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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她的又一春(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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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下,葛向东低低浅浅的声音,合着蛙鸣,伴着水声,如梦似幻,他说:“野丫头——”
  何浅浅瞬间烧了脸颊,红了耳廓。
  幸好月色遮挡,幸好葛向东已在专心摇橹。
  二人也不走远,只将鱼竿子分散插老宅周围河岸边。

☆、他爱她

  橹声欸乃,村庄静谧。
  何浅浅坐在船头,将脸颊搁在膝盖上,她是一心向前看的人,从不愿回忆过往。但总有些相似的场景,在瞬间如电影一般历历在目,百转千回。
  少时,那个暴雨的夜,她偷偷的跳上船,将船划到水中央,她闭着眼,抱膝坐在船头,在电闪雷鸣中,她祈祷暴雨将船打翻。最后,她悄悄的回到房间,换下一身湿衣,翌日,照常上学。
  后来,她便是有了这样的习惯,夜深人静时,如一抹幽魂,独自坐在船头,将所有委屈的泪水滴入河水。
  委屈吗?委屈。为何她那么努力,却总是不受待见。母亲如此,葛向西亦是如此。
  恨吗?恨!恨自己,为何要去美国要个答案。如果不去,她不会失去孩子。孩子,她梦里梦外汲汲以求的孩子。
  想到孩子,何浅浅的心如刀绞一般的痛,不能自已。她不是木头,她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心,也会疼,也会累。
  葛向东将船泊好,站在何浅浅身后,抬手映在何浅浅脸颊上,摸到一手的濡湿。
  何浅浅避开,将脸埋进膝盖:“大哥,你别管我,一会儿就好。”
  葛向东不理她,径自坐到何浅浅身侧,沉声道:“看着我!”
  何浅浅摇头,将脸更深的埋进膝盖里。
  “真不听话?”葛向东的声音已经透露出了不耐烦。
  何浅浅不言语,只继续做鸵鸟。
  葛向东也不再说话,直接伸手过去拎何浅浅的耳朵。
  两人都在船头,她躲也没处躲,葛向东又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手劲是真大。何浅浅吃痛,急了起来,仰脸理论:“大——”
  唇齿相碰间,葛向东亦是惊了一下,他没想到会这么凑巧。
  何浅浅的话音尚在舌尖,瞪大的双眼里,是葛向东放大的脸颊,鼻翼间,是葛向东的气息。
  何浅浅再也顾不得船小会翻,挣扎起来,葛向东不许她躲,手臂上使了力气,一只手揽住何浅浅的腰身,一只手按住何浅浅的后脑勺。
  他的计划里,原是没想这么快,他原想着给她时间,慢慢来。
  但是,既然凑巧了,那他亦不愿放手,也舍不得放手。
  何浅浅躲不开,也避不开。
  唇舌撕缠,她几乎能听到他如雷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沉稳亦有力。亦如他的人,霸道,强势。
  他明明说过的,他今生只为一人,为了那个人,他是连命也不顾惜的。那么,他拿她当什么?一时的慰藉吗?这与恃强凌弱又有什么分别?
  这样想着,泪水更加肆意的流了下来,流进了葛向东唇舌间,微微的酸咸。
  葛向东停下了肆虐的动作,但并不肯放开她,双手捧住何浅浅的脸颊,额头相抵,轻叹着低声哄道:“好了,别再哭了,明天还得见人呢。”
  “啪——”何浅浅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清脆的巴掌声惊起水里的鱼儿,一时水波荡漾,涟漪不散。
  葛向东倒是笑了起来,盯着何浅浅的泪眼,问道:“解气了?”说着,又凑近了半分,吻了吻何浅浅的一双泪眼,“笑起来多好看,不许再哭了。”
  捏了捏何浅浅的鼻子,又摸了摸红润润的嘴巴,指腹慢慢的揩去何浅浅脸颊上的泪水,径自点头自语道:“嗯,食髓知味。”
  “……”何浅浅既气愤又伤心,用力推开葛向东,落荒而逃回到房间,直到关上门,背靠木门,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如马蹄声四起,慌不成列。
  葛向东属于行动派,既然两人之间的那层早晚会被他捅破的纸,如今提前捅破了,又知何浅浅是个较真的性子,他不预备让她伴着心结过夜。
  有些话,既然早晚都要说,他不介意早说。
  他站在何浅浅门外,还没开口,手机恰在此时响了起来,外人都知葛向东注重个人隐私低调得很,能在这个时候给他电话的,无外乎亲近的那几个人。
  李速自国外打来的电话,葛向东这边才刚刚按了接听键,就听到李速急得近乎慌了神的颤抖声音:“葛董,我……我姐……我姐她……”
  葛向东低斥:“急什么?好好说话。她怎么了?”
  “……她上午自己去的医院,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葛向东忍无可忍,低声怒斥:“丢了!?你不知道她精神有问题?临走前我怎么交代你的?要你何用?”
  “我……要不报警吧?”
  葛向东按了按眉心,问:“她的护照还在不在?”
  过了不多一会儿,李速哭丧着声音道:“不在。”
  “那还愣着做什么?去机场查询登机记录。”葛向东说完,挂了电话,抬眼一看,何浅浅不知何时开了门,站在门槛内看向他。
  “我现在必须赶回宜城,你听话,在这里等我来接你。”葛向东扔下愣怔的何浅浅,人走到屋外,又折返回来,双手握住何浅浅的肩背,俯身垂眸看向何浅浅眼底,低声道,“何浅浅,你听着,我不是在跟你闹着玩,我是要正经跟你一起过日子的。不许胡思乱想,我葛向东说一不二,今生定不负你。”
  何浅浅站在原处,怔怔的,目送葛向东走远,直至高大身影消失在黑暗深处。月下光,心上慌,他的话,一字一句,如山洪滚滚,在她耳边心间,攻城掠地,肆意泛滥。
  

☆、不速客

  何母大清早的,依着门框,将何浅浅一阵数落。原因是何浅浅定是没有招待好葛向东,所以大伯哥才会大晚上的走了。
  何浅浅蹲在船上整理鱼钩,所获颇丰,大大小小的,竟然有五六条黄鳝,还有两条昂公鱼。何浅浅拎着鱼在手上垫了垫,对何母笑道:“妈,这些鱼应该够买一支钢笔了吧?”
  何母闻言,骂道:“怎么?现在还来跟我算账?你怎么不左右四邻的看看,跟你同龄的姑娘,有几个读了初中读高中的?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把你供到大学毕业,你反倒只记得钢笔的事,真是出息……”
  她念小学六年级时,一直想要一只钢笔,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母亲要钱买,母亲说,家里没那个闲钱,如果实在想要,就自己去赚钱买。她偷偷拿了爷爷十几只的鱼竿,月光下,壮着胆子绕过坟岗,跑到离家十几里外的无主河塘下鱼钩。所幸,鱼儿上钩了不少,都是清一色的大黄鳝。
  她缠着爸爸帮她拿去镇上卖,等她自学校放学兴高采烈回来,才上小学一年级的弟弟穿着一身新衣服跑到她面前:“哎,何浅浅,看妈妈给我买的新衣服,新书包,还有新文具盒……”弟弟自会说话起,从不喊她姐姐,都是直呼其名。爸爸走过来,对她道:“你的以后再买,先给弟弟,大的让小的,理所应当。”她自始明白,父母眼里,弟弟不劳而获亦是应当,而她,始终是排在最后的那一个。
  何母最关心的还是葛向东这个财神爷,又问何浅浅道:“他人走了,应承的那些事总是要花钱的,他有个说法没有?”
  应景得很,院子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阿姨,您在里面吗?”
  “哎呦!”何母立马停了话音,扬声道,“是小李吗?在,在里面呢。”说着,压下声音眉飞色舞的对何浅浅道,“定是你大伯哥临走前交代的,送钱来了。”
  何浅浅洗干净手,直起腰看过去,只见来人与她年龄相似,穿一身黑色西服,是个相当精神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到了何母,笑着又打了声招呼,旋即看到了何浅浅,立马弯腰致敬:“夫人,您好!我是集团下设江北办事处的李成国,葛董交代我来带阿姨去镇上选房。这是我带来的宣传单,夫人看看可否满意?”
  何母伸手接过,低头看了两三眼,笑道:“小李啊,你这可是镇上的黄金地段,房价可是最贵的,其实也用不着这么好。”横竖是给亲家,过得去也就行了。
  何浅浅凑过去看了几眼,竟然是花园洋房的那种,也忙道:“中等地段,高层住宅就行。”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她欠葛向东的可真得是要以百万向上计了。
  小李笑着解释:“这是集团旗下房地产,内部价,葛董买单,葛董说阿姨要是看中,挑一套,算作送给小舅子的结婚礼。”
  小舅子!谁是他的小舅子?谁又是他的夫人?
  何浅浅想起昨晚葛向东的强势表白,瞬间羞红了脸。
  何母没想到天下还掉下这么一个大豪礼,不可置信的愣了一瞬,手足无措道:“哎呦,哎呦,咱们何家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咱家小宝真是遇到贵人了……”
  小李分外尽责,笑盈盈转述道:“葛董说,阿姨如果要谢,就感谢自己生了个好女儿,葛家娶了个好媳妇儿吧。”
  “哦,那是,那是,那可不……”何母迭声说着,开始急不可耐拉着小李商量选房的事。
  何浅浅怕何母选房时精益求精,暗叹口气,跟了上去,小李却是道:“葛董还特意交代,选房的事,夫人就别掺和了,夫人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吃好睡好。一切,葛董都会安排好。”
  李成国果真是个人才,婚礼一切细节都早早安排妥当,最后连该何浅浅出的红包都替何浅浅张罗好了。
  婚礼期间,何浅浅彻底成了个清闲人。一旦闲下来,何浅浅在门廊下学葛向东的做派钓鱼,等着鱼上钩的间隙里,免不得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总是能想到那日月色下葛向东的表白,脸颊红了又红,何浅浅是真的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入了葛向东的眼,让老太爷式禁欲系的葛向东肯亲口承诺此生不负。
  想不通葛向东,她转念抿心自问。
  先不说自己对葛向东是最后一根稻草的依赖,还是别的其他感情成分在里面。单是葛向东现今这种砸钱的做派,她算什么?岂不是成了被包养的?
  她活了三十年,是缺钱,也穷怕了。但她从来只信奉一点,只有靠自己脚踏实地双手挣来的,才是心安理得可享用的。如同,即使遭遇婚姻背叛,她依然信奉,感情是精神层面的彼此慰藉守护,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如何能用世俗的金钱来衡量?
  为了给婚宴助兴,何家专程请了市里有名的剧团,戏台子就搭在河对岸村委会广场上,与何家老宅隔河相对。正是国庆法定假日期间,回乡的年轻人尤其多,熙熙攘攘的将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午后时光,戏台子上正在上演《长生殿》,唐明皇扮相的男艺人正在低低缓缓唱道:长生殿前七月七,夜半无人私语时,好一似浪子羞愧归故里,往日荒唐你莫再提。你我好情缘谁能匹,两心之间有灵犀……
  何浅浅听得昏昏欲睡,院里传来了何父的声音:“浅浅呐,快出来,你有同事来——”
  同事!?除了葛向东,还有谁会来这里?
  这几日,小弟同事倒是来了一拨又一拨,听弟媳妇说差不多有两桌人,都是自小长在城市里的年轻人,一个个的新鲜得不得了,这会儿都由小弟带着在河对岸看戏。
  何浅浅迎了出去:“爸,你是不是搞错了,是小宝同事吧?”
  然后,她愣住了,她看到随着父亲走进院子里的方刚:“方……方总?”
  方刚笑容温和,调侃道:“小何,我这应该不算是不请自来吧?毕竟上次你请假时,我提到过的,你没忘了吧?”
  何父提醒:“浅浅呐,发什么愣呢,还不快招待同事。”
  何浅浅对何父道:“爸,这是我们公司总经理,方总。”
  方刚伸出手:“何叔,我这是添乱来了啊。”
  何父生性憨厚,忙双手握住方刚的手,用力摇了又摇:“方总这是说哪里话,咱们乡下人就是爱热闹,只怕朋友不来,来了好,来了热闹,来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咱家这流水筵席连开十天,戏台子也是连唱十天,天天有得热闹的。”
  何父说了一些场面话,就匆匆去接待旁的陆续上门道贺的亲戚。
  何浅浅还是有些惊讶:“方总,您怎么会寻到这来?”
  方刚是个好脾气的,笑眯着双眼解释道:“这个啊,说来也巧,我带着两个孩子逛街,半路上遇到独自逛街的李董,都是一闲下来就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无所事事的,一拍即合,到你这凑热闹农家乐来了。有李董在,还愁找不到你家?这些信息,人事档案里都齐全着呢。”
  何浅浅彻底惊得无以复加:“李……李董?”
  

☆、戛然而止

  “方总,可是你说要给小何惊喜的。我看小何这表情,看上去只有惊,没有喜啊。”委婉和悦的女声传来,穿简约红裙的李静眉目含笑一手牵了一个孩子,跨过院子石头门槛。
  来者总是客,用何父的话说,乡下人办喜事不怕热闹,就怕不热闹,不怕人多,就怕来的人少。来喝喜酒的人越多,显得主家越有面子。
  惊过之后,何浅浅得体的迎了上去,笑盈盈道:“我是真没想到两位领导会来,真是受宠若惊了。”
  李静笑得意味深长,话里有话道:“小何果真是人甜嘴也甜,无怪乎方总这般中意了。”
  方刚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四十出头的人,显出知识分子的几分腼腆,正好两个孩子早被院外乡下孩子玩的鞭炮声给勾了魂,方刚趁机拉了两个孩子出去凑热闹。
  何浅浅陪着李静在门廊下喝茶,李静侧着耳朵细细听对岸咿咿呀呀的唱词,轻笑道:“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何浅浅道:“也是难得。平常上学的上学,打工的打工,村里除了留守的老人,也就是摇头摆尾的狗啊猫啊的了,清静得很。”
  “我是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水美,养育出来的人,也水灵灵的。”李静望着何浅浅,笑,“小何,我见过的那些成功型商务人士,只要是年过不惑的,你这种长相最吸引他们的注意。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
  何浅浅忙摇手:“李董,别,别,真是不需要。”
  李静轻抿一口茶,笑问:“怎么?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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