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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部分

绚日春秋-第619部分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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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起自己的衣裳,往身上胡乱一扯。只听得“嗤”一声,不知哪儿就给拽烂了,心里一毛,想一口气扯个稀碎,但还记得自己穿衣裳是为了出门,一旦扯了个烂,非要光着屁股上街不可,只好有点儿发抖地套上衣裳,下来用脚拖上鞋,弯腰胡乱一提,往外头走。
    朱汶汶从后面拖他,被他一推,就坐上床头流眼泪,他心里一软,尚记得自己不能贸然闯出门去,站在门边,听了一听,拉来一条缝,再看了看,方一闪身出来,却不提防,正屋里还是有人出来。
    狄阿鸟一看身形,确定是朱汶汶的母亲,连忙一扭头,从来的地方上墙,背后一声失了声的大脚,就是什么扔过来,然后是几声“呼咚咚“的脚步。
    他上了墙,随时可走,方回头看一眼,只见朱汶汶的母亲老当益壮,半路一转弯,撞去朱汶汶的屋子里去,而里头地喊声、哭声,变得大了,这一刻,心里也不知道一是什么个滋味,不高的墙,跳下去都能腿麻,要摇晃一阵儿。
    他大步奔走着,似曾听到身后地鸡飞狗跳,并不敢从正门走,沿着来路回去,事实上,并没有人追来或喊叫,而从里往外,完全是可以经过正门离开的。
    他从墙上下来,走到街上,已不知自己是怎么一个模样,想一想,自己虽没有从朱汶汶那儿亲口证实,朱汶汶要嫁于的定是陈元龙家的老四。
    他承认自己依靠九死一生,闯了些名头,暂时是响亮了一些,然而依着处境,万万无法与陈元龙一家相比,的确是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前途渺茫,一个如日中天,一个脑袋别到腰上,随时身首异处,一个是国王也要拉拢的京城戍卫武将,不可限量。
    何况这一个陈敬业,他刚刚见过,虽说有点儿不大顺劲儿,却和一般地纨绔子弟大相径庭,有着一种文武双全的本色。
    他木然看看天色,离宵禁还有着一段时间,不知不觉走到对面,觉得自己应该和赵过一样,喝两壶酒,然而摸一摸褚怡给的钱,以自己的食量,大概切些牛肉,填一填肚子,筛一小瓶儿的酒就没有了,去到自己寄着马的店家旁,抬头瞅那些个价钱。
    这一刻,他脑子不灵光,怎么也算不好一斤熟牛肉和二两烧酒的钱,就站到那儿,有一点呆滞地望着。
    忽然,有人扯他衣裳。
    他慢吞吞扭头看一眼,看到面前带了光亮的面庞,魂都差一点飞了,原来站到面前的,竟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谢小婉。
    她好像知道狄阿鸟刚刚从朱汶汶地房子爬出来,料峭含愠,指着指头道:“你?!”
    狄阿鸟心里一惊,她已经连珠炮地发泄下来:“你是疯哪,还是傻哪?!我提前和你说得好好的,我爹想跟你要钱,你去了,呜呜拉拉一阵儿,就是十万两。你到时拿不出来十万两,看你怎么办吧?!”
    这么一说,狄阿鸟想起了十万两银子买回来的千里镜,记得自己和朱汶汶昏天暗地,乱扔衣裳,不知在胸口袋里包一层布,会不会因为易碎而碎,故不得说话,连忙掏出来,放在柜台上打开。摊开裸露,从两头分别瞅那镜。发觉镜片没有烂,大大松了一口气,揉着胸口说:“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他小心翼翼地包起“千里镜”,扫一眼注目的柜内人,回过头,小声说:“你爹就是为要钱才找我。我要是不答应,他不愿意了呀?!”  谢小婉心中一热,连声道:“你个大笨蛋。给你说得好好的,你哭穷,哭穷,他知道你穷,勒索也不会勒索到现在这种程度!”
    狄阿鸟一想也是,让谢道临觉得自己拿二、三百两银子都困难,他一定不会开五万两银子地天价,自己也不会还到十万两银。但按这一种很合情理的推测,自己也没十万两银子呀,他真准备追赃?!既然给不出,黄了婚事就成了,干嘛一边嫁女。
    一边追赃?!古怪呀。没有一点儿逻辑,难道这些高来高去地人都不正常?!”
    他也忘了自己是要盘牛肉,喝点酒的,揉着鼻子说:“阿婉。你说到时候,我给不出十万两银子,他真的肯嫁你。嫁了你。还去追赃,让我把自己的亲戚朋友得罪完。九世翻不得身?!”  谢小婉说:“我也不知道,看起来他是想真要,我觉得,他想把你追穷,老老实实跟着我们,一起上山,将来把花山留给你  ”
    狄阿鸟身一震,脱口道:“这么说来,他讨走十万两,将来还是要给我,就是为了,为了?!”
    他没有往上山去琢磨,想到追赃地恶果,就绷住了脸,两眼游离,说:“他想地大概不是让我上山,这是要兵不血刃呀,老子要是拿不出来这个十万两,官府一追赃,结果,就是和我沾亲带故的全被搜刮一空,以后,兄弟们走得走,散得散,我就得带上阿过去码头干苦力,每次回家都带一个大个儿地窝窝头,掰几瓣子,分你们吃。”  谢小婉用小臂擂了他一下,呻道:“你胡说什么呀?!”
    狄阿鸟越发觉得自己不是胡说,顾不得再一味失意,大声说:“不吃饭了。我要回去,给他弄钱,我看,这十万两银,我要是弄出来,他怎么办?!”  谢小婉却又是一阵气急败坏,粉拳绣腿一阵砸,说:“我也要去。”
    狄阿鸟看一看她。
    她连忙说:“我娘听说汶汶今儿要到她母亲这儿住,让我来看她,我不去了,去你那儿,好不好?!”
    狄阿鸟没有多想,带上就走。背后翘了一阵儿头,等着他点菜的掌柜“哎”、“哎”大叫:“客官。你别走呀。”
    狄阿鸟拉出自己的马,带上谢小婉,一阵子飞奔,回到了行馆,只见自家门前又是车车马马,外面树下一串弟兄,抱着单薄地衣裳发抖,却偏偏好像是夏天纳凉一样,连忙下马,问:“来客人啦?!”
    他一伸手,下来一个,“压寨夫人”,旁边的弟兄都有点怯,连忙借了一步说话,待踩两脚,走到一旁,大气一喘,说:“先是一个人称自己是你大舅子,领着你媳妇回来,对了,还带一个哇哇哭地男娃子,接着是长乐王家的人,说是替长乐王感激你,却是个女的,也怪怪的,再接下来,是褚小姐带着一个官家小姐,我们还来不及点个数,董大小姐又带着一个上门就吵闹的姑娘……”
    狄阿鸟还没有想是谁家的孩子,想是黄家娘家人等不着自己上门接媳妇,送了黄皎皎回来,捏了指头算一算数,魂飞魄散,一扭头儿,就在他借一步说话这阵子,谢小婉已不见了人,大概赶上热闹去了。
    狄阿鸟心口一阵怵,连忙问:“他们之间没动手吧?!”
    路勃勃说:“光吵架,还没来得及有动手。”
    狄阿鸟连忙问:“老谢呢。老谢呢?!”
    路勃勃说:“避了个不见人。”
    狄阿鸟一个激灵,回头看看大门口,左右瞅着,拽马要溜走,手一指,指一片,说:“要是他们出来问,你们就说阿过和老谢有事找我,我急急忙忙出了去。”
    他走上两步,回头跟追来地路勃勃说:“你们看着点,动口可以,动手绝对不可以。”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53)
     更新时间:2009…5…2 14:17:50 本章字数:3493
    樊英花那儿吃饭吃一半儿,一听狄阿鸟的声音,就记得此人把饭看得很重,蹭饭吃时话多,连忙跟十九妹说:“人家一定说,我们见着他来,连忙拔饭……别再吃了,让下头添两个润燥的汤菜!”十九妹起身往外走,和摇头叹气的狄阿鸟赶个先后,到了门口,只听得他在那儿说:“吃饭呀?!我还吃呢……有我的么?!要不,你们给我剩一点儿?!”她一回头,见他到樊英花旁边一坐下,就横了自个儿脑袋,盯上樊英花紧瞅慢瞅,醉翁之意却是在饭上,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是一个啥人,一点儿不知道什么是谦,就见不得别人家吃饭!”她知道狄阿鸟要反驳,走得飞快,刚刚逃出来,就听到喊在后面的声音:“你这个丫头不地道,难道都是瘪着肚子看别人家吃饭?!”
    狄阿鸟回过头来,往桌上瞅一瞅,食欲大动,旋即发觉两条青竹筷儿横在手边,一捞而起,掂磕掂刻,往桌上的菜探。
    眼底下一盘儿碎羊肉,一盘儿浇青的肚大尾巴鱼,一盘儿滚过葱花的焦黄色豆腐,一盘儿飘了碎蒜的青菜,一盘儿荡着油花汤的大白菜,一盘儿粉芽儿红萝卜丝,他的注意力全放去眼前菜上,看准被扯出白肉丝的鱼身去戳,说话时就变得心不在焉,一句“愁哇”,怎么听,都给人一点儿无病呻吟的感觉。
    他伸了筷子捣腾那只鱼,不提防樊英花的筷子一下儿敲到,打在手上,抬头一看,樊英花盯着自己,愕然道:“不让吃。”
    樊英花说:“老戳那鱼干什么?!多吃点别的。羊肉、鱼肉都是发物,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忌口?!”
    狄阿鸟糊里糊涂。嚷道:“上次来,就不给肉,你能吃,为什么我不能吃?!”
    樊英花愣愣道:“你身上不还有着伤?!”
    狄阿鸟根本不知道啥叫“发物”,只是胡搅蛮缠:“我身上有伤,才要吃肉长肉,你要想让吃就说呗,何必装腔作势,大哥,我已够愁啦。让我吃肉,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樊英花不给通融。说:“上一次跑我这儿吃羊肉,我都是睁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绝对不行,要让你伤口感染,一命呜呼。你母亲不找我抵命才怪?!你要吃,到别的地方吃。”
    狄阿鸟吞了一口口水,隔着衣裳攥千里镜,引诱说:“我真有一样宝贝!足足花了十万两银呀,你看不看,要是不看,可别后悔?!”
    樊英花压根儿不信,笑道:“都成了流浪狗儿,你哪来十万两银子?!”
    狄阿鸟神神秘秘地问:“你不知道我在做生意吗?!”说到这里,立刻愁上眉梢。想起这十万两银的难,不由耷拉下脑袋,说:“太贵了,现在还赊着账,三个月之后付。将来也是给不起,我正想连夜赶回家,问一问我阿妈,看她那儿还有多少钱。”
    樊英花仍然不信。
    狄阿鸟道明前后缘由,忍不住把身边的事儿都讲给她。
    他没把樊英花与家里的一窝女人并列,什么都没隐瞒。一时倒也忘了饿。足足说到新菜送上,这才停了一停。将包“千里镜”地包裹放到炕上,让樊英花看。
    他一层、一层地抖开。
    布穷亮铜筒子现,被他操在手里。
    他立刻学着样儿凑到眼上,将另外一条筒拧起来,闭起眼睛在屋里乱瞅,灯火下亮光不多,一片花,他连忙站起来,走到对面对着樊英花耀,发现樊英花的脸已经不是人脸,哈哈大笑,一看身旁一个大瓷瓶,一手捞过来,套到筒口,对着里头看。
    实际上筒口和瓶口差不多大,但他凑在眼睛上的是粗筒,细筒就插进了瓷瓶,嘴巴还说着:“咦。你说我看到什么了?!”
    樊英花茫然,心里一个劲儿痒痒,一下儿站起身,伸了脖子,招手讨要:“你让我也看看,十万两的宝贝  千里眼。”
    狄阿鸟什么也看不到,正想拔出来看别的东西,见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开讨要,一时高兴,给了她,樊英花也连忙拿起大筒口,凑到眼上,顺手拎起瓷瓶,把小筒口插里面,趴到炕里角,撅着南瓜一样柔屁股。
    狄阿鸟早已垂涎上她的屁股,遐想联翩,尾随而上,对准屁股瞅,两个手是越来越近。他不敢去抓,就反复接近,将手伸开,抓起来,伸开,再抓起来。
    樊英花一点没防备,只是在前面伸着头,聚精会神,不时说:“什么也看不到,里头一团黑?!”
    狄阿鸟于是在后头跟着,一个劲儿鼓舞,让嚷道:“好好看。琉璃闪光,亮晶晶的一点儿黄。”狄阿鸟顺势往上,从屁股到腰肢,再到胸口,伸上掐出水来的脖梗,接着再一次下来,专门对准最暴露的屁股,两眼的位置大约正对着屁股缝儿,横竖里瞅,两只魔爪就放在脸庞边……心里是一味惋惜,暗中嘀咕:要是在夏天,要是她肯穿女人地裙,不着短裤,我就慢慢儿掀起来,看一眼,再放下来
    两人同样聚精会神,不防十九妹进来,一眼看到炕里头斜斜横了自己的主人,脸一下儿羞红。
    樊英花跪在那儿,手肘枕身,拿一根筒,插到平举地花瓶里望,圆圆的屁股向后撅着,被狼盯了,后面那一个人儿,躬了身子,趴得很近,好像只花皮小牙狗,尾追吃食小母狗,抽鼻孔嗅气味,连忙大叫:“主人。你看他在你后面干什么?!”
    狄阿鸟在走神,没有反应过来。
    樊英花一退身,正把屁股印到他脸上。
    狄阿鸟只感到自己扎到一团软棉花中。
    隔着衣裳,那一种软滑而富有弹性的质感几乎是擦在自己的心尖上,特别是那一只对了缝儿的鼻孔,撞上的位置更惹人遐想,刚要缩回,感到樊英花撞上之后,没有敢直接回神。又连忙趴回去,卡在炕桌上,“哎呀”一声假唤,身子往前一倾,按结实她地腰,再一次把脸顶过去凑结实。
    樊英花被炕桌卡着,前进不得,退后不能,强大镇定地颤笑,说:“你干什么?!赶快起开  十九妹。”
    狄阿鸟害怕一放她。她回过头找后账,连忙要求:“让十九妹去外面转一圈?!”
    他鼻孔喷着热气。不免要透过裤丝儿……。那是一个什么滋味?!十九妹光想一想,就是个浑身燥热。
    十九妹怔了一怔,樊英花已有点儿坚持不住,只好不去求助十九妹,打发说:“十九,你出去转一圈吧。”
    十九妹走后。
    她连声请求:“阿鸟。你恶心,快让我起来,我有话要给你讲……,听到没有?!我不是起不来,一是怕弄翻桌子,二是怕打烂你的宝贝,你再不起来,我就不管了  ”
    狄阿鸟吓了一大跳,连忙放了手。
    樊英花忙坐起来,满脸通红地抡了抡巴掌。却最终去找后账,只是用指头一挑鬓角,轻声道:“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给你要十万两银子?!”
    狄阿鸟不假思索地说:“他缺钱。”
    樊英花说:“可是这个钱,你根本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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