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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部分

刘备的日常-第9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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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年幼。拒王太师,天子亦心生怯意。坐立不安,遂命王斌登门相问。

    董重笑答:“乃左右逢源之计也。”

    “愿闻其详。”王斌追问。

    董卓不答反问:“执金吾可知,甄都之时势乎?”

    “上公之争,朝野尽知也。”王斌答曰。

    “且问,若迁回旧都,何人得意,何人失意?”

    “太师得意。”王斌又答。

    “今曹孟德掌兖州,麾下数万雄兵,扼守要津。岂能轻放天子西去。”历经海海沉浮,董重亦知行倍增。与先前混吃等死,不可同日而语:“若起兵祸,天子危矣。”

    “哦?”王斌略作思量,这便反问:“大河上下,蓟王所辖。天子若言西行,曹孟德岂敢不从。”

    董重答曰:“重回旧都,上公之争,虽可解。然,天子又当如何?”

    见王斌不语。董重口出诛心之言:“王允乃蓟王外舅。时遣使张种,抚慰山东。乃为与蓟王相商,废立之事也。闻蓟国小儿歌曰:‘南极老,一丈青;东王父,汉三兴。’若蓟王真有另立麟子阿斗之意。且与王太师,心意相合。外有蓟王另立,内有太师相迫。你我又当如何?”

 1。21 人情难免

    诛心之言,其意有三:诛己心;诛人心;先诛己(心),后诛人(心)。

    此时,王斌已被董重诛心:心智被夺。固有信念,瞬间瓦解。

    董重一席话,思路清晰,有理有据。

    当今天子,乃贼臣董卓所立。时王允总朝政,便有拨乱反正之意。只因蓟王不欲,这才作罢。然今时不同往日。蓟王娶甘后,纳麟子入家门。若改弦更张,重起废立之念。王太师必与其联手。那时,朝廷迁回旧都,上公之争,曹氏完败。朝野上下,又成王太师一言堂。

    若此时,王太师逼宫。百官噤声,天子如无根浮萍,孤立无援。断难自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天子身侧,外戚弄臣,在劫难逃。便如董重、王斌,贵为外戚,亦“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矣。

    若不迁回旧都。上公之争无解。王太师难言一家独大。此时,即便蓟王有意另立阿斗为帝。设身处地,曹氏父子,必据理力争。不与王太师苟同。

    只因,毋论“挟天子以令诸侯”亦或是“奉天子以令不臣”。手握“天子”,乃一切之前提。曹氏父子,若失皇权庇护。蓟王一声令下,身死族灭,鸡犬不留。

    故以此论。相较太师王允。太保曹嵩,才是唯一死忠董侯之人。

    再深思。

    麟子虽是先帝遗腹。然其出身来历,实过于玄奇。“天降流火,送子麒麟”。“子不语怪力乱神”。民间传闻,种出蓟王。空穴来风,事必有因。

    若果如传闻。蓟王起另立之心,亦是人之常情,不可免也。

    堂内一时落针可闻。

    少顷,王斌忽起长叹:“何人暗授机宜。”

    闻此可,董重讪笑:“执金吾,何必多疑。”

    王斌直言:“骠骑虽居高位,却不善权谋。设此计者,必另有高人。”言下之意,汝是何等货色,我岂能不知。

    见无从反驳。董重遂暗语相告:“执金吾,稍安勿躁。明日与我同行,当可尽知也。”

    “也罢。”王斌这便入宫复命。

    一夜无话。

    翌日,王斌如约登门。与董重共入城中馆舍。上陵礼已过。四方使节,陆续返回。馆中仍有滞留。

    共入后院精舍。便有人廊下相迎:“荆州别驾蒯越,拜见董骠骑,拜见执金吾。”

    不料竟是荆州牧刘表。

    董重笑道:“异度先生,别来无恙乎。”

    蒯越,乃名臣蒯通之后,深中足智,魁杰雄姿。大将军何进闻其名,辟为东曹掾。越劝进诛诸阉官,进犹豫不决。越知进必败,求出为汝阳令,后佐刘表平定州郡,荆州得以强大。

    时刘表遣使奉贡,拜为前将军,假节,封成武侯。许置长史、司马、从事中郎,拥开府辟掾之权。

    蒯良为长史,蒯越为别驾。

    话说,刘表单马入宜城,与蒯良、蒯越及蔡瑁等,共谋大略。蒯良、蒯越,各献良策。刘表赞曰:“子柔之言,雍季之论也;异度之计,臼犯之谋也。”

    然刘表却纳蒯越“臼犯之谋”:遂遣人诱宗贼五十五人,皆斩之。并其众,江南悉平。

    换言之,刘表弃蒯良仁义之道,而择蒯越权谋之术。论刘表心腹,蒯越胜蒯良多矣。遣蒯越出使甄都,足见信赖。

    蒯越曾被大将军何进辟为东曹掾。与董重乃是旧识。

    三人精舍落座。董重先言:“授某良策者,正是异度先生。”

    王斌遂可:“刘荆州,何所求?”

    素知王斌乃赤诚君子。又与董重皆为外戚合谋。于是蒯越实言相告:“求‘并督交、扬、益三州,委以东南,惟我主所裁’。”不料刘表竟狮子大开口。欲求独裁东南,交、扬、益三州之事。

    王斌不置可否:“刘荆州,欲效蓟王乎?”

    “然也。”蒯越毫不遮掩。

    饶是温润如玉,王斌亦难免色变:“先毋论,蓟王天生。交、扬、益三州,皆非刘荆州所治。别驾所求,何其闳大不经也。”益州牧刘焉,扬州牧袁术,交州牧袁绍。分属史侯并合肥侯。并不遵甄都天子。董侯又岂能将三州划归刘表治下,委以东南诸事。

    蒯越毫不在意:“诚如执金吾所言,我主刘荆州,不过一州之地耳。然奉天子,以讨不臣之心,人神可鉴也。”

    “好一个,奉天子以讨不臣。”王斌已有所悟。刘表所求,乃是大义。且以前将军,并督交、扬、益三州。再加本就是荆州牧。总督四州,足可与蓟王比肩。

    “前将军,如何并督三州。”稳住心神,王斌又可。

    “何不表为大将军。”董重脱口而出。

    王斌笑可:“若刘荆州为大将军。又置董骠骑于何地?”

    董重嘿声一笑:“某可称‘骠骑大将军’。”

    王斌忽寒意心生。

    朝政日非,人心思乱。先有上公,位三公之上。竟又出二大将军。看似虚名,不值一提。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身居高位,居拥大义。刘表得“委以东南,惟君所裁”。便可名正言顺,讨伐东南。

    且与蓟王并肩。蓟王纵加黄钺,亦不敢轻言讨伐。

    王斌心思,皆不出蒯越所料。见其无言,遂暗示董重。

    董重心领神会:“刘荆州,恩威并著,招诱有方,万里肃清、群民悦服。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从容自保。据地千里,带甲余万,称雄荆江。若结为外应,你我无忧矣。陛下,亦无患矣。”

    其中厉害,王斌焉能不知。

    只是如刘表,汉室宗亲,名列“八俊”。时至今日,予取予求,毫不遮拦。置朝廷公卿于不顾。可想而知,又能置天子于何地。厚颜无耻,不知羞也。

    王斌,一时难以接受。却又,无可奈何。

    自馆舍返回。王斌一路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

    董重将心比心,又岂能不知:“谓‘鱼与熊掌’,‘生死两难’。若无外镇诸侯相助,你我尚不能独善其身,何以存家门老小,又如何护天子周全。”

    此语,直刺心窝。

    难忍锥心之痛,王斌不觉已泪流满面。

 1。22 折足覆餗

    君子固有羞耻之心。然又有几人,能出淤泥而不染。

    王斌亦不例外。

    痛哭不过是情绪宣泄。往往意味着屈服之始。

    正如董重所言。欲全天子,需先善己身。稍有不慎,祸及家门。不可不慎。

    关东诸州,论民生,荆州首屈一指。其次便是徐、兖。余下亦有优劣。青、扬,为江河隔断。剩下豫州,乃为归降黄巾屯田。更加淮泗诸国,陈王宠素有大志。真正能为甄都所用,寥寥无几。

    正因实力最强,又同出宗室。故刘表欲求高位以自重。

    刘景升有此举,亦是内外危机所迫。江东合肥侯,冬季兴兵。占得交、扬二州全境。东吴大将军袁绍,兼领交州牧。二袁与刘表,隔江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刘表虽拥上游之势。然荆州八郡,为大江所隔。荆南四郡,又多蛮夷。谓“双拳难敌四手”。若二袁来攻,内外交困,荆州危矣。

    刘表亦知。单凭董重、王斌二人,力有不逮。绝难成事。毕竟,董侯尚未元服亲政。内外朝政皆出三台。由王太师并曹太保分掌。

    送走董重、王斌。荆州别驾蒯越,马不停蹄,联络甄都权贵。

    新春伊始,万物萌生。上陵礼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趁大汉折鼎覆餗前,再分一杯羹。饕餮盛宴,不过如此。

    一言蔽之。大厦将倾,各自保命。人心思乱,规矩全无。

    甄都,太保府。

    “阿父如何?”不及下车,曹操劈头便问。

    “并无大碍。”老仆恭敬作答。

    曹操不敢大意,急入内室探望。

    见老父曹嵩,正襟危坐。红光满脸,精神焕发。绝无半分病态。知必是装病,曹操这才心安。

    “阿父,病去否?”

    “我儿既来,病去大半。”曹嵩笑答。

    四目相对,各自了然。

    内室只有父子二人。曹操落座,直言相问:“阿父,所为何来。”

    “我儿可知,蒯异度。”曹嵩不答反问。

    “乃荆州别驾。”曹操焉能不知:“曾为大将军何进东曹掾。”

    “上陵礼前,此人登门投帖。昨日相见,又密语相告。正因事大,故诈病,诓我儿入府。”曹嵩这便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

    “刘景升,欲求并督交、扬、益三州,委以东南,惟其所裁?”曹操怒极而笑:“刘表自以为宗室,包藏奸心,乍前乍却(犹豫不决),据有当州,以观世事。欺我朝中无人乎!”

    “刘表所求,不过虚名耳。我儿何必生怒。”曹嵩言道。

    “刘景升,今为荆州牧。并督交、扬、益三州,乃欲与蓟王并列。”曹操怒气不减:“十四州去其八。何言天下共主?”

    言下之意,刘景升所求,并非虚名,而是除君臣大义。若甄都天子,名义上的天下共主,皆不可得。何言中兴汉室。杀人诛心。

    刘景升,其心可诛。

    曹嵩笑而不语。

    知子莫若父。谓“心浮而气躁”。曹操看似动怒,实则动心。

    利弊得失,曹孟德自会权衡。何必老父多言。

    少顷,见曹操恢复如初。曹嵩遂言道:“蒯异度,我儿当可一见。”

    曹操恭顺答曰:“喏。”

    谓“引狼入室”。

    甄都上公之争,正因刘荆州乱入,均衡正被悄然打破。

    小沛,车骑将军营。

    吕布引秦胡骑,朔雪而归。

    “拜见将军。”入中军大帐,陈宫、张邈,已恭候多时。

    自陈公台妙计迭出,为吕布得三年存粮。吕奉先才有闲情逸致,整日领兵狩猎。悠哉悠哉。

    “公台,孟卓。速坐。”二人乃心腹,吕布亦不见外。

    陈宫长于谋略。张邈善于交际。二人联手,长袖善舞。徐州属吏,多有往来。尤其陶恭祖,久病不愈。乃至徐州上下,人心浮动。本就是群狼环伺,四战之地。非雄主不可牧守。吕布辕门射戟,解广陵之围。震慑群雄,声威大震。稍后又出屯小沛,不占徐州郡县。豪气干云,令人心折。“识英雄,重英雄”,乃我汉家风尚。

    更何况,“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看陶恭祖,阳寿将尽。众人如何能不,自寻后路。以求乱世之中,安身立命。更加曹操虽逐吕布,然甄都朝廷并未降罪。吕布仍高居车骑将军位。

    此消彼长。吕布日渐积势。

    “昨日,有一人入营。将军可知,客从何处来?”陈宫笑问。

    “莫非徐州。”吕布笑答。

    “非也。”陈宫摇头。

    “甄都?”吕布表情微变。

    “非也。”陈宫仍笑。

    “既非陶恭祖,又非曹孟德。”吕布再思一人:“可是袁公路。”

    “非也,非也。”陈宫与张邈相视而笑。略作戏言,君臣之乐也。

    吕布见状,知二人有意为之,这便笑问:“公台,何不明言。”

    “乃彭城相王盖长史。”陈宫答曰。

    《后汉书》云:“皇子封王,以郡为国,置傅、相各一人。相如太守。有长史,职如郡丞。”换言之,长史乃国相心腹。

    “可是王太师长子。”吕布自然相识。

    “正是。”张邈答曰。

    见吕布不语。与张邈四目相对,陈宫又进言道:“时王太师异相夺国。命同乡王宏领下邳相,宋翼领琅邪相。另有前尚书仆射,扶风人士孙瑞,拜东海相。此三国,皆是徐州大国。”

    言及此处,吕布如何能不醒悟:“莫非王盖长史此来,乃为徐州之事。”

    “然也。”陈宫又问:“将军可知甄都,上公之争乎。”

    “此事,关东尽知。”吕布转而又道:“甄都之争,与徐州何干。”

    “‘国有外援,不可渎也’。”陈宫笑答:“王太师,欲引将军为外援也。”

    “原来如此。”吕布精神大振:“长史何在,速引来一见。”

    “喏。”

    蓟王宫,灵辉殿。

    蓟王专开朝议。幕府、封国,比二千石以上皆在。

    将邸报遍示群臣,蓟王居高下问:“甄都上公相争,当作何解。”

    “回禀主公,恐至无解。”幕府中丞贾诩,一语中的。

    “太师传书,言及迁回旧都。”蓟王又问:“此事,可行否。”

    “绝非易事。”贾诩再答。

 1。23 为假王便

    贾文和,足智多谋。追随蓟王,南征北战,居谋主之首。其言可信。与会众人,皆深信不疑。

    蓟王轻轻颔首:“刘景升,遣别驾蒯越上计。客居甄都,上下奔走,似别有所图。文和可知,何所求。”甄都临河,朝野必有蓟国耳目。

    贾诩笑道:“闻,蒯越献计刘景升:‘治平者先仁义,治乱者先权谋。’此来甄都,必为权谋之术也。臣,窃以为。毋论刘景升何所求,必见上公相争,奇货可居。欲分一杯羹。”

    不愧智多近妖贾文和。有的放矢,句句不离要害。

    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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