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的眼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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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她你居然连饭都没得吃，住的地方也没有了吗。他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拿起电视机上的相框看了看，然后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最后一次，伤你心了。”
　　“窐贤……”其实她很担心他，只是她被父母压制，他车祸了，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养活她的能力，于是她的家人就强迫她，让她和他分手。可李心瑸从未想过要放弃，看着赵奎贤能跑能跳能上班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有车祸后遗症。所以她选择离开家里，跟赵奎贤在外租房生活。
　　……
　　“我们分手吧……”窐贤当时快崩溃了，当初说的一辈子现在就连屁都不是了吗？
　　“为什么……请你不要这样……”她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这并不是她的心意啊！可是，可是。
　　“你再想想吧，但不代表你想好了之后我们就不会不分开。”窐贤失重的摔在了地上，很少这样哭过，真的很少。少到就只有这唯一一个。这个女生大概就是他这一辈子中最爱的人了吧？大概。
　　一年，不，准确来说是四年。
　　他们生活在一起，住在一起。他们之间甚至是无话不谈，他拒绝了任何女生的追求，因为他的心里只有她，他早已认定她是自己的新娘，这一生一世唯一的归宿。
　　可是。在她说分手之间，她怎么会知道，他手里撰着的戒指呢。
　　那是他拼了命存了三年的戒指。四年了，之间的爱也不少了吧，他想要求婚，跟她在一起一辈子。可是现在……什么都不行了呢……
　　“啊——！”窐贤忽然喊了起来，心里的悲伤不知道何去何从。
　　“赵窐贤！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赵窐贤蜷缩在床边，地上破碎不堪的相框似乎就是他现在的心一般。想要放弃，想要割舍，可却意料之外的，像是疤痕一样镶嵌在自己的肌肤之上，血肉之中。房里的他们的照片都被他撕毁了，这是不是证明了他们之间不再有复合的可能了呢？
　　也许吧……
　　他站了起来，戴上了帽子离开这个家。
　　他去到了房东的家里，“我……不打算租这房子了。”房东把门用力的关上，一句话都没有对赵奎贤说。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发现，呵呵，竟然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我的。拿起一个黑色的垃圾袋，装上了自己的几件衣服，离开了公寓。
　　望着外面还未消逝的星星，看着扁扁的荷包。他不过只叹了一口气。
　　“赵窐贤，去PUB吧。”
　　脑海里响起了这样一个声音。
　　“赵奎贤，去PUB吧。这是我的名片……”
　　他拿起手机，按照自己脑海里的记忆记下了号码，然后编辑了一条短讯，发送。
　　“叮叮叮——”赵奎贤拿出手机，停了下来。
　　“喂？”
　　“你好，我收到了你的短信。我们现在还是招人的，如果你真的想应聘我们驻唱的话麻烦你现在过来好吗？我们细谈一下合作范围，地址是……”

　　Chapter　09

　　洒吧叫做“FALLA”，从公寓到这里花费的接近四十分钟。
　　身无分文的奎贤只能步行过去。而到达之后，窐贤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满脸肥油，头发卷的像是狮子一样。手臂都大过自己的脖子了，挺着个好像怀了十个月的孩子一样……天啊，这样也能当当红PUB的经理？
　　“哎哟帅哥，你终于肯来我这里当驻唱啦！我等你等的好幸苦啊！对了……不如你应聘公关吧？不要浪费你的样貌啊，这份工作比驻场……哎呀，你去哪里……”正当经理滔滔不绝源源不断的在说的时候，窐贤走出了门口。
　　“公关？呵呵。”花了四十分钟来这个鬼地方，赵奎贤无奈的往外走。
　　门外一个守候已久的男生看着窐贤，玩昧的笑了笑。窐贤看着他，一脸疑惑。
　　“第一千零四十五次被骗的人啊，难道你们都不知道FALLA经营的都是黄赌毒么？还傻傻的跑来当什么驻唱，可悲啊。其实你们是在变相的卖身罢了。”
　　“你？你……”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如果你真的需要钱或者你真的喜欢唱歌你可以去Brody，这个地方……迟早会被灭了的。”假装帅气的挥挥手，转身离开。
　　从FALLA到Brody才不过十分钟。可光从外观跟门面人员来说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场地一如既往的热闹，窐贤走了进去。也许是契机吧，如果没有遇到那个人，也许也不会来这里。
　　看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的女生：“请问在哪里应聘驻唱？”
　　“你要应聘驻唱？”
　　他点点头，她站起身，兴奋的牵着他跑到前台“凡，他要应聘驻唱，你让他进去试试嘛～让我男人休息一下啊。”
　　“可是……”
　　“可是什么！？我男人唱了三个小时了耶！你们看他帅也不用这样吧！”
　　“经理在里面。不过算了，试试吧。”这个被称为“凡”的男人拿起了对讲机，示意赵奎贤跟着他走。稀亚被管理人请到了后台，刚走到更衣室的走道上，就跟赵奎贤打了个照面。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金稀亚走到大厅，将方芷若扯到自己怀里。
　　“你在搞什么？”金稀亚搂着她，稍感不妥。
　　方芷若怔了怔，调整好了面部表情，“啊？你可以休息了哦？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好久没和你吃饭了……”
　　“你这是想让你的男朋友失业吗？刚刚那男的那么帅，你不知道观众都喜欢小鲜肉吗？”金稀亚拍了拍方芷若的脑袋，一本正经的说着。
　　“别开玩笑吧……喜欢你的人会一直喜欢你的，声音是骗不了人的。”
　　金稀亚用力的抱了抱方芷若，松开的时候好像发现怀里的人有点异样。
　　“你跟谁学的？”他忽然玩昧的笑了笑，指着她一身打扮。别致的纺纱上衣，合身的九分裤加上一双红色的高更鞋，这小妞是想背着我出去鬼混吗？多久没有打扮过了，忽然这样打扮是几个意思。
　　“你不喜欢？”方芷若看了看自己，这样贴身的衣服还真的一年没穿过一次。
　　他不支声，将她紧紧的搂着。多久了，没有看过她打扮的样子了。会心一笑，轻轻的吻落在了方芷若的脑门上。
　　“你真的不喜欢啊？”方芷若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要不去换了？
　　“不喜欢你要怎么办？”金稀亚抓住她的手，“走吧，去吃你的最爱的自助餐。”
　　“金稀亚的职位由你负责一周，也就是说这一周就是你的试用期了。还有，上班的时候要比规定时间早三到四个小时，要排练和梳妆造型。好了，就这些要注意的。出去吧。用心唱。刚刚那首歌真的不错，跟金稀亚有的比了。”凡拍了拍窐贤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走出了更衣室。
　　赵窐贤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没有血色的脸，被一层层灰暗遮盖的不留余地。
　　“赵窐贤，现在是振作的时候。不要让机会溜走。”整理了一下自己演出的衣服，大步大步迈了出去。
　　或许赵奎贤自己也没有发现，拿着麦克风的他就像是降落在人间的天使。

　　Chapter　10

　　托了方芷若的副，金稀亚可以休息一个礼拜。金稀亚跟方芷若一起回家。刚到家，一股香味迎面袭来。
　　“说好的自助餐呢……”
　　方芷若刚进门，“赵稀？哟，小子，你回来啦！好久不见！”赵稀，是金稀亚的旧同学，不久前从法国留学归来，走前还一直叮嘱这个房间不可以租赁出去，再三强调这个房子也是他的家。
　　“不然你现在看见的是鬼？”赵稀没好气的答着，天知道他赶着回来有多累。回到家竟然还没吃的，还那么乱，还要自己做饭，真的有把他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吗？
　　“小稀稀～人家想你了！”方芷若从后面抱住了赵稀，赵稀没好气的掰开自己腰上的手，甩开　“你男朋友还在耶，你这样勾搭我，你不怕他掐死我？”
　　“你怎么不说我抢了他的你，他会掐死我？”方芷若拍了拍手，坐在了椅子上。赵稀也才发现了方芷若今天的不同。金稀亚坐在方芷若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反话。”
　　“反你个大头鬼，你快去洗澡啦！一股酒臭味！每天都不知道跟多少个漂亮妹妹喝酒。说好的自助餐也是骗我的……”方芷渃推开了金稀亚，金稀亚识趣的走进房间拿衣服洗澡了，用口型对着方芷若说：等我哦！
　　“喂，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啊？打扮了耶？你是不是偷偷背着金稀亚在酒吧里面勾搭了什么富二代？”赵稀坐在她的面前，打趣的说着。难道自己离开了一段时间，这妞的性格也变了吗？好像可能性不太大，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都那么多年了，改变一下未必不是好事。
　　“很难看吧？金稀亚看我穿这样都不跟我说话了。看来我真的不适合这些衣服，待会就去把它们换了！”方芷若没劲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就几块破布缝的紧了一点吗？有什么特别的……又不能勾引自己的男人！
　　“我的意思是，很好看。而且为什么非要吃自助餐？你不想见到我？”赵稀的笑容忽然消逝，静谧的瞳孔深刻的在刻画着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方芷若没有出声。
　　赵稀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水，“最近惟……怎么样？”
　　“过的貌似不错，就是遇到了比较棘手的问题吧。”
　　“爱情？”
　　方芷渃点点头，赵稀默契的点点头。
　　“我想去见见她。”
　　“去吧。”
　　“我要以什么身份？”
　　“旧情人。”方芷若看着赵稀，没有多余的表情。
　　赵稀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走进了卧室。
　　方芷若看着赵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赵稀，还爱朵惟吗？为什么爱的时候要那么胆怯，你们都那么胆怯，都那么爱的不理所当然。似笑非笑的拿起叉子，吃起那顿赵稀制作的精美丰富的晚餐。

　　Chapter　11

　　“……赵稀！你别这样……吓死我了！”方芷若指着眼前这个穿的西装笔挺的赵稀，夸张的笑着。唯一的感觉就是：受不了！习惯了潮流的他，穿的这样的生硬的正装还真是一点都不习惯，也不喜欢。就好像一只狗被染了色，变异的感觉。
　　“我这样很奇怪？我怕我穿平时的衣服朵惟会唾弃我……”赵稀顺了顺自己不合适的外套，傻傻憨憨的笑容惹得方芷若疯狂的笑着。赵稀，那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这样的“含蓄美”啊！
　　“不会的，你这样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还不如你穿着你自己熟悉的衣服呢。去换掉吧！”方芷渃把盘子碗筷叠在了一起，收进了厨房。顺便靠在厕所门板上听听金稀亚在干嘛，那么久都没有出来。
　　赵稀点点头，走回了卧室。
　　不一会儿，赵稀又走了出来。修腿的黑色窄脚裤，紫色的衬衫，黑色合身的外套，胸口属于他的“D”型吊坠，一双搭配造型的尖头皮鞋。
　　“靠，赵稀你他妈就是一个美人胚子！”方芷若看着赵稀，眼睛睁得老大。
　　“喂，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朵惟啊！”
　　“你个没用的东西！勇敢点好不好！我认识的赵稀不是缩头乌龟！”
　　赵稀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惧怕见到朵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手脚慌乱。是因为害怕她的冷淡，还是害怕那一份已经被朵惟冰封了的过往？沉默了很久，赵稀一身不吭的站起身，走出了公寓。
　　下楼梯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朵惟并不是那么的难以靠近。但是，住址呢？有改变吗？想到这里，他的双脚像是被镶上了十吨重的铁块，难以跨步。
　　“赵稀，你他妈就是一个孬种。”他发疯似的踹了踹身旁墙壁，他狼一样的眼眸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却又没有说出，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脸上再也没有刚刚见面时候那种乖巧阳光的气息。果然爱情真的是能让人像吸毒般致命，像跌落般的恐惧吗。赵稀不敢继续往下走，他走到了楼顶，躺在空旷的地面上。看着那微蓝的云层，隐隐约约，似乎看见了那个自己无比熟悉的面孔，他猛地转身，想要脱离这样的苦痛，但是没有办法。
　　是上帝的公平待遇吗？把当初朵惟的痛苦原汁原味的转移至他的身上。
　　“当初，不是我抛弃你……而是我们互相抛弃了对方。”赵稀闭上了眼睛，将苍白的面容藏在自己的臂弯里，不让那狡诈的上帝瞧见。
　　不然……也许这样的苦痛又会转移至朵惟身上。赵稀已经怕了，哪怕身边待过再多的人，长得都像朵惟，说话也像朵惟，行为也像朵惟。好像这个世界上，跟他在一起的都是朵惟。这么的可怕，可怕的就像一场无止境的噩梦。他再也无法逃避了，所以他选择回来，可他始终迈不出那一步。他一直在地上躺着，像是有什么恶魔在撕扯着他的灵魂。迈不出半步，离不开这个让他死命挣扎的位置。
　　方芷若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
　　缓缓的吐了雾气，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问自己：究竟他们爱的多深，才会有这样烧灼灵魂的苦痛？
　　她是在问赵稀。是在问朵唯。
　　也是在问自己，在问金稀亚。
　　同时也在询问着，这个假装公私分明的上帝。

　　Chapter　12

　　“朵惟？”方芷若躲在楼层消防通道的门边，拨通了朵惟的电话号码。
　　“干什么？”敲打键盘的声音清晰可见，方芷若重重的呼了口气：“不知道你现在忙不忙，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
　　“说什么？”敲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赵稀回来了。”
　　“干我屁事。”声音意料之中的颤抖着，朵惟并不是个坚强的人，但是在别人面前，她总是会伪装的异常冷静。现在说不定朵惟正在颤抖着，害怕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在我面前就不装了吧，抽个空来我家吧。”方芷若挂断了电话，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身旁的她在乎的两个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她回到了属于他仨的屋子。
　　金稀亚已经出来了，坐在沙发上酣睡着。
　　方芷若坐在他身旁，靠在他的肩膀上，撅着嘴巴想要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