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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透明的距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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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说是关怀或者妒忌,这令她很觉安慰。
  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又或许是天性沉稳,离婚的打击虽然不小,却逐渐适应过来,心底渐渐不再气恼。又想得暂时还在这儿免费居住,原杰又懒又不太晓得煮菜,余沁下班后开始像往常般买菜买肉回来做饭。
  至于原杰,虽然心生悔意,却因为脾气硬直,下班后还是继续在外面乱吃一通,然后晃悠至**点的光景,才昂着脸面踏入家门,看也不看一眼留在餐桌上盖着盖子的饭菜,拿了衣服就直朝洗手间走去。
  大约半小时左右,他自浴室走出来,这个时候,余沁通常会问他要不要吃饭,否则就收到电冰箱里。
  他总是一翻白眼说已经吃饱了,有时还会画蛇添足地表示刚刚去吃火锅来着,有时会说四川菜、上海菜甚至日本菜。
  余沁也不生气,一笑置之,把饭菜拿到厨房去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的原杰,又觉自己相当无趣——都离婚了,人家还负责家务提供晚餐,自己却鬼鬼祟祟,哪像个男人!于是一整晚讪讪的,想和她聊几句,又不知说什么好,待终于想到要说什么了,抬眼张嘴之时,一室清虚,人家已经进了卧室。
  好不容易盼到开门声,余沁通常戴着头罩糊着面膜,别说讲话,连点头也成问题。  
                  
 3。颠覆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天,原杰对街边小档的兰州拉面和味精汤实在觉得烦厌了,又不想面对死党们的指责——他们都认识余沁,说一伙人中就他这臭老九最有福气,老婆最温柔美丽。现下居然抛妻,不用唾沫活活淹死他才怪。
  每次他晃悠过住宅区的时候,闻到别人家的饭菜香,便痒痒地咽口水,不过,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若让她看出自己萌生悔意,还不得意过头了!所以,他还是坚持初衷,继续晚饭谎言大计。
  这天晚上,原杰吃了一碗馄饨面后就想着要回家。
  才刚步入家门,余沁刚好准备出去。脸上化了淡妆,脖子系着一粒紫色的樱花水晶状吊坠,上身一件淡绿色针织宽边背心,外套牛仔毛边外套,下身一条七分裤,脚穿长筒皮靴子,显得青春如花,妩媚动人。
  “出去?”他装着随口问了下,心中很不喜欢她这么晚出门去,还穿得这么漂亮,喷了那支她好像心爱得不舍得常用的香水。他记得那支香水不是他送的,事实上,她近期用的东西都不是他送的。
  “是啊,苏澄约了我。”她垂着脸左右扭看着自己的鞋子,“看看我今天刚买的装束,还不错吧?”
  不提那名字尤可,一提之下原杰分外火爆,连脸都变了色,“不准去——是不要去!”
  她惊讶地望着他,“怎么了?”
  “他,他很好……好色!我听同事说的!”妒火中烧,“无中生有”这事被他充分实行了一回。
  “不会吧,我感觉他很老实随和啊,不像性子极端的人。”她瞟了他一眼,笑说,“倒是你呢,牛脾性得很,人又自我,比他难相处多了!”
  “嘁,拿我比他?你和人家很熟吗?!”
  “一般般。”她扬扬小下巴,故作妩媚地凑向他说,“不过我能够强烈感觉他对我好像很有兴趣。”
  他一窒,“哦,怪不得穿成这样了,原来去钓凯子!”
  “你胡说什么!”她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半晌,突然一眨眼睛,换上一脸的微笑,温柔说,“不过你也说得对,反正本姑娘现在是单身,大有条件钓凯子,而且我相信苏澄以及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比你更珍惜我。”话毕,她长发一抛,扭着小腰出门而去。跨出门槛的时候,还对他“哼”了一下。
  “那我祝你今晚钓只大凯子!要是人家送你一台小车就借咱开两天。”原杰在后面叫,“不过可要小心,别想钓的钓不着,不想钓的就上了勾是了。”
  “哟,这话味道很酸咧,不会是看我和男人约会吃醋吧?”她顿足扭头,摇着小腰哈哈大笑。
  “省省吧!我吃酱油吃辣椒也不吃你的醋。”他大叫,随即“砰”地拍上门。臭女人,人家苏澄拿你当替身罢了!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看不活活哭死你!原杰喃喃低骂着,却依然听到门外不断的笑声。
  笑声渐去,香气犹在,那一张温柔的笑脸,烙在心头,恍如不曾离开曾属于两人的天地。
  心有点烦躁,冲至厨房拿了几罐啤酒,大步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打开电视机。猛按一轮,还是选择了体育台——他喜欢在这儿看直播球赛,然而余沁却不喜欢,她大概连英俊小生贝克汉姆和暴牙小生罗纳尔多都分不开来。
  灌了几口啤酒,心里仍然烦躁,脑子里不停晃着“苏澄”这个名字。直至一瓶酒完全落肚,才突然惊觉——难道他吃醋了吗?
  这想法令他震惊!一时竟然呆住。与此同时,心中也非常明白,这种感觉与两人初识初恋时说不清道不尽的暧昧心理异曲同工……
  也就是说,当他在彻底放弃了余沁的时候,一些潜伏在内里的因子被突然激发!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无法压抑或者消除,只能像一名心志不曾成熟的惨绿少年,行为跟着感觉走……
  像是为了故意令自己轻松起来,他洗了个热水澡,再洗净所有衣服,又煮了两碗面条,吃完后把屋子收拾一遍,连地板都擦过了,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看一眼壁钟,已经十点多了!
  臭女人,这时候还不滚回来,若被人劫财劫色可有你受的!冒出这个想法后,他禁不住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净想些孬事,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就麻烦了!是男人的就打她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再不就出去找她好了!
  心念归一,他扯了件外套,大步走出门去。走至小区大门时,保安朝他大叫“原主管好”,原杰点点头,装作很悠闲似的沿路边朝闹市方向左右望着朝前走去。
  脸孔突觉清凉,垂眼看看地面,已是灰白相间,抬头细细感觉,原来不知何时已飘起细雨。此时正值初冬,总喜欢在晚间下雨,一旦冒头便连绵不断,如同那些在阴暗角落吹奏的笛声,呜咽不断,悲泣不已,吹的人听的人都萌生哀怨,仿佛会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
  原杰有点不快,掩着头跑回小区门口,问那保安要了把伞继续朝前走去。
  微雨和风,四散飘落,清凉阴冷。那女人离家时只是穿背心七分裤,外加一件牛仔外套,必是冷得直打冷颤。
  冷死了也是活该!他一边骂着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外套,心中又说——臭女人,我只是外出买夜宵罢了,不是为了碰见你。不过我人长得英俊心肠也好,一会若碰到面就让你披了这件衣裳吧,但若冷病了我,可得细心侍候大老爷,少点心思也不成!
  他骂得头头是道,却不忘抬头朝不远处的车站张望,来往数辆车子,上上落落数人,仍然不见余沁的踪影,只得继续前行。
  拐个弯儿便是植物公园东侧的外墙,足一公里长的半园形围墙外种着翠丝竹子。以前竹子矮小时还是很好看的,近年树身越发高大叶子婆娑,白日里阴凉有致,叶子“沙沙”作响,晚上路过便觉十分阴沉,听说年前这儿就曾有过抢劫案,一死一伤,到现在还未捉到真凶。
  发生那事后,这一公里的路单独行走的路人便稀少了许多,幸而这还是在马路边沿,时不时有呼啸而过的车子,不显太过阴沉突兀。
  ? ? ?
  雨越下越大,原杰双手遮盖着脑袋匆匆走至对面马路的玛利奥面包屋和必胜客比萨店——那女人最喜欢吃这两间店子的东西,有时还会买回去当夜宵,说不准正在这儿避雨。
  绕了一圈,没见着人,只得出来继续往前走,没几步,又担心她刚才朝前去了,那儿便是阴森森的公园外墙,连忙扭头往回走去。
  刚转进公园那边的人行路,果然见得前面有人用手袋护着头部急急走着。身形纤细苗条,穿着牛仔毛边外套和七分裤,不是余沁又是何人!他张嘴欲叫,转念一想,又觉这么主动很失面子,干脆忍着,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往家里走去。
  几乎立即地,前方的余沁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心中一激灵,也不顾得再拿着手袋遮盖头部了,一味“噔噔噔”疾走如飞。高跟靴子敲在水泥地上,响声不断,在黑漆的夜里萧条的雨中显得分外凄清,也寂寞。
  原杰胸口蓦然一热!自己有多久未曾和她逛过夜街,接过她下班了?两年半?两年?一年半?一年?他不知道了,只是恍惚记得,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做了。
  恋爱四年,结婚三年。初结婚时有过两三次,之后三年里,下雨也好,节日也好,加班也好,她独来独往,穿行在这边阴森而寂寞的公园外墙的行人道小径。
  有几次她要加班,好像向他要求护送,他应承了,临行时却被猪朋狗友拉去喝酒……酒过三巡,若还清醒,会打个电话叫她自行离去,若已晕酡酡不亦乐乎,连知会一声也会忘记……
  想到这里,他猛发下誓言——明天回去狠揍苏澄一顿!还是不是男人,约会完毕居然不送女人回家!
  转念一想……莫非,莫非余沁和苏澄聊着时觉得两人意见不合,谈砸了?原杰心中窃喜,满腔怒火顿成绕指柔,刚才的誓言更抛到九霄云外,加快脚步朝前追去,一会她问起来时就说出来吃宵夜行了。
  ? ? ?
  原杰猜得没错,在前方疾走的正是余沁。不过,既然他能够轻易猜中,她也不是傻子,绝对知道身后有一个男人跟踪着自己,只可惜一时不能及时地推测他的身份,也想不到原杰会出来接自己——所以,在不排除是同路人的可能性之下,必然令她感觉威胁!
  可恨刚才正巧见到公车尾巴,又不舍得坐的士。这公园围墙边足有一公里路程,人影不多一个,怎么走怎么怕!慌张间,余泌扭头向后,不看尤可,一看之下几乎吓着半死——那男人色胆包天,竟然作状朝自己跑来!
  她脸都白了,也不敢尖叫,只是俯着头飞快朝前冲。偏生路面湿滑,鞋跟太高,疾走间脚一打滑,一个踉跄,整个人朝路面栽去!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突然伸来一双大手搂住她的腰!情况不至凄惨得以饿狗抢屎状亲吻地面,却足能够把她活活吓死。相比较之下,亲吻地面绝对比一个陌生男人紧搂着自己的腰部来得幸福!
  “救命啊!救……救命……命……”她凄惨尖叫,疯了似的挣扎,抡起手袋上下左右朝后狠砸,双**替起来狠命朝后跺!
  身后传来“哎呀呀”的接连惨叫,搂着她的大手一松,随即是低低的咒骂,“笨女人,别再踩了,是我!”
  余沁身子一僵,挣扎着扭头一望,“怎……怎么会是你……”
  原杰“哎哟哟”地弯下腰身,五官皱成一团儿,“你那是什么鞋子啊,锥子一样插下来,痛死人了!”
  “**一脚便宜了!理应**胸口!插死你才是活该,活该!”余沁嘶哑哭叫,然而话未说完,竟一头扑进他怀里呜呜哭泣。
  “我该死,我知道自己该死。”原杰眼睛湿热,手中的伞连忙朝前一举,遮住她整个身躯,轻拍着她后背哑声安慰,“别哭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事……”
  余沁硬着肩头没做声,大约两三秒的光景,突然抬头挣脱他的搂抱,闷声说:“唐突了,我已经没事……”然后擦擦眼睛,扭头朝前走去。
  “这点小事算什么!”原杰举伞上前搀扶她,未待她答又说,“脚没扭着吧?那个天杀的家伙为什么不送你回来?”
  她垂着脸不言不语,一味朝前大步走。
  原杰紧跟着叫,“好吧,我就当苏澄突然死掉了,但你明知这儿幽静,为何不坐公车或的士?”
  “你的嘴巴怎么总是这么毒?”余沁顿足,生气地望着他。
  他一步上前举伞遮住她,“我实话实说嘛,既然约你外出,就算天下红雨也得把你安全送回家,哪能任由一个女孩家深更半夜在外流连!他还是不是个男人!”
  “即使这样,也不应该诅咒人家突然死掉!”余沁瞪着他。
  原杰被骂窒了,像个小男孩般搔着头嘟哝,“我,我也不是真的想他死嘛,顺口就骂出来了……而且这样骂一骂,他顶多打个喷嚏是了,头发都不会少一根……”
  余沁想笑,却死忍着,佯装生气说:“反正随意骂人就是不对,一把年纪还没点节制!”
  “嗯,嗯……是我不对……”原杰像转了性子,毕恭毕敬,语气也谦卑得可以。
  余沁暗自揣测,不过她是不会显露疑惑的,感性而不失理性,沉静而不失婉约是她自懂事以来就喜欢的性格,也一直练习成为这样的女人。年纪越长,她发现自己果真就是这种类型,自信心越显膨胀,上至美容护肤穿衣打扮,下至家务小事晚课自修,无一疏漏。
  及至原杰提出离婚,她才猛然惊觉,原来身边最亲近的人从来不曾欣赏过自己。由表及里,由始至终。所以即使不舍家庭,不舍名声,不舍曾经拥有过的一切一切,也强装平静,不流一滴眼泪。
  如此压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他心里不好过,让自己挽回一点面子罢了!
  想到这里,眼眶微微涨热,幸好夜色掩护,只是垂下眼帘不发一言。
  原杰撑着伞呆愣地站在她旁边,一时间两人沉默无语。
  半晌,余沁深吸了一口气,“夜深了,我们走吧……”
  “哦。”原杰连忙举伞过去遮着她,自己却留下大半个身子在伞外。
  她察觉,扭头望着他轻轻一叹,“你这人……为何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说些不应该说的话,做些不应该做的事?” 伞内空间狭小,眸子近距离直视而来,在黑暗里越显晶亮。微湿的头发一缕一缕斜搭肩头,映衬之下,一张小脸形如白玉,清丽娇美形如昨日,不,胜如昨日。
  原杰愣愣看着前妻,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余沁胸口一跳,脸孔微微涨热,却故意冷淡说:“我先走了,你要站就自己站个够吧!”话毕扭身跨出伞外,举起手袋盖着头朝家里飞跑而去。
  “哎,雨还下着。”原杰连忙追上前。
  “淋点雨不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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