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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部分

新宋-第4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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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悄悄走到赵隆旁边,在他耳边低声问道:“赵大人,你早就知道了吧?”
    赵隆笑着点点头。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想让我们这十个人与远探拦子军交锋?!”
    “不错!”
    “这厮疯了!”杜台卿几乎要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宋朝的武官,但凡去过一天朱仙镇,都不可能不知道,远探拦子军是由辽**中万里
    挑一选出来(的)剽悍之兵!而且,人人都知道,远探拦子军出现在哪里,辽军的先锋军就出现在哪里,辽军的主力也就出现在哪里!
    但是他是护营虞侯,他的职责是阻止主将后退,他可不想被这些西军的蠢物笑话了,他狠狠的瞪了赵隆一眼,咬牙道:“好胆量!”
    赵隆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亲兵,压着嗓子道:“我第一回碰到西夏人,也是这样的。没事,放了第一箭就好了。等下只要跟着我
    ,跟平时训练没两样。看我放箭才放。”
    说完,转过头,再看对岸——辽军已经到了白沟河边。
    白沟河的渡口,一直是由宋人经营的。这边渡口的人,早已跑得没影没踪,但一只渡船还停在河边。赵隆心里懊恼的叫了一声——刚刚竟
    然忘记了把这船砸沉了。
    此时,这只辽军离得近了,看得更清楚,都是黑衣黑甲,到了河边,也不喧嚣,只有三四个看起来是头领模样的人,策马走近,低声商议
    着什么。一面说,一面还有人伸手朝这边指点,显然是在说这边的渡船与几匹无人看管的好马。
    赵隆顿时警觉起来,他已经感觉到比起他以前遇到过的敌人来说,这次的敌人,经验更加丰富,纪律更加严明——如果是他以前遇到的西
    夏人或者西南夷,早就不顾一切的跳进河里,游了过来。
    但这一次,那些辽军商议了一会,只有十个人脱了衣甲,牵马跳进河中——马上看起来还驮了东西,多半是架设浮桥之类用的。余下的辽
    军,已然下马,张弓搭箭,明显是在掩护同伴。
    “辽狗!”赵隆不由低声骂了一句,他知道计不能售,无法再犹豫,一把牵过马来,纵身上马,大喊一声“杀!”策马冲出树林。杜台卿
    与众亲兵也纷纷上马,大吼着跟着冲出来。
    迎接他们的,是自白沟北岸,射过来的一阵箭雨。一个亲兵冲得太猛,被辽军一箭射中左眼,顿时贯脑而死,在赵隆身边堕下马来。赵隆
    一面引弓还击,一同不断的大声喊道:“列阵!列阵!”终于没让余下的亲兵全部冲进辽军的箭雨之中。
    一名渡河的辽军从南岸探出头来,被杜台卿看见,一箭射去,吓得咕咚一声,又缩下河中。一名辽军想要强行上岸,被几个亲兵乱箭射死
    ……但马上,又有二十名辽军冒着箭雨跳进河中,他们用衣袍包好弓箭,放在马背上,想要强行渡河。
    “罢了!”赵隆知道他已经无能为力。掩护着几个亲兵重新上了马鞍,又将战死亲兵的尸首驮上了马后,终于恨声命令道:“撤回雄州!”
    '1'注:即兵部尚书,《周礼》官称。后文的“大司寇”、“刑书”则是刑部尚书的别称,“礼书”是礼部尚书之简称。
    '2'注:讽刺的是,真实历史上,北宋苦心经营的这道防线,在实战中没起到太大的作用。因为真宗以前,防线并没有成形。而到徽、钦
    时,因为政冶(**),这树寨塘泊又被宋人自己给荒废了。这防线最终没给金兵南下造成麻烦,反倒是金朝末年,雄莫一带的塘泊,起到了
    部分限制蒙古骑兵深入的作用。
    '3'注:拦子军乃是辽军斥侯部队之名,负责侦察、传递军情等事务。一般由五人或者十人一队组成。后文的远探拦子军则是当辽军大举
    出兵时,选择军中精锐组成的先遣侦察部队,数量皆在百人之上。
第三卷 燕云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熊罴百万临危堞(三之全)第三卷 燕云
    “契丹人过阴山?”章?只觉得喉咙发干,端起盖碗喝了一口茶,又问道:“王兄知道是谁领兵么?”
    王师宜尴尬地笑了笑,道:“这倒不曾听说。”实际上是他听到这个消息后过于兴奋,竟忘记打听这至关重要的事情了。他毕竟也是堂堂的骁骑军副都指挥使,这么丢脸的事情当然不好意思说出来。
    “此乃辽主一石二鸟之计。”章?想了一会,忽然说道。
    “此话怎讲?”王师宜对章?一向非常佩服,连忙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
    章?笑了笑,吩咐亲兵将桌上清理开来,然后将一个茶杯扣在桌子的西北角,道:“此乃阴山。”又在茶杯之西南放了一根筷子,“此乃河套、黄河。”又在更远的西面与南面各扣上两只茶杯盖,道:“此兴庆府与夏州。”
    他一面摆置一面介绍,一幅简陋的西夏形势图便展现在王师宜面前。
    “王兄请看,契丹出阴山,与我平夏之军隔黄河、荒漠相望,正所谓‘可望而不可及’者。以吾军之力,断不可能穿越大漠,北渡黄河而与契丹交战。然契丹一旦占据水草丰美之河套,南可下大漠牵制吾军,西可由‘直路’抵兴庆府,或盟或战,其权皆在契丹。辽国君臣能出此策,实不可轻视。此举一则投石问路,试图朝廷之反应;二则牵制我军,让我军与夏人都弄不清虚实。”章?一面面皱眉望着桌子上的“地形图”,若有所思。
    王师宜自上次出丑后,便偷偷恶补西夏之风土人情课,这次倒也听明白了章?所说的内容,章?所谓的“直路”,指是由兴庆府通往辽国临潢府的一条驿道。这条驿道从兴庆府渡过黄河后一路向东北而行,经十二个驿站,以一条几近完美的直线到达临潢府。虽然其中要穿过河套以南的沙漠,但是这对于经常在沙漠作战的辽军来说,根本不成为障碍。如果辽军果真占据河套平原,那么顺此驿道而下,西夏可以说将彻底受制于人。辽国与之结盟,他们便有实力与宋军相抗,如果辽国翻脸,那么只怕西夏人连跑的时间都没有。
    “无利不起早。能够占据河套,甚至有可能变西夏为傀儡,怪不得辽主不惜得罪朝廷,也要出兵。”章?低声说道,仿佛是和王师宜说话,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然这个时机,却还是略晚了一些……”
    “通往兴庆府诸条道路中,由绥州、夏州至盐州、静州,渡黄河而抵兴庆,此旧驿道是诸道中最平坦,最适宜车队行走之路线。旧时商队往来,贡奉、岁赐,乃至西域各国使节假道而来中原,多取道于此。平夏抵定,我军最大之优势,便是掌握了这条驿道!”帅府之中,司马梦求也在向石越分析着形势,他说到此处,向种古望了一眼,种古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司马梦求方继续说道:“辽主此时出兵,时机不可谓不好,然终究还是差那么一点。若是梁永能未败之时,我军将受极大牵制,东线将无所作为。然平夏既已抵定,我军以平夏为根基,可进可退,可攻可守,局势亦未至于被动。”
    石越与种古都颔首表示赞同。不过辽主出兵之时机,在石越看来,只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他若出兵过早,西夏尚未陷入绝境,又岂能甘心将河套拱手相送?而且一旦过份逼迫宋朝,宋朝若是恼羞成怒,与辽国全面开战,杨遵勖咸鱼翻身也未必不可能。这样大战的风险,无论是宋朝还是辽国,哪一方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这中间无非是对各方最低容忍度的理解不同的问题。辽主此时出兵,在石越看来,最大的用意是占据丰腴肥美的河套地区,一方面可以给大同府一个屏障,取得地理上的优势;一方面则可以增强国力――一个河套地区,在当时抵得上数千里的塞外苦寒之地。至于其余种种可能,对于辽国来说,那不过是另外的好处,若是宋朝肯将河套地区拱手相让,石越有七成以上的信心,相信辽主会爽快的将西夏出卖得一干二净。
    但是,休说大宋朝廷,便是石越,又怎么舍得将河套地区拱手相让?
    宋朝拼着消耗国力,以无数的钱粮与数以万计的战士生命相博,才取得这些战果。而辽国不费吹灰之利,便占据了水草丰美的河套平原?!
    掌握河套平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抵消辽国西京道的地理优势,极大的改善宋朝由于丧失蓟燕十六州而形成的战略劣势――这是只要看地图就可以明白的简单事实。而且河套平原还是宋朝梦寐以求的优良马场!
    “然契丹兵出阴山后,态势立即变得微妙。我若是逼得西夏太急,不能不担心西夏会不惜一切投靠契丹;我若放其一马,让其喘过气来,后患无穷。西夏任谁当政,最终都难以坐视平夏被占。而契丹虽经内乱,然君臣同心,名将辈出,士卒皆百战之余,大宋若与其决战,胜负固然难料,战火却势必漫延至河北、京师,国家要付出的代价难以估计,朝廷大臣亦未必能下定决心,同心同德。故此,契丹虽未必敢激怒于我,我亦不可过份激怒契丹。契丹虽出兵西夏,暗含挑衅之意,然毕竟留有极大余地。而我与契丹之交涉,固不必示弱,亦不可莽撞。”司马梦求职掌职方馆,对辽国的了解远在石越与种古之上,他的意见,便是连枢府甚至皇帝,都会尊重。
    “纯父言之有理。”石越对司马梦求的话也是深以为然。宋辽之间虽然贸易额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辽国在经济上对宋朝的依存度也增高,但石越也清醒的意识到一点――熙宁十三年,无论宋朝还是辽国,都不是工业社会。辽国这样巨大的经济体,绝不可能因为宋朝断绝贸易而陷入一种任人宰割的境地,只要辽国自己产粮、产铁、产马,他们在经济上的任何依存,便都是有限的。这种情况下的经济依存,可以为宋朝牟取适度的利益,但是如果过份了,将辽国逼得无路可走,对宋朝来说反而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一场全面的战争,那时候契丹统治者最直接最简单的选择,便是将人民的不满转移到宋朝身上来,最起码,整个河北、山西,甚至大宋的精华地区汴京附近,都会沦为战场。契丹人最终也许会被击败,甚至被消灭,但宋朝要付出的代价也会是极其昂贵的。而至少现在,大宋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但是,有一点石越也很坚持:河套平原绝不能让给契丹。狼山以北,甚至黑水城,在宋军力不能及的情况下,都可以让给辽国。但是黄河百害,惟利一套,河套平原,是石越志在必得的。
    “其余之事,可临机应变,并非急务。”石越目光移到种古脸上,顷刻间便下定了决心,“眼下我要的,是找一名将领,率兵去河套。”
    “去河套?!”司马梦求与种古都吃了一惊。石越刚刚还同意司马梦求的观点,似乎要与辽国达成一定之妥协,此时却要派兵去河套。
    “纯父方才说,只有辽军过阴山之报告,并无说辽军已至河套。可是如此?”
    “确是如此。然辽军既过阴山,不可能不至河套。”司马梦求答道。
    “那不必理会。河套部族甚多,此时尚忠于西夏,辽军便是到了河套,亦不可能这般快平定整个河套。便是西夏,虽力有不及,然终亦不可能置之不理。”石越缓缓说道,见种古与司马梦求都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眼下便要一个合适的人选,迅速出兵河套,只要占得立足之地,日后与辽主便有交涉之余地。否则一旦辽军尽有河套,我能拿何物去换?且有一军至河套立足,亦可牵制辽军,翼护平夏。”
    “妙策!”种古都忍不住要拊掌赞叹。
    “派兵急取河套?”王师宜目瞪口呆地望着章?,“与契丹人硬碰硬打上一仗?”他目光兴奋起来,但马上想起一事,旋即黯淡下去,“然孤军深入,蹈拱圣军前车之辙……”
    “王兄以为辽军便敢真打么?”章?笑道,“纵然我军孤军深入,全军覆没,辽主便不怕我们进兵他的西京道与南京道么?要打也只会是小仗,除非辽主派了一个不识大体的人为将。但辽主既想得出此策,又岂会随便派个人来?”
    “还是冒险。”王师宜一个劲的摇头。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河套平原,同时插进去宋辽夏三方势力,若不打大仗,简直不可思议。“补给是个大问题。”
    “补给?”章?忍不住笑了起来,“去河套还要想着全靠后方运补给,那不如不去。我若是石帅,最多运一次补给,保证其不至于在冬天被饿死冻死便可。其余的,只能自己设法。灭掉西夏前,焉有许多功夫来理会这边角之棋?”
    “最难者,在于择将。”石越沉思良久,还是叹了口气。“苟不得其人,画虎不成反类犬。”
    “莫如下官亲往。”种古考虑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适的人选。派往河套的军队,必然是东线诸部的。因此,为了保证将领与军队之间熟悉,选派之将领也必是东线的。细数他麾下的将领,折克行风头正健,此时调他前去,他难免没有想法,毕竟那是没得什么功劳可立的苦差事,哪里比得下将来攻灵州下兴庆府之风光无限?更何况轻兵前往河套,人数必不能多,顶多便是三四千人马,用折克行并不合适。吴安国虽然是个人材,但是种古却担心他一个忍耐不住,与辽军大打出手,反而坏了大事。以吴安国的性格,统军千里之外,谁能节制得住?慕容谦本来也可以,但是谁敢保证他的部属到了河套不出问题?而且他与石越毕竟是亲戚,亦不便派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至于其余诸将,更不足道。想来想去,只有他自己亲自出马,才能稳妥。
    但他话一出口,便被石越否决,“不可。平夏须臾不可离种帅。”
    “种帅此时须坐镇平夏,平夏方复,千头万绪,多赖种帅。石帅以为何畏之如何?”司马梦求心里也不是十分有把握。
    果然,他方一提名,石越与种古便齐声反对,“不妥。”两人都没有进一步解释原因,然而司马梦求当然也知道其中症结在哪里。派遣到河套地区,虽然是边远之地,处境艰难,但同时正因如此,更易在部下中建立威信。兼之天高皇帝远,手握兵权,节制一方,更容易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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