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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部分

刘备的日常-第6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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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开年大典,少帝颇显沉稳之貌。见多识广,屡见不鲜,便是指此。待此等大典,皆可应对自如。百官临朝,还有何所惧。蓟王临朝,便宜行事。无需次次上朝。三公九卿,何董二戚,并二位幕丞,足可打理一朝之政。

    函园乃蓟王陵。内中事物,本由幕丞荀攸,代为掌管。今,幕府与封国并立。辅汉幕府属吏,便不宜参与封国之事。且朝政繁杂,荀攸“力有不逮”,故而请辞。刘备知其乃为避嫌,并非力所不能及。

    见他心意已决,蓟王亦不勉强。再择合适之选继任。

    依律,帝王陵园,当设“园令”。《后汉书·百官二》:“先帝陵,每陵园令各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守陵园,案行扫除。丞及校长各一人。本注曰:校长,主兵戎盗贼事。”

    蓟王陵,可设“函陵园令”,简称“函陵令”。十里函园,有编户一万三千。近四十万众。单置六百石陵园令,恐力有不逮。刘备上表陈情。得太皇并少帝应允,将函陵令,品秩擢升至千石。与县令相当。事实上,封国之事,蓟王可自决。只因函园毗邻京畿,兹事体大。故需慎重行事。

    首任函陵令人选,年前蓟王已六百里去信国中,询问二位国相。

    正因地处京畿天子脚下。,右相耿雍亦不敢擅断,遂入宫通禀。

    太妃专开朝议。便有大夏令刘晔,举好友鲁子敬。

    鲁肃,字子敬,临淮东城人。生而失父,与祖母居。家富于财,性好施与,尔时天下已乱,肃不治家事,大散财货,摽(标)卖田地,以赈穷弊结士为务,甚得乡邑欢心。时江淮宗贼大起,沆瀣一气。觊觎鲁肃巨富,时有吞并之心。

    刘晔与肃友善,遗肃书,曰:“方今天下难安,乱象已生,吾子姿才,尤宜今日。急还迎老母,无事滞于东城。想我蓟国,披甲十万,处地肥饶,淮泗间,人多依就之,况吾徒乎?时不可失,足下速至。”肃答然其计。欲举族北上,迁入蓟国。

    肃体貌魁奇,少有壮节,好为奇计。天下将乱,乃学击剑骑射,招聚少年,给其衣食,往来南山中射猎,阴相部勒(暗中操练),讲武习兵。父老咸曰:“鲁氏世衰,乃生此狂儿!”今欲举族北迁,肃乃命其属曰:“中国失纲,寇贼横暴,淮、泗间非遗种之地,吾闻蓟国沃野万里,民富兵强,可以避害,宁肯相随俱至乐土,以观时变乎?”其属皆从命。乃使细弱在前,强壮在后,男女三百馀人行。

    州追骑至,肃等徐行,勒兵持满,谓之曰:“卿等丈夫,当解大数(大局)。今日天下兵乱,有功弗赏,不追无罚,何为相逼乎?”又自植盾,引弓射之,矢皆洞贯。骑既嘉肃言,且度不能制,乃相率还。有惊无险,脱困行至江边。乘往来江表十港之蓟国海市大舡,北上蓟国。逃出生天。

    大江东去,四季不冻。

    去年末,已举家迁入楼桑大溪地,得刘晔引荐,入太学坛。时蓟王已北上,故未知也。

    鲁肃为人方严,寡于玩饰,内外节俭,不务俗好。起居寝卧,手不释卷。又善谈论,能属文辞,思度弘远。上庠令郑玄,如获至宝。赞其曰:有过人之明。

    开年不过十五,便举其出仕。

    话说,蓟国多“少年长吏”。年十五出仕,正当适宜。然十里函园,乃蓟王陵。悬楼九坂,权贵三千。再加皇亲国戚,争相入园。十五少年,足服众望否?

    太妃命中书令赵娥,六百里呈报京师,由蓟王定夺。

    蓟王看后,欣然一笑,脱口而出:“伏路把关鲁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

    所幸无外人在场。

    鲁肃允文允武,正堪大用。且秉性与蓟王颇多相契。麾下少年侠客,亦能助鲁肃行事。可比少时来投,顺阳卫。诚如,体貌魁奇,少年老成,亦是资本。

    刘备遂传令,择吉日,拜鲁肃为函陵令,兼领王宫舍人。秩双千石俸。待大河解冻,随船队直入阳港,执掌十里函园。年十五,千石出仕。二千及冠,亦不远矣。郭奉孝之后,又出大才。可喜可贺。

    蓟王特赐师弟刘晔百金,以示嘉许。

    年末大雪,倒春尤寒。上陵礼后,气温日渐回暖。除背阴处,积雪深厚。园内只剩残雪。阳渠解冻,为时不远。接连主持两次开年大典,再加阳春日暖,万物萌生,刘备颇为倦怠。

    王妃本欲早归。蓟王不舍,挽留至今。言,待三月上巳节后,再返不迟。

    公孙长姐,又岂能拒绝。这便安心住下不提。

    “报!”云霞女卫,入阁通禀:“四方馆六百里传书至。”

    刘备心中一动:“速呈来。”

    “喏。”

    察验无误,由函园贵人亲手拆封,呈于夫君当面。

    “刘惇。”真相大白。原来,无名方士,名唤刘惇,字子仁,平原人。乃平原方士襄楷门徒。襄楷入云台山治后,四方馆长朱建平,曾命麾下相师刘良,赴平原查探襄楷踪迹。遂与刘惇相识。后举其入陇右四海馆,拜在左慈门下,云云。

    左慈亦传书,继说经过。

    “被人暗施‘骊龙假寐’之禁术。”刘备若有所思。据左慈描述,刘备窃以为,所谓“骊龙假寐”,乃是一种心理暗示术。对特定记忆,或特定思维,产生心理投射,或称“精神映射”。只需有人打探襄楷下落,投射便会触动。刘惇遂在条件反射下,产生应对举措。张嘴扯动机关,行暗器伤人。

    所幸左慈道行高深,堪堪避过。又及时出手,应对得当。保住刘惇性命。稍后苏醒,入蜀祭奠授业恩师,亦是人之常情。然,为何又辗转抵京,死于千秋观中。

    “此刘平,非彼刘平乎?”蓟王目光深邃。意味深长。

 1。126 聚散有时

    “夫君忧心,守丞非族兄,乃是另有他人,冒充假扮。”长姐言道。

    “或有可能。”刘备轻轻颔首,转而又道:“然,应不会错。少为玩伴,一起长大。即便游学十余载,亦断不会认错。”

    “夫君可记得,族兄何时离乡。”长姐又问。

    “陈年旧事,如何能记得。”刘备摇头道:“那时,当复祖爵。是否为临乡侯,尚不得而知。”开年后,刘备二十有六。想当初,麒麟天降。不及弱冠,已封临乡侯。时通渠圩田,筑城安民。便是恩师夜课,亦日日不缀。难有片刻闲暇。记得一次去白湖水榭,拜访士异。听琴着迷,酣然入睡,被长姐抱回。冷水激面,再去夜课。生而不凡,又如此努力。方成就如今赫赫威名之蓟王刘备。

    “刘惇此来,必有目的。”长姐言道:“路遇族兄,留下谶语。入千秋观,一夜飞升。舍性命于不顾,只为言语中伤族兄。所为何来?背后定有玄机。”

    “长姐所言极是。”略作思量,刘备遂言道:“前日文和来报,族兄已病愈理事。不若,于船宫设家宴,请族兄小聚。”

    “也好。”长姐欣然笑道:“无论背后之人,作何算计。只需宗亲家人,守望相助,不令宵小,有机可乘。自会转危为安。”

    “长姐言之有理。”长姐与三墩,相濡以沫。情深意切,何须多言。

    王妃遂命宫婢,赴国邸,邀族兄刘平赴船宫家宴。

    知乃蓟王心意,刘平肃容下拜。答曰:深谢王上,王妃美意,臣当如约赴宴。

    宫婢自回。

    刘备与刘平,自幼相伴。便是张飞再见,亦不曾认错。刘备岂能错认。再加老族长又如何能不辨孤孙真伪。席间,刘备问及族兄远游经历,刘平亦如实作答。别无不同。

    刘备稍有心安。此刘平,正是族兄无疑。然隐约又觉得,族兄似有未尽之言。再深思。游学期间,必定饱受人情冷暖。至于究竟是何事,族兄既不愿说,刘备亦不便逼问。

    族兄心高气傲。出身楼桑刘氏旁支,家无余财,亦无藏书。自幼发奋,不甘人后。临睡前,母亲书于案上名篇,只需刘备背熟,来日定会诵读于族兄当面。正因自幼便如此,故刘备才常入后院,一笔一划,传授苏双,习文写字。

    亦得益于此,刘平才能在宗族大考时,名列前五。

    试想。楼桑刘氏,同宗聚居。村中适龄童子,何其多也。其中不乏大兄刘文,二兄刘武,四弟刘修,家世殷富,自幼家学开蒙。能排第五,实属不易。

    正因如此,远游归来,知行倍增,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接人待物,长者之风。行走南北二宫,理蓟王家事。兢兢业业,未尝有失。若非路遇方士,焉能有今日之心病。

    若只为挑唆蓟王家乱,又何必择族兄下手。凭刘惇之能,何不北上蓟国。混迹于市井闾里,行妖言惑众。楼桑刘氏宗亲,何其多也。

    反常则妖。又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化外方士,处事为人,出人意表。所思所想,异于常人。其手段更五花八门。防不胜防。又不可不防。

    刘备虽百思不解,然却未雨绸缪。命麾下游缴,追查不懈。又命幕府中丞贾诩,居中调度,搜寻蛛丝马迹。三令国邸一干人等,善加照顾族兄,寻医问药,饮食起居。三管齐下,切莫有失。

    刘惇此人,既是襄楷门徒。与“三方势力”,定脱不了干系。

    “左师可有传书。”刘备忽问。

    “并无陇右来函。”接替孕身渐重的马氏,打理藏书阁的绾儿姐,柔声答道。

    蓟王家大业大。后宫妃嫔众多,子嗣亦多。七位小姐姐,忙于照看蓟王家事。与刘备共处的时间,远少于楼桑老宅时。能暂居船宫,伴刘备左右,实属不易。

    知三月上巳节后始归,七位小姐姐各自欣喜。又知安素诸事,遂求夫君,请来一观。

    如前所说。安素本位列七色婢之中。由前大将军窦武,为先帝量身定制。岂料七女尚未长成,窦大将军便已身死族灭。七女后被辽东豪商田韶,重金求得,转赠刘备。

    岂料临行前,曹节暗中将养女安素与秦太仓女黛儿姐对调。这才引出了诸多后事。

    叹命运,当真玄奇。

    收到请柬,曹节不敢怠慢。倾府中所藏,为安素置备厚礼,赴蓟王宴。

    “安素,拜见王上,拜见七妃。”安素薄施淡妆,置身华室,却难掩倾国姿色。

    旧时记忆,涌上心头。慕容嫣、苏绾、拓跋缃、阎碧、秦黛、狄霜、孟黎,七位小姐姐,这便起身与安素相认。虽时过境迁,然初心不变。幼时,诸女同住一檐,分室学艺。虽不知彼此出身来历,偶尔擦肩亦口出不同乡音,后又一别十余载,然待再相见。便只是四目相对,尘封的记忆,亦如溃堤。先前种种,没于时光中的往昔,不停浮现。历历在目。

    见众人重聚。刘备忽感同身受。与族兄刘平,亦如此这般。同宗情谊,焉能作假。实不该,无端见疑。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比起少不经事,任人摆布。八姐妹,如今皆活出各自精彩。安素行走南北二宫,游刃有余。七姐妹自幼与刘备相伴,今贵为侧妃。乱世之中,相夫教子,得一生平安。何其幸也。

    观八人情貌,长姐轻声言道:“党人多取八人并称,‘八俊’、‘八顾’、‘八及’、‘八厨’。前窦大将军,位列三君。豢养‘八婢’,亦是人之常情。”

    此话一出,刘备豁然开朗。既是窦武定制,当合八数。此亦可佐证,七色婢,本就有八人。

    见刘备面含笑意,长姐问道:“娶为八妃否?”

    刘备反问:“长姐意下如何。”

    “‘安危相易,祸福相生,缓急相摩,聚散以成’。相聚易,重逢难。八人殊途同归,人情之致美,莫过如此。”长姐笑道:“小弟宜当,成人之美。”

    刘备亦笑:“长姐之意,弟已尽知。”

    蓟国邸,后院精舍。

    知刘平心伤已愈,左中郎将吕布,再来拜访。

    “守丞无恙否。”吕布廊前执礼。

    “劳左中郎将挂念。贱躯康健,一如先前。”刘平下阶还礼。

 1。127 朝堂半壁

    仰视吕布昂然九尺之躯,刘平心生折服:“左中郎将,请舍内一叙。”

    “请。”如前所言,二人同病相怜,同忧相救。相互慰藉,遂成至交。吕布遂长于边郡,狼性狐疑。然待至交好友,堪称赤诚。正如与刘平这般。

    “同病相怜。同忧相捄(救)。惊翔之鸟相随而集。濑下之水因复俱流。”落座后,刘平轻声吟诵,正是先秦《河上歌》。

    吕布轻声附和。心有戚戚。

    少顷,刘平徐徐睁开双目。冲吕布笑道:“闻左中郎将,常与朝中公卿,置酒高会。不知然否。”

    “倒也去过一两回。”吕布实话实说:“奈何吟诗作赋,非布之所长。裹挟其中,甚是无趣。便是名士张俭相邀,亦推脱不去。”

    “左中郎将,心有忧思。‘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即便案上摆满珍馐美馔,杯中斟满翠玉琼浆,亦难下咽。”刘平笑叹:“左中郎将,性情中人乎?”

    吕布洒脱一笑:“大丈夫只患籍籍无名,老死榻上。何患身后无妻。不急!”

    刘平赞道:“果然‘人中吕布’,此时当有酒。”

    “美酒在此。”吕布随手取来,正是翠玉琼浆。

    刘平奇道:“此酒早已入贡,号‘宫廷玉液’。今除瑶光大殿并三足乌宫,断难寻觅。左中郎将,何处得来?”

    吕布讪笑:“某有一友,夜夜捎带。”

    略作思量,刘平心领神会,抚掌笑曰:“好酒,好友。好友,好酒!”

    吕布称“友”,其中深意,不言自明。故刘平才为其,开怀一笑。

    西园,长乐宫,长秋殿。

    天光大亮,便有一车,奔冲入园。

    不等车驾停稳,车骑将军何苗,飞身跃下。一路疾行登台。轩下除鞋,趋步入内:“臣(何)苗,拜见太后。”

    “何车骑,何其急也。”见他举止狼狈,有失体面,何后眉头斥道。古来成大事者,无不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岂能如何苗这般,人前失仪。

    “回禀太后,大事不好。”何苗语出惊人:“臣探得一机密事,急忙来见,因而失仪。请太后恕罪。”

    “何事惊慌。”何后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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