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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部分

刘备的日常-第700部分

小说: 刘备的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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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青盐、蜂蜜。各凭所需。

    水煮香茗,茶香四溢。

    提神润肺,休养生津。

    待撤去承案,宫人提琉璃香炉,薰染宫廷内外,驱走茶饭余味。百官遂各就各位,重启朝议。

    “咣——”中书令赵娥,持槌敲锣。

    锣响提神,功效如说书人手中醒木。

    铜锣,时下称“铜盘”。“铜拔,亦谓之铜盘,出西戌及南蛮”。“南蛮国,大者圆数尺”。圆数尺之“铜盘”,便是铜锣。乃用“响铜”铸造。所谓响铜,指由铜、铅、锡,按一定比例混合炼成。可发出悦耳之声,古时多用来铸钟。”凡铸钟,高者铜质,下者铁质。今北极朝钟,则纯用响铜。”后世不再拘泥,常被制成各式乐器,称”响器”或”响铜器”。

    锣声散尽。

    右相耿雍起身奏报:“禀主公,今国中二十七县,支渠四通,港津珠联(串联)。船户众多。且在渤海湾区,各有一顷海田。年后各县明庭,皆有上疏。问询,船户如何配民爵。”蓟国民爵,一视同仁,向全体国民开放。只需满足一定条件,如纳税、应募,捉贼、拿赃,消息、情报等,于国有利,皆可积功进爵。主要还是赋税并徭役。

    “海田不似稻田,更不比盐田。”刘备深知近海养殖之利弊:“丰年多产,一本万利。然若遇风大浪急,鱼死网破。一季辛劳,片鳞无收。故船户升爵,海田并非关窍所在。”

    “敢问主公,关窍何在?”正因不好计算,各县才纷纷上疏。

    “运力。”蓟王脱口而出。

    “敢问主公,何为运力?”右相奏问。百官交头接耳,皆似是而非。

    “运力又称载力。便是运输装载之能力。”蓟王解释道。

    右相心领神会:“主公之意,乃主计所载辎重人员。列为升爵之需。”

    “然也。”蓟王轻轻颔首:“船户非渔户。逐水而居,靠往来僦船为业。‘一车载二十五斛(石),与僦一里一钱’。国中船户,家船最少亦载千石。四十倍于车运。然僦一里亦只需一钱。此去洛阳,三千里水路,得钱三千。交税几何?”

    “百取一。”都船令李永,起身奏报。

    “若僦船南下海外荒洲,交税几何?”刘备又问。

    “千取五。”李永如数家珍:“河运千取十,海运千取五。”

    “一年之中,往来江海。僦船所载辎重人员之和,便是运力。”

    “妙哉。”门下祭酒司马徽抚掌笑道:“主公此举,乃为大兴水运也。”

    百官亦纷纷领会。船户升爵,与运力息息相关。为增加运力,必多僦船出海。如此自能大兴水运。

    蓟王又道:“观天阁,掌天文气象。若风大浪急,不宜出海,各港当下禁海令。切莫令船户轻身涉险。”

    “遵命。”都水令再拜。

    “农户、匠户、军户、士户(就读于太学坛之太学生家门)、商户、医户、乐户、盐户、渔户、船户等,千家万户,皆为编户齐民,当一视同仁,不可偏私。”蓟王居高下看,环视百官:“只需为爵民。自可享,应得之便利。断不可因人而异,区别对待。若违此命,严惩不贷。”

    “喏。”

    之所以无“吏户”或“官户”,只因出仕便可得民爵,为爵民。事实上,蓟王亦不想重蹈魏晋覆辙。乃至宋时演变成“形势户”。

    爵民高于齐民。故又被国人称为“爵士”。“士”之含义,不言自喻。

    蓟国事事敢为人先。正因引领时代大潮,故新老交替,问题层出不穷。蓟王光融天下,明以照奸。胸有成竹,应对自如。

    困扰国中许久的船户进爵难题,待蓟王醒来,便迎刃而解。足见一斑。

    内政外交,被左右国相,交替道来。蓟王皆有应对之法。

    若遇不决,则令百官畅所欲言。军事有蓟国双壁。谋略有四大谋主。内政外交,人才济济。毋需多言。

    自出八分田沮。多年来,黄金阙少有人登顶。足见顶级人才之稀缺。

    无妨。一枝独秀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

    沉月女校,蓟太学坛。更有黄金台上黄金阙。网罗天下英才,为我所用。助推蓟国一日千里。何其快哉。

    蓟国亦是国相主政,无有例外。幕府三丞共治,亦是常态。唯一缺憾,便是戏志才。左中右,三丞皆得其人。唯有余缺,故代主牧守西域,劳苦功高之戏志才,屈居三人之下。

    蓟王苦思良久,今日终有弥补之法。

    这便命中书令赵娥,当殿诵读。封戏贤为军师祭酒。类比军正、军司空,省称“军祭酒”。“谓官名祭酒,系部门之长。”如门下祭酒,便是门下署之长吏。

    军师祭酒,乃为首席参军。领参赞军事,秩中二千石。

    戏志才,谋略优于治政。调入幕府大营,与军司空田丰,军正沮授,共掌军务。亦是人尽其才。

    主公此举,可谓神来之笔。饶是幕府中丞贾诩,亦拜服。

    “西域都护府吏治,日臻完满。二位大才,不宜小用。择日调回,另有大用。”蓟王言道。

    “喏。”群臣振奋。六大谋主齐聚。主公必谋大事。

    “启禀主公,众海市令上疏,欲新造医船,遂同南下。不知可否?”市舶令田骅,起身奏报。

    “可也。”蓟王言道:“先前旗舰内设医疗舱,船医多随舰通行。然旗船一舰多用,左支右绌,力有未逮。当可仿校船,新建医船。往来江表海外,为我吏民寻医问药。将作令,可着手设计建造等,相关事宜。”

    “臣,遵命。”苏伯下拜。

    积压朝政,一日理毕。政通人和,莫过如此。

    不知不觉,日薄西山。蓟王再开夜宴,与群臣不醉不归。

    蓟国上下,风调雨顺。一扫先前,阴霾之气。

 1。6 长辔远驭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蓟国高楼林立,鳞次栉比。万家灯火,堆光如昼。

    街上又出新物。乃琉璃街灯。立于道旁,阙灯不及照亮之处。灯柱坚木包砖,顶上四面琉璃。内置灯盏,由亭卒依次点燃。待鸡鸣时,再依次熄灭。街灯一出,更助游兴。

    为国人外宾,交口称赞。

    夜战何须挑灯?

    北宫合欢殿。今夜侍寝之七位妃嫔,已洗漱入殿。恭候多时。

    蓟王天赋异禀,麒麟霸体。一角带肉,自不用说。又得左仙人传以控御奇术。再得诸夏女仙,言传身教,房中术日臻大成。尤其采得骊龙颔下,千金之珠,炼成“真我”,已殊为不易。更加千年不遇,九天神女降入灵台,神魂相合,而成忘形之交。固本培元,生生不息。重重利好,助推蓟王,折冲御侮,长辔远驭。

    须知,阳衰不坚,多出精神及心理顽疾。

    量化而言。礼赞百姬,何必七日之礼。三日足矣。

    后宫半月轮替,绰绰有余。

    莺歌燕语,沁人心脾。

    “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洛阳南宫,玉堂殿。

    蓟王上表,已快马送至禁中。少帝不敢怠慢,这便专开朝会。

    “蓟王言,奉命行事。”少帝环视群臣:“诸君以为,当出何命?”

    “老臣以为。”少府张俭,先声夺人:“当诏命蓟王,出兵讨伐关东群贼。”

    少帝不置可否,遂看向卢植:“卢司空,以为然否。”

    “臣以为,兵者,国之大事。不可擅动。蓟国兵马,天下强军,南征北战,未尝一败。然关东群贼,乃奉合肥侯为帝。臣,窃以为此乃家门之争。蓟王虽是宗亲,却是外臣。不宜牵扯其中。”

    闻此言,少帝面色稍霁。显然,卢司空之言,正合圣意。

    果不其然:“卢司空谋国之言,甚慰朕心。合肥侯与朕,份属叔侄。先前三路兵发,兵谏洛阳。所幸,及时悔悟,自行散去,未铸大错。朕若命蓟王,携军南下。固可扫清关东乱臣贼子。然若见事不可为,关东乱臣兵行险着,裹挟合肥侯,负隅顽抗。殃及宗室,朕之过也。”

    “陛下明见。”一众老臣心领神会。陛下内外分明。将关东乱臣,与合肥侯僭越称帝,区别以待。与其说,顾念同宗之谊。不如说,恐唇亡齿寒。蓟王一旦平定关东,威信天下,声望无以复加。恐长驱直入,攻陷洛阳。即便不行自立。诸如党魁张俭者,待上劝进表。再逼少帝禅位于蓟王。如此,亦水到渠成。

    诚如贾诩所料。少帝必轻易,不搬蓟王这尊金佛。

    终归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刀兵一起。是否能如少帝所愿,善始善终。犹未可知也。

    故为长远计,当不可操之过急。

    更何况,“此一时,彼一时也。”先前,二戚把持朝政,视少帝如无物。且二戚皆有废立之心。少帝如坐针毡,整日提心吊胆。如今,二戚并党羽,悉数收押黄门诏狱。洛阳权柄,皆入少帝之手。所谓乾坤独断,莫过如此。

    试想,以今时今日之少帝。当真还想蓟王入朝辅政乎?

    关东徐、豫、兖,三州不全之地。如何能与剩下十州相抗。且少帝亦比新帝,年轻十余载。自然等得起。

    蓟王子嗣众多,太妃早有言在先。王嗣毋论男女,皆有一城食邑。如此说来,不出二十载,蓟国支离破碎。再无大汉一藩之赫赫声威。

    那时,何愁江山不定。

    常闻“日月逝矣,岁不我与”。事实上,对比蓟王、合肥侯。时间是少帝最大之倚仗。亦是最大之助力。

    不得不说。能看到如此长远,实属难得。

    只不过,少帝却忘了。今汉自立朝起,南北二宫,少有长寿之君。能年过四旬,已是弥足可贵。何来长命百岁。

    窦太皇年十五入宫。已过二十二载。若能如董太皇,安然度过不惑之年,自数难能可贵。

    自少帝亲政,窦太皇已少有往来玉堂殿。或与董太皇相伴云台。或重回长信宫,与孤母作伴。

    便在少帝专开朝议之时。

    窦太皇已入长信宫,与母相见。

    刘备少年时,唤窦大将军遗孀,诸母。年长之后,称呼不改。后娶窦太皇姑母窦氏。从备份而言,已与诸母平辈。然,正如诸母所言。修仙之人,不绊凡尘。于是各论各的。刘备仍称诸母。

    诸母年岁渐长。知蓟王为妖人所害,灵台受损,长睡不醒。焦虑忧思下,竟一病不起。所幸有前太医令张奉,细心诊治,这才转危为安,略见好转。

    “阿母今日无恙否?”窦太皇捧药上前。

    “无妨。”榻上诸母,展颜一笑:“倒是我儿,心累否?”

    将汤药吹温,窦太皇言道:“宫中岁月,习以为常。”

    “先前若非贾诩阻拦,你我母女,早已远走高飞。如今身陷囹圄,朝不保夕。且我儿又身负禁中绝密。稍有不慎,恐难善终。”诸母言道:“闻蓟王已醒,少帝何时唤归?”

    “依我之见,蓟王难回。”窦太皇实言相告。

    “何以见得。”诸母停药相问。

    窦太皇轻声道:“少帝既夺二戚之权,又掌洛阳之兵。无人掣肘,何其快哉。又如何肯将一朝之政,拱手于人。除非洛阳生变,蓟王恐毕生难入八关一步。”

    “利欲熏心,莫过如此。”诸母一声长叹。

    须臾又低声问道:“女儿之事,欲瞒到何时。”

    母子自无秘密可言。窦太皇答曰:“先前,董太皇已坦露心机。不出所料,亦有其分。且暗中询问先帝《起居遗诏》之事。若被其窥知遗诏所在,少帝必起杀心。”

    “莫非,少帝已知遗诏乎?”诸母忙问。

    “十有八九。”窦太皇叹道:“不曾料到,少帝长于宫外,深得道人史子眇之真传。宫中亲信,或被其用道术所惑,吐露真言。常有身边中大夫,失魂落魄,昏睡于半道。醒来后,先前种种浑然不知。料想,必是少帝,或是史子眇门中弟子所为。”

    “唉,常闻‘乱世出妖邪’。今日方知,果不其然。”诸母面露惊惧。

 1。7 分庭抗礼

    “阿母且放宽心。蓟王来与不来,少帝并合肥侯,皆不敢妄动。”窦太皇宽慰道:“大河南北,关中内外。三朝鼎足之势成矣。蓟王强而二帝弱。为防折鼎覆餗,社稷无存。二帝必小心行事。”

    “蓟国毕竟是藩国,如何能与两处汉庭,分庭伉(抗)礼。”诸母不无担心:“且蓟国不过千里之土,如何据万里江山。”多数时人,皆如此想。

    然窦太皇却例外:“蓟国千里疆土,却活千万国民。两汉四百年,白驹过隙。时至今日,封君列候,汉室宗亲,又有几人记得,我高皇帝乃起于微末,以布衣提三尺剑奋取天下。皆视万民为草芥。黄巾乱时,蔑称‘蛾贼’,亦或是‘蚁贼’。唯有蓟王,善待百姓。曾言:‘孤不负天下,天下终不负孤。’便是上古先贤所言,‘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荀子曰:‘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传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便是此意。”

    “少时蓟王便喜读《荀子》。”诸母意味深长:“我儿,深知蓟王也。”

    窦太皇柔然一笑:“论治国,女儿差蓟王远矣。”

    “汉家之事,我儿毋需强为。蓟王在北。料想,这江山,定乱不到哪去。”诸母饮尽汤药,片刻已沉沉入睡。

    待母亲熟睡。窦太皇便轻轻起身,捧盘自去。

    若非心有羁绊。窦太皇早已香消玉殒。满门遇害,方知亲情可贵。能如蓟王,坐享齐人之福者,天下绝无仅有。三百子嗣,百三十余子,已超先祖矣。

    南阳,新帝宫。

    “蓟王何意?”关东群雄齐聚一堂,新帝居高下问。

    轻车将军兼领兖州牧,曹操起身答曰:“回禀陛下。蓟国号‘大汉一藩’。先帝虽赐加黄钺,然蓟王却是诸王。陛下乃大汉天子。即便蓟王心中存疑,亦不敢轻言弑君。疏不间亲,卑不谋尊。便是君臣之道。”

    新帝轻轻颔首:“蓟王行事,向来有礼有节。蓟国乃大汉藩属,无诏兴兵,是为谋逆。朕之帝位,乃先帝授予。无故被废,天怒人怨。祖宗庇佑,上天怜惜。才有今日复立。”

    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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