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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丈夫的手-第21部分

小说: 丈夫的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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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城覃把档案袋收好,瞧了林萱一眼,叹了一口气:“媳妇儿啊,龙道夫他们都打算生个孩子了,我们俩什么时候播种啊?”

  林萱狐疑地看着魏城覃的表情,总觉得他的表情不对劲。只要他跟龙道夫谋略什么,魏城覃的眼睛都是不敢直视她的!林萱早就捏准了他那点性子,走过去,放下水杯,眯着眼睛看他:“说!你跟龙道夫又私下计谋什么了?”

  魏城覃才是标准的老婆奴,他跟龙道夫有什么秘密,保准都会给林萱一五一十的交代,但是他也算对得起龙道夫的,不会全都交代出来,就交代个一半:“龙道夫啊……”他一顿,“程逻把倪阿娇那录像带公布出去了。龙道夫在玩顺水推舟呢,这事情一闹,倪阿娇肯定做不成生意,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在家歇着调养身体,然后……生个娃。”魏城覃就这么出卖了龙道夫。

  林萱听着发了个抖,脑子里冒出了龙道夫的那张脸,她咽了一口口水,竖起食指指着魏城覃的鼻子:“魏城覃!我跟你说啊!你不准跟龙道夫学!你不能这么坑我!”

  可怜了倪阿娇那女人!

【老孤教你谈恋爱61】擦肩相遇
这第一场雪并没有积起来,雪花子飘到湿漉漉的地上立马就融化成一滴水珠。倪阿娇起了个大早,披了棉衣从外头取来了报纸,回到家把报纸瘫在桌上就一页一页地翻开来看。

  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想着报纸上肯定会出现她那张硕大的脸,说不准龙道夫的脸也会出现在上头。嘿~全中国人民都知道他们这对“史密斯夫妇”了,真特么的光宗耀祖了。

  她就是怀揣着既悲伤又无奈的心情一页一页翻下去的,翻到后面,还真没看到一点关于他们的消息。

  “没有诶。”倪阿娇觉得奇怪,不死心,又把报纸重新摊开来翻看一遍,“怎么可能?昨天这么大的阵仗,怎么没报道出来呢?”这话说出来,也琢磨不清她是希望自己上报纸呢,还是不希望呢。

  龙道夫坐在那儿吃早饭,冰箱里还有几片面包,煎了个鸡蛋,浇些番茄酱,热杯牛奶,就这么凑合吃了。他把倪阿娇那份早餐往前推了推:“过来吃。”

  倪阿娇压根儿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还是很认真地翻着报纸:“没有……真没有……报纸没报道?”她合上了报纸,看着龙道夫的脸半晌,“昨天咱们也没敢看新闻,不知道新闻里有没有播。”

   龙道夫又嚼了口面包,抬起眼皮瞧了瞧倪阿娇。

  他这媳妇儿好像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先觉得吧,出了这事儿,倪阿娇肯定像只鹌鹑似的缩到他的怀里来,没想到她经过一晚的调整,是做好了准备决定迎面而战了!

  “先过来吃饭。”龙道夫又把盘子往前推了推,就推到倪阿娇的眼皮子底下,随手用大拇指抹去了嘴唇边上的番茄酱,“消息还不会这么快出来,总得隔个一天。”

  “那就是今天?”倪阿娇的神情到底是严肃的,“那今晚上我守着新闻了。”

  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龙道夫第三次开口:“先吃早饭。”盘子也不能再往前推了,直接拿起来递到倪阿娇的鼻子底下,颠了颠,盘子里的面包片也跟着颠了颠,倪阿娇伸手去拿,总算肯坐在凳子上吃早饭了。

  龙道夫吃掉最后一口面包,腮帮子鼓鼓的,拿过桌上的报纸就收了起来,整理好,对折,直接扔到了一边,他也没打算看,扫了一眼手表,去拿外套:“今天在家里,最近就别去店里了?”

  疑问句,好似他在询问倪阿娇的意见。

  “嗯。”倪阿娇当然不会再去风水店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龙道夫很满意,穿好外套,拿起包和围巾,去门口穿鞋去:“呆在家里,没事儿做可以叫林萱过来陪陪你。我晚上回来。”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倪阿娇穿着睡衣啃早饭,视线不够亮,打开了餐桌上头的一盏灯,灯光明晃晃地照下来,让倪阿娇看起来别样温柔。

  这样的情景让他很满意。所以就某一方面而言,程逻这一出闹的,是他想要的效果——至少近段时间,倪阿娇不会抱着罗盘有事儿没事儿往外跑。

  外头的天阴沉沉的,飘着细雨,风吹在脸上跟刀子似的。龙道夫把手提包往胳膊下一夹,系好围巾,把大衣的领子竖起,不撑伞,直接跑去地下停车库。大衣是毛呢料,水滴粘在衣服上不会吸进去,一颗一颗地粘挂在外层。

  毛毛细雨,冬雨,寒气很浓。

  龙道夫跑到地下停车库的下坡,皮鞋一落地,溅 花子。有个人也正从下方走来,一头又黑又直的长发很是显眼。龙道夫眯着眼去看,眼睫毛上粘了些许水珠,视线微微恍惚,等他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她已经走到了身前。

  灰色的长袍,一头又黑又直的长发,那眉眼……

  龙道夫的脚步即刻顿住,声音因错愕而颤抖错愕:“程……青?”
    
    因为错愕和怀疑,他的瞳孔都骤然缩小一圈。
  
    她慢慢地抬起脸,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程青?”

【老孤教你谈恋爱62】程青心结
“程青?”

  龙道夫的瞳孔骤然缩小,心理的直观反映让他猛然耳鸣了一下,大脑瞬间空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耳朵里发出嗡嗡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他记得这种感受,而那时……面对的同样是程青。

  “我怀孕了,龙道夫……”

  程青的声音他到现在都没有忘!

  “龙道夫,我怀孕了……”她说。

  程青坐在他的对面,也是冬天,下过了第一场雪,她穿着厚厚的黑色大衣,把自己包裹得异常严实。茶馆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依旧没有脱下围巾和手套,她像是急需要保温的样子,两只手握紧了大衣的边缘,没有化妆,一头又黑又直的头发披散下来,衬得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龙道夫一直觉得这样的程青是柔/弱的,柔/弱到她需要天底下任何男人的保护。程逻想保护她,他也想保护她。多奇怪,有些女人自然而然就有这种魅力。

  龙道夫的手僵在桌上,他闭了闭眼,短暂的耳鸣过后,他抬起头看她:“谁的。”

  出奇的,这两个字不带任何的疑问语气。

  谁的。

  “龙道夫,你觉得是谁的?”程青总是会直呼他的名字。

  龙道夫……

  龙道夫……

  程逻在的时候她会挽着程逻的胳膊叫他:“龙道夫~”;程逻不在的时候,她漂亮的眼睛会慢慢的悲伤:“龙道夫……”

  她那么自发地靠近他,依赖他,一头又黑又直的头发,你看着她笑的时候就觉得全世界都亮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魅力呢?龙道夫在沉默中这样问过自己,答案是,他不知道。

  龙道夫俯身上前,拿起面前的磨砂水杯,端在嘴边,将上面的茶叶吹开,温热的茶水 口中,眼皮也跟着阖下去,把茶水慢慢地吞咽进喉咙里,他说:“如果不是程逻的,那就去打掉。”一边说着,一边把水杯放回桌子上,水杯放下了,眼皮也抬起来了,直勾勾地看着程青。

  他的声音是含在喉咙里发出来的,低沉,却有力道,配合着他冰冰凉的眼神,让对面的程青心寒无比。

  知道一个女人为什么会有恰到好处的柔/弱,想让全世界的男人都想去保护她吗?

  因为她沉默起来是悲伤的,笑起来是温柔的,看着你的时候是寂静的,而这些都是她的聪明,举手投足间的聪明。

  程青就是聪明的,她没有哭,没有闹,两只手紧紧地抓住大衣的边缘:“龙道夫你不能这么狠。”

  这句话,足以让龙道夫内疚一辈子。

  所以在程青死的时候,龙道夫就站在长长的走廊外,程逻的西装上沾满了血,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声音嘶哑难听,两只眼睛都是血丝:“她死了。”

  “嗯。”龙道夫说。

  程逻一拳皱在他的脸上:“她到死都眼巴巴盼着你来!她死了!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这一拳头打下去,龙道夫硬是没有还手。

  那么长那么安静的走廊,程逻的西装上都是鲜血,一股铁锈的味道在抽痛着他们的情绪。程逻的喘气声,哭声,龙道夫转身离开的脚步声,都慢慢的变成耳朵里嗡嗡的耳鸣声。

  凉风吹过,细细的雨落在龙道夫的脖子里……他站在地下停车库的上坡,猛然回过身,睁大眼!一把扣住闫木兰的手腕,狠狠一扯,把她扯到自己面前。

  闫木兰并没有惊慌失措,那么平静又毫无生气的抬起眼皮给龙道夫对视着,手指冰凉,两篇嘴唇干燥。

  龙道夫充满戾气的眼睛一眯,而后淡漠下去,松开她的手:“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是的……认错人了。

  龙道夫这回看仔细了,面前这个女人乍眼一看的确像极了程青,但……的确不是她。

  程青死了,程青笑起来是温柔的,沉默起来是悲伤的,而这个女人……的确不是她。

  闫木兰直勾勾地看着龙道夫,一双没有任何神采的眼淡淡地扫了一眼龙道夫的衣服、皮包、裤子、鞋子,连龙道夫手指间的车钥匙也扫了一眼。

  “没关系。”她说,接而,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一头长发在身后飘过,晃动了龙道夫的视线。

  心里刹那涌起的悲伤是什么……

  龙道夫的眉头依旧皱着,深吸了一口气,在寒凉的天气里,嘴巴里呵出了一团的白气。稳住了情绪,他继续往地下车库走去。

  其实……他很清楚,很多人说他对倪阿娇好,是极好的丈夫,但他知道,天底下绝对没有一个好男人,他也是,但是倪阿娇在碰上他的时候,是他在遇上程青之后相对变好的时候。

【老孤教你谈恋爱63】纠葛未了
程青、龙道夫、程逻,这三个人的事恐怕只有魏城覃最了解,魏城覃知道的事情林萱也肯定会知道。只是林萱知道的不细,所以当初在撮合倪阿娇和龙道夫的时候林萱就有几分犹豫。

  “所以……程青的孩子是龙道夫的?而程逻一直以为那孩子是他自己的?”林萱用几根指头捂着嘴小声猜测,觉得不靠谱,“那不行的,如果孩子真是龙道夫的,我肯定不会把倪阿娇撮合给他。搞什么!程逻和龙道夫以前是哥们儿吗?哪有泡自己哥们儿女人的?不靠谱!”

  女人对这种事儿尤其敏感和计较,看一个男人好不好,别只看他现在,也得掂量掂量他的过去。女人的思维和考虑问题的方式与男人是不同的,女人想问题容易局限在固定的模式里,但魏城覃就不会这样,他想得全面,想得更细,这种思维模式更符合他经商的风格——看一个方面,想十个方面。

  “龙道夫不会糊涂成这样。而程青,她也是明白人。”魏城覃拍了拍林萱的背,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他愿意说的会老实跟林萱说,不愿意说的他绝不会开口。

  所以魏城覃这个老婆奴当得刁,能告诉林萱的,永远是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挑无足轻重地说。

  如果林萱继续闹着他说,魏城覃一定会拉长脸说最后一句:“程青已经死了,龙道夫都不去追究了,我们这些外人有什么立场去议论?你乖。”

  林萱看着魏城覃的脸色,不再过问。

   但……什么叫龙道夫都不去追究了?林萱只能把这个疑问往肚子里咽。

   程青这个名字……永远是这三个男人不能触碰的底线。即使魏城覃和龙道夫都各自成家立业了,即使程逻也从国外回来了。一切都好像在被慢慢地遗望,被淡忘,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但,如果有一方恋恋不忘,仍旧揪住当初的仇恨放不下呢?

  程逻睁着双眼躺在床上,白色的鸭绒被轻飘飘地盖在身上,整整一间卧室,很大,床是双人床,摆放着两个枕头,他的睡相很好,就睡在一边,显得双人床更加的空旷。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地躺着许久,他才会慢慢地起床,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的门,大多都是休闲服,只有一套西装。

  这一套西装是很多年前的样式,他不常穿,回来后只穿过三回,一回是跟元老开会准备拿下三区的地皮,一回是让助理拍下倪阿娇的视频,还有一回……是跟倪阿娇的第一次见面。

  把她从斑马线上拉回来,顺势拉起她的手,食指摸向她的婚戒:“可惜了,你结婚了……”

  调笑的开场白,而倪阿娇的表情平静而嫌恶。

  哦,可惜了,你结婚了……

  是啊,可惜了,程青不在了。

  程逻的手指掠过一排的衣架,最后把这套西装取下。

  等他穿戴洗漱完毕走出门的时候,外面的司机已经侯在那里:“中海的代表人已经到会议室了。”

  “嗯。”程逻把袖口的扣子套上,在外头披了件大衣,“慢慢过去,不用着急。”

  “关于风水的那些新闻还要继续跟进吗?”

  程逻垂着眼皮想了想,看了一眼时间,似乎在估量什么:“再等等。”

  湿漉漉的阴雨让冬天变得更加寒冷。

  在一座城市里面,总有些人会站在最高端俯视着一切,他们可以举起食指轻轻一划,将一块地区的交易额提升十个百分点,他们可以掠夺时间,可以操纵劳动力,可以玩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他们用脑力和性格在做着商业的赌注。

  钱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只要你肯做。钱又是最脆弱的东西——挽留不了人命。

  他记得那个瓢学子从王其生那儿回来的时候,用惊恐的声音说:“她……她是行家啊!”

  行家……

  行家啊……

  倪阿娇,在你看到程青的骨灰时,我还没问过你,如果这世界真有九道轮回,那……她还在吗?

  在我的身边吗?

  或者……

  在龙道夫的身边……

  轿车稳稳地向前驶去,程逻坐在后排,把车窗户摇了下来,外头的雨丝直接飘进来,落在他的脸上。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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