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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部分

刘备的日常-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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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孙乾饱读诗书,自有风仪,并未有无礼言行。再说,何人敢逆蓟王虎威。

    “当作何解。”目送孙乾一行出殿,高句丽王伯固强压怒火,居高下问。

 1。76 献图明志

    “为今之计,当速遣人北上,重金结好扶余王。若能结亲,自是极好。征召国中青壮,拱卫王都。尽遣精锐,扼守关隘要冲。广布斥候,巡视国境。防止蓟王……声东击西,背后一击!”主簿然掷地有声。三韩覆灭便在眼前。蓟王趁辰王倾巢而出,行背后一击。焚城灭国,伏兵半道。百万之众,一击而溃。

    见群臣纷纷附和,高句丽王伯固遂传令:“依计行事。”

    “喏!”群臣下拜。恭送伯固下朝。

    此次此刻。蓟国使团,正马不停蹄,奔出王城。

    不料却被一人所阻。

    “何人拦路!”副使张郃,横刀喝问。

    “我主‘捐奴加’,请贵使移步叙话。”那人躬身答曰。

    “加”,乃高句丽官名;“捐奴”,乃高句丽五宗之一。“捐奴加”,如扶余“马加”、“牛加”,实为部落首领,与“渠帅”类同。

    孙乾曾出使扶余,对二国知之甚多。闻是大宗首领,拦路相见,心中一动:“请引路。”

    “贵使请随我来。”说完,那人便纵马而去。

    “速速跟上。”孙乾言道。

    “喏!”张郃率麾下骁勇,护车跟进。军曲候秩比六百石,位在六百石主簿之下。

    一前一后,沿沸流谷向东而行。

    沸流水,古盐难水。即后世鸭绿江枝津,浑江。高句丽始祖朱蒙居此。“于‘沸流谷’忽本西,城山上而建都焉。”即此。

    “忽本”,一作“卒本”,为水名。因朱蒙自扶余南逃至“沸流谷,忽本西”之山上筑国都纥升骨城,立国号为“卒本夫余”而得名。卒本夫余,亦是高句丽立国初期之别称。

    西汉元始三年(3年),高句丽迁都于国内,筑“尉那岩城”,后趁汉末中原大乱,又将王都迁回纥升骨城。建安三年(198年)高句丽十代王“山上王”,加固扩建尉那岩城,修筑王宫,尉那岩城更名为“丸都城”。建安十四年(209年),山上王移都丸都。至此,高句丽才算定都丸都城。

    在此之前,纥升骨城,多数时,一直是高句丽国都。

    言归正传。

    那人引孙乾、张郃一行,抵达远离王都的一处谷中离馆。

    闻车马声,便有数人出馆相迎。

    打头之人,汉话精纯:“下官捐奴加,恭迎贵使。”

    孙乾下车相见:“蓟使孙乾,见过阁下。”

    “请。”捐奴加伸手相邀。

    “请。”孙乾浑然无惧。

    入馆舍,又见一人,披头散发,颇有雄气。

    捐奴加为孙乾引荐:“鄙国大王子。”

    “下臣拜见殿下。”孙乾肃容行礼。

    “拔奇,见过贵使。”高句丽王子,汉话亦字正腔圆。

    宾主落座,孙乾问道:“不知殿下,因何见下臣。”

    拔奇张了张嘴,似有难言之隐。便由捐奴加代言:“贵使知鄙国内情否?”

    “未知也。”孙乾如实作答。

    “吾王有二子……”捐奴加这便娓娓道来。

    现任高句丽王伯固,有二子。长子名拔奇,次子名伊夷模。后国人以长子拔奇不肖,共立次子伊夷模为王。换言之,时下长子拔奇的处境,已势如累卵,十分不妙。高丽王,虽未起废立之心,然却亦未有立储之意。乃至十余年后,踌躇不决而薨,将身后事交给群臣决断。

    “不肖”有二意。其一“子不似父”。其二“谓小人也”。

    据孙乾所观。拔奇并非奸佞之辈。反有一丝英雄气。莫非不肖乃指“子不似父”。

    听捐奴加道明原委,略作沉思,孙乾又问:“敢问殿下,意欲何为?”

    捐奴加正欲开口,却被拔奇伸手阻拦。目视孙乾,高句丽大王子抱拳言道:“母后出身捐奴,故被父王所忌。闻蓟王善待藩主,欲举族来投。不知贵使意下如何?”

    原来如此!

    高句丽国,“部贵五宗”。有五大宗族:捐奴部、绝奴部、顺奴部、灌奴部、桂娄部。本捐奴部为王,稍后势衰,被桂娄部代之。

    换言之,出身捐奴族的大皇子拔奇,素不于高句丽王伯固一心。便是所谓“子不似父”。

    稍后,亦是如此。

    建安中,辽东侯公孙康破高句丽,拔奇怨为兄而不得立,与捐奴加各将下户三万余口来降。也即是说,有六万余众在拔奇与族亲捐奴加的率领下,投靠辽东侯公孙康。公孙康又命六万余众“还住沸流水”。

    那时,高句丽已迁都丸都城。六万余众,重回沸流谷,纥升骨城。拔奇自立为王。

    真乃天助我主!

    然,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孙乾又岂能未卜先知。不敢有丝毫大意:“殿下之意,下臣已尽知。然兹事体大,不敢擅决。当速反蓟国,报知我主。我主,自有决断。”

    “如此,也好。”拔奇轻轻颔首。又从怀中取出一物:“此乃鄙国《山川地形及关隘驻防图》,贵使且面呈王上。”

    献图明志!

    竟下如此血本。若非荆轲刺秦,焉能不信。孙乾离席下拜,双手接过:“殿下拳拳之心,下臣定当带到。料想,我主自会令殿下如愿。”

    “好,好,好。”拔奇连连称好。

    事不宜迟,迟恐生变。言尽于此,这便送孙乾一行离去。

    所谓变生肘腋,祸起萧墙。家和万事兴,乃亘古不变之真理也。

    拔奇此举,不啻张松献《西川地理图》。

    或有人言:既忌惮于拔奇出身,高句丽王因何要娶捐奴贵女。

    此一时彼一时也。若无捐奴宗部支持,伯固或无力登临大位。继位后又忌惮于长子身份,亦是人之常情。却不料此举,为高句丽王国覆灭,埋下祸根。

    立储之事,当尽早决断。悬而未决,必埋后患。上至陛下,下到袁绍、刘表,莫不如是。孟德,亦险步好友后尘。

    事实上,就大汉而言。立长还是立嫡,并无实质区别。自先帝以降,陛下乱而不损。朝政日非,却能勉强维持。正因四百年吏治体系健全。其中福祸相依:外戚、内宦,再有党人、宗室裹挟其间。三足鼎立,争斗不休。便是我大汉之日常。

    若非天灾人祸,又何至崩盘。

    就周边局势而言,强汉为历代皇朝之最好。北匈奴远遁,南匈奴归附。羌人东迁,南蛮出山。待重拾旧河山,自可砥砺前行,一骑绝尘。

    再过二千年,华夏当是何等面貌。

    主簿孙乾,轻车疾驰。入辽东郡,沿马訾水(鸭绿江)河谷,取道西安平津出海,奔赴釜山港。

 1。77 半岛锁链

    釜山港城,游麟号。

    蓟王刘备又在爵室设宴。为辽东太守公孙瓒,乐浪太守公孙度,接风洗尘。

    二位公孙,确不辱命。自上任以来,整顿吏治,厉兵秣马。麾下“营骑”及“属国胡骑”,皆得蓟国军备供给。士气正盛。二人共计有精兵万余。尤其辽东太守公孙瓒所部,为东线主力。

    新任护乌桓校尉牵招麾下,千余乌桓突骑。及三郡乌桓联军,计万骑。亦为东线主力。

    遵蓟王命。东线二万大军,水陆并进。出玄菟,自沸流水顺下,吸引高句丽主力。主战场,便选在沸流水汇入马訾水之“梁口”。

    蓟国精锐,则在西安平津(丹东)登陆,逆马訾水河谷,突袭王都纥升骨城。

    另有蓟国舰队,逆入浿水,断高句丽东西勾连,防高句丽王战败东逃。亦断东沃沮援军。

    乐浪太守公孙度,则挥师东进,光复临屯旧郡。

    浿(èi)水一作浿江,又名王城江。即今朝鲜大同江。《史记·朝鲜列传》:汉兴,“复修辽东故塞,至浿水为界”。《汉书·地理志》,乐浪郡浿水县:“(浿)水西至增地入海。”即此。

    比起水流湍急,上游只容木筏顺下的马訾水。丰水期的浿水,河道平缓,可行大船。正适蓟王水军大舰航行。

    另有锦帆校尉苏飞,率部出釜山港北上,沿半岛西线,寻机在高句丽背后登陆,抄掠东沃沮。若东沃沮援军倾巢西去,驰援高句丽王城。其遭遇,当与马韩一般无二。

    此次出兵,辎重粮草,大半由蓟国支付。所谓猛虎搏兔,亦用全力。高句丽虽不过二十余万众,刘备却不敢丝毫掉以轻心。正如主簿然所言:高句丽与扶余,二国联手,可组十万联军。境内林茂山险,民多勇健。若行坚壁清野,陷入围城持久战。待雪大封山,无归路矣。

    故为防扶余背弃信义,南下驰援。高车归义王,已携各部十万余众,巡视东境。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扶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边遣使高车,询问缘由。一边调遣兵力,囤积国境。又将高句丽使节,拒之城下。

    高句丽使节,进出无门,望城而哭,掩面遁走。

    城头守军,心有戚戚。生死关头,自顾尚且不暇,又如何能分兵去救邻国。自求多福吧。

    上兵伐谋,“全争”天下。战略重中之重:首先,尽可能保全自己;然后,再以最小代价,取最大战果。

    “全争者,兵不战,城不攻,毁不久,皆以谋而屈敌,是曰谋攻。”

    刘备已有言在先。此次出兵,论功行赏,不可滥杀。俘虏不分老幼男女,皆录入军功。

    如此,左右包抄,上下分割。数路大军,齐头并进。以蓟国坚甲锐兵,何愁高句丽不灭。

    此战,由横海中郎将黄盖统帅,节制诸军。楼船校尉郭祖、锦帆校尉甘宁、破贼校尉凌操,为主力。护军将军,王傅黄忠麾下太史慈、张郃等部,一并前往。人员配置,足矣。

    蓟王用意,不言而喻。

    先前,黄盖领兵抄掠百万三韩,已录军功薄。此次若再灭高句丽,当表为横海将军。甘宁先前百骑踏营,斩黄巾宿将,败数万黄巾。此战后,当积功升为锦帆中郎将。刘备先前已许诺,若立功勋,四弟太史慈当为鹰扬校尉。

    余下将校,亦无需着眼热。大乱将至,以蓟王之雄主,终有用武之地。

    战略既定。二位公孙,只需依令行事,自当马到功成。此来只为叙旧,不谈军务。蓟国蒸蒸日上。二人皆心怀大志,又岂能甘于一郡之守,此不过是借步升梯。加深利益。

    公孙瓒与刘备,自幼相识,又有同门之谊。私交莫逆。私下听闻,刘备光复临屯,还要重开苍海,立扶余属国。半岛上下,东及大海,皆归汉土。不由心生钦佩。

    关键是,与煌煌两汉,前后四百年,历代英主开疆辟土皆不同。

    刘备以港入手。串联起整个半岛。扶余立在北沃沮的通商港口,蓟国匠师也已圈定。正是后世罗津港大致之所在。时下不过是一小渔村。问过村中渔人,刘备遂取名:“乌稽”。

    沃沮、勿吉,或窝集、乌稽等,皆是“沃沮”之音转,意为“森林部落”。分北沃沮与南沃沮。时有南北二国,南沃沮又名东沃沮。

    正因此港位于南、北沃沮边境,刘备才命名为乌稽港。亦是难得的北方不冻良港。

    之所以如此择选。

    海运效率,远超陆运是其一。半岛多山,崎岖难行,不如海运通畅为其二。沿途多野民山贼,车队常被抄掠为其三。海上,蓟国本就一枝独秀。灭山海联盟后,纳环渤海,及半岛入怀。遂成一家独大。

    须知,港口便是港城。多背山面海,易守难攻。即便立于国境之外,亦无围城之困。只因遍观宇内,以当下五胡四夷粗浅之极的“初级造船术”,无人能在海上与蓟国争锋。更无大船围困港口。

    试想,即便扶余与蓟国反目。尽起大军,三面围城。然乌稽港,仍有面朝大海的一面,船只正常往来。运转人员辎重。再以时下五胡四夷粗浅之极的“初级机关术”,如何能攻破高墙坚城。

    一言蔽之:港城与航道,乃是蓟王“一统半岛,东及大海”的最大倚仗。

    古往今来,无人敢为人先。

    有此战略眼光者,上下数千载,唯我蓟王。

    蓟王魂穿自此,两手空空。唯一倚仗,便是领先二千年的“世界观”。

    所谓“以己之横强,对敌之羸弱”。此次半岛攻略,足见一斑。蓟王先造港,再立城,海上巨船往来。坚船利炮,无可匹敌,一众蛮夷唯望洋兴叹,如之奈何。

    鞭长莫及的前提,要有鞭。无鞭干吆喝,那叫打嘴炮。

    霅津港、渊达港(平泽港)、釜山港、乌稽港等,一座座环绕半岛,乃至东北大陆的不冻良港,如同“半岛锁链”。一旦设立,东北异族,背腹受敌,皆成瓮中之鳖。除非逃亡白山黑水之极北,后世西伯利亚。否则,尽归王化。

    然在蓟商看来。此四港,真乃“半岛珠链”。转运半岛特产,蓟国名产,利益丰厚。如此恩威并济,不断汉化。毗邻大汉北境的野怪巢穴,不出三代,当悉数化归为大汉郡县。再无异族之困。

    至于白山黑水之北,待徐徐图之。

    蓟王种田,天下第一。

    开疆辟土,便是为种田啊。

 1。78 风起云蒸

    洛阳西郭,寿丘里,大将军府。

    忽见灯烛闪烁,府中骚动。家仆女婢惊叫奔逃。大将军何进披头散发,一路仗剑砍杀,直冲内室。

    幼子受惊,猛然坐起。见床头所立之人,似是亲父。颤声唤了句:“阿爹。”

    何进如遭雷击,六神陡然归位。细看榻上幼子无恙。这便弃剑上前,父子抱头痛哭。

    自蓟王刘备披丧送亲,屠尽府中死士,险灭何氏一门。生死关头,大将军弃幼子于不顾,独自逃生。心中又惊又惧,又羞又怒。至此往后,常做噩梦。梦中景象,历历在目。皆是幼子身首异处,望父而哭。

    从此,便落下了夜惊的病根。与“吾好梦中杀人”,大同小异。

    舞阳君听闻,垂泪说与何后。言道:大将军此生,怕是过不去蓟王这关。

    何后唯剩叹息。

    今蓟王就国,避而不见。北疆却风起云蒸。蓟国先灭三韩,抄掠百万之众,填补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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