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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部分

刘备的日常-第606部分

小说: 刘备的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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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刘备欣然点头:“三洲可任选其一。先为比三百石港长,待民满万户,则升比千石港令。开拓荒洲,能得三县之地,可为郡守。”

    “老臣拜谢。”蔡邕门下,高阳令顾雍,德才兼备。上任以来,政绩常列前茅。蓟王曾言其有“宰相之姿”。二千及冠,指日可待。阮瑀年长而晚到,故列顾雍之下。自求开辟荒洲,其志远大。不甘人后之心,足见一斑。

    待蔡邕落座,上庠令郑玄亦起奏道:“老臣举汝南应仲瑗。”

    话音未落,便有人惊呼出声。能令蓟国肱股重臣,殿前失仪,必是大贤。

    略作思量,刘备喜道:“可是著《风俗通义》之南顿应劭!”

    “正是。”郑玄笑答:“应仲瑗,深谙法家。本已应车骑将军何苗所辟。然因有一事不明,半途北上蓟国,与老臣坐而论道。数日不眠不休。才情斐然,尤精《春秋决狱》。如此高士,焉能明珠暗投。”

    “其人何在。”蓟王忙问。

    “正于老臣精舍,酣然长睡。”郑玄答曰。

    “公业。”

    “臣在。”门下督郑泰,自侧席入殿。

    “速去学坛,切莫叨扰,恭候便可。”

    “喏。”郑泰领命自去。郑泰大名,海内皆知。能得郑泰恭候,何其幸也。

    待群臣议毕。右相耿雍,起身奏报;“禀主公,博士祭酒左伯,亦荐大贤出仕。”

    “左祭酒所荐何人?”刘备顿起兴致。左伯专攻造纸,印刷,诸如此类。平日深居简出,醉心技艺。不知举荐何人。

    不等右相奏答,蓟东尹钟繇,已起身笑问:“敢问右相,可是河东卫伯觎。”

    “正是安邑卫觊。”耿雍笑言:“卫觊少年早成,以才学著称。凡古文、鸟篆、隶草,无所不善,博古通今,多识典故。兼通法家,尤善刑律。先前多为人撰写碑文,后不厌其烦,避入深山。闻蓟国首开刊印典籍之先河。于是乔装于工匠之中。欲学造纸之术。岂料一时技养,阴凿活字,刊印成册。竟一时风靡国中。遂被左伯识破。”

    “原来如此。”蓟王不禁莞尔。

 1。197 笑林始祖

    “正因我刊印风盛,世之书法大家,皆慕名来投。”门下祭酒司马徽,起身奏曰:“老臣亦举一人,乃阳翟邯郸淳。”

    “可是‘邯郸笑林’。”右相耿雍,脱口而出。国中茶寮多说笑林,其言幽默诙谐,引四方宾客无不捧腹。

    群臣皆会心而笑。生性诙谐之右相,与邯郸淳,自当颇多相契。

    “正是。”司马徽笑答。

    邯郸淳,一作浮,又名竺,字子淑(一作子叔),又字子礼(亦作正礼)。颍川阳翟人,与司马徽乃是旧识。自幼便有才名,博学多艺,善写文章,又懂“苍、雅、虫、篆,许氏字指”,方圆遐迩,皆闻其名。后拜书法大家扶风曹喜为师,刻苦磨炼,遂成书法大家,名动京畿。《书小史》称其:“志行清洁,才学通敏,书则八体悉工,学尤善古文大篆。”

    因习书法时,不经意之闲文逸作:《笑林》三卷、《艺经》一卷而著名。后世称“笑林始祖”。《笑林》及《艺经》,广述笑话、噱头、善喻、讥讽、幽默趣事;书录时下流行的投壶、米夹、掷砖、马射、弹棋、棋局、食籁等诸多游艺之趣,乃华夏最早的笑话及杂技(杂戏)专著。

    “此人何在?孤亦闻名已久。”蓟王笑问。

    “人在老臣府中。”司马徽答曰:“对朝闻日报,情有独钟。”

    “公祐速请来相见。”刘备又看向门下主簿孙乾。

    “喏。”孙乾这便领命。

    须臾,安邑人卫觊,阳翟人邯郸淳,双双入殿。南顿人应劭,因在楼桑,尚需时间。

    虽术业有专攻,然二人皆是书法大家。刘备见之甚喜。不忍外派,遂留身侧,入门下署。拜为左右“门下报馆丞”,兼领王宫行人。馆丞本是四百石官。王宫行人,却可为其加官至双食六百石俸。邯郸淳,年过五旬,翩翩长者,故居右馆丞。卫觊刚过而立,正值壮年,故居左馆丞。蓟国门下报馆,乃国之喉舌。二人初来乍到,便可为国秉笔。如此重用,焉能不感激涕零。身兼文人诸技,得入报馆,正当其用。文士虽不善治国,然为国秉笔,亦足可一展所长。

    自门下祭酒进言,宫官无比秩。蓟王再定俸禄。爵俸、官俸、宫俸,“三食俸”随之确立。

    蓟国吏治,天下皆知。

    四百石以上,自比六百石始,乃仕途分水岭。受拜双六百石馆丞,二人一年所得,足破千万。全家老小,衣食无忧。所谓后顾无忧,自当奋笔疾书。唇枪舌剑,振聋发聩。

    三俸之中,爵俸最为普遍,爵民皆可得享。唯学成出仕,方能得享官俸,并自行获享与官秩匹配之爵俸,此乃“双食俸”。官中宿吏及海内大贤,方能授予宫职。宫职无比秩,若官职低于宫职,则自行加官,类同特进,再得享民爵,故称“三食俸”。

    四百石到比六百石,这条天堑鸿沟。多由“王宫行人”一桥飞架,天堑变通途。故“行人”其意,亦大有玄机。

    官道仕途,能通行鸿沟,一飞冲天者。可称“行人”也。

    如此可知,爵民、国吏、宫官,循序渐进。深入核心圈层。宫官自有门籍。可进出王宫,乃王之近臣。

    窥一斑而知全豹。蓟国吏治之健全,更古未有。

    蓟之国策,出于汉而高于汉。汉朝以孝为先,律令处处得以彰显。

    “高年赐王杖,上有鸠,使百姓望见之,比于节。”“年七十以上杖王杖,比六百石,入官府不趋。”与会官员,老者可与之平坐,并可“行驰道旁道”。严禁擅自征召、系拘老者,即使犯法,亦不得辱骂殴打,违者“应论弃市”。

    另有“父子相隐”。父子间相互隐瞒犯罪,而不受刑罚。后世以讹传讹,认为是宗法制度的司法具现。实则大谬。大汉首论孝行。参考“父子相隐无罪”。蓟王执晚辈礼,为右国令送葬。自无可指摘。

    有礼有节,乃我大汉之日常。又岂只我蓟王一人耳。

    日中宫宴时,应劭才姗姗来迟。蓟王于座前,特设客席。应劭虽独坐,却悠然自得。自有名仕风仪。

    便有官吏,长揖而出,离席敬酒。长揖乃先拜主公,离席为后敬应劭。有礼有节。

    应劭来者不拒。钟鸣鼎食,轻歌曼舞,蓟王便有所问,应劭必有所答。句句真知灼见,一时其乐融融。

    餐毕小憩,自去偏殿洗漱更衣,再入正殿。各就各位,午后重开朝议。

    蓟王问应劭心意,可愿入荒洲为长,兴建港津,向化夷人。应劭欣然应允。刘备遂拜夷洲港长,兼领王宫行人。擢升官俸至双食六百石。

    上庠令郑玄起身奏报:“学坛公孙康、公孙恭,从兄弟二人,颇有干才。精水事,知夷语。或可为主公一用。”

    乐浪太守公孙度二子,公孙康、公孙恭,多年前便入学坛。小女公孙氏,亦与田骅成亲。田骅乃刘备师弟,官拜上计丞,兼领王宫舍人。为国之宿吏。

    兄弟二人,一人勇武,一人善谋。入学数载,知行倍增。出为比三百石港长,亦得偿所愿。三百出仕,二千及冠。足慰平生矣。

    遂出轻车,传诏入殿。

    “公孙康(恭),拜见王上。”二人出身辽东,久居蓟国。得学坛名师言传身教。磨尽边郡野气,身正而令行。一改先前诸多劣习。

    刘备见之甚喜:“你父,今为乐浪太守。声名远播,半岛皆知。何不投身麾下,远比海外荒洲易耳。”

    公孙康答曰:“家父为一郡之守,得享二千石俸,已心满意足。然我等年幼,尚未知足也。”

    此言一出,殿中议论纷纷。

    “素有大志,自是极好。”刘备言道:“澶洲,广有毗舍邪(米沙鄢)人。传闻此州与倭国类同,亦是列岛之国。你二人可愿前往。”

    “我等愿往。”二人齐声下拜。

    “如此,可择址各建港津,向化岛夷。能得一郡之地,则为太守。得二郡之地,皆为太守。如何?”刘备笑问。

    “遵命。”二人再拜。

    择吉日,阮瑀领开拓船队往珠崖洲。应劭领开拓船队往夷洲。公孙康、公孙恭兄弟二人,领开拓船队同往澶洲,为蓟国辟土开疆。

 1。198 千帆竞发

    泉州港,酉字邸舍。

    凡蓟国港口,邸舍字号,皆取十二地支: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子、丑。与十二时辰相匹配。船只在相应时辰内抵港或出海时,转运辎重、运送人员,皆经由相应字号的邸舍来完成。

    今日何时抵港,来日便何时出港。如此一来,船只自行列队,轻重缓急,不疾不徐。极具调理。往来船商,亦极大便利。只需记住何时入港,便可往来无差。

    新任澶洲港长,公孙康、公孙恭兄弟二人,领开拓船队酉时抵港,遂入酉字邸舍。

    每座邸舍,皆以直轨与港口相应字号的“丁”字长堤相通。丁字长堤,排建“非”字泊位。前后相邻二泊位,包夹的大堤,排设畜力驱动机关塔吊。可将船上货物,直接吊入轨车,列队送入邸舍。邸舍内架桥吊,同样以畜力驱动,可将货物分类堆积存放,亦可次序吊装运出。

    “非”字泊位,左进右出。入港船只,泊左。卸下货物及人员后,再绕往右侧停泊,等待装船出海。泊位字号,同邸舍字号。再分左右,后分上下。如:“酉字左三”,便是指,泊于酉字丁堤,左侧三列。以此类推。

    如此泾渭分明,堆积在邸舍内的货物,便可经由上下轨路,源源不断装船出港。沿蓟国黄金水道,及近海航线,贩运大江南北。乃至万里之外。

    须知。一艘五百石船,等同于二十车运量。经由船坞升级改造的机关潜轮船,动辄三千,乃至万石。一船载重,可想而知。更何况蓟国有十万船户。船运大兴,亦催船户举家北上,落户蓟国。千里国土,九河下梢。枝津故渎,穿渠四通。二十七县有二十七港。十万船户,每港尚不足分四千户。百万人口,向海而生。辽东、三韩、倭国,岛夷不断迁入。上计署上报,客庸泉州港之常住人口,或亦有百万众。船只泊满港口,帆樯如林。每当日升,百舸争流,千帆竞发。往来进出,宛如云聚云散,云舒云卷。蔚为壮观。

    邸舍为南北长屋,上下三重。底层堆货,中层待客,顶层住宿。

    廊下除鞋,换穿自备木屐。公孙康、公孙恭,兄弟二人,相伴入舍。

    底层乃是货仓,机关桥吊正将轨车上货物,逐次吊起,分门别类,堆在各自仓位。沿侧梯登楼。二层船夫水手聚集,人声鼎沸。开拓船队,人员齐备。无需另行招募。二人此来,乃是要见一人。

    “公子。”便有人离席迎接。

    来人正是其父,乐浪太守公孙度麾下,长史阳仪。

    “见过阳长史。”二人恭敬回礼。

    阳仪欣然点头。久沐上国风仪,比先前大有不同。

    落座后,阳仪遂道明来意:“知二位公子出仕蓟国,府君心中甚慰。然澶洲孤悬在外,远离大汉,更远距蓟国。岛上‘玄夷’,俗称‘毗舍邪人’。面黑如漆,语言不通,商贩不及,袒裸盱睢,行踪无定。常乘舟往来海上,渔猎为生。与大队海船相遇,则求互市。若遇落单船只,便起歹意。故府君为二位公子,雇沃沮长矛手,挹娄弓弩手,各五百人。沿途护卫,以防不测。”

    “船队所携楼船卒足以。何须另雇人手。”公孙康摆手道:“多此一举,徒惹人笑。”言下之意,不想落人口实,借父之力。

    阳仪笑道:“公子所言极是,然一千部曲,却非出师无名。”

    “名出何处?”公孙恭问道。

    “二位公子,且随我来。”阳仪引二人登三楼精舍。

    推门视之,只见一孔武少年,颇为面生,又似曾相识。

    “在下公孙集,见过二位公子。”

    阳仪笑道:“前襄平令公孙昭之子,勇武善战,统一千部曲,及家船十艘,同往澶洲。”

    公孙兄弟二人,面面相觑。话说,自家本是辽东襄平人。祖父(公孙)延,避吏居玄菟。时玄菟太守公孙琙,子豹,年十八岁,早死。(公孙)度少时名豹,又与琙子同年,琙见而亲爱之,遣就师学,为取妻。后举有道,除尚书郎,稍迁冀州刺史,以谣言免。

    且因“(公孙)度起玄菟小吏”,”为辽东郡所轻”。

    襄平令公孙昭,便是敌视其父公孙度之一。数次,其父皆言要杀之解恨。不知何时,二家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阳仪附耳言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府君名扬半岛,又与田公结亲。为蓟王牧守一方,他日定获重用。此消彼长,恩怨自消。”

    二人这便醒悟,双双回礼。

    “蓟王曾言,天下公孙皆一家。”阳仪笑道:“此去海外荒洲,当鼎力相助。共图大业。”

    六人互视,皆心领神会。北海、泰山、辽东、辽西、玄菟,环勃海之公孙氏,已摒弃前嫌,达成“天下公孙”。蓟王开拓海外港津,公孙氏当以海兴。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蓟国铁壁铧嘴,坚船利炮。毋需海上坞堡,便是三千石海船,泊于岸边。对岛夷而言,亦如同天神下凡。

    蓟国楼船,又称“船楼”。所有掠海船只,皆有武装。择避风港湾,依次列阵,组成壁垒,再建水砦。不断圈建海湾,逆建港津。

    一个安全的栖息地,对远道而来,别无根基的大汉开拓船队而言,实在是太重要。

    欲善其事,必利其器。不积跬步,无以千里。

    蓟国能有今日之上邦气象。皆始于二十年前,楼桑少君“早晚必复爵”之誓言。

    知王上又遣开拓船队,远航荒洲。国中豪商,港口船户,纷纷加入。如此盛世,自少不了有船一万丈的姻亲田韶。三日后,膨大数倍的掠海船队,浩浩荡荡,南下澶洲。

    公孙三人,矗立爵室落地窗前。俯瞰前后左右,丛丛扬帆。一时壮怀激烈。

    公孙康忽笑:“玄夷,面黑如漆,袒裸盱睢(xū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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