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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部分

刘备的日常-第440部分

小说: 刘备的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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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前汉昭帝始元五年,却罢真番郡,以北部七县入乐浪郡,隶属于南部都尉。霅县及其南部七县,皆没于辰韩,后入马韩。

    换言之。半岛“汉四郡”之所以自前汉时,便罢除二郡,郡治步步后退,不断西迁。正因三韩壮大,时起兵乱。蚕食汉土,裹挟汉民。正如长城外幽并边郡,因鲜卑年年寇边,而不断废弃。一斑无二。

    韩、濊并盛,郡县已不能制。

    然,三韩七十八国,并非铁板一块。心向汉者,大有人在。

    两汉之交,天下板荡。时有廉斯鑡(chuo),为辰韩右渠帅,闻乐浪土地美,人民饶乐,亡欲来降。出其邑落,见田中驱雀男子一人,其语非韩人。问之,男子曰:“我等汉人,名‘户来(外来奴户)’,我等辈千五百人伐材木,为韩所击得,皆断发为奴,积三年矣。”

    鑡曰:“我当降汉乐浪,汝欲去否?“

    户来曰:“可。“

    鑡因将户来,出诣含资县,县言郡,郡即以为译(廉斯鑡将辰韩王,捕捉汉人为奴的消息,上报郡县),(廉斯鑡)从芩中乘大船入辰韩,逆取户来。降伴辈尚得千人,其五百人已死(奴隶中,五百人已死)。

    鑡时晓谓辰王:“汝还五百人。若不者,乐浪当遣万兵乘船来击汝。“

    辰王曰:“五百人已死,我当出赎直耳。“乃出辰韩万五千人,弁韩布万五千匹,鑡收取直还。郡表鑡功义,赐冠帻、田宅,子孙数世。至安帝延光四年时,故受复除(又被免除了赋役)。

    温故而知新。重读这段历史,收获有三:

    联盟自上而下,皆有人降汉,是其一。三韩不敢与大汉刚正面,是其二。汉人金贵无比,为其三。

    五百汉奴被害。辰王“乃出辰韩万五千人,弁韩布万五千匹”,用来赎抵。

    一言蔽之。一汉人=三十韩人+三十匹布。

    这便是我,煌煌天汉。

    后世皇朝,还见此等式否。

    在刘备心中,韩人与羌人类同。尚未完全汉化,只畏强权,不通情理。一战而胜后,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求徐徐蜕变。

    先令其畏服,再令其敬服,进而心悦诚服。

    汉有三高,必有三服。

    赀库马车,列队入园。清点毕,遂倾入销金窟。陛下久已不闻“落铜如雨”。再次得闻,不由龙颜大悦。即命掖庭令毕岚,择园中处子佳人侍寝。

    此名曰“御幸之礼”。

    “掖庭令昼漏未尽八刻,庐监以茵(茵褥)次上婕妤以下至后庭,访白录所录,所推当御见。刻尽,去簪珥,蒙被入禁中,五刻罢,即留。女御长入,扶以出。御幸赐银镮。”

    案:《太平御览:服用部》引作“宫人御幸赐银环”。《北堂书钞:仪饰部》引“环”上有“指”字。令书得环数,计月日无子,罢废不得复御。

    皇后逢沐休,行“上食礼”,可与陛下同宿。

    位在婕妤以下的妃嫔,无此待遇。日漏未尽八刻时,由“庐监”驱来永巷后庭,列队齐整。翻阅《禁中起居注》上侍寝记录,推荐今日“最宜受孕”之妃嫔名录,呈给陛下御览。当八刻尽,去除簪珥(发簪和耳饰),裹着被褥送入陛下寝宫。侍寝后,由女御长扶出。“赐银环”,乃为让掖庭令便于计算,是否为陛下受孕。如不孕,将被剥夺再幸之可能。

    换言之。采女入宫后,或只有一次机会。若不能一发而中,则从此郁郁终老。不复得幸。

    陛下即便有虎狼之药助兴,奈何僧多粥少。万余采女,一夜九妃,亦需三年。

    更何况,陛下只幸:年十四到十八之佳丽。一次不中,当再无下次了。

    《礼记》、《周礼》,皆有子立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的记载。却未曾纪录“御幸之法”。

    郑玄注《礼记·昏义》时言:天子御幸之法,乃是将八十一女嫔分作九夜,二十七世妇分作三夜,九嫔合为一夜,三夫人合作一夜,再加上皇后一夜,共十五夜。上半月先卑后尊,下半月先尊后卑,一月各轮两次。

    正因陛下“一夜九嫔”。故蓟王,即便强横如斯,亦恪守“一夜七妃”。不敢僭越。

    然,此一注疏,却引来了后世无数质疑及诟骂。

    宋代魏了翁,于《古今考》中愤而驳斥。君王一夜要幸九女御、世妇或嫔,恐“金石之躯,不足支也”。

    唉。

    刘备一声长叹。以己度人,以“后世反推先人”之蠢儒,何其多也。

    汉唐之后,重文轻武。世间皆文弱书生,“手无扶鸡之力”。先天不足,又后天亏空。自娱自乐,尚且艰难。如何能再幸九女。

    前有霸王举鼎,时人生裂虎豹。倒拖牛尾,逐虎过涧。何其多也。

    “厉王有材力,力能扛鼎。”“胥壮大,好倡乐逸游,力扛鼎,空手搏熊彘猛兽。”“及长,力能扛鼎,材武绝伦。”

    见惯不怪,有何稀奇。

    无论朝堂疆场,床帏内外。人前人后,上上下下。切莫以己度人,以今观昔。

    切记,切记。

    不活在当下。如何能知晓汉人之强。

    言归正传。

    三韩化为野民,与我何干。便是蓟王尽数抄掠,又有何所惜。再者说来,三韩之地,并非汉治,无法卖官鬻爵,弃之不惜。然蓟王乐意,陛下又何乐而不为。即便三韩之地,皆成蓟土。然蓟王宫中,孕者已有数十近百人。

    多大的国土,才能够分?

    朝中内外,陛下、皇后及文武百官,皆心安理得,拭目以待。

    十一月中,蓟国,南港。

    趁勃海尚未冰封,数艘明轮海船,一字排开。旌旗蔽日,樯桅毗连。皆是新式三千石大舡。

    从头到尾。一身华服的邪马台国使梯秀,矗立前甲板,与赶来送行的蓟国宿吏,洒泪而别。

    自己孤身到此。连一根礼轻情重的鸿毛,亦未带来。然船内载满蓟王回礼,价值不可尽数。如此情深义重,果然是煌煌天汉,宇内唯一。

    。九天神皇

 1。36 培肥改土

    赶在冰冻三尺前,蓟国千里稻田,灌水沤田。

    “沤田”,又唤做“沤肥”。俗称“草塘泥”。

    沤制原料及方法,古往今来,大体相同。皆以秸秆、杂草、落叶、稻草等为原材料,混入一定量的肥水、厩肥、河塘泥等,在田中淹水沤制而成。有机质在嫌气条件下腐解,腐殖化系数高,养分损失少。肥效持久,迟速兼备。

    一般作基肥。具有培肥改土之功效。蓟国冬季水田,皆采用此法。

    蓟国渠网纵横,行雨污分流。肥水注入陂渠,自行浇灌田地。收割后的稻茬混入肥水,泡水后自行沤制。待冰封,遂成缺氧嫌气,自行腐解。

    来年春回大地,冰雪消融。解冻后,沤肥自成。便是新一季稻作伊始。

    送走邪马台国使,刘备即命锦帆校尉甘宁,护送蓟国使者,登三韩半岛,呈蓟王国书。言,请三韩各出数万青壮,来年开春,远航邪马台国,与倭女婚配,为邪马台国延续血脉。少则三五载,多则十余载。待诞下麟儿,便可功德圆满,衣锦还乡。

    蓟王许诺。前往倭国布种的三韩青壮,年可得万钱,以十年为上限。

    蓟王赫赫凶名,人尽皆知。蓟国使节,有礼有节,无可指摘。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又有何人,敢为难蓟王使节。更何况,还有百骑踏营的甘兴霸,从旁护佑。妥妥一尊锦绣杀神。

    得闻天下竟还有此等美事。三韩青壮,摩拳擦掌。无偿娶妻也就罢了。还可年年得一万蓟钱。一万蓟钱,便是五万两汉五铢。

    日思夜想。各个血气方刚,蠢蠢欲动。

    然三国主,却疑神疑鬼。十万青壮远渡重洋,国中只剩老弱。若蓟王趁机来攻,如何能挡。

    此乃调虎离山之计也!

    于是。三韩王,顾左右而言其他。不敢正面回应,只说事关重大,需细细考量。请上使先回。待有定论,自当遣使上呈国书,于蓟王当面。

    眼看渤海冰封,使者这便乘船返回不提。

    归国后,如实禀报。不出蓟王所料。甘宁命锦帆司马苏飞,分兵入驻沓氏县,南津港。

    南津港与朝鲜半岛隔海相望,亦为难得之不冻港。苏飞久随甘宁,亦是善水良才。统领大小船只千余艘,入驻南津港,自能震慑宵小。

    沓氏县,因水而兴。本就是辽东半岛上,著名的水路转运码头。自开港,船夫舟子,水上渔家,“纷至沓来”。先有沓津,再有城郭。又因蓟王在县南修筑南津港,而倍加繁盛。

    辽东半岛之沓津,与山东半岛之蓬莱港,为渤海湾一上一下,两大良港。亦是沿海航线,两个重要港口。汉末常闻“避祸辽东”,便是船出蓬莱港,横渡渤海后,自沓津前往辽东。

    换言之。蓟王在“天然形胜”的南津设港,自可三面而击。东进朝鲜,南下青州,随心所欲。以蓟王水军之强,渤海湾,尽在掌握。

    一夜雪落,河川皆白。蓟国采暖季,自立冬前,便已陆续开启。木炭亦早不用。改为西沃邑出产的石炭。蓟王宫,用更清洁的热泉来取暖。

    厚厚的白琉璃窗,透光又保暖。窗外白雪皑皑,室内温暖如春。广植三楼顶,御花园内的花木,四时不谢。因四座楼顶御花园,组成一个大大的“宽边十字”,故被称为“十字园”。

    “蓟王宫内无永巷”。王妃皆楼居。侍寝时,自也无需用被褥,裹送蓟王寝宫。而由领左右宫长、御长宫职的安氏四姐妹,负责甄选。昼漏五刻时,便已通禀蓟王。侍寝嫔妃,沐浴更衣。胴体各处,皆由宫中侍医,负责清洁打理。修剪毛发,矬平指甲,盐水灌注,喷洒花露。不一而足。

    若食胡燔(烤肉),还需清洁口腔,剔牙除味、刮去舌苔等,不一而足。

    王宫多佳丽。清水芙蓉,天然雕饰。无需浓妆艳抹。各个唇红齿白,肤如凝脂。美艳不可方物。今夜又选中杜氏。杜氏年幼,身体尚未长成。蓟王不忍摧折,往往另辟蹊径,浅尝辄止。

    然,蓟王夜幸七妃。华室内堆光如昼,软玉温香。落地铜镜,纤毫毕见。耳濡目染,杜氏小小年纪,已情窦初开,房事悉知。见女侍医又取琉璃注器,为其辟谷。这便柔声开口:“夫君怜惜,不肯临幸,侍医无需多此一举。”

    女侍医却笑答:“以备不虞。”

    排设在盥洗室内的卧榻之下,便有洁具。无需起身,女侍医转动机关摇柄,卧榻靠背缓缓升起,变卧为座,方便如厕。盥洗毕,披全套素纱亵衣,外裹百花锦缎袍裙,足踏软底丝履,众妃便赴蓟王宫,与王上相伴。

    入蓟王寝宫。七妃轻车熟路,铺床陈褥,添油增香。不急入帐,夫君未至前,七妃素手调琴,红袖添香,载歌载舞,自娱自乐。待蓟王推门而入,七妃顾盼生姿,眉目传情。亦不忙上榻。霓裳羽衣,鸾凤和鸣。先请夫君聆听一曲。

    待余音绕梁,香茗尤温。再与夫君鱼贯雁比,颠三倒四,双宿双飞。

    相逢金风玉露,共赴巫山夜雨。

    直到鸡鸣,方才云收雨散。

    唇干口燥。香舌生津。被夫君搂在怀中,吐气如兰的杜氏,这才沉沉入梦。

    类三韩这般,松散的部落联盟。逢大事,必先统一“口径”。

    部落内部,先达成共识。方能一致对外。

    对部落中智者所虑,蓟王或行调虎离山之计,名为东渡布种,实则反戈一击。抄掠国中妇孺。

    亦有人嗤之以鼻。蓟国沃野千里,人才济济。何必惦记海外一块“不毛飞地”。

    再者说来。若蓟王真有心纳我部民,只需一道诏命,分田赐宅,成为蓟人。国中百姓,自当闻风而动,大批迁徙。何须多此一举。

    如前所说。人心向汉者,亦不在少数。

    三王互相看过,目中皆有厉色,一闪而逝。

    宁当鸡头,不做凤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举国入蓟,从此仰人鼻息。三韩王又如何甘心。

    于是辰王笑道:“只可惜蓟国千里沃土,已无立锥之地。今言迁徙,悔之晚矣。蓟王光明磊落,奈何倭人狡诈。邪马台国,居于倭岛之中,素与‘狗奴国’不和。彼此争斗不休,互为世仇。若知我族十万青壮,渡海相助。狗奴国焉能不迁怒我等。若趁我,国中空虚,渡海来攻。家中妇孺,何以幸免。”

    “这……”众人顿时词穷。此话在理。

    “辰王言之有理。”马韩王笑道:“然蓟王之命,亦不可违。蓟国水军强盛,当遣使进言。若能除狗奴国之患,护我种辈,家小周全。渡海布种之事,义不容辞。”

    “遵命。”众渠帅纷纷行礼。遂成统一口径。

    。九天神皇

 1。37 鳌头独占

    狗奴国,位于邪马台属国“奴国”之南。狗奴王,唤“卑弥弓呼“。国中实权,则握于名唤“狗古智卑狗”的官员手中。此名或为官名,亦或是人名。狗奴国与邪马台国素来不和,两国间冲突不断。

    正如三韩使者所言:若知三韩遣十万壮丁,渡海为邪马台国造血。必遭狗奴国嫉恨。

    正因有强敌环伺,有所要求,自也合理。

    于是乎。三韩王,于国书上言道:只需王上能降服狗奴国,不渡海来攻。鄙国自当领命。遣十万青壮,东渡布种。

    自前汉时起。三韩和倭人,便常有往来。

    倭国列岛与朝鲜半岛之间,亦时有攻伐。

    稍后,魏晋之交,朝鲜半岛南端,新有一“狗邪韩国”,见于史载。又异称为:“拘邪韩国”或“枸邪韩国”。后世有学说认为:魏晋时,已有倭人攻入朝鲜半岛,并在当地建立附庸国。狗邪韩国,或是倭人政权。

    从“狗奴国”、“邪马台国”与“狗邪韩国”的称呼上,二者确有关联。说不定,便是狗奴与邪马台,二国联合攻岛。占据弁韩之地,于是二国各取一字,再加弁韩,称:“狗邪韩国”。亦未可知。

    换言之。三王的顾虑及诉求,似乎正当合理。

    狗奴国如何如何,蓟王又岂能知。难不成,还真去跟狗奴扯皮不成!如此,正中三韩下怀。试想,狗奴与邪马台,互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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