯言简意赅:“黄门令言,许蓟王,亦如此想。”

    “陛下,明见。”曹孟德,亦不纠缠:“然今日之事,已远甚端午。”

    “司空,何意?”董侯心生警惕,而面色如常。

    “请陛下过目。”曹孟德,遂将江东合肥侯手书,转呈天子。

    由黄门令左丰接过。确认无误,上呈天子御览。

    合肥侯笔迹,董侯焉能不识。待细看书中所言,少年天子,万念俱灰。如先前所料。曹孟德口出军令,皆有所指。

    “合肥侯言,陛下非出先帝血嗣,乃董太皇所出。不知,然否。”曹孟德,直言不讳。

    “司空,慎言。”大将军董重,色厉内荏。

    “陛下,然否。”曹孟德,目光如电。

    董侯竟不敢对视。

    见殿中董氏君臣,皆如丧考妣。

    曹孟德,回忆先前:“先帝时,太平妖道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假符水咒说以疗病’。‘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十余年间,徒众数十万,连结郡自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遂置三十六方。方犹将军号也。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各立渠帅’。又‘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约以甲子年,甲子日,‘内外俱起’。然‘未及作乱’,而‘因张角弟子’,‘唐周’而事发。”

    一席话,听得董氏君臣三人,汗如雨下。

    洛阳旧事,曹孟德亦是亲历之人:“陛下可知,‘唐周’之乱乎?”

 1。142 举族下狱

    一句“唐周之乱”,既点明董侯出身。又存天家体面。

    承光殿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陛下知否?”曹孟德,朗声再问。

    “朕,朕……”九五之尊,如何自辩。

    “太医令何在。”曹孟德熟知宫廷之事。彼时,董太皇抱恙卧榻,时断时续。正是太医令张奉,为其诊治。取董太皇诊籍,一观便知。

    少顷,太医令张奉,遂被押入殿中。

    “太医令。”曹司空,头也不回。

    “下官,在。”承光殿被卫将军营士,围成铁桶一般。张奉,插翅难逃。更何况,家小俱在甄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曹司空,凡有所问。太医令,不敢不答。

    “董太皇,诊籍何在。”曹司空,直言不讳。

    “在……”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偷窥天子,再看二董。太医令张奉,有苦自知。

    看曹司空,似起杀心。难得天子有担当:“太医令,直言。”

    “喏。”天子开口,张奉再无心忧:“太皇诊籍在此,司空过目。”

    多年来,董太皇诊籍,皆是张奉随身携带,寸步不离。正因兹事体大。奈何,前朝隐秘,一朝被破。先是天子,后是司空。

    曹孟德,细观诊籍。顿时,心中大定:“陛下,非出先帝,乃太皇所生也。”

    “敢问司空,可知‘逐鬼童子’。”唯恐曹孟德,再无掣肘,妄动刀兵。黄门令左丰,出言相劝。

    “黄门令,何意?”曹孟德,胜券在握。

    “时,董太皇命永乐太仆封谞,择宫生子,养于偏殿。名为‘逐鬼童子’。后为何后所掠,养于西园千秋殿。”黄门令左丰言道:“童子申,童子兹,一为王美人子,一为董太皇子。然,甄下天子,究竟为何。司空,足可辨乎?”

    “哦?”曹孟德素多疑。

    多年前,何后携黄门死士,“华云截贵子”。见童子申肥,童子兹秀。遂取童子兹。便是今日甄下天子。痛失贵子,董太皇一病不起。便有《起居遗诏》,亦无从另立天子。于是才有,天下三分。否则,蓟王奉诏。立贵子于河北。何来叔侄之争。

    黄门令之意。何后已葬身西园火海。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如何可证,所截贵子,非是王美人子,而是董太皇子。

    正如,司直程昱,于安集将军董承家中搜出《诛曹盟书》,与端午刺客。二者之间,并无必然关联。

    此时,《董太皇诊籍》所载,无故孕身,诞下之麟儿,与甄都天子。二者之间,亦无绝对吻合。

    远不能称,铁证如山。只能权且存疑。

    “黄门令,所言是也。”心念至此,曹孟德这便定计:“陛下少安。来人。”

    “在。”卫将军营中虎狼之士,披甲入殿。

    “将车骑大将军,举族下狱。”

    “喏!”

    “陛下,救我。陛下,救我——”被虎落之士,拖下大殿。董重由在,不住哭号。

    倒是安集将军董承,“一回生,二回熟”。再下诏狱,面色不改。

    曹司空,另有要事询问:“安集将军之女何在。”

    “咦?”董承面露讶异:“司空,何问小女。”

    “人在偏殿否。”曹孟德不答再问。

    “未在殿中。”董承如实作答。

    “何时脱身。”

    “便在诏狱。”

    一切皆不出,曹孟德所料。

    因董承家小,俱下诏狱。守备森严,闲人莫入。故史夫人,自作聪明。先见曹孟德。假近身施术为名,得司空印信,潜入诏狱。于董氏一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行移花接木。将董女并食母,遣送出狱。本以为,活命大恩,董承家门,无以为报。必不会走漏风声。岂料,“强中自有强中手”。雕虫小技,早被蓟国谋主窥破。

    荀攸传书荀彧。虽“当局者迷”。然荀文若,又岂是泛泛之辈。才有,曹孟德,此时此刻,与董承当面对质。

    事已至此,曹孟德已知大概。

    端午刺客,非出董承本意。乃史门弟子,栽赃嫁祸。

    如何将计就计,最大得利。方是,重中之重。

    曹孟德遂言道:“将安集将军,举族下狱。”

    “喏。”便有如狼似虎,卫将军营士,将董承押下大殿。

    不由分说。曹孟德,抱拳请命:“请陛下移驾。”

    黄门令左丰,遂请天子下阶出殿。

    “明公。”安顿好内外诸事,御史中丞荀彧,司空司直程昱,联袂来见。

    “依计行事。”

    “喏。”

    血战二日。甄都宫破。

    曹孟德将二董举族下狱。禁天子于御苑。稍后,空置大位,于承光殿中,专开朝会。

    此时,大局已定。百官,皆出曹党。同仇敌忾,夷董氏三族之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妄言废立天子。

    任凭百官唇枪舌剑,口之笔伐。曹孟德,正襟危坐,不置一语。

    御史中丞荀彧进言。先张榜安民,再传书河北。二董之事,从长计议。此乃缓兵之计也。

    曹司空言善。

    至于,甄都天子,是否下《罪己诏》,退位让贤。暂无定论。甄都之变,震惊海内。甄下人心惶惶,岂是一道榜书,能够安抚。

    甄都,司空府。

    先观江东合肥侯手书,再看董太皇诊籍。饶是智多如荀彧,亦始料不及:“不料,董太皇,竟有此谋。”

    曹孟德,龇牙一笑:“‘城上金乌’,‘河间姹女’。董太皇,‘卖官求货,自纳金钱,盈满堂室’。永乐积铜如山,犹不知足。竟欲行‘鱼目乱真珠’,窃夺大汉江山。夷三族,可乎?”

    “卑下,窃以为,当素告蓟王。”程昱进言:“只需与董太皇,对簿灵光大殿。天子真伪可证。”

    “不可。”曹孟德,另有计较:“当先传书南阳。”

    “明公之意,先告史侯。”程昱这便心领神会。

    “然也。”曹孟德眼中,一闪戾芒。

    荀彧心似明镜,却无言以对。

    如黄门令所言。董侯真伪,尚无定论。焉知,何后所截童子,非出王美人。料想,蓟王亦如此想。然史侯,亲见合肥侯手书,必信以为真。

    只需身入甄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1。143 非我莫属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曹孟德,如此行事,亦无可厚非。

    毕竟,家门血仇,不共戴天。更加,甄都天子,身份存疑。二董虽举家下狱,然曹孟德,并未起杀心。天子被禁御苑,此时亦可称无虞。

    倍思前后,并无不妥。故荀彧,并未强谏。

    不告蓟王,理由亦如先前。蓟王总王权之极。一言九鼎,必有定论。若先告知,蓟王一声令下,曹孟德不敢不从。不能最大大利,岂非不美。是故,权衡利弊,先告南阳史侯。才是,上上之策。

    荀彧兼甄都令。甄下内外,固若金汤。自曹孟德率百官攻城,甄都外松内紧,只入不出。唯凭司空印信,方能出城。曹孟德屡遭危难,力保甄都不失,荀彧功不可没。

    此时,亦不例外。

    话说,朝野内外,皆为曹党。治政安民,有条不紊。有无天子,并无不同。何况,董氏外戚,手无寸兵,不过徒有虚名。便夷三族,亦无损朝野。

    自端午之乱,曹孟德速战速决。先稳住蓟王,再与汉中苟且。关东群雄,奉蓟王敕命,悉数远避。甄都内外,自成曹司空,一言堂。言曹孟德,只手遮天,亦无不可。

    此去南阳,兹事体大。唯恐应变不及,被史侯窥破。思虑再三,曹孟德,兵行险着。遣司直程昱,亲赴南阳。

    是夜,司空府。

    “报。”心腹廊下通禀:“庐江左慈投刺。”

    “庐江左慈?”曹孟德心中一动:“速请来一见。”

    “喏。”

    左慈,“少有神道”,号“乌角先生”。人称“左仙人”。群仙会后,出仕蓟国,守大震关,尊四海令。然与曹孟德,素不相识。冒昧来见,必有要事。

    “拜见司空。”比起曹孟德正襟危坐在前,暗伏刀斧手于后。左慈,竹冠麻袍,风仙道骨。

    “四海令免礼,请上座。”曹孟德,以礼相待。

    “谢司空。”左慈称谢落座。

    “蓟王安否?”曹孟德,出言相试。

    “王上无恙。”左慈答曰:“下臣,奉王上敕令,自大震关入甄,尚未归国。”

    “四海令,所为何来。”闻左慈奉命而来,曹孟德这便落杯相问。先前,举杯在手。稍有异动,便摔杯为号。左右刀斧手,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左慈剁成肉泥。终归,防人之心不可无。饶是蓟王,亦屡次三番,中仙门奇术。若非吉人天相,险长睡不醒。曹孟德自虑,并无蓟王这般,天命傍身。能逢凶化吉。自当,防微杜渐,坐不垂堂。

    捧杯在手,亦是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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