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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从远方而来-第10部分

小说: 我从远方而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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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吼:“舒荨这都几点了,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
  舒荨瞬间就清醒了。
  “不好意思啊班长,路上堵车,我马上就到,你们先开始吧!不用等我了。”
  “舒荨你别忽悠我,快点过来,就等你了。”
  “我真在路上,马上就到。”
  堵车俨然成了万年挡箭牌。挂了电话舒荨赶忙换衣服,化妆,又通知何书源来接女儿。
  好在长宁路离她家不远,她开车一会儿就到了。
  问了前台她这才找到二楼的大包厢。
  里面欢声笑语不断,好不热闹。
  有人说:“哎班长,舒荨还来不来啊,这一群的人都在等她。”
  班长:“刚给她打了电话,在路上了,估计马上就到了,大家再等等。”
  “舒荨当年就眼高于天,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有没有变。”
  “能变到哪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年她可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考清华北大的对象,到头来还不是去了A大,比我考得还差。”
  “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她哪还有心思高考啊!”
  “那是她活该,谁叫她一个女孩子家不自爱。年纪轻轻就被人搞大肚子。”
  “听说那男的最后还抛弃了她去了美国。”
  “是么?”
  “哈哈……”
  ……
  她拧着门柄的那只手顿了顿。
  “怎么不进去?”徐稚风从身后问她。
  “你也刚到?”
  “我早到了,刚去了趟洗手间。”
  两人一起推开包厢门进去。
  一大桌子的人立即换了一副嘴脸,“舒荨我们刚还在说你怎么还没到呢。”
  “舒荨快来这边坐。”
  “舒荨你还真不厚道,这些年都没有你的消息。”
  “不好意思啊,让大家久等了,路上堵车堵了好久。”舒荨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没事没事,老同学一场,说这话就见外了啊!”
  “就是就是,都是老同学说这些干什么。”
  一个个脸上都堆着笑。
  舒荨在生意场上见惯了这种笑,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种同学聚会舒荨在电视里看的多了。无非就是那些混得好的、嫁的好的在那各自吹嘘。男的不外乎我挣了多少钱,当了什么官,换了什么车。女的不外乎就是我老公怎么怎么疼我,我今天买了什么大牌的限量版包包。至于那些混得不好的就在一旁当透明人,默默喝闷酒。
  说白了这样的同学聚会就是一个变/相的交际圈,谁都是带着目的来的。男人谈生意,女人谈老公,大抵都是一个样。
  舒荨在角落里当隐形人,巴不得大家不要注意到她。
  天不遂人愿,有人还是将话题转向了她。
  “舒荨你现在在哪工作啊?”
  说话的是舒荨以前班上的文娱委员,长得还可以,大学毕业后据说也嫁得不错。
  “我现在在帮徐稚风做事呢!”舒荨笑着接话。
  文娱委员一听她这样说,当即就认定她只是徐稚风手下的一个小职员,瞬间就不愿搭理她了。转而和别的女同学讨论化妆品去了。
  舒荨当然乐意至极,她也没多少好力气搭理她们。
  整个包厢里最受瞩目的自然数徐稚风了。德承的首席执行长,云陌的钻石级黄金单身汉,自然是许多人想要攀附的对象。班上有几个还没结婚的女同学变着法子往徐稚风身边挤,殷切非常。但徐稚风都很巧妙地避开了。脸上的厌恶之情已然很明显,但那些人偏就是看不见。
  坐在角落里的舒荨有些想发笑。除了季暮雨那女人,别的女人哪个他徐稚风看得上。偏偏季暮雨那个傻缺还不知道珍惜。她突然生出一个好的想法,她掏出手机找了个好的角度偷偷地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一一传给季暮雨。并附上她的好心提醒:你男人是个抢手货,你看着办!
  那边的季暮雨简直是秒回:“……”
  那一顿饭舒荨吃得消化不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饭后一大群人一起走出家外家。有人还提议要去唱K,舒荨找了个借口就要先走。
  班上的一个男同学见舒荨欲走立即扯着她的的手臂说:“别着急走啊,难得聚一次,一起去KTV玩玩呗!”
  舒荨拼命想挣脱开,可是男人拽得紧,舒荨挣脱几次都没成功。她的脸上隐隐有了怒意,可又不好当着那么多人面发作。她心里真是有千万只操/你马呼啸而过。她的脑子真是秀逗了才会来这种聚会。
  “舒荨。”有人从远处而来,隔着夜风喊她。
  何书源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她走来,她脑子还没转过弯。只见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将那个男同学的咸猪手从她手臂上拿开,另一只手拥着她的肩膀开口:“你好,我是舒荨的老公。”
  他的脸上是带着笑意的,但是只有舒荨知道他生气了。
  那个男同学的公司和恒通有业务往来,自然认得何书源忙伸出右手,“幸会,何总。”
  在场众人得知何书源就是恒通老总,瞬间就热情了起来,连带着看舒荨的眼神都变了。
  舒荨在心里冷笑。
  何书源和一众人走了个形式,就带着舒荨离开。临走之前说:“大家玩得尽兴,所有的费用都记在我账上。”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更这篇文了,从今天开始这篇文会慢慢更新!

☆、时光在等一个人(3)

  时光在等一个人(3)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舒荨就身形一闪,远离了男人的桎梏,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走在前面。何书源注目着女人的动作,一双黑眸旋即深了几分。他的手缓缓放下,最终握成了一个拳头。
  “你怎么过来了,童童呢?”舒荨坐进后座扬声问何书源。
  “我让书淇看着。”何书源拧着车钥匙发动车子,车子很快就驶离家外家。
  “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你送我去长宁路的那家木槿花餐厅,我吃点东西再回去。”
  何书源点了点头,“好。”
  舒荨从包里翻出一颗槟知糖塞进嘴里,然后就闭目养神。
  “你吃的什么?”
  何书源握着方向盘看到舒荨的动作。
  舒荨睁开眼睛,怔忡一瞬这才意识到何书源在问她。她勾勾嘴角,“糖啊!”
  “你要么?”
  何书源摇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要。”
  “我都忘记你是不喜欢吃甜食的。”舒荨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又塞了一颗槟知糖进肚子。
  车子在木槿花餐厅门前停下。舒荨率先下了车,扔下话:“你先回去吧!我吃完了自己打车回去。”
  舒荨堪堪走出几步路,又折回来敲了敲何书源的车窗。何书源按了按钮,车窗被徐徐摇下。女人探着一颗脑袋问他:“你要不要来尝尝,这家店的味道不错,你刚从国外回来肯定没尝过吧!”
  何书源点头下了车。
  两人走进餐厅,一个年轻的服务员就迎了过来,“舒小姐你来啦,我刚还在跟我们店长说你有好一段时间没来餐厅了。”
  舒荨笑着说:“这段时间杂事太多,每天忙得团团转,没时间过来。甘甜你们店长呢?”
  “在办公室和大BOSS说话呢。”
  “今天纪总过来视察?”舒荨瞬间就明白了。
  “是啊,这段时间大BOSS来得可勤了,我们的小心脏都受不了。”
  两人说话间木槿花餐厅的店长路长宁就从办公室出来了。
  甘甜扬着手臂对自家店长说:“店长,舒小姐来了。”
  路长宁迎面走来,温婉一笑,“舒小姐有段时间没过来了吧?”
  舒荨回以微笑,“是啊,这段时间事太多。”
  “怎么没见童童?”
  “她啊,在家呢,小姑娘一天到晚闹得我耳朵疼。”舒荨仍旧笑着,一说到女儿就是这样一脸宠溺,目光如炬,温柔似水。
  路长宁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何书源身上,她侧头问舒荨:“这位想必就是童童的爸爸了吧?”
  舒荨觉得这女人眼力劲还真不赖。
  “你好,我是这家餐厅的店长路长宁。”
  “你好,我是何书源。”何书源也是一派谦和有礼,风度翩翩。
  路长宁:“舒小姐你们先上去,二楼的包厢还空着。”
  两人拾阶而上,步调一致,背影契合。
  甘甜继续犯花痴,“尼玛,这男人真帅,和大BOSS简直难分伯仲啊!”
  路长宁早就见怪不怪直接回了办公室。
  包厢里的装修很典雅,是水墨江南的设计风格。舒荨将菜单递给何书源,“他们家的凤川牡丹很不错,你可以尝尝。”
  不料何书源将菜单直接扔还给舒荨,“你看着点就好,我不挑。”说完就将烟盒扔在木质圆桌上。
  既是这样舒荨也就看着点,点的全部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菜很快上来,送菜的是甘甜。按理说甘甜是木槿花餐厅的服务员领班,上菜这种事完全轮不到她。舒荨看着那姑娘一脸心虚的笑,简直是秒懂。得,敢情就是来围观美男的。
  菜上齐后,包厢里寂静无声。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餐具相互触碰的声音。
  舒荨觉得自己有点作死,包厢里的气压很低,某人的气压又太强大,她完全食难下咽,吞口水都觉得困难。
  她没话找话,目的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凤川牡丹是他们家的招牌菜,你看看味道怎么样。”
  何书源尝了几口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仍是沉默。
  舒荨有些如坐针毡,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就在这时一阵铃声划过静寂的包厢,何书童小朋友的稚嫩歌声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舒荨简直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快速地从包里翻出手机,是好友季暮雨从登舟打来的电话。她捏着手机对何书源说:“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慌乱地起身,完全顾不得将包放回原来的位子而是任由它直接被扔在桌上。
  舒荨离开后何书源吃了几口东西就觉得兴趣缺缺,干脆就将筷子扔在桌面上。
  包厢里的空调打得有点高,何书源觉得热,压抑地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烦躁地扯了扯别在衬衣上的领带,解开了领口处的两颗扣子。
  脑袋里又有几根神经在隐隐作痛,就像是有人在捏着根皮鞭不断鞭挞他的大脑皮层。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心弦几欲断裂。
  何书源的烟瘾上来了,此刻他很想抽烟。虽然宋医生早就明令禁止他不能抽烟了。烟瘾上来的感觉就是百蚁噬心,心痒难耐。
  他腾出手去拿桌上的烟盒不曾想用力过猛,将舒荨刚才胡乱放在一旁的包碰到了桌底。一时间包里的物件散落一地。
  他按耐住烦躁的情绪,微微俯身一样一样将东西捡起放回舒荨的包里。东西很多,零零散散的,一地都是。化妆包、保湿水、防晒霜、钥匙、雨伞、笔记本、签字笔、女儿的成绩单和课表……这么多的东西想来也只有大包装得下。
  重逢以来,每次见舒荨她背的都是这种大包,容量很大,可以装下很多东西。有一次他替她拎包,他提在手上掂了掂足足有三/四斤。学生时代的舒荨背个半斤的书包她都会嫌重,每次都压榨他。现在她走到哪里都背着这么重的大包,时过境迁,当年的那个女孩改变了太多,岁月早就将她打磨成了另一个样子
  他将东西一样一样收拾好,又环顾四周他怕还有什么漏拿了。果然他漏了一样舒荨的心头肉。他在包厢的门沿处看到了那盒槟知糖。
  何书源轻轻地打开塑料盒盖,里面的槟知糖刚刚开封,舒荨只吃了两颗。这种糖一盒有二十四颗,剩下的二十二颗都完好无损地躺在塑料盒里。他的目光落在上面,思绪飘了很远很远。
  这种槟知糖是舒荨的最爱,从初中开始就欲罢不能。可偏偏这种糖又很难买,那个时候他总是骑着摩托车绕过好几条街到长宁路尽头的那家小超市买这种槟知糖。五年前西澄区主街还不叫长宁路,那一片区域也是云陌出了名的贫瘠之地。他极少去那片地区,但是为了舒荨,因为她喜欢,他总是频繁去那家小超市买糖,每去一次就会买很多。然后将一包一包的槟知糖塞进舒荨的书包,让她带到学校去吃。
  何书源从小就不吃甜食,尤其是糖果,更是碰都不碰的。舒荨知道他这个习惯总是喜欢恶作剧,趁他不注意将槟知糖塞进他嘴里。然后看着他眉头紧锁,一脸痛苦地将糖咽下。她每每会笑的花枝乱颤,直不起腰来。有时他气不过,就会将她一把扯入怀里,然后低头吻她。她瞬间就安静了,就像老鼠遇到了花猫,所有的张牙舞爪都会偃旗息鼓。浓郁香甜的奶香夹着少女清凉温柔的吻每次都让他欲罢不能,停不下来。奶香四袭,一室缱绻,阳光柔和明媚,那么好的时光。
  他拿着那盒糖端详了许久,终于还有一些东西是漫长时光所打磨不了的,就像他对她的爱隔了五年也未减分毫。最终何书源小心地将那盒槟知糖放入舒荨的大包,然后拉上拉链。
  他坐在椅子上抽烟,浓厚的烟圈从男人的嘴里吐出,一时间弥漫了整个包厢。舒荨还是没有回来,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那个女人已经出去大半个小时了。
  那根烟燃尽的时候何书源这才注意到舒荨挂在椅子上的那件格子大衣。他深知云陌十二月天气的寒冷,这天又下着小雨,天气更加阴冷。这个女人居然连大衣都不穿就跑到外面去接电话。他当然清楚舒荨这样慌乱跑出去是因为什么,和他共处一室就真这么困难?
  何书源想也没想就取了舒荨的大衣出了包厢。他远远地看到她在走廊尽头处打电话。他轻步走到女人大概一米开外的地方止步。他原本想直接上去,但怕舒荨接的是什么重要客户的电话,就站在她身后等她。
  走廊里静悄悄的,云陌十二月的冷风将舒荨的话一字不漏地送到了他的耳朵里。
  那个女人在轻轻啜泣,声音沙哑得不行,她说:“我到现在还忘不了我爸去世时的那个样子,冰冰冷冷地被推出抢救室,全身上下都盖着白布。医生告诉我说人不行了,我妈当场就奔溃了。她那样温吞吞的女人抬手就煽了我一个巴掌,她说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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