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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炮火1906-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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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目前的纠纷已经不局限于这些江心洲渚的归属,而是俄方耍起了无赖,说是以额尔古纳河古河道为界,要囊括现在右岸的大片土地,实在是卑鄙无耻。
    宋xiǎo濂自然不承认什么古河道,现在占了上风,自然摆出了咄咄bī人的架势,东西伯利亚目前也在犹豫,是否要继续派兵,所以在谈判上根本就耍不出无赖脾气。
    李安生也清楚,在后世关于这些江心洲渚,还有过一次影响深远的边境冲突——珍宝岛冲突,只不过是在乌苏里江罢了,老máo子的无耻是有劣根xìng的,就喜欢在这江心岛上做文章。
    根据公认的国际法准则,有争议的江心洲渚都位于额尔古纳河主航道中心线中国一侧,因此无可争议地属于大清。
    “你们知道吗?这些岛原来并不是岛,而是额尔古纳河右岸土地的一部分,后来因江水冲刷成为岛屿,这些岛屿什么时候是你们的了?还想以这些岛来划界?那你们怎么不说额尔古纳河左岸也是我们的土地,只不过被强盗霸占去罢了。”
    李安生自然也参加了谈判,他也深知一本正经谈是谈不出什么的,过去作为无外jiāo的弱国,只能据理力争,以此来迫使对方不再保持咄咄bī人的攻势,至于进攻,那是绝无可能的。
    可他不一样,他一上来就将霸道野蛮的作风摆了出来,过去你们沙俄谈判什么做派,如今哥加倍奉还。
    无它,不服气,再来打上一场,护路军甚至是远东俄军的腐朽与虚弱已经被试探了出来,毫无遮掩。
    俄方来来去去的只能搬出《中俄尼布楚条约》附图,说这张地图标明的分界线,当年有划分模糊,应该以古河道为界。
    事实上,《中俄尼布楚条约》签订以后,双方一直是按照主航道中心线划分岛屿归属,并进行管辖的。
    这些歪理自然站不住脚,东西伯利亚总督府的暗昧态度,使得这次勘界开始出现了对中国有利的态势。
    再加上闲着没事干的“铁道游击队”又发了疯一样的冲入了俄境,四处追杀那些曾经入境烧杀抢掠的俄匪,对方边界官以及乌萨蒂的态度越来越软弱。
    宋xiǎo濂之前增设了几个边防卡伦,每卡有卡弁1名、兵22人,但边界线长,此寥寥数卡,难以阻止俄国人越界生产经商,实施有效的边界管理。
    也更加难以阻挡成群结队入境抢掠的俄匪,这些俄匪都得到了沙俄的暗中支持,为的就是破坏移民实边。
    李安生便是要主动出击,尽可能的歼灭俄匪,打丧他们的胆子,让他们以后不敢轻易犯境。
    俄军的出动并没有办法奈何得了铁道游击队,他们总是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俄匪的落脚处,给予毁灭xìng的打击,犹如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
    这更加加剧了俄方对铁道游击队神秘莫测的恐惧心理,中东铁路糟糕透顶的安全问题,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麻烦,股东们的造反,使得整个远东与西伯利亚都倾向于和平解决争端。
    调集军队对清作战阻力太大,铁道游击队四散入森林原野,再多的军队也没用,而黑龙江新军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让俄军找不到任何借口。
    固然可以动用武力占据满洲里与绥芬河,但是,俄军只能保留每公里15名护卫的兵力,“铁道游击队”依然可以卷土重来。
    投鼠忌器啊,几位大佬第一次生出了哀叹,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毫无道理可言的强盗与无赖,阿莫戈维奇、古思敏以及霍尔瓦特等人,莫不是一筹莫展。
    进入四月之后,便是xiǎo麦的播种期,可是铁道游击队再次的发起疯来,到处破坏chūn耕,给远东与东西伯利亚的几个垦殖区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去年就是因为大范围的灾荒,使得粮食价格居高不下,许多底层移民活活饿死冻死,今年的chūn耕要是再受影响,就不仅仅是粮食危机了,而是要影响到沙俄在远东与西比利亚统治的根基了。
    没有粮食,让商人饿着肚子去经商吗?
    5月8日,沙皇俄国阿穆尔州边界官库兹明在给中国官员的信中明确指出:“如果两国以河流分界,则以循河流中心之线做为边界线。在通航河流上,该线即为航道。”
    满洲里勘界,似乎出现了一丝转机。
第一百四十六章 青云直上
    九零八年五月十五日,光绪三十四年四月十六日,俄历一九零八年六月七日,齐齐哈尔。
    中俄两国重定由塔尔巴干达呼第五十八界点起,至阿巴该图第六十三界点,并顺额尔古讷河,至该河与黑龙江(阿穆尔河)会流处止之国界总案。
    大清国大皇帝陛下、大俄国大皇帝陛下,特由本国政fǔ派遣大员,大清国钦命会勘中俄边界大臣黑龙江巡抚程,大俄国钦命廓米萨尔协都统菩提罗夫,均各奉有特权,甚属妥协,代本国政fǔ彼此商立此案……
    《中俄满洲里勘界条约》正式签订,俄方在看到事实占据额尔古纳河右岸领土的yīn谋彻底失败后,继续胡搅蛮缠已经没有意义,只能选择签订了这个对于双方来讲还算公平的条约。
    李安生在台下看着程德全签下那苍劲有力的大名后,有片刻的失神,更多的是jī动与振奋。
    他没有辜负程德全的重托,没有在他手上被迫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
    身为后世来人,他别外的觉得心情沉重无比。
    就连宋xiǎo濂也是热泪盈眶,这大半年来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之前满洲里关税问题也得到了妥善解决,在中方的强势压力下,阿巴普夫与乌萨蒂不得不妥协。
    与中东铁路的安宁,以及沙皇移民计划的实施相比,满洲里的些许利权根本就不值得如此不惜代价的争夺。
    “这回那李二愣可是又给哀家挣了脸了,还有那程卿家,前阵子一直在闹着要去职养病,想不到跟徐卜五(徐世昌字)争得这么厉害,还能立下这等功劳。依我看呐,也的确是他们将程纯如(程德bī迫过甚。”
    听着慈禧漫不经心的话语,李莲英有些心惊,这他们,自然是指的袁世凯与徐世昌等人,说不定连奕劻都怪在里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太后对袁世凯的疑心越来越重,偏偏太后jīng力越来越不济,无法过多的过问朝政,难道是个多事之秋?
    今年过了年程德全迫于徐世昌的处处为难,一再称病奏请开缺,3月时徐世昌即以程“tuǐ疾未愈”,建议军机处“赏假数月,回籍就医”。
    本来要是没有李安生这只蝴蝶,以及那些对养生健体颇有功效的延寿丸作用,没有慈禧过问的清廷会将程德全署理黑龙江巡抚一职开缺,可是,如今慈禧的jīng力尚可,袁党没敢这么明目张胆。
    所以,李安生无意间帮了自己的大忙,程德全暂时还未去职。
    “替我记下了,近来记xìng差,着程德全正式就任黑龙江巡抚,加兵部shì郎衔,东三省垦务督办。李,李安生加绥远总兵,黑龙江劝业道,兼署吉林军务。”
    李莲英点头应下,心下却是震惊加佩服,这一出手,便是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程德全正式得了巡抚官位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这立马加上去的兵部shì郎衔,还有东三省垦务督办,意思程德全垦务办的好,干脆东三省的垦务全归他管了。
    这是在变相的警告徐世昌,再要搞什么督抚之争,将来就不是只给程德全加权力这么简单。
    而李安生的任命则更加需要推敲,绥远总兵是虚职,纯粹是尊享荣耀,可有讲究,黑龙江劝业道是李安生除了黑龙江垦务大臣之外的又一个实权文职,虽说管着一省的工商事业,但其中的意思也很深远,更妙的是这兼署吉林军务,真真是神来之笔。
    黑龙江新军所取得的巨大功效是被证实了,而李安生练兵统兵的能力也得到了认可,让他来过问掌管吉林军务,也是在向徐世昌告诫,手要伸的长,便让别人先将手伸过来。
    而李安生不得不从此站在了徐世昌的对立面上,为了进一步的实权——吉林军事大权。
    如此一来,朝廷也就不用怕东三省成为袁党独大的格局,也给李安生这样的jī进派树立了徐世昌这个大反派。
    李莲英很是庆幸,自己当初慧眼识英雄,在太后跟前推荐了李安生,自己也得了不少好处。
    当李成武兄弟几人在齐齐哈尔胡作非为被李安生直接捅到他这里后,他就愈加的欣赏这个本家,看透了那四个窝囊废的不堪用,更看透了他的心思。
    李安生其实不是想送他银子,而是送他一条转移资产的路。
    他在宫中明面上有八百多万两银子,其中有三百多万两银子价值的金条——当年只是80万两金子而已,如今却翻了数番,这些金银如何运出宫来,也是个大问题。
    大规模的运出去,这简直就是在找死,慈禧第一个饶不过他,难道她就没几天好活了?再说了,就算慈禧死了,宫里还会侵吞他的财产不成?这也太伤人心了——那干有望继承权力的人。
    这些金银现在不逐步的投出去,将来真的新皇登基,他一个失了势的老太监的财产被没收,还有谁会来为他喊冤不成?
    所以,如何偷偷mōmō的运金银出去,成为了他的心头大事,而李安生刚好给了他光明正大的理由。
    养殖场、皮革厂、糖厂、yào厂、中yào公司等等产业,他入了银子,太后老佛爷也入了银子,占了股份。
    接着又是nòng了几个庄子,不仅种粮食种棉huā,还种烟叶,李安生说要办卷烟厂。
    烟厂的利润太后都知道,那可不是xiǎo数目,洋鬼子争先恐后的往大清卖香烟,每年挣去的银子,只怕要赶上棉纱、棉布,还有糖之类的货物。
    要知道,这棉纱棉布也好,生丝也好,每一项每年都是上万万两白银的出入,这烟厂啊,大有可为。
    只是投资颇大,需要八百万两银子,从一开始就要轰轰烈烈的大搞。
    李莲英固然相信李安生的赚钱能力,可也禁不住这么大笔数字,有些犹豫。
    可李安生说了,将银子投给黑龙江的两家银行,一百万两银子的本,最稳妥也能以一比六的比例发行钞票,然后向新成立的烟草公司贷款,也可占些股份。
    一些后世银行的经营理念,彻底的征服了这位大金主,一次xìng拿出了那三百万两银子价值的金条,还有两百多万两银子,充作黑龙江两家银行的股份,顺便在粮食jiāo易所、嫩江铜业、味jīng厂等实业上投了银子,还买了不少的铁路债券。
    慈禧也仔细的琢磨过黑龙江工商银行发行的钞票,居然连洋人都坦诚做工jīng致,无法分析到底是什么技术制成,也就是说,根本无法伪造。
    就冲着这个,不仅慈禧鼓动李莲英投银子,连她自己也拿了银子出来,入了黑龙江工商银行的股份。
    这样一来,李安生不仅给黑龙江找了大靠山,还得了大笔的银子,又与李莲英的关系更进一步,一举多得。
    正因为顺利的光明正大的从宫里转移出了绝大多数的资产,李莲英才狠下心来狠狠的教训了几个不成器的继子。
    甚至,他最近一直在从京城钱庄、典当行收回银子,还将放出去的利钱收了许多回来,都逐步的流向了黑龙江。
    他老了,将来再怎么享受,这些银子都享受不了,想要让后代子孙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又能保住这些家产,当然要想些办法。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李安生这个人物,不会让他失望。
    宫里头的这场谈话还没有传到外面,可李安生依然是许多京中贵人们话题中的焦点人物。
    “这俄国máo子就真这么虚弱,不敢跟咱们开战?”
    “四年前一仗听说的确伤了元气,老máo子国内又闹内luàn呢,自顾不暇。攘外必先安内,说的都是这个理。”
    “就是,还有虎视眈眈的xiǎo日本呢,都是虎狼,谁都不肯让谁吃独食,谁敢冒然开战?”
    “那铁道游击队真那么厉害?居然打得老máo子服服帖帖的,这是在?”
    “咳,那都是黑龙江新军干的,看来,如今我大清还是有指望的,最起码有这几镇的新军在。”
    “嘘,莫要多说,此新军非彼新军,人家可不是一条心呢,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中用。”
    几位遛鸟的八旗子弟闲逛着,嘀嘀咕咕。
    却不料,他们的这番话,倒是让路过的一顶轿子里头之人听了去。
    “哼,这李二愣,倒是给他愈加的风生水起,真恨不得活剐了此贼。”
    féi头大耳的载洵不住的咬牙切齿,眼中shè出了狠毒的光芒。
    毫无心情的他立马招呼下人,将轿子抬去良弼府上。
    良弼正在院子里看那满园的chūnsè,想着北地应该正是雪化冰融的时候,听报载洵来了,连忙让人备酒,在院子里等他。
    两人投契,自然没有那些礼节上的计较。
    “良弼兄弟,在陆军部可是闷出个鸟来?怪不得不见你出去遛鸟。”
    载洵一进来便打趣他,哈哈大笑起来,见了对方闷闷不乐的神sè,倒是颇有感触。
    “去,谁有那闲功夫,照我说你也别去沾那些,整得跟个xiǎo老头子似的,手无缚jī之力昏庸无能碌碌无为,如何应对当前的时局多艰?”
    良弼刚正傲骨,素有大志,以知兵事自傲,当然,外头也都认可他乃是旗人中少有的军事奇才。
    只可惜他自负而傲上,惜才而厌庸碌,有些过于jī进了,听他刚才的话就知道。
    载洵摆摆手,说道:“我这叫自得其乐,你别老是板着个臭脸给人看,就不知道眼下你颇为时忌?时局多艰?不是有黑龙江新军嘛,看人家多厉害,打得老máo子屁滚niào流。”
    良弼的脸sè缓和些,却忽然一黯,情绪有些低落,“黑龙江新军固然打出了威风,可我却听说那边的旗人情愿种田务工,也不愿进新军,哎。”
    载洵也是脸上不好看,当初他还被李安生狠狠地落了面子,灰头土脸的跑回来,恼恨了半月。
    “你们两人聊些什么呢?”
    正长吁短叹,外头兴冲冲的撞了个人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直在天津赋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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