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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部分

刘备的日常-第517部分

小说: 刘备的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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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弟出门时,并未约定时日。故未知也。”少主笑答。

    “如此……”主簿正踌躇间,忽闻许氏部曲来报:“报,有自称‘辅汉大将军蓟王门下督郑泰’,领大队人马,正往坞堡而来。”

    “哦?”许氏少主,虎目含威。略作思量,这便言道:“且上壁一观。”

    “喏!”

    众人登坞壁远眺,果见大队人马,鲜衣亮甲,气势如虹。

    “乃是蓟国来使!”便有目光锐利者,欢呼出声。

    “当是郑公。”许氏少主欣然一笑。

    “何以知之?”便有宗亲问道。

    “岂不闻民谚:‘骏声升腾,挥金僚朋;驾车豪雄,门下郑公’。”许氏少主笑答:“得郑公亲临。我许氏一族,何其幸也。速放吊桥,我当亲迎。”

    “小心有诈。”宗人进言。

    “泱泱上国风貌,岂是黄巾宵小能够仿冒。何故见疑。”许氏少主,龙行虎步,下阶而去。

    须臾。砦门升起,吊桥落下。许氏少主自领族中青壮,出坞相迎。

    主簿等人亦登壁眺望。

    中年文士言道:“郑泰,字公业。大司农(郑)众之曾孙也。少有才略。灵帝末,知天下将乱,阴交结豪桀。家富于财,有田四百顷,而食常不足,名闻山东。后投奔蓟王,委以重任。更‘千里留白书’,令其可自行徵辟千石及以下。时不过六百石俸。近闻蓟王新设门下署,门下属吏,自门下祭酒以降,皆获擢升。今已得食千石俸。俗语谓‘水涨船高’。或可自行徵辟二千石及以下,亦未可知也。”

    “原来如此。”见两支队伍,相伴入坞,主簿遂言道:“且去相见。”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中年文士相视而笑。

    三人相伴入坞,又与宾主落座。

    郑泰先呈礼单:“郑某奉王命而来,献上薄礼,不成敬意。”

    许氏少主,双手接过。扫眼一看,遂命宗人高声唱出:“具装战马百匹,楼桑兵甲千套,四出文钱百万,督亢粳米三千石,上等蓟绸百匹,翠玉琼浆十瓮。”

    堂内堂外,抽气声连成一片。

    待重归寂静,许氏少主抱拳相问:“无功不受禄。郑公携重礼登门,不知所为何来。”

    郑泰笑答:“汝南大乱在即,许家坞孤木难支。我主命郑某,接许氏宗人北上。迁居蓟国。”

    先前不过抽气,如今却欢呼雀跃。许氏宗人奔走相告,一时欢声雷动。

    “却不知,当授予我家少主何职?”便有亲信大胆相问。

    许氏少主正欲呵斥,却被郑泰所止:“可为军司马,或一邑长令。”

    “食俸多少?”

    “比千石。”

 1。1 伏虣藏虎

    “口说无凭。”便有心腹宗人,忍不住发声。

    “此事不难。”郑泰微微一笑。遂从袖中取锦囊敕令,铺陈身前。只见敕令:蜀锦裹面,白绢兜里。绢上蓟王玺印,赤红生光,醒目无比。

    千石高俸,笔落成真。众人无比屏气。

    郑泰又从另只袖中,取一漆木微匣,掀开视之,正是精工笔砚。

    取囊中清水研墨,郑泰提笔笑问:“少主何名?”

    “许定,字孟安。”许氏少主脱口而出。本不用报上字号。然情急之中,却未能顾及。喜大临头,人之常情。

    郑泰遂在敕令留白处,上书:许定;中书:司马;下书:品秩。

    再取银鉔烘干墨迹,徐徐卷起,收入锦囊。肃容起身,双手呈于当面。

    许氏少主,长跪捧过头顶。以示应辟。

    颍川主簿三人,列席众人,行“空首礼”。

    《周礼·春官·大祝》:“辨九拜,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郑玄注:“空首,拜头至手,所谓拜手也。”贾公彦疏:“空首者,先以两手拱至地,乃头至手,是为空首也,以其头不至地,故名空首。”

    又曰:“《周礼》谓:‘头不至于地为空手。’”行礼时,改正坐为起身长跪,拱手于胸前,与心相平,而后举手到地,接着俯头至手。

    礼毕。许氏少主不禁问道:“郑公既不知我姓名,又素未谋面,因何以千石高俸相赐。”

    郑泰笑道:“许家坞堡,壁高墙厚。守卫森严,进出有度。郑某一路行来,竟有置身楼桑之感。须知,楼桑乃鄙国商都。号称“五缺”。有邑无门,来去自由。然内中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令我主费尽心血。许家坞,虽无高阁重楼,然防御黄巾贼寇,却绰绰有余。众人皆知许氏二少主,乃世之猛虣(bào,别字为‘А谆ⅲH灰灾D彻壑笊僦髂宋胫胁鼗⒁玻 

    少主许定,心悦诚服:“得郑公青睐,(许)定焉能不效死力。”

    堂内堂外,欢声雷动。

    便是颍川主簿三人,亦感同身受。谓“长幼有序”。郑泰先将许氏少主,及许氏宗人,悉数纳入蓟王麾下。二少主许褚,又岂能不一路同行。

    果然蓟王无难事。

    比起州郡屡次徵辟,皆空口白牙。蓟王出手,何其阔绰:具装战马百匹,楼桑兵甲千套,四出文钱百万,督亢粳米三千石,上等蓟绸百匹,翠玉琼浆十瓮。

    粗略算来,钱以亿计。且还承诺,将整个许氏宗族,打包带走。

    能落户蓟国,何其幸也。消息传出,许氏宗人及逃难百姓,欢天喜地,各自归家,忙着打点行装不提。又闻,蓟国明轮舰队正泊于谯县涡阳港,随时候命。倍加欢喜。

    便在此时,忽听堡外再起骚动:“报,有贼军运粮车队,正往坞堡而来。”

    “哦?”少主许定,神色如常:“贼军向我运粮,必是二弟无疑。速登壁一观。”

    “喏!”

    郑泰携门下游缴,亦陪同登上。

    遥见一巨汉瘦马,徐徐抵近,双足撑地,自马尾顺下,仰面笑道:“大哥何在?”

    只见许褚,年不过十五。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

    须知郑泰身边门下游缴,皆山东豪侠。亦不由连连点头,真一条好汉。

    “二弟。”许定居高笑问:“莫非身后黄巾,此来送粮。”

    “青黄不接,颗粒无收。黄巾哪来如此好心。我与彭脱约定,以牛换粮。”

    又谓兄弟齐心。见许褚眨眼一笑,许定心领神会:“如此,我这便命人赶牛。且命贼人将辘车,推上前来。”

    远避一箭地外的黄巾贼众,闻言纷纷叫嚣:“汝等且看清。粮、草同车,只需一支火箭,顷刻化为乌有。切莫乱动心机,自取其祸。”

    许褚瞪眼喝骂:“既击掌为誓,岂背信弃义。闲话少说,速推车来!”

    贼众摄于虎威,不敢相争。怏怏不乐,推车上前。

    郑泰遂低声问道:“可是葛坡黄巾。”

    许定言道:“正是葛坡黄巾,渠帅乃巨贼彭脱。”

    郑泰又问:“既是生死大敌,因何助以粮秣。”

    许定遂道出原委:“年初,葛陂贼万馀人攻我坞壁,众少不敌,力战疲极。兵矢皆尽,乃令壁中男女,聚斗大砾石,置于四隅。待贼人来攻,二弟飞石掷之,所中皆骨碎脑崩。贼不敢进,遂退。巨贼彭脱,因而对二弟颇多敬重。”

    所谓英雄同契。郑泰亦是豪杰,自能体会:“如二少主所言,青黄不接,颗粒无收。时下彭脱自也缺粮,因何换牛。”

    “此人与传言略有不同。虽是黄巾渠帅,行事却颇多侠义之风。传闻自据葛坡,欲辟坡下水田自养,故求耕牛。”

    “原来如此。”郑泰轻轻颔首。

    须臾,待贼众将辘车推列坞下。吊桥落下,便有水牛赶出。

    贼众喜不自禁,纷纷扑上。却发现皆已除缰,无处下手。

    “何不置缰。”便有小头目问道。

    “只说换牛,何曾换缰。”许褚双眼一瞪。

    头目不由一噎。无奈掌击牛臀,驱赶向前。待部曲将辘车悉数推入坞中,许褚忽吹口哨。

    群牛竟调头奔回。

    贼众急忙来抢,只见许褚乃出阵前,一手逆曳牛尾,行百馀步。

    贼众惊,遂不敢取牛而走。

    “哈哈哈……”上下皆笑成一片。而郑泰麾下游缴,却各个目瞪口呆。何等神力,竟只手逆曳牛尾,行百馀步!

    待随行宗人将耕牛驱入牢中,许褚这才只身返回。

    “大哥!”见许定亲迎,许褚抱拳行礼。

    “二弟。”许定执其手,为二人介绍:“蓟王门下督郑公,速来相见。”

    “许褚见过郑公。”果然长幼有序。

    “二少主勇力绝人,郑某虽百闻不如一见。”郑泰亦回礼。

    “且入大堂一叙。”许定笑言道。

    “好。”许褚临行前,仍不忘伸手相邀。难得粗中有细。

    宾主再次落座。

    许定将前情娓娓道来。

    许褚闻大哥被蓟王辟为军司马,秩比千石。亦不禁连连点头。又闻举族徙往蓟国,忽言道:“大哥且慢。”

    许定一愣:“何事。”

    “葛坡有彭脱盘踞,四处抄掠乡民。若我等举族迁出,谯县必难独存。”许褚道出心声:“先时缺兵少马,唯有固守。今既得战马百匹,兵甲千套,自当率族中健勇,一战灭之。为民除害。”

 1。2 乱世苟活

    郑泰名著山东,倾尽家财,结交豪杰。所谓“熟能生巧”,自有识人之术。

    见许褚从始至终,未言及自己。心中更多赞赏。

    举族北迁前除一毒瘤,造福四方百姓,自是豪杰所为。果然。大兄许定亦欣然点头:“此事,义不容辞。二弟欲如何行事。”

    许褚笑道:“披坚执锐,一战灭之。”

    许定遂看向郑泰:“郑公以为如何。”

    “为民除害,理所应当。”郑泰早已打定主意:“郑某,当携门下游缴百骑,以为助力。”

    “如此,二弟速领人披装。星夜袭往,明日破城。”许定言道。

    “唉!”许褚沉声应诺。

    为徵辟许氏一族,郑泰携千套楼桑兵甲而来,皆陈列在车厢之中。许氏宗人开箱视之:吞光秘环铠,雁翎、凤羽刀,角端弓、狼牙箭,并发机关强弩,寒光四射。许氏部曲,爱不释手。各自比照身形,相互披挂不提。一时欢声笑语,士气爆棚。

    唯一例外,便是腰大十围之许褚。车内最大号盔甲,亦无法穿戴。无妨。便有随行匠师,取备用甲片,量体裁衣,重新编缀。当场新造一套合身甲胄。令许氏宗人,大开眼界。

    又闻,每名蓟国甲士,皆随身携带十至二十枚备用甲片。已备战损时相互替换。饶是许氏兄弟,亦咋舌不已。如此算来,一伍兵卒,可凑足百枚甲片。一什兵卒,可凑出全套铠甲。如此战备,实令人匪夷所思。

    龙骨绞丝辅以微晶涂搪,多层立体编织。随工艺不断精进。防御力持续攀升。一般长短兵器,根本无力破防。其“吞光百炼钢鳞甲”,内衬绝火复合垫片,称“黑龙鳞”。全套黑龙鳞甲,水泼不进,火烧不透,百毒不侵(呼吸面罩),攻城略地,如墙而进。

    乃白毦精卒等“蓟武卒”制式兵甲。与从属重步兵的战国魏武卒不同,蓟武卒步骑皆善。甲骑具装,骑兵步战,皆所向披靡。

    试想。一万白毦精卒,分执于典韦并许褚之手。手持百炼凤羽长刀,势如疯虎,一刀挥下,人马俱碎。画面不要太美。

    见许褚马瘦,难以骑乘。郑泰遂解骖赠之。蓟国良马,毋需多言。许褚翻身上马,领一千部曲,呼啸而去。风驰电掣,好不惬意。

    许定自领亲兵,与郑泰相伴压阵。

    葛陵城,因城下有葛陂而得名。陂泽上承澺水,东出为鲖水、富水等,注入淮水。周三十余里。

    所谓靠水吃水。彭脱自据葛陵城,便想圩田自养。苦无水牛耕种,遂以粮换牛。却被许褚所赚,失粮又失牛。待贼兵逃回,彭脱恼羞成怒。便要提兵上门,却又摄于许褚虎威,不敢妄动。

    正踌躇间,忽闻许褚竟尾随败军,杀上门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究竟孰才是反贼?

    正欲出城一战,临行却忽多生一个心眼。怒气冲冲,登楼一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本以为,许氏一族私兵部曲,缺兵少马。话说先前矢尽,竟用飞石退敌。然此时此刻,却人马具装,杀气腾腾。前后天壤之别,如何能不生疑。

    话说。彭脱据葛陵城,正因下有陂泽环绕,易守难攻。岂料今春干旱少雨,烂泥曝晒,遂成铁板一块,骑兵可直冲山门。窃以为州郡破胆,必不敢战。岂料许褚,竟打上门来。

    “紧闭城门,妄战者,斩!”彭脱能从江东猛虎刀下逃生。乃因其见机快。正应了名中那个“脱”字。许褚当世虎将,万人莫敌。今携良甲精兵,打上门来。自当避其锋芒。

    便是骗去千石粮草,又能如何。人吃马嚼,还需留足数千流民口粮。不出数日,自会粮尽退兵。围城可解,高枕无忧。

    心念至此,这便消了怒气,下楼饮酒不提。

    不料眼角余光扫过,忽被阵后大旗吸引。

    手搭凉棚,定睛一看。

    正是赤鹿焰角并三足金乌,蓟国王旗。不由得肝胆俱裂。莫不是……蓟王亲临。

    蓟王威震天下,如何能敌。正欲弃城得脱,忽又见一中年文士,华服高冠,立在旗下。正与许氏少主,谈笑风生。

    蓟王春秋鼎盛,天颜无须。此非蓟王也。

    莫非有诈?

    想着昨日将将被骗千石粮秣。彭脱忽又多生出一心眼。

    “来人。”

    “渠帅!”便有心腹奔前。

    “许家坞可有消息送来。”彭脱粗声问道。

    如前所说。黄巾乱时,细作多裹挟在流民之中,涌入县城。趁机夜开城门,里应外合,放黄巾贼众入城抄掠。许家坞中,亦有黄巾细作。

    “将将送达。”心腹不负所望。

    “速取来一观。”

    “喏!”

    取麻布密信,细细看过。彭脱终是松了口气。果不是蓟王亲征。乃是门下督郑泰,来此招募许氏兄弟,举族迁往蓟国安居。

    大难不死,计上心来。

    “传我将令,如此如此……”彭脱面授机宜。

    听完,心腹却面露狐疑:“渠帅当真要与许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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