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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倾城错-第38部分

小说: 倾城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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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
    怎么办……
    似乎是有回音。亦或者是她的反应慢了一步。那些字在耳朵里转了个圈,让她有些不解。只是疑问尚未扩散。便听辩机又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若不是同样喜欢上了你,又何苦一遍遍的念那《法句经》……”
    萧湘顿时被这句话震在当场,这答案虽然她已经想到,却没有想过,他真的会承认……她原以为辩机再了不起,也只是会用拥抱等动作表示,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说出了口。
    鼻尖顿时一酸,眼中便蒙上一层雾气。
    她立时抬头看向辩机,声音颤抖:“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辩机还没说话,她又急道,“你是不是说你喜欢我,是不是是不是?”
    一连问了好几个是不是,直问的辩机脸上浮了一层愧疚。
    “是。”辩机长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揽在怀中,“我喜欢你。若你是摩伽登女,我便愿为你永坠阿鼻地狱。”
    先前的委屈便似在这一刻释放,她再也忍不住,靠在辩机的怀中放声大哭。
    辩机也不说话,动作有些僵硬的拍了拍她地背,以示安抚。
    人或许都是这个样子,受了再大的委屈,没有人安慰的时候,死也要咬牙撑着,绝不露半丝不妥。但若是有人轻声安慰,便能哭地不像样子,懦弱之相尽显。萧湘此刻便是如此,她回身抱住辩机,在他怀里哭了个痛快,顺便将僧衣上擦的满是眼泪鼻涕。
    辩机也不动,任由她擦。
    痛哭过一场之后,萧湘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之前地无数委屈似乎都随着眼泪流走,纵使面临着死亡地风险,她依旧觉得天空湛蓝如洗。
    她满意的看着辩机僧衣上一大块地眼泪痕迹,拉着他坐了下来,轻声开口:“若是我这次能够不死,我们便隐姓埋名,去民间做一对普通夫妻。我不当这公主,你也不要当这和尚。”她半弯了唇,笑的正是甜美,“我听恪哥哥说过,大唐的风景极美,我们赶了车,一同去看那四处的风景,倘佯山水间,好么?”
    辩机坐在她的身边,凝望了她半晌,轻轻点头:“好。”
    萧湘心情极好,见他同意,又开口道:“我们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的叫萧潜,女的叫萧玎。”她顿了一下,又笑道,“你俗家姓宗,男的就叫宗仁复吧。”
    辩机仍旧点了点头,眸子里浮起一抹愧意:“好。”
    萧湘还是一脸极甜美的笑容,仍旧拉着辩机说些漫无边际的事,心底却忍不住泛起一阵阵痛楚,如果她死了呢?拉着辩机的手不由微微加大了些力道,辩机低头看她,轻声道:“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她看向辩机的眼睛,他的眼睛清澈如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手极厚实、温热,将自己的手握在其中,竟是给她带来出乎意料的安全感。
    萧湘那惶恐不安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她抬头给了辩机一个微笑,岔开话题:“那……你的俗家名是什么?”
    “宗静官。”辩机叹了口气,“这个名字…已经十分的陌生了。”
    萧湘点了头,眼波流转间轻笑道:“以后我就叫你静官如何?”
    辩机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叹道:“还是不要了,这个名字太惹眼了,若是被旁人听见……那十数年前的案子,怕又是要被翻出来。”
    萧湘叹了气,点了头,却又道:“那我还是叫你禅师吧……反正你治好我之后,我们便遁入尘世,也不再与这皇家有什么关系了。”辩机静静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且留新月共今宵(3)
    不过三日,拘魂解血珠的东西已经准备好,萧湘在焚香祈祷后,便坐在了事先择定的吉地上,而辩机也已经着了僧袍,准备好了拘魂的法器。
    事先在四周放好的香被侍女们点燃之后,缓缓的向上升腾出白色的烟雾。辩机满脸紧张的神色,连带着萧湘也跟着紧张起来。辩机向着她笑了笑,只是面部表情僵硬,使得这笑比哭还难看……
    檀香的味道格外的定神,萧湘深吸了几口之后,伴着辩机吟唱的梵音渐渐平静下来。随侍在一边的习习早已退下,据辩机所说在拘魂的时候,容不得旁人在侧。
    她也不担心什么,反正她与辩机已经是这等的关系,也不用怕。
    梵音之下,一切都显得有些虚无。萧湘睁大了眼睛看去,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极其神秘……这种法术一般不容别人观看,别说这样的法术了,当年凌夜什么例行祭祀的时候,都不允许她看的。
    辩机仍旧是着了灰色的僧袍,手中提了一个小小的金铃。等檀香燃过片刻之后,从桌上端了碗水与她,柔声道:“你喝了这个。”
    萧湘点点头,问也不问,直接接过,一口气便喝了下去。
    那水并无异味,喝上去就是一般的清水,只是微微有些热。她将碗交回辩机手中,想说些什么,却在他一脸紧张的神情下又咽了回去。此刻不适宜打岔,万一因为打岔记错一个环节,她就会连哭也哭不出来。
    却是不知道过了多久,辩机一直在吟唱着她听不懂的梵文,而她那股困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3…Z中文网;手机站wap;z…z…z…c…n
    她似乎听到辩机的声音。那三个字仿佛是……对不起。一切便归于黑暗之中,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接触不到。
    等她再度醒来地时候,已经躺在了房间的床上。
    床铺柔软而温暖,她没有死么?萧湘愣了一下。忙将手抬起:上面那殷红似血地珠串已经消失,替而代之的一圈淡淡的红印。
    取下来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揉了揉,仔细的看过。地确是什么也没有,那血珠真的被取下来了!!!
    心头便是一阵狂喜。
    她立时就欲掀了被子,却被一边的习习压下:“公主,辩机禅师说您要卧床休息二天方可下床。”
    习习虽然笨,对她倒是素来忠
    萧湘只得倒回床上,眼睛却瞪地溜圆:“习习。辩机禅师如何?”
    她也只是顺口一问,辩机说过拘魂对自己有着极大的危险,但并没说过他会有什么风险。只是……习习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后。突然变得极是不安,她吱唔着。却什么说不出来。
    萧湘半眯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日同辩机的说话便如电影在心头回放。她记得自己浅笑着对辩机说生两个孩子。一个叫萧潜,一个叫萧玎。但是,她此刻是姓李的!!!
    辩机竟然没有反驳她,甚至一丝诧异的神情也没有。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他当时的心思,并不在这上头。她半咬了唇,心中突的升起一股强烈地不安来。
    她突然抬头看向习习,眼光如一把尖利的刀,似乎要看穿习习内心的想法,声音却也急促了数倍,忐忑道:“他怎么样了?”
    不详地感觉越发的深刻,习习仍旧是吱唔,不过却还是低声地说出了辩机地情况。
    “辩机禅师自为公主去除血珠后……就一直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恍如霹雳。
    至今未醒?萧湘整个人便僵在当场,动弹不得……难道说,那拘魂的风险不是针对自己,而是施法者么?
    习习便再拦她不住,她坚持着下了床,欲往辩机处。身体便如同化了地巧克力,没有半丝力气,她将全部体重移在习习身上,一步步的向外行。习习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显然已经吃力不住。
    一双大手便将她拦腰抱起,再度放回床上。
    “你现在去,无济于事。”声音极是冷峻,萧湘抬了眼,见房遗爱满脸漠然的坐在床边。他挥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无论他和萧湘是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在旁人的眼中,房遗爱却始终是附马。
    所以,习习等人便立时躬身退出,顺手带上了房门。
    房遗爱抬手取了丝帕,仔细的为她将额上的汗珠拭去,叹息道:“辩机为你做的,你怕是这辈子也还不清。”
    萧湘紧盯了他,焦急道:“你是不是要同我说?如果你不说,那就让我去看他。”
    房遗爱看她几眼,突然扬起一抹笑:“我的确要同你说……”他眼神复杂,转了几转,才又道,“辩机为你解下这血珠前,有没有告诉你,需以人祭?我想,即使他说了,也不会说的很清楚吧?”
    他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小锦囊,拉开口,往外倒了倒:一串鲜红的珠子便落在锦被上。正是血珠。
    萧湘低头看去,只见那血珠上生了无数裂纹,完全不似在自己手上时的光滑如玉。
    她心里隐约有数,却仍旧不肯正视,开口道:“我不明白。”
    房遗爱的目光扫过她,唇边带笑,似是得意的口气:“这东西很邪气,如果不吸足精血,是绝不会离开人体的。而它需要的精血,则恰好是一个人所有的血液……如果你再带着它,半年之后,即使巫族的人不来找你,你也会被吸成一具干尸。而辩机……他用佛门心法镇住血珠之后,又放了自己的血让血珠吸食……虽然他的法术可以在血珠伤害到他的时候将此物取下,可惜……可惜他的功力尚不够,东西也没有准备完全,所以,他才会一直昏迷不醒。萧湘紧紧拧了眉,目光丝毫不肯离开他的眼:“你知道?你一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房遗爱轻轻摇了头:“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且留新月共今宵(4)
    “公主,东西备齐了。”习习在轿外轻声回秉,将她从回忆中拉出。
    萧湘轻轻应了一声,手中微渗出汗来,她半眯了眼,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回去罢。”能不能救回辩机的性命……就在今天了。
    那日她苏醒之后,便请了御医为辩机诊治。
    结论同房遗爱说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些不稳定的因素。那帮御医半天也折腾不出什么来,最后还是那位袁天罡的徒弟星凡出了手。
    唐朝时,道士基本上都会些医术的。加上辩机这事情并不完全是医术可治好的,还有些灵异的东西,由星凡来治,是最好不过。
    萧湘按他的吩咐,凑齐了东西,这最后缺的几味药材,便只好来宫里寻找。
    这会凑齐了东西,她心头反而更加紧张。
    第一觉悟: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如是观察,渐离生死。
    第二觉知: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
    第三觉知:心无厌足,惟得多求,增长罪恶;菩萨不尔,常念知足,安贫守道,惟慧是业。
    第四觉知:懈怠坠落;常行精进,破烦恼恶,摧伏四魔,出阴界狱。
    第五觉悟:愚痴生死;菩萨常念,广学多闻,增长智慧,成就辩才,教化一切。wap;z…z…z…c…n.c…o…m更新最快。悉以大乐。
    第六觉知:贫苦多怨,横结恶缘;菩萨布施,等念怨亲。不念旧恶,不憎恶人。
    第七觉悟:五欲过患;虽为俗人。不染世乐,常念三衣,瓦钵法器,志愿出家,守道清白。梵行高远,慈悲一
    第八觉知: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令诸众生,毕竟大乐。”
    星凡手里持了拂尘,在辩机身体四周摆了太极阴阳图。不知道在喃喃念着什么。而四周却传来会昌寺沙弥的梵音吟唱,佛道在这一刻结合在一起,奇异的有些诡异。
    萧湘憋住了呼吸坐在一边。双眼有些发直。
    辩机的脸色微微有些青灰,但胸口还有起伏。他并没有死。萧湘的心头狂跳不已。一向能安心地梵唱与檀香也不能缓去丝毫。
    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辩机,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想。
    整颗心就一直这么挂在他的身上,动也不动。
    时光便一点点流逝,在四个时辰之后,星凡满头大汗地出了屋,在萧湘面前说了一句“成了”之后,便瘫倒在地。
    萧湘随口吩咐了让人照料他,便直冲了辩机的床边。
    脑中无他,莫名地浮了句话:且留新月共今宵。
    她终是保住了辩机的命……唇边不由扬了欣然的笑,她的那些美好愿望,就快要实现了……心头似春花怒放,眼中的一切都极是美丽。
    无碍冬夏。
    天气越发地凉起来,辩机披了件冬衣,沉默的站在窗前。
    萧湘推了门进来,手上是碗微烫的药汁,她半眯了眼,挡过刺目的阳光,笑道:“没有想到这冬天的阳光还是这么耀眼。”
    辩机听到声音,回过头望向她,唇边扬了抹轻柔的笑。
    他原本就俊秀,此刻眼中带了淡淡的情意,那抹笑便更是夺人心魄。萧湘一瞬间有些失神,随即红了脸:她竟然能看男人看到失神,也的确够花痴的。
    轻咳一声之后,她将药碗放在桌上,轻声开口:“先喝了药吧。”辩机地眉间便掠过一丝惧色,放在身前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却什么也没说,上前一步取了碗,一口喝下。
    “苦吗?”萧湘坐在一边,轻轻的笑着。
    “嗯……还好。”辩机接过萧湘递来地手绢,轻拭去唇边的药汁,“只是里面黄莲似乎多了些。”
    那是自然。
    萧湘笑地更高,这方子她找太医看过,多放几两黄莲对药性无碍,所以才着人多放了三两进去。沿途药汁散发出地味道,就让她大抵可以猜到药汁有多苦。
    哼哼,不让他吃点苦头,他就不知道女人是不可以得罪的!!!即使……是为了她好,也不可以拿自己地性命去开玩笑!!!!
    萧湘心中大笑,抬眼却再看见辩机含笑的眼眸他似乎一幅了然的样子,也是!辩机自己本身就是医术的精英,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他这么看着自己,倒看的她再度红了脸,算了……知道就知道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少放些黄莲……”脑间却闪过一丝念头,声音便有些干涩,“你……之所以会提前为我取下这血珠,是不是……”
    她半咬了唇,却是不敢问出口。
    辩机看她半晌,突然抬手抚上她的脸庞:“是……我本想着,我的罪孽只能以死相赎,所以……不过你大可放心了,倘若要偿,便死后永坠阿鼻地狱罢。我这生……确是舍不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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