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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娱乐圈]还你六十年-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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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不起!

    她后悔了,后悔了自己这十年的时间都花在了韩柯的身上,后悔到想回到十年前把那时的自己生生掐死,后悔到想回到六年前和那个一脑袋名利权势的自己同归于尽,后悔到想回到几个月前回到几个月前,把那个盯着韩柯动向的自己打醒。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韩柯那个家伙错过了柳亭心的最后一面?

    值得么?

    她付出的代价值得么?她和韩柯这种人抵死纠缠到自己一无所有值得么?

    不对,她不是一无所有啊,她有钱,有人脉,有资源对,就是这些东西,想要离开韩柯的代价不过是失去这些东西而已,她舍不得,所以她失去了别的。

    以不同的方式失去了一个又一个朋友,一段又一段温暖的记忆,收获了无尽的悔恨和永远难以磨灭的疼痛。

    值得么?

    到头来这样的孤家寡人

    真的值得么?

    “只有老虎能咬死老虎”这句话,是谁跟她说的呢?

    是啊,她是一只清清白白的兔子,到头来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她是什么?她辛辛苦苦了十年,到底让自己成了什么?

    抓起那页杂志冲到梳妆台前,顾惜看着十几年前的自己,又看看镜子里那个现在的自己,她看了很久,很久,从发丝到脸庞,到自己现在更美丽的容颜

    终于,只有一声惨笑。

    那个年轻的、天真的、有点小阴暗的、骨子里有一点小清高的、想成为一个明星的女孩儿,原来,早就死了。

    听着房间里突然爆发出的狂笑,路楠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顾惜就此垮了,该怎么办?

    自从围观了方十一欺负秦颂的粉丝,池迟每天除了吃吃喝喝演戏谈剧本之外又多了一个新的乐子——看着方十一作妖儿。

    比如,方十一真的让人给她寄了十本的平阳公主原著来,她让秦颂签名之后自己拿去在微博搞抽奖活动。

    比如,方十一会在他们讨论剧情中场休息的时候突然掏出手机来一张自拍,自拍还务必会让秦颂出镜。

    比如,脑洞奇大的编剧小姐还会在微博上说什么“最近看见一个角色就气闷,要不就让他挨揍吧”。

    池迟发誓,她看到了秦颂粉丝的颤抖,要么是吓的,要么是气的。

    剧组都体谅方十一这么一个身板儿娇小的小姑娘跟着整个剧组辗转全国好几个月当跟组编剧,她各种自娱自乐的行为只要别影响了剧组的规定也就没人拦着。

    池迟看方十一隔三差五就去撩拨秦颂家的“松子儿”们,还真怕方十一会被人寄刀片。

    对于这一点,花小花还是很有见地的:“我认识一个作者天天在糖里放玻璃渣动不动就neng死人气配角,一群读者天天哭着喊着要跟她谈谈人生,她现在其实也活得挺好的,所以网上的事儿也就那样,大家都是嘴皮子上的杀人凶手,现实中的小绵羊。”

    现实中是不是小绵羊,池迟不知道,方十一快把秦颂那些极端的粉丝给逼成杀人凶手,她可是看出来了。

    在围观了半个月之后,池迟让窦宝佳找了平阳公主剧组负责宣传的工作人员,通过他们告诉了秦颂的团队现在秦颂的几个粉丝正在对剧组的编剧进行人身攻击。

    毕竟方十一撩归撩,到底没说过什么过分的话,秦颂的粉丝可是已经触了底线了。

    过了一天,秦颂就私下跟方十一说了什么,当天晚上,池迟喝着牛奶看微博,差点把嘴里的牛奶喷出来。

    疯狂改稿的十一:“这么郑重其事我还以为要告白呢,结果是致歉,唉,害得我内心小兔跳跳的,我这个人特别不会拒绝别人呢,说不定就稀里糊涂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搭伙了。”

    配图是一块很漂亮的绿色青田石。

    这一条没头没脑的微博别人看不懂,秦颂的粉丝们内心再次龟裂——真正了解秦颂的人都知道他的兴趣爱好就是收集名石,他的篆刻水平也很不错,经常会在微博上晒自己刻好的印章。

    通过各种途径受到了团队提醒(警告)的秦颂粉丝们只能把一腔怒火往别处喷,甚至有人因为这种“你居然为了别人来警告维护你的粉丝”为理由脱粉。

    拽着七蛋和她一起看八卦后续的花小花总结道:“这样的粉丝,脱了才好,我对秦颂的印象还是蛮好的,去年红了之后也没有大规模的营销自己,感觉为人还是挺踏实的。”

    兰月的这些演员都是踏实的人,在这一点上池迟是很有体验的,曹熙比秦颂更有野心,在面对“快钱”的诱惑的时候他还能把持住自己没让自己的作品质量下降,光这一点,就让池迟觉得合作起来很放心。

    如果嗯,他们在拍戏的时候不要这么喜欢围观就好了。

    “我说,我就是拍一场和柴绍谈情说爱的戏,你们至于把片场都堵起来么?”

    穿着一身银白色铠甲的池迟端坐在马上,秋风卷起黄叶,从她的发梢轻飘飘地略过,在这漫天金色中,她要和秦颂所饰演的柴绍“加深感情”。

    但是旁边这些人,还拿着瓜子,还举着炒栗子,都等着看戏,这真是太过分了。

    “我是来学习的!”封烁举了举自己手上的小本子,在他身后站着把他当做挡箭牌一样躲着的涂周周和蒋星儿,他们俩有志一同地缩了一下脖子,显然是怕身为他们老板的池迟会说他们。

    又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来学习不对吧?对于年轻人总是格外宽容的池迟看向了年龄更大的一群人。

    “小池丫头,你别介意啊,老曹上次跟我们说他和你演凤厨的时候,那点感情戏真是让他受益颇多,你看,我们也就是来观摩一下,学习学习。”

    傅明楼老师还翻山越岭自备了小马扎过来,一壶热茶,一包烤栗子,天气稍有点冷他穿的也厚实,颇有一点赏秋景的意思。

    别人没有傅明楼这么舒坦,可是表情也都十分轻松,就好像他们一群人正在秋游一样。

    傅老师时常和她互相观摩,这次人多似乎也不该怪他,池迟转头看向曹熙,眼神就不是那么友好。

    明天就要杀青的曹先生很淡定地把嘴里的瓜子片吐在了自己手心:“我今天看看你的演技进步水平,明天和你演对手戏的时候我也能有准备啊。”

    他的理由也是很冠冕堂皇的。

    盯着自己的这个老搭档、老朋友足足看了两秒钟,池迟才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不再说什么了。

    最终,这场“秋野诉情”就在足足四排“大瓦数电灯泡”的的围观下开拍了。

    打下了长安城,柴绍和李纤阿这对夫妻终于有机会能一诉相思之苦了,柴绍的身上穿着缀有皮毛装饰的暗朱色劲装,头戴金冠,而李纤阿依然是那副“李将军”的打扮,银甲在身,梳着男人的发式。

    “又是一年长安秋在战场上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此等景致了。”

    喟叹一声过去几个月的起起落落,柴绍自己心中的生之愿、死之惧,都放进了那“以为”二字之中。

    “柴家大郎在战场上纵横驰骋,还会记得区区秋色?”

    李纤阿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目光流转,再转过头去看向自己的夫君,她的明眸中仿佛有一泓清泉,清澈透亮、水意盈盈,只用这双眼睛,仿佛就能洗净了李纤阿身上兵戈征伐的煞气,让她再次变成了柴府中那个温情满满的新嫁娘。

    但是,有些东西还是不一样的。

    看着仿佛依然如故的李纤阿,柴绍的目光有一点游移。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在收到了来自晋阳的消息之后,柴绍打算带着李纤阿立刻返回晋阳,可是这样,家中的姬妾女眷就成了待宰羔羊,这其中也包括了柴绍手下家将们的妻子儿女。

    “我们今日走了,明日,妇孺幼子皆成刀下亡魂,他日成败不谈,只要念及你我手中权柄富贵沾了他们的血,我必会一生难安。”

    灯烛下,李纤阿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如是说道。

    这话刺到了柴绍心中的隐秘之处,几百年来天下纷争不休,多少能人异士为了自己的功名抛妻弃子,其中不乏一方霸主。他正是以这种话来安慰自己,让自己做出抛下妇孺的决定。

    若真是如此离开,来日他可会心安?来日,他可能心安?

    可是如果不走,来日李家晋阳起兵之事天下皆知,他们柴家夫妻必成杨氏的刀下亡魂。

    “君且自去便可。”

    李纤阿素手探向一旁,取来了一壶好酒和两个黑泥小盅。

    柴绍看着她翻手倒酒,一举一动无不稳妥安然。

    “我自去?你在此地又如何自处?”

    柴绍看着酒液,并不曾如往常谈书论道那样取盅自饮,而是一脸惊异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若说不带别人的妻子自己不过是难以安眠,那么抛下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妻子还是李家女儿柴绍的眼前浮现出了李世民的长剑。

    “我留在都城,好处有三,其一,大郎若带大队人马离开必然惊动守军,他们一旦得知夫君离开,必然想到晋阳,若是我留在都城,假作大郎整日眠花宿柳不入家门,还可拖上几日,保大郎和晋阳一地行事周全。

    其二,我在都城可分头遣派家人离开,一日三五家,三日便是十余家。

    其三,大郎一去,便难知杨氏动向,如今刘武周联合突厥之事京中未有听闻,想来也就是这一两日了,若杨氏派重兵往雁门一带必成我阿爷心腹大患,我留在京中,亦可探知此消息,好叫阿爷早做提防。”

    灯光柔婉,李纤阿将自己要留在京城的缘由好处娓娓道来,轻声细语间却恍惚让人有甲胄加身兵戈列阵之感。

    柴绍看着李纤阿,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妻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三娘我怎可弃你而去。”

    “弃?非也,若筹谋得当,都城于我亦非险境,大郎将带兵搏杀,日日刀口舔血,我与大郎夫妻一体,本该同生死、共患难,如此安排,是三娘我耽于安逸罢了。”

    明明是掩护柴绍离京让自己身处虎狼之穴,在李纤阿的嘴里,竟然成了她安然度日而柴绍去辛苦搏命,看着这样的李纤阿,柴绍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若我先走,他日你如何脱身?”

    “我走之日,亦是晋阳起兵之事传回都城之时,其时杨氏必以为我一路往晋阳而去,而我此时已转道西山。”

    那一夜的灯影犹在眼前,看着现在的李纤阿,柴绍心中有后怕、有惶惑,也有深沉的怜惜和仰慕。

    情绪太过复杂,让他不敢直视三娘的眼眸。

    “终究,是我抛下了你,过去半年你辛苦劳顿、出生入死,可曾怨恨过我?”

    怨恨?

    执着缰绳的手一顿,李纤阿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

    “幼时淘气,随着父兄上城墙看突厥犯我疆土,阿爷一箭射落敌旗,几位兄长皆言阿爷乃当世英雄,我却说‘有朝一日必要当和阿爷一样的英雄’。阿爷将我抱上肩头,指引我看向关外*。

    时至如今,我仍记得,城下有残草遍地,有风卷黄沙,有人、有血、有豪情满怀,能从父兄上战场乃我心中所愿,既所愿,不苦,不怨。从来是我自己所想所做,大郎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清风拂面,撩动了李纤阿鬓边一缕长发,她笑着看自己的夫君,又将视线渐渐转向了金色的树林。

    “叶自生起,便有归根之愿,安会恨秋风瑟瑟送她归去?”

    柔情百转,在很多人的想象中,是柔媚的依附,含情的眼神,李纤阿的眼中有柔情,也有豪情,声调平缓,却带有极强的力量感,那种力量感不是针对人的耳朵,而是针对人的心。

    尤其是当她的眼睛最后看回到柴绍身上的时候,叶是她,根是她的疆场梦,那瑟瑟秋风自然是柴绍。

    此时的风纠结着落叶,被她的言语形容出来,是满满的缠绵,看着风裹挟着叶子从面前划过,柴绍的双眼流露的有释然,也有悱恻情怀,看向李纤阿的时候,已经带了心动的意味。

    “我这瑟瑟秋风,今日能与何叶共舞?”

    “大郎追上我,自然”

    眸光轻动,情深如海,柴绍只感觉自己的进被放进了一盆的温水中,无处不妥帖,无处不温存,无处不情热。

    “便知道了。”

    眉梢一挑,刚刚还和自家夫君谈心的李三娘又有了一丝“李将军”的豪迈之气,她策马扬鞭,还回头给了柴绍一个笑容。

    如果说这场戏中一直以来的平缓和煦是一种缠绵悱恻,那么这个笑容就给了这种缠绵一种新的释放,充满了张力和难以言说的诱惑。

    旁边看戏的“群众们”忘了茶水,忘了瓜子,也忘了板栗,明明这场戏就结束在了池迟的那个笑容里,他们在回过神来之后一窝蜂地跑去拍秦颂。

    “你怎么不追上去啊,你傻啊!”

    捂着胸口平复情绪的秦颂最大的优点就是出戏很快,即使是这样,现在的他也无力招架别人的质问,只能可怜巴巴地说:“你们让我缓缓,先让我缓缓啊!”

    池迟翻身下马,把马的缰绳递给了专门的工作人员,一路快走到了监视器的前面看自己拍出来的效果。

    在她所行至的地方,人们自动让路,让她恍若神明过海一般地潇洒而去,目光中充满了崇拜之情,或者还有那未曾消褪的一点情动。

205 表叔() 
曹熙,在一年之多之前拍凤厨的时候还和池迟演的是“情侣”,虽说可以算成是“养成系”,但是好歹,那也是一辈人,结果才过去了一年多,他就要演池迟的“表叔”了?

    是的,历史上颇有名气的时尚潮流引导者侧帽风流的独孤信有三个女儿都当了皇后,其中,他的四女儿生了李渊,他的七女儿生了杨广。也就是说,杨广是李渊的表弟,是池迟的表叔。

    “你这一年过得挺值啊,别人是大了一岁,你倒好,直接长了一辈。”

    有人就这么调侃曹熙,旁人听见了,也都觉得挺有意思的。

    曹熙自己也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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