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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重生之竹马未老-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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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子重哥哥昨天怎么教你的?”锦衣公子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他见自家弟弟竟然仗着年纪小赖上人家漂亮姑娘,打趣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谢巧姝又低头悄然一笑,这名叫子重的青年人看来是个老学究。

    哎哟,王子重不由得老脸一红。

第91章() 
百炼香螺沉水,宝熏近出江南。【鳳/凰/ //ia/u///】

    涂金的瑞兽银香炉镂花嵌宝,炉顶若有似无的水汽氤氲成雾,江南李主帐中香清新淡雅,随着一呼一吸入了肺腑,余味绵长,安神静心。这香名字带着典故,用料来自天南地北,做法却只有江南才会,是而十分名贵,小小一丸便抵寻常百姓家一年的饭钱——张皇后从前是绝不肯用的,毕竟人都道她贤德俭朴,体察百姓疾苦。

    如今却是不同了——

    劲敌二皇子快要准备后事,而宣和帝因为二皇子病危和叶贵嫔小产的打击也已经卧床不起,等过段日子二皇子再一咽气,宣和帝怕是要撒手相随了。

    派去东宫探视的宫女恭身禀道:“太子爷今日食用了一碗珍珠米熬的粥,还用了一碗鸡汤,太子妃的胃口和觉头一向不错,今日请平安脉的太医说太子妃的胎像很稳。”

    张皇后点点头,太子逐渐从年前生的那场病中痊愈,又眼看就要后继有人,已能堵住许多大臣暗地里对太子病弱易逝的担忧。

    如今,诸事顺遂。

    她歪在榻上以手支颐,难得的松散了仪态,眉目十分舒展甚至隐隐带了笑意,挥退了这宫女,唤来大宫女碧茶,“听说这几日进出睿王府的人络绎不绝,你说说,都进了什么人?”她想当太后的心像一株有毒的草,扎根心底越长越旺,早就不死不休,殚精竭虑和卫贤妃斗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却是老天爷帮了一把,她果真是有这命的。

    “先时睿王府张了榜,众人都怕天家威严,虽则富贵喜人,但是万一出了岔子却要拿命来填,因此头一日无人敢应榜。”宫女碧茶这几日和红兰轮流着随常嬷嬷跑睿王府,这会儿知道主子心情好,亦是端了笑意斜签身子坐在张皇后下首的小绣墩上,想多哄得些赏赐,“后来睿王妃瞧着没人,便往榜上添了内容,言明有功则赏,无功也不怪罪。”

    “也太胡闹了些,看来老二果真是不行了。”张皇后摇头一笑,“卫贤妃如今只知道个哭,睿王妃刚成婚就要守寡,怕是也三魂吓没了六魄。”

    “可不是,这天下间医术最好的当然是在太医院,再不济也得是民间神医,需得慢慢寻访,这样张榜能寻来什么人?”碧茶奉上一杯茶,越发殷勤道:“娘娘您可没见到,前两日有外城好吃懒做的闲汉想进去混点吃喝顺带摸点小东西的,也有村里头癞头麻脸的神婆想借机进去瞻仰天威的……最可笑的是,有个游方的郎中,号称有祖传十几代的秘方,到了睿王府经得府中人一盘问,是个连望闻问切都不会的骗子,连二皇子的院子都没进得去,出了睿王府竟然就打着替皇子诊过病的旗号卖膏药来。”

    “这人头脑倒是灵活得紧。”张皇后赞道,随意撸下手上一枚戒子赏给这口舌伶俐的宫女,随即挑眉:“卫贤妃和睿王妃是不顶事了,魏国公府的人呢,就让睿王府这么胡闹吗?”

    “娘娘您还别说,这魏国公府的人更会闹。”碧茶接了戒指谢了赏,接着道:“凡是应榜进睿王府的人都要经过府里的盘问,前几天进出的人虽多,却没有一个靠谱的,魏国公瞧着这些人实在太不入流了,且二皇子躺在榻上毫无好转,因此亲自往长春观请了住持周道长并他的师弟孔道长。”

    “哦?”张皇后听闻此言,立了身子坐起来,以道学之名欺君的吕仙人还在刑部大牢里关着等三司会审,吕仙人前几年接触的达官贵人很多,现在大家都唯恐来不及避嫌,魏国公是柱国老臣,在这时节大喇喇请两个道士为皇子诊病,就不怕触怒宣和帝吗?疑心道:“那两个道士怎么说?”

    碧茶只是个宫女,虽然机灵些,但眼界学识有限,因此有些疑惑地回道:“那两个道长拿着些道家的法器整日在睿王府来来回回地走,又推演二皇子、卫王妃的八字并命格,最后说什么,说什么二皇子八字属火,遇水则难,应聚气养之,又说什么命格奇特,不利东方……”

    张皇后听得云里雾里,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局,想了半晌毫无头绪。这时常嬷嬷进得殿来,脸色不似往日的轻松,眉头皱出一个川字,一脸的严肃苦相,张皇后心中不安愈盛,问道:“那头怎么样了?”

    自然是问的睿王府,张皇后戏做得足,即使觉得二皇子已差不多是个死人,不需要再打探监控,也仍旧叫常嬷嬷每日去守着,方显得贤良淑德。常嬷嬷使个眼色,张皇后叫余人退下,常嬷嬷才道:“二皇子依旧没醒,还是那副样子。”

    张皇后才松一口气,又听常嬷嬷道:“钦天监派了人去睿王府,说是二皇子的封地鲁地有些不好的异相。”

    都说到封地这份儿上了,目的已经昭然若揭,说白了就是不想就藩,张皇后抑制不住心中的惊怒之气,“这一对母子一贯都是阴险狡诈,难不成这次重病竟是装出来的?”

    这头张皇后还没派常嬷嬷再去睿王府探一探,外头柏阁老已使了人传话进来,言道宣和帝下旨,虑及鲁地一方安泰,睿王藩地应酌情再议,又因睿王性命攸关,循先皇一朝康王例,许其暂留京师。

    圣旨需得内阁拟旨,柏阁老是内阁首辅,竟被瞒得此时方知圣旨内容,这一套操作已经不是卫贤妃母子就可做到的了,张皇后没想到她一向庸碌无为的丈夫竟然还有这份成算,厉声喝道:“柏阁老呢,他都不知道阻拦吗?!”

    那传话的太监战战兢兢道:“邹庭一案牵扯太深,他是柏阁老关系最密切的门生,御史们已经上了大量的弹劾折子,虽则皇上并未上朝,还没作出任何决议,但柏阁老恐怕自顾不暇……”

    “啪!”

    张皇后广袖一拂,一套光洁如玉的尖足白瓷茶盏落到地上摔了个米分碎。

    ***

    百善堂里,薛老太太笑眼打量着一个年轻人,劝说道:“你祖父从前在京里的时候,和我们家侯爷甚为投契,这些年外放了也常有书信往来,你如今既然来京里求学,那怎么也得在我们家住几天,我们家老四和你年纪差不多,年轻人在一起不愁没话说。”

    薛老太太是着实喜欢这年轻人,年纪轻轻便很勤奋踏实,见他还要推辞,又劝道:“说来不怕你笑话,老四现在连个秀才都还没考出来,你在府里住几日,正好指教他的课业。”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年轻人微红着脸道:“指教不敢当,子重很荣幸能和薛四叔互相探讨。”

    这年轻人便是王子重,他的祖父从前在京里任职时和薛侯爷是同僚,只是薛侯爷出身显贵,他父亲则是寒门士子兼且性子耿介,这些年便一直外放,如今是个从五品的官儿。王子重来京前几日先参加了两回文会,又去书院里安顿了,这才携礼登门来访,知道祖父和薛侯爷关系甚笃,因此也不过分推辞。

    一旁的刘氏整日思量着女儿的婚事,此时有些动了心,这年轻人的祖父只是个从五品官,但自身不到弱冠就已经是举人出身,前一回会试名落孙山,这一次进京便是打算明年再考,又磨得三年,说不得就榜上有名了。她心思一转,打趣道:“重哥儿性子这么腼腆,不知王夫人为你说的媳妇是个什么性子?”

    王子重脸更红了:“祖父道男儿应当先立业后成家,子重功名未成,还不曾定亲。”

    不一会儿薛老四到了百善堂,王子重性子闷,但薛老四够活泼,和薛老太太打个招呼就带着新朋友往自个儿院子里去了。

    两人出了百善堂的院子,刘氏探问薛老太太:“母亲,您觉得这位哥儿如何?”

    薛老太太大几十岁的人,哪能不知道刘氏的心思,中肯地道:“是个好孩子,足称佳婿。”

    “只是……”刘氏有些犹豫,“只是那位王大人出身本来就普通,这么多年还是个从五品,可见是个不会变通的,怕是家境有些俭朴。”

    薛老太太睨她一眼,“哼”了一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京里的勋贵门阀子弟们,家境就好,又有几个上进的?真有那么个十全十美的,岂不得家家争抢。”

    刘氏本来就有些意动,听得薛老太太的话深觉有理,因此从薛老太太处告了退便往女儿的院子去。

    没想到她才一说王子重的条件,薛云萍便抛出一个惊雷。

    “我怀孕了。”

第92章() 
刘氏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王子重的优点,看女儿心不在焉,以为她又是因为暖春犯了困,提醒道:“我刚说的这年轻人,你觉得怎么样?”

    薛云萍原本坐立不安的焦躁都去了,这会儿坐在靠窗的榻上赏着院子里的花,看什么都顺眼无比,她才没听刘氏说什么“王子重”、“王子轻”的,回过神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直言,“我怀孕了。”

    刘氏手里端着茶杯停在半空,惊得不知是上还是下,张大了嘴想问一问是不是听错了,却不敢开口,薛云萍对刘氏有些感情,见她这样心中不忍,但早说比晚说好,重复道:“太太,我怀孕了,是二皇子的。”

    “啪!”刘氏手里的茶杯掉到桌上旋了两圈又落到地上,茶水湿透了褙子的袍角和下身的马面裙,外头的丫头听到动静进来收拾,叫她转头瞪了一眼,只好畏畏缩缩又退了出去。

    薛云萍亲手捏了帕子伸手过来擦拭,刘氏一把推开她的手,将这个从小疼宠的女儿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泪如滚珠不发一言,忽而下死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

    睿王府外头最近因为张榜求医问道、进进出出了许多奇人异士的缘故,总是隐秘地聚集着许多看热闹以及各方势力派来打探的人,这些人既舍不得这份稀奇,又不敢明目张胆以免触怒天家,因此附近原本的酒楼茶肆并各种小店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比如和府门前大路相接的一条小巷子里,一张桌子几只条凳,大就的一个简单的小茶寮,这茶摊位置就在当日薛云萍停马车的那道巷子,位置极妙,既能看到睿王府门口的情形,又不至于冲撞贵人被侍卫驱赶。

    今天也是早早开了摊子,聚了几个悄摸看王府热闹的人,一个灰衣茶客喊了声续茶水,等摊主到近前了,问道:“昨日我有事没来,可来过什么厉害的人物?”

    那摊主倒了茶,道:“长春观的周道长你知道吧,名气响的很,还有他师弟孔道长,两位前一日进了睿王府,那些玩儿江湖把戏的就不怎么敢进去了。”

    灰衣茶客听到此有点兴味索然,另一个蓝衣茶客却起了兴问道:“周道长批卦算命都很准的,他都说啥了?”

    摊主消息还算灵通,抄了手回道:“两位道长说是那一位八字属火,遇水则难,应聚气养之,且命格奇特,不利东方。”

    这一下几位客人都来了兴致:“这是个啥意思?”

    摊主见大家兴致很好,反而卖起了关子,只笑不说话,灰衣、蓝衣两位茶客也很识趣,向摊主买了几把瓜子、点心,摊主压低声音的道:“这些话可不好出去乱说的……睿王爷的封地鲁地,大家知道的吧,鱼虾水产丰富、地势平坦辽阔、百姓开化崇文,历来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地方,要说咱们皇上对这个儿子那的确是没得说。只是这地儿吧,在咱们大梁的最东头,泰半都靠着海边儿,那可不全是水吗?”

    众位茶客点头:“这可是和八字大大相冲了,那‘聚气养之’是怎么个聚法?”

    “正是。”摊主俨然是副高手大师讲道的模样,摸了下巴道:“气为万物本源,有气则吉,有气则生,咱也不懂那些风水玄术,不过,这京城里有真龙天子坐镇,总该是全天下最好的地儿了吧。”

    “至于这不利东方嘛,这可是独家绝密的消息。鲁地在咱们大梁的最东边,可不就是东方?听说自打定为二皇子的藩地以后,接连出现了好些不大好的异象。”摊主见茶客们的目光都追随者他,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听说今年开春有一家农户的羊下了两只小崽子,你们猜怎么着?都是双头的!”

    “嗐!”

    “说不定是那家人自个儿风水不好呢?”

    摊主“嗤”一声,“还有啊,鲁地是圣人的故乡,圣人家祖宅门口有一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桂花树,百姓和学子们年年都要祭的,今年春天的时候一道惊雷给烧了,这事儿可是惊动了朝廷的。”

    茶客们这下不说话了,这时代的人总是信奉“事出反常即为妖”,以上不管是哪一件事,看起来都不是祥和的征兆,一个胆大的道:“那这二皇子也太……”

    人还未到就破了太平安康,那这二皇子也太不祥了吧,这话是万不敢说的,因此只起了个头不说完,余下的人自然心神领会。

    还是先前那蓝衣茶客驳道:“人家周道长不是说了嘛,是主不利东方,这就好比两个人相克,把这两个人分开就行了,对别人是不影响的。你看那一位在京城这么多年,京里可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再说了,那一位可是位难得的贤王。”

    摊主投以个赞扬的眼神儿,“这位兄台看得通透,是以昨天上午宫里头下了圣旨,叫二皇子留京养病,这封地的事儿也要再和大臣们商议”说罢朝睿王府方向努了努嘴,“虽说金楼观那是骗人的,长春观的周道长却是有真本事的,宫里下了圣旨以后,周道长师兄弟在那府里头作了一日一夜的道场,如今人已经醒过来了。”

    众位茶客心悦诚服。

    这一通关于二皇子的议论并不只是发生在这个小茶寮,事实上,在有心人的刻意操作下,一夜之间,二皇子因为和鲁地相冲,需要留在京城养病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睿王府里,二皇子端详着那一道许他暂留京师的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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