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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黑铁大唐-第65部分

小说: 黑铁大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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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宋之问的为人,众说纷纭不一。有人说宋之问为人刚直不阿,一身傲骨正气。有些人则传说宋之问为了仕途攀爬,不惜讨好示爱武则天,甚至折腰为武则天的男宠张氏兄弟倾倒夜壶,只是因为宋之问有口臭的隐疾,未曾获得武则天的宠幸。还有人说宋之问暗地里是个无恶不作的伪君子,为了抢夺外甥所做一首好诗的冠名权,不惜将亲外甥刘希夷杀死。各色真假难辨,难分虚实。

    杨桓自打穿越到唐朝,只见过两个名人,第一个是李白,尚且年幼,剩下一个便是眼前活生生的宋之问。没想到宋之问不仅才名卓著,还身负高明的武技,只是不知为何弃官不做,隐在财神堂名下的一座书阁内,变成了一个喜怒无常的怪文士。

    杨桓的祖父是一所大学里的古文教授,杨桓小时候被送在祖父家过暑假,每当入夜十分,祖父便将杨桓抱在膝上,摇着蒲扇替杨桓扇凉,为杨桓讲述古往今来的人物逸事。

    杨桓听祖父讲过宋之问的生平,据说宋之问醉心权谋官位,为了升迁不择手段,谄媚逢迎当时飞扬跋扈的武三思等人,打压异己,心狠手辣,因其人品低下遭到世人唾弃,为诸多同僚所愤恨。

    在一次宫廷政变中,太平公主和李隆基联手杀死了韦后和安乐公主,拥立睿宗为帝,宋之问因为站错了队伍被流放到广西钦州一带,年迈孤苦,老无所依。李隆基登基之后,便将宋之问赐死,宋之问在遥远的南疆凄凉死去。

    这样的一个人,即使算不得大奸大恶,却也并非良善。杨桓却不管宋之问是否真的做下许多恶事,或者只是成王败寇的史书上故意抹黑,杨桓全可以不做理会,单是这样一个大名鼎鼎的文豪能和杨桓说上几句话,哪怕刚刚还揍了杨桓一顿,也足够杨桓激动的了。

    杨桓此时多么希望宋之问能给自己签名留念,只是见宋之问沉浸在对武则天的思念中,久久不能自拔,不好擅自打扰,唯恐再被宋之问痛揍一顿,得不偿失。好不容易等到宋之问的情绪稳定了一点,杨桓才敢试探问道:“在下闻听得先生一直在洛阳学士阁内主事,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宋之问用宽大的衣袖拭去眼角的泪痕,觉得杨桓终于顺眼了许多,气呼呼道:“你道是我主动提出不想做官了吗?还不是那个该死的窃国贼凌阳,硬说我命贱福薄,能做到洛州参军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若是强行留在学士阁任职,早晚要惹出杀身之祸,于是……”

    宋之问颓然一叹:“不过凌将军也算是个奇人,他当权时曾会晤家父,于子夜时分起了一卦,说我会在十八岁那年登科,二十五岁外放参军,二十七岁回到学士阁,没有一句话说得不准,由不得我不信。正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如今远离朝堂,隐居在江南一隅,整日与书卷美酒为伴,说不定还能多活些年头。”

    杨桓听得心中暗笑,已经将事情的大致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

    应该是上一代穿越者凌阳将军,早已熟知宋之问的生平官道沉浮,又爱惜宋之问的诗才,不忍宋之问搏杀于宦海,不仅落下恶名为后人唾骂,而且不得善终。于是假装懂得占卜问卦之术,寻到宋之问的父亲,预言说宋之问将会年幼登科,春风得意,二十五岁做了参军,二十七岁重新被召入学士阁听用。

    凌阳将军既然通晓这一段历史,说起来自然准确有如神助,将宋之问何时担任何地官职预言得分毫不差,又恐吓说如果宋之问强求官位,定会落得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下场。宋之问尽信无疑,终究不敢逆天而行,一旦准确踏过了凌阳将军预言的三个步骤,立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为了性命安危,不敢在学士阁内再行流连,于是借口身患重疾,辞官后在江湖上四处行走游历,以排遣离开官爵后的苦闷心情。

    杨桓有两点不解。

    一是宋之问刚刚做的那首诗,摆明了是对武则天有些爱慕之意。只是宋之问在朝中为官的时日尚短,不知是如何接触到武则天,并且生出了渴慕之心。而且杨桓观宋之问约有三四十许年纪,想那武则天登临大宝之时,便已是六十七岁高龄,就算年轻时有多么倾国倾城,此时也变成了鹤发鸡皮的老妪,哪里来的那么大魅力,能够吸引到宋之问这般倜傥男儿,难不成宋之问真的像传言中那样,为了官位升迁可以不顾一切吗?

    第二个疑惑,杨桓刚刚已经问了宋之问一遍,那就是宋之问为何会出现在财神堂管辖之下的书阁中。关于这个问题,宋之问只是言辞模糊的回答了一半,却并没有对真正的结果解释出个所以然来。杨桓正想穷根究底,身后便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正是赤茗捧着厚厚一叠的书籍走了进来。

154 天问() 
赤茗红衣红裙,一团烈火般飘然而入,目光在杨桓面上一扫,见杨桓似乎同宋之问相谈甚欢,美眸中闪过一丝讶色,随即朝宋之问笑道:“宋夫子又在讲古了,不知今儿说的是前朝哪一位大文士的传奇故事,赤茗也跟着听听,好歹长一长见识。”

    宋之问与赤茗十分相熟,收起面上伤春悲秋的颜色,朝赤茗僵硬一笑,目光落在赤茗怀中捧着的一叠书籍上,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可是屈大夫的《天问》官稿?哎呀,居然有这等好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与我一观?”

    宋之问所说的屈大夫,便是战国时期的著名文人屈原。屈原身为战国时最大的文学家之一,所著《离骚》、《九歌》、《涉水》、《天问》,均是流传后世的不朽篇章。

    只是《天问》一章,虽然行文起伏跌宕,错落有致,堪称文学史上的奇迹,却因为其通篇是屈原对于天地、自然和人世等一切事物现象的发问。诗篇从天地离分、阴阳变化、日月星辰等自然现象,一直问到神话传说乃至圣贤凶硕和战乱兴衰等历史故事,表现了屈原对某些传统观念的大胆怀疑,故而有离经叛道之嫌,一直为历朝历代统治者所不喜。所以《天问》一文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得见完整的版本,战国时期流传下来的官稿更是可望而不可求。

    赤茗所捧书籍,不止有《天问》,还有《涉水》和《九歌》,只是将《天问》放在最上层,引起宋之问的注意。赤茗见宋之问果然中计,便将一叠书籍塞给杨桓,言语款款道:“前些日子,杨公子同堂主谈文论道,曾经说起屈贤的这几本神作,大叹无缘一见,故而堂主特意叮嘱,将这些古籍翻找出来,赠予杨公子精研赏玩。”

    赤茗一面说,一面朝杨桓使了个眼色。

    杨桓会意,便知赤茗是有心帮助自己留下,不惜以这样珍贵的古籍作为钓饵,诱引宋之问上钩。

    宋之问虽然是个老江湖,又是在官场上历练过的人精,不过毕竟是个牛心古朴的文人,一旦得见如此孤本,见猎心喜,一时什么都顾不得,自动钻入圈套,面色急切道:“我同这位杨基友详谈亲切,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正想留杨基友在此处盘桓数日,昼夜亲近。茗姑娘不妨将这些书留在这里,我也好趁着闲暇时看上一眼……”

    赤茗见宋之问算是将留下杨桓的事应了下来,便不肯在这里多留,施礼后告辞离去。赤茗刚刚迈出门口,宋之问便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就着杨桓怀里抢夺古籍,杨桓却突然一松手,把六七本书悉数丢在地上,连连后退,望向宋之问的目光十分惊恐。

    宋之问连忙弯腰将书籍捡拾起来,心疼的用衣袖拂拭封面上的灰尘,朝杨桓怒道:“你小子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损坏了这些古籍可是大罪过,就算你自裁以谢天下都赔不起。”

    杨桓双手护胸,哆哆嗦嗦道:“你,你刚才称呼我做什么?”

    宋之问不解道:“我叫你小子,怎么你不满意吗?”

    “不是小子,是赤茗姑娘在的时候,你好像叫我做‘杨基友’?”

    宋之问理所应当道:“我们都是斯文骨肉,你唤我做宋先生,我便称呼你为杨基友,有什么不对吗?”

    杨桓听得真切,猿猴般纵身跳上身后的椅子,尽量同宋之问拉开距离,战战兢兢道:“原来你刚才故意摆出一副渴慕武则天的架势,又是做吟诗作赋又是哭嚎叹气,原来都是装出来的,最终目的只是想要借机和我搞基。女人多好啊,你个老兔子为何偏偏要喜欢男人,殊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

    “放屁!放屁!”

    宋之问怒瞪起眼睛,抖着袍袖怒骂杨桓道:“你爹才喜欢男人,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对于媚娘的爱情始终忠贞不渝,到了这把年纪尚且未曾婚娶,却遭到你这等黄口小儿的诽谤嘲笑,我跟你拼了!”

    宋之问言罢冲至杨桓身前,举起手中图书想要砸向杨桓,只是终于没有舍得,于是撩起一脚将杨桓踹飞出去。

    杨桓人在半空,宋之问已经鬼魅般掠至杨桓身体之上,抬腿摆出下劈的姿势,将杨桓凌空砸了下去。杨桓浑身骨痛欲裂,不敢挣扎起身讨大,只好没口子的道歉不迭。

    宋之问稍息怒意,坐在椅子上怒哼连声,杨桓心下才转过弯来,看来这个时代的文人墨客,互相以“基友”相互称呼,是一种尊称而非后世的龌龊词意,基友和夫子,先生的意思也都差不多,杨桓没想到自己比唐人多出了一千多年的见识,却因为一个词语的歧义遭到一顿暴打,文化上的差异鸿沟真是害人不浅。

    杨桓苦于无法解释,只好谎称自己曾遭贱人陷害,囚禁山中多时,导致患有精神分裂的病症,偶尔会胡言乱语,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好在杨桓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宋之问年纪毕竟大过杨桓许多,不好不依不饶,唯恐落下心胸狭窄,倚老卖老的口舌受人诟病,只好将此事暂且丢下不提。

    杨桓虽然不懂得武功,依仗着一身精纯的先天真气,挨打的本事却是一流,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变得没事人一样。

    宋之问对于自己的手段甚有信心,刚刚虽然没有下重手对付杨桓,却也料定杨桓受了些筋骨轻伤,需要将养十天半月才能恢复如初。如今见到杨桓手脚活动如常,对于杨桓的抗击打能力也暗暗心惊。

    “没看出来你小子倒有些意思,便留在这里给我打打下手好了。”

    宋之问闭上眼睛,享受着杨桓殷勤的捏肩捶腿,半晌才出言道:“我看你手脚灵活,心思敏捷,虽然为人贱了一些,好在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既然是秦花海亲自交付你到我这里来,我少不得要好好调教你一番,只是不知你可受得了辛苦?”

155 布衣相阁() 
杨桓见宋之问言语恳切,不仅答应将自己留下,而且隐隐有收了自己作为弟子的意思,当即福至心灵,转到宋之问身前单膝跪倒,喜不自禁道:“师傅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宋之问见状大惊,脚尖在杨桓膝盖上一勾,硬生生将杨桓挑得站了起来:“谁答应要收你做徒弟了,你这小子怎地如此自来熟?只不过这添香阁中阴盛阳衰,只有我这边有几个男子,却又都是牛心古怪,只知道钻研格物的糟老头子。我见你年幼聪敏,只是想些许提携教导你一番,免得你在添香阁中待了一段时日,日后出去行走,却坏了秦花海的名头,并没有收你做了徒弟之意。”

    宋之问所说的秦花海,应该便是财神堂那位倾国倾城的女堂主。杨桓此时却心不在此,也不管女堂主究竟唤作什么名字,只是想从宋之问身上学些本事,意态十分迫切。

    宋之问见杨桓臊眉耷眼,一副刚受过恶婆婆气的的小媳妇模样,心里暗暗好笑:“我虽不愿收你这等性情跳纵之人为徒,看在秦花海的面子上,倒也不至于藏私,悉心教导你学些东西并非不可。”

    宋之问傲然道:“我生平有两样绝艺,第一样是作诗撰词,第二样便是写意书画,不知你愿意习学哪一样?”

    杨桓听说宋之问要教导自己,心思重新活泛起来,抱拳凛然道:“写诗作画小子都不喜欢,小子想跟夫子习武。”

    “习武?”

    宋之问诧异道:“你可知我一身诗墨本事出神入化,说是名动天下也不为过,否则媚娘那等爱才之人,又岂会一再挽我留在学士阁中。我一身武艺却是家传小道,只为强身健体,远离病痛而已,在江湖上亦没有任何名声门道,学来又有何用?”

    杨桓心想你刚才揍我时那般欢畅,又是拳打又是脚踢,还不是欺负我不懂得武功。若是我一身武功远高于你,哪里还会受你的欺辱?

    不过杨桓不敢将这话说了出来,便将自己在西域受到算天机追杀,辗转来到江南以后,又被蛇蝎双子软禁一事说了一遍:“在下祖籍唐境,自小却生活在姑墨,早已视西域为故乡。不想流落大唐以后,却受到江湖人物诸多折辱,皆是因为小子不懂武功,才屡屡遭人欺负。小子早晚是要回到西域去的,或是姑墨,或是碎叶龟兹,总有在下容身之地。自江南至西域一路何止千万里遥远,一路上多有凶险,小子如今又得罪了一干凶巴巴的江湖人物,满世界的喊着追杀。没有三招两式傍身,如何能够从容归去?所以小子生出习武之心,却非想要笑傲江湖,只求能够自保而已,还请先生垂怜,不吝赐教,终究遂了小子的心愿。”

    杨桓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却并非昧心之言。杨桓如今一只脚陷进了江湖事务之中,话说江湖这个大泥淖并非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日身为江湖人,终生都是江湖客。杨桓想要脱离此处,回到西域,首先要从财神堂的软禁下遁走,没有些本事在身,一切都无从谈起,还不知要经受些什么苦楚。

    宋之问见杨桓年纪轻轻,却已经历过如此多的凶险磨难,喟然一叹道:“我教你些拳脚本事倒不费什么力气,只是你如今被秦花海相中,我虽然不知秦花海究竟看上了你什么,却也知道秦花海不肯轻易放你离去,能否打通其中关节,从此龙游大海,虎归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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