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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炮火1906-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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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只小蝴蝶,翻不起大风浪,况且他也自知没那个能耐,他只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身边人的命运。
    至少,不要看到他们挨饿,为着未来的日子而忧愁,那样自己也能好过些。
    要是自己穿越时带些军火,或者黄金白银什么的过来,那该多好,有时候他甚至在无限的YY。
    即便他翻遍了随身携带的一只破旧无比的包包,也没能找出什么值钱的东西,至少能让他换取第一桶金暂时度过困境的东西,比如手表什么的,在这个时代可是值钱货。
    说到手表,他倒是遇到了件稀罕事,刚被救活后的某天,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只闪烁着幽暗金属光芒的古怪手表,古怪到他确信这个时代没有哪个典当行敢收下它。
    刚开始百思不得其解,除了正常的显示时间,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很快他就释然,连穿越这样无比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在了他的身上,再有什么,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这也正好,刚开始的那几天不能随时知道时辰,对这个时代无比的抗拒与不适应,现在有个手表,倒是件好事。
    简单的摆弄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关心过这只手表。
    可惜了!
    '1361797;《龙起苍茫》'
第四章 汉奸刘二癞
    身体好的七七八八,李安生便寻思着要活动活动身子,要不然,只怕要闷出病来,再者,再这么吃白食,自己过意不去。
    这几天,他都开始帮衬着丁大叔上林子里采木头,听说老毛子要交还金矿,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不少当初逃散的矿丁,甚至还有一些新的“淘金者”加入进来,用木料与柴火的人多了起来,多少也能多赚几个角子。
    推着旧木板车嘎吱嘎吱叫着缓慢的前行,他跟黑子两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听丁大叔唠叨这胭脂沟当年的盛况。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偏远至极甚至可以说是蛮荒之地的漠河胭脂沟,竟然有着无数的故事以及曾经的辉煌。
    “当年矿丁多是山东、河北的农人,当时传说漠河有金山,大家伙便怀着到漠河哈腰就捡金子的梦想,闯关东到了这漠河。我那时是跟着李大人一同赶路的,从瑷珲到漠河,迢迢千里路,均是沿江步行。有时候晚间不能走到俄屯,找不到宿处,就在冰天雪地之中露宿,别说是刮白毛风,就是不起风,常常有冻死于途中之人。那会,我二哥便是冻毙于途中。李大人得知我家就剩我一个独苗,竟让了匹马与条皮衾给我,让我侥幸得存,后来才知道,李大人自个也就一条皮衾,却是让给我的那条。”
    每次听丁大叔反反复复的讲那位胭脂沟金矿总办李金镛的前尘往事,李安生总是百听不厌,这在后世是个默默无闻的历史的尘埃,当时在关外,甚至包括现在,还是许多人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难得的好官。
    “李大人任长春厅通判时,曾派人运布3万匹到高丽国以货易货交换耕牛,以资助当地农民。不料途中遇上盗贼而被劫去。但是盗贼们听说是长春厅官运之物,又全部奉还并代为护运。还说‘不敢对不起李青天’。后来啊,关东百姓哪个不晓得李大人的名头。”
    李安生连连点头,看着丁大叔黑瘦的脸上满是敬仰与回味,心下却是思绪万千。
    是啊,总有那么些人,用自己的付出,来影响着一大群人,从而使得这种精神始终在这个民族之中传承,成为民族的脊梁,使得更多的人接过重任,担负起强盛民族的希望。
    许多人在后世并没有多少人记得,但是在这个时代,他们却始终激励着许多平凡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被载入了史册,在后世还能有所彰显。
    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老百姓的内心也是明明白白的,只是大多数的人,在200多年的被阉割之后,失去了脊梁。
    “量中华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朕以外国之君,主中国之事”,一家一族之私利,置使中华权益沦丧。
    那一家一族并无切肤之痛,因为他们是外国之君,痛的只是“麻木不仁”的中华之人民。
    李安生清楚历史的走向,最终会发生点什么,也许,自己也可以在这个世界,有属于自己的道路。
    既来之,则安之。
    他相信自己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他信命,他的名字里有个安字。
    “老丁,今天又上山了么?来来来,喝两盅。”
    正当他沉思着,路边的酒肆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洪钟般的呼喊。
    铁匠将一个银角子用力的拍在脏兮兮的木条桌上,赤棠红的脸上满是汗水,许是刚忙完活计。
    铁匠就叫铁匠,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叫惯了,也就都不再追究他的本名,连一些孩子都铁大叔铁大叔的叫着,仿佛他姓铁一般。
    不过铁匠并不是铁面铁心肠,相反,他是个古道热肠之人,许多孩子都在他手上讨到过糖果与吃食。
    他也常常呼朋唤友,来这酒肆里,买上一两个银角子的酒,就着花生米与腌萝卜,痛快地喝上一口。
    丁大叔乐呵呵的应了声,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瞧你那样子准没喝够,留着自己多饮两盅,我还得回去整柴火,老刘那边急着要哩。”
    “赫,老丁头,我可是有些时日没找你喝酒来着,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铁匠故意沉下了脸,知道不这么做,老丁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坐下喝酒,他这人就这脾气,从来不肯揩别人一点油,也不好意思欠人一点情。
    “老弟你先喝着,要不够知会声,我这有些酒钱。”
    说着,丁大叔从夹袄中摸出两个银角子,用衣角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看了看铁匠的脸,又上前用手掌将银角子推上前去,有些歉然的憨笑着。
    李安生知道丁大叔也爱喝酒,但极少看到他进酒肆,可以说是极少极少,虽说经常有人拉着他要请他喝酒,可他从来都是好言谢绝。
    喉咙不住抖动的丁大叔此时在李安生眼中无比高大,一个父亲的责任,使得他不愿意将有限的银钱花在喝酒上,而是宁愿给黑子多添双布鞋,多买个馒头。
    可是,他却愿意将视若珍宝的两个银角子毫不犹豫地给朋友买酒喝,李安生可以想象得到丁大叔此刻心里只怕肉痛到滴血,可是,再来一万次,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掏出那两个银角子,用衣角不舍的擦干净,小心翼翼的用手掌在桌上推出去。
    此刻李安生的眼中,完全没有了那肮脏狭窄的街道,完全没有了那面黄肌瘦同胞凄惨的脸庞,也没有了那沙俄红白蓝三色旗帜,有的,只是感动。
    这便是麻木不仁的中国人,中国底层的百姓,他们或许委曲求全百般隐忍,甚至可以说他们懦弱,可是,他们始终在与命运搏斗,争取活下去的权利,有时候只要能够活下去,便是最大的胜利,然后在活下去之后,获取一些精神上的略微满足。
    这便是质朴善良又韧劲十足的中国人,一旦这样的民族被唤醒,那么,谁会敢于这样的民族正面交锋?从绝地反弹的中国人,永远是不容忽视的强大力量拥有者。
    李安生不再因为街面的肮脏与腐臭而皱眉,也不再为了同胞们某些不和谐的行为而感到悲哀,他终于明白,在这白山黑水林海雪原上,在这一到夜晚零下50度的寒冷天气里,与命运所搏斗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浮想联翩之时,铁匠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丁大叔,扯着嗓子喊道:“急什么?不少这几盅酒的时辰。”
    双手就像两把铁钳一样,死死的架住了丁大叔,让他无可奈何的瞅了黑子一眼,铁匠大笑一声,脑袋凑过来低声说道:“虎子派人来信,说是朝廷怕毛子们不甘心,在胭脂沟磨蹭着不肯走,准备招安他们,也好镇住老毛子,不敢起旁的心思,这两年虎子着实把毛子们打怕了。”
    “什么?虎子他们要回来了?”丁大叔有些激动起来,想来沉默寡言的他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刻。
    “那还有假,朝廷预先支了笔银子,算是虎子他们的安家费,不日便要捧那位总办大人的场,风风光光的一同回胭脂沟。”
    铁匠挤眉弄眼,浓密的胡须上满是酒水,粗旷的脸庞满是笑意,圆圆的脸蛋多出许多皱纹,竟然说不出的良善可亲。
    “那可是苦日子到头了,在老毛子手底下,可是没少受气。这下好了,有虎子帮衬,这老金沟啊,怕是要再现旧光景了。”
    两人都带着无限感慨,长吁短叹,李安生很不明白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居然关系如此深厚,实在是想不通。
    铁匠不时哈哈大笑,丁大叔却始终眯着眼笑嘻嘻的,不时叹气,甚是有趣,李安生在旁看得好笑。
    这时铁匠却把大手在他眼前一晃,笑道:“小兄弟,可大好了?来,干一个,暖暖身子。”
    一边又转头朝着黑子正色道:“黑子,你还小着呢,不能喝酒,长大了也不许贪杯,要想着你少喝一杯你爹就能多喝一杯。你见着几个整日家抱着酒瓶子的是个有出息的?你看看你铁匠大叔,可没少为贪杯误事。”
    李安生差点将刚嘬进嘴的一口酒给笑喷出来,这铁匠大叔,也太直白的可爱了,不知不觉间,铁匠赤红色的圆脸愈加的亲切起来。
    “哟,正喝着酒那,来啊,给爷上个盅子,给铁匠大哥助助兴。”
    随着一声阴恻恻的尖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桌前探过来一个尖嘴猴腮的脑袋,着实把李安生吓了一跳。
    这人尖嘴猴腮也就罢了,可偏偏是长脖子,佝偻身材,眼睑旁一颗醒目的黑痣,更加醒目的是黑痣上长了几根毛,而且,这人还是鸡胸罗圈腿,头上更是癞子,几簇鸡毛稀疏的竖起,这哥们,长得实在也太对不起列位看官大人也。
    李安生差点笑喷出来,要不是没弄清眼前这人的身份,说不定当场就捧腹大笑,这位大哥,长得也真够绝的。
    铁匠斜眼一瞧,只见是一贯看不顺眼的刘二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用力一拍桌子,怒道:“一边凉快去,你刘二癞都敢称爷,那我还不是你大爷,不,你大爷的大爷。”
    一见到这刘二癞,铁匠就常常有狠狠扇他两巴掌的冲动,这狗日的抱了老毛子的粗腿,靠拍洋马屁当了个小头目,没少欺负矿上的兄弟,小人得志,数典忘祖,一肚子的坏水,可真真是个败类。
    刘二癞最怕的就是性烈如火的铁匠,他可是好不容易壮了胆气,想来套套近乎,想不到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本来打算垂头丧气的夹着尾巴走人,忽然转过头来奸笑一声:“铁匠,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承蒙主子看中,小的我可是被提为丙号船的把头,你侄儿,哼哼,可不就在我的手下,我的手下么。”
    说完,又是一阵尖着嗓子的阴笑,让人毛骨悚然。
    在李安生眼中,这刘二癞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牲,恬不知耻的奴才样,仿佛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俄国主子的一条狗,恍惚间,刘二癞头上的癞子仿佛是一摊摊流着脓的烂疤,尖嘴猴腮的那张丑脸更是丑恶无比,流着哈喇子的歪嘴仿佛是个粪缸,肆意的散发着臭味。
    腐烂的,不只是他的丑恶的嘴脸,他的内里彻底的腐烂掉了。
    '1361797;《龙起苍茫》'
第五章 谁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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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铁匠狠狠地捶了下桌子,却说不出话来,显然是气极了。
    自从兄嫂相继过世,没有子女的铁匠将兄嫂留下的侄儿当作了唯一的亲人,平素里百般维护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因为他没脸到泉下去见他的兄嫂。
    他可是当着弥留前的妻子发过誓的,要好好的照顾侄儿铁远,当初老毛子跟东洋小鼻子干仗,他与兄长都被拉了壮丁,有次向战场上拉物资,是兄长豁出自己的性命救下了自己,可他最最敬重的大哥却尸骨无存。
    自己给老毛子卖命那会,家里也幸好有嫂嫂照料,将仅剩的口粮让给了妻子与侄儿,自己却活生生的饿死。
    此时铁匠的脑子里,全是妻子临终前的话语,句句揪着他的心肝。
    若是平时,自己早就狠狠地给刘二癞长长记性,性烈如火的他可容不得刘二癞这样的腌臜货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可是,眼下自己的侄儿却成为了他的短处,顿时让他生出了无力感。
    让他陪小心说好话,那是万万不能的,他宁可折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蒙受这奇耻大辱,他只能黑着脸重重的哼了声,狠狠的坐了下来,痛引了一杯又一杯,丁大叔利索的给他斟满酒,怕他一时压不住,成了雷震子,那可就了不得了。
    刘二癞见桀骜不驯的铁匠都隐约服软,更是得意,左顾右盼,用斗鸡眼睥睨众人,嘎嘎的笑了起来。
    “铁匠大哥,你瞅瞅,我刘春来眼下喝得喝不得这杯酒?”
    得寸进尺的刘二癞更加的变本加厉,愈加的猖狂起来,以为捏到了铁匠的痛脚,颇有些肆无忌惮的样子。
    的确,虽然马上朝廷要来接手金矿,可俄国主子已经向他许诺,俄方势力撤出金矿后,他的老上司王飞雄将会出任副提调,他也将被提升为把头,加上技师库鲁诺夫仍然留在矿山,自己将来的地位可想而知。
    哼哼,朝廷么,还是要顾及俄国主子的利益的,到时候,到时候,嘿嘿,刘二癞斗鸡眼斜起,做起了白日梦来。
    丁大叔生怕虎着个脸的铁匠一时忍受不住爆发出来,连忙应道:“喝得喝得,来来,刘把头,我敬你一杯。”
    李安生摇了摇头,丁大叔就是这样,太过软弱了些,这刘二癞原来叫刘春来,狗日的好名字被狗糟蹋了,依他之见,直接改为刘屎来或者叫刘蠢烂更好些。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敬你刘大爷的酒,一边去一边去,不入流的混帐东西。”
    边说着,边用眼睛去瞅铁匠,一字一顿的仿佛是刀子在剜着铁匠的心一般。
    铁匠狠狠地一拍桌子,正要为丁大叔出气,却听到再也忍耐不住的李安生站起来说道:“来来来,丁大叔,人给狗敬酒的确不配,我们人喝人的酒,看狗找狗的乐子,这边可没其他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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