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第1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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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胳膊上箍着白色布条的青年,陆峰、林恬鹤、狐狸、孙明红着眼睛站在门口,诱哥、白狼、刘云飞、鱼阳和宋子浩也杵在门外,
我闷着脑袋朝陆峰拱了拱腰杆:“峰哥,对不起,,”
“谁干的,”狐狸面无表情的看向我,
我实话实说的摇摇脑袋:“我不知道,”
林恬鹤一把薅住我的脖领,咬牙切?的低吼:“草泥马赵成虎,你知不知道杨正跟了我们多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你他妈让我们怎么跟他家里人说,”
鱼阳一把推开林恬鹤,将我挡在身后,低声嘶吼:“你有病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想吗,埋怨我们干**,”
陆峰咬着嘴皮走到我们中间,随后好似无比沉重的摆摆手,喘着粗气说:“别吵了,对方希望看到的就是我们这样剑拔弩张,三哥,阿鹤有点冲动,对不住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声音沙哑的低头道歉:“对不起峰哥,”
此时此刻除了说抱歉以外,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心底的内疚,
“三哥,咱们换个地方聊几句吧,只我和你,,”陆峰像是一刹那间苍老很多,朝着林恬鹤、狐狸和孙明道:“跟王者的兄弟一块回宾馆,不许发生任何争执,否则自觉退出天门,”
白狼轻声道:“大哥,我跟你们一起吧,”
我摇摇头,拽开一台奥迪车的车门,直接坐到驾驶座上,陆峰迟疑几秒钟后,拽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到我旁边,我发动着汽车,一脚油门干到底,直接奔着街口驶去,对于莱西我也不了解,随意的打着方向盘在街道上驰骋,
坐在我旁边的陆峰,拖着下巴颏,木然的盯着车窗外,随后咬紧嘴皮,口中发出“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声,我看得出来他在强撑自己,硬憋着不让自己流出眼泪,将车速放慢后,我扭头看向他,轻声道:“想哭就哭吧,这会儿没人看到了,”
“怨我,今晚上离开崂山的时候,阿正说随身揣两把枪,我没让,如果他当时带枪了,就不可能,,这样,,”陆峰抹了一把面颊,嘴唇不住的打哆嗦,最终再也控制不住,泪水顺着面颊就淌落出来,他用自己的手掌捂着眼睛,使劲摇了摇脑袋,咬牙哽咽:“日子过得这么好,你他妈怎么说没就没了,呜呜,,,”
车内,很安静,只有一个男人悲恸的低鸣以及我内疚的叹息声,
陆峰的心情我能理解,经过岁月的洗礼,陆峰的团队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杨正无疑算是重心之重,正指他们团伙马上就要迎来辉煌,过去经历的苦痛和磨难全都挺过来的时候,杨正却没来得及享受成果,就这么遗憾的走了,
十多分钟后,陆峰满脸是泪的扬起头看向我,一字一顿的开腔:“三子,文哥说过,我不许掺和你在青市的任何事,天门的发展最多止于崂山,但是这个仇我必须报,”
1937 天门入局()
这一夜我和陆峰聊了很多,前半夜他说我听,后半夜我说他听,一直到将近天亮我们才回去,我们的人和天门来的那帮兄弟全都住在工地临时搭建起来的几个工棚里,大清早我俩红着眼睛、胡子拉碴的开始招呼人搭建灵棚,灵棚就怼在工地前面的广场上。.。
诱哥联系了一帮丧乐队开始吹拉弹唱,天门的人和我们自家的兄弟合二为一。全都穿上黑色的西装,胳膊箍一条白色孝带忙碌安安静静的守在杨正的黑白照片前守灵。
因为杨正死于非命,是这起命案的重要证据,所以莱西警局死活不肯放人,我费了很大劲儿,托了不少人才跟莱西警局这边的负责人见上面,人家只硬邦邦的给我来句“尸体对案子至关重要”就把我拒之门外。
站在警局门口,我拨通了一直不太愿意接触的欧豪的电话,将这头的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遍,欧豪当时还在云南旅游,一听完我的诉求二话没说,直接回了句“等我”。
等待欧豪归来需要一段时间。我们那边的规矩是出殡之前尸体要在家放上三天,亲朋和爱人要为其守灵,杨正的父母和对象正在来的路上,如果等人家来了都见不到自家至亲最后一眼。到时候场面肯定更难控制,想到这儿我准备再给唐骏打个电话碰碰运气,哪知道这时候郭小北他爸郭振竟然先给我打来电话。
“喂,郭叔”我摸了摸嘴边的火泡,声音沙哑的出声。
郭振的情绪也不太高,简练的说:“节哀,你朋友的事情我刚刚知道,尸体方面,你不用操心了,待会我想办法让警局送到你们工地。”
“谢啦,郭叔。”我诚心实意的感激。
郭振叹了口气道:“唉,我也为人父母,死的孩子跟小北岁数差不多大,我能理解他父母的心情,好好安抚老人吧,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轻声点头:“好。”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警局的法医车停到我们工地门口,将杨正的尸首送了出来,我和陆峰、狐狸、林恬鹤没有任何犹豫赶忙替杨正换上庄老衣裳,也就是死人穿的那种唐装,提前请过来的两个殡仪馆化妆师,也一刻不停的替杨正化妆,想让他最后一程走的风风光光。
整个过程,陆峰都很平静,除了眼中的泪花闪烁,几乎看不出来任何,狐狸和林恬鹤眼中写满哀伤,对于他们的感情我比谁都能理解,从崇州一路到青市,他们之间的经历一点都不比我们兄弟少。
收拾好杨正,我们一群人蹲在黑白照片前面守灵,烧着纸钱的火盆里,蓝黄相间的火焰在跳动着,陆峰耷拉着脑袋始终一语不发,林恬鹤和孙明往盆里一叠一叠扔着面额一亿的冥钞。
孙明和杨正的感情应该是最深的,打杨正的尸体送回来,他眼中的泪水就没断过,一边烧纸,他一边喃喃:“有钱了,花吧”
“一路走好,兄弟”林恬鹤抽泣着抹了抹眼角,将烧了一半的纸钱,手臂挥动。扬向天空,灰烬在飘荡,也写下了一个普通人,平凡一生的句号。
盯着杨正的黑白照片,陆峰嘴唇蠕动,声音很轻的叹息:“正,我们要是从未认识过,那该有多好”
没人能理解,陆峰这句话里包含着多少不舍、多少留恋和多少后悔,如果当初就知道今天的结局是这样,我想陆峰真的情愿自家从未认识杨正,从未将杨正带进这个圈子。
时光荏苒。死去的人终将逝去,而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存,三天以后正式出殡,来的人很多,王者在青市的兄弟基本都到位,天门那边文锦和宋康过来了,青市官家子弟中,只有欧豪、唐骏和几个我叫不上名字的青年过来。
送走杨正后,文锦把我喊到旁边聊了很多,才和宋康领着满身疲惫的陆峰离去,走的时候,陆峰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和大日集体开战。缺钱,我砸锅卖铁的拿钱,缺人,我身先士卒的出人。”
工地的临时办公室里,我、鱼阳、刘云飞、诱哥、白狼、蔡亮、宋子浩简单的开了个小会。
诱哥抽了口烟率先打开话匣:“伤郭小北的人和杀杨正的是同一个人,这事儿基本上可以确定!通过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可以看出来,那家伙的追踪能力和反追踪能力一流,下手狠辣。枪法奇准!”
“如果邵鹏和他对上,有几分把握可以擒住?”我抽了口气问道,三天的不眠不休和内疚心理折磨的我几乎快要倒下。
诱哥想了想后,出声道:“邵鹏完败!”
“那朱厌和他碰上呢?”我咬着嘴上的干皮再次问道。
诱哥抿了抿嘴角回答:“朱厌具体是什么实力我不清楚,但通过我的观察,这个杀手经验极其老道,如果用军人的标准去衡量,最次也是在作战部队服役五年以上的老兵。”
我棱着眼珠子问道:“多长时间可以把他挖出来?”
白狼声音沙哑的说:“人肯定还在莱西,但是躲在哪里没法确定,杨正出事以后,我就安排了不少人将高速路口、车站口全都封锁了,但那人始终没有出现。”
“找!”我捏了捏鼻梁道:“莱西不大,多砸点钱出去,让本地的混混和基层的民警帮忙。”
白狼皱了皱鼻子道:“其他地方都好找,唯独中央一品那块进不去。”
“中央一品是干啥的?”我不解的问道。
宋子浩皱着眉头道:“是郑波、大日集体和漕运商会一块开发的一个小区。”
“漕运商会?”我的嗓门骤然提高。
白狼点点脑袋道:“之前中央一品根本没有漕运商会的样子,应该就是最近这一个月的事情。不过我感觉应该是漕运商会的某个人以私人名义掺和的,前几天我和几个送钢材的大货司机闲扯,他们告诉我,中央一品白给了漕运商会百分之十的干股,属于不干活白拿钱,只占个名字的那种。”
鱼阳红着眼珠子破口大骂:“这帮逼看来是非要跟咱们磕一场才肯罢休,要不真以为咱们全是吃草的羊!”
我想了想后道:“中央一品先不别碰,我想想办法。这几天把莱西的网吧、旅馆、出租房先扫一遍,看看能不能挖出来那个杀手,小白和子浩继续盯工地,蔡亮、云飞负责找人,诱哥你带着鱼总啥也别干了,就给我一心一意的盯紧郑波。”
“要绑他啊?”鱼阳凝声问我。
我摇了摇脑袋道:“那是最坏的打算,伤郭小北的杀手一天不抓到,咱脑袋上一天就悬着把利剑。郭小北他叔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我估计再找不到人,他真敢给咱们来了就地整顿,到时候关系就处僵了。”
鱼阳的火爆脾气一下子就收不住了,龇牙咧嘴的臭骂:“麻痹的,因为啥啊?咱他妈难道是后娘养的,挨着打还得再干着活?”
诱哥很明白的解释道:“他没能耐动郑家爷俩,只能不停的给咱施加压力,这事儿很容易理解。”
散会以后,我让白狼把铁家那个叫铁头的青年喊到了屋里来。
铁头推开门,粗声粗气的问我:“啥事啊赵总?”
“莱西这边的地头蛇,混的比较有排面的,你认识几个?”我朝着他笑眯眯的问道。
铁头想了想后回答:“基本上都认识,但关系铁的就两三个。”
“带我去跟他们碰个面呗?”我递给铁头一根烟,笑盈盈的出声:“吃哪碗饭守哪行规矩,我们冒冒失失过来圈地,都没来得及跟那帮老炮们打声招呼,属实有些不礼貌。”
铁头迷惑的说:“他们又惹不起王者,见不见面没啥必要吧。”
我笑着说:“明面上确实惹不起,但私底下给咱撂绊子谁也看不住不是?”
1938 混子的文化()
半个多小时后,铁头换了一身干净的运动装抱着一盆我叫不上名字的花再次走进简易办公室里,朝着我笑呵呵的说:“咱运气还不错,莱西几个数得着的老江湖这会儿正好全聚在一块喝茶,直接过去就能碰头。”
我抛给他一支烟笑道:“辛苦了。”
铁头摸了摸自家光秃秃的大脑门道:“为老板服务嘛,我爷爷说了,我们铁家现在绑在你们这艘大船上,你们好。我们才能更加繁荣,趁现在你们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我得抓紧时间表现。”
“你爷爷是个智者。”我整理了下衣裳轻飘飘的站了起来。
随后我俩一块坐上铁头那台脏兮兮的金杯车一块朝着莱西的老城区赶去,路上我没话找话的问他:“那天晚上你讹出来警察钱没?”
铁头抽了抽鼻子出声:“讹了两千多,嘿嘿”
“牛逼!”我心悦诚服的朝他翘起大拇指。
铁头摇摇脑袋道:“我们这属于门里横,也就在莱西勉强能吃开,进了青市,谁**我们是哪根葱。赵总才是真正的过江龙,带着几个人就单枪匹马的跑到青市来立棍,要不是我爷爷不答应,我还真有想法加入你们的组织。”
我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就挺好的。赚心安理得的钱,守最想守护的人。”
铁头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道:“我爷爷也这么说。”
十多分钟后,我们抵挡一个没有门脸的小茶馆,茶馆里很清静,也就五六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在边饮茶边聊天,见到我们进来后,几个中年人下意识的抬起脑袋,其中有个五十来岁穿唐装的中年笑盈盈的朝铁头打招呼。
那中年长得胖乎乎的,满面红光,穿件白色的老头衫,拇指上戴顶玉质的大扳指,手里把玩着一串文玩菩提,勾了勾手指头朝铁头笑道:“小铁头,火急火燎的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啊?”
铁头皱了皱鼻子,像个讨糖的小孩儿一般,点头哈腰的朝着几个老炮问好:“这不是想建叔你了嘛,建叔这瓶君子兰,是我偷我爷爷的,专程孝敬给您的,黎叔好、军伯好”
建叔很感兴趣的接过铁头送过去的花盆。浅笑道:“小心你爷爷打你屁股!”
看的出来他应该在这帮老炮中的地位最高,他一个人独坐主位,其他人时不时替他斟茶,几个人寒暄几句后,铁头冲我努努嘴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铁家现在的老板赵成虎赵总,其实是他想跟几位叔伯见面。”
被铁头称为“建叔”的中年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很礼貌的抱拳:“赵小哥的大名最近几个月在青市绝对如雷贯耳,没想到还这么年轻,不知道找我们几个老梆子有什么事情吗?”
“建叔客气了,单纯的拜访!”我微微鞠躬,行了个晚辈礼,站在桌面轻声道:“早就应该来拜访几位叔伯的,只是手头上一直有杂事在忙,叔伯们还望见谅。”
建叔收起掌心的文玩手串,朝着我道:“赵小哥客气了,快请坐吧。”
别看建叔这种人,整天盘盘文玩、喝喝茶,跟谁一说话,都是咧嘴一笑,礼貌的不行,实际上他们身体里的匪气是改不了的,能够在本地混成标杆级的地头蛇,骨子里的狼性肯定不曾磨灭。
这帮人年轻的时候,绝对属于生性到畜生的级别,要不然也不会在无数的混子中脱颖而出,只不过现在有钱了,玩大了,才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