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杂谈-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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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地方都写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那是天机呀，小的怎么可能知道呀？您大人大量就不要为难小的了。”
九九不悦，依旧不依不饶，咬牙道：“那又怎么样？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你偷偷的放了他进去？”
“不行不行，被发现我就会被五雷轰顶劈个魂飞魄散了。”
说到此鬼差居然跪了下来，扯着九九的裙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很是伤心。
“九九姑娘，您这事是相当棘手呀，就是清徽上神亲自来，小的也没这个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家子人等着养，还请姑娘放过小的吧……”
“鬼还用养家糊口？”
“呃……”鬼差愣了一下，“做人时说习惯了，成口头禅了，还请姑娘莫怪。”
九九只觉头大，看着这个哭哭啼啼的鬼差更烦，连忙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别哭了，烦人，你就给本姑娘指条明路，要怎样做才能让花妖去投胎？”
“这个……”鬼差眼珠转了几下，还是那句话——就是清徽来了，他也没辙，还是请九九放弃。
九九大怒，提起鬼差就想把她掷出去，可是一只手却握到了她手上阻止了她的行为。
她不耐烦的回头，想破口大骂，却不料来人是清徽，让她怔住，傻傻的提着鬼差好一阵子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鬼差在她手上挣扎乱动才回过神来。
“清徽上神，清徽上神，小的在这里有礼了！”
清徽？
清徽怎么会在这儿？
九九一个失神，鬼差从她身上挣脱，居然一溜烟跑了。
她站在原地有些忐忑，想必她刚才蛮不讲理的样子全落在清徽眼里了，少不得又要被批。
于是她在心里把那鬼差狠狠的骂了一通后才挤出一个笑容对清徽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清徽用平淡如常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来找你。”
来找我？
九九一愣，有些不敢相信，清徽居然来找她，一时之间喜悦溢满心房，正准备扑上去对清徽撒娇谁料清徽下一句话又如同冷水一般把她淋个通透。
“免得你做出更蠢的事来没法收拾。”
原来是怕她闯祸所以才来找她的啊……刚才一瞬间，她居然会有一丝错觉，觉得清徽待她和以前不一样，现在才知道其实没什么两样，只要她闯祸，清徽就会出现。
有时为了赌气让清徽一直看着自己，她就拼命的到处闯祸。
九九突然把花妖的灵魂藏在身后，用满怀敌意的眼睛看着她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嗯。”清徽点头，“我也没打算带你回去。”
“啊？”九九搞不明白了，“你难道不是来带我回去的吗？”
“不是。”
清徽的语气依旧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我只是来阻止你闯祸。”
九九咬牙，负气道：“晚了，我已经闯祸了。”
“我知道。”
“所以你是打算来惩罚我的吗？”九九更加怨恨，可是下一瞬间她突然拉开胸前衣襟把花妖的灵魂塞了进去，红着眼睛瞪着清徽道：“我不会让你伤害它的。”
清徽眉头动了动，九九这个举动真是让她出乎意料，因为她发现九九的心智似乎更成熟一些，至少她懂得了思考，然后想办法解决问题，虽然解决问题的方式她不怎么赞同，但总的来说这是进步的表现。
九九十分了解清徽，虽然这个人仗着自己神通无上就目中无人，冷酷又不近人情，但有一点是值得人佩服的——就是正直，还有一套别人都不能理解的，所谓的原则。
就比如说，清徽不会因为你是弱小就不对你出手，也不会因为是蠢货就原谅你做的蠢事，至少在九九身上是这样。
可是她一向以君子自诩，而且她还有一套十分保守古板的价值观。
比如她从来没有偷看过九九的身体，就算九九当着她的面在洗澡，她都会自觉的去睡觉或者闭着眼睛发呆，总之她绝对不会做一点类似吃豆腐的孟浪之举。
她害怕清徽会逼她扔掉花妖，或者直接捏碎花妖的灵魂，所以她把花妖塞在贴身内衣里，而清徽自诩身份，绝对不会把手伸到她胸里乱掏。
九九做完这一切后就挺了挺胸膛，以大无畏的口气说道：“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不许伤害花妖。”
她本以为清徽会很生气，谁料清徽还是顶着她那块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道：“我为什么要惩罚你？”
“啊？”
清徽不惩罚她吗？她没听错吧？不是每次做错事情清徽都会用严厉的手段把她惩罚一遍吗？这次她不顾清徽反对帮了花妖，明目张胆的违反了她的命令，按道理清徽都该给她最严厉的惩罚呀，怎么就这样简单的放过自己？
虽然有些狐疑，但九九还是很狡猾的加了句，“你说话算话，不许反悔哦！”
清徽点头，平静的说道：“我来是为了阻止你闯出更大的祸，也是来想办法补救你刚闯的祸。”
补救刚闯的祸？
九九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
清徽静静的看着她，视线有意无意的在她胸口停留了下，缓缓道：“难道你想带着这个灵魂一辈子？我当然是来替你送他入轮回的。”
啊，清徽竟然帮自己！
九九喜出望外，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你有办法帮他吗？刚才那鬼差说花妖各项条件都不合格的呢，还能入轮回吗？”
“咦，那鬼差呢？”
说起鬼差九九这才发现那个鬼差不知什么时候溜得连影都不见了。
“不要找了，他说不上话的，我们直接去找那个能做主的。”
清徽优雅的从九九身旁经过，轻轻道：“我们去找阎王。”
去找……阎王？
九九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她无意识的捂着自己脸，突然发现清徽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平和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而且清徽在帮她解决问题，清徽在帮她呢！
一时间她有些受宠若惊。
“清徽，为什么要帮我？”
九九追上去，抓着她的衣摆询问。
清徽不动声色的把自己衣摆从九九手里抽出来，漫不经心道：“因为我发现你的眼里不再只是邪恶，虽然你的做法我并不赞同，但你偶尔发出的善念值得我帮你。”
“清徽……”
九九看着清徽，泪水便从眼睛里滚出来了。
原来眼泪不仅仅是悲伤的表现，还是幸福到极致的表现。
九九永远记得这一天。
平凡而又特殊的一天。
这一天她遇见了花妖。
这一天花妖甘愿死去。
这一天一个鬼差和平时一样穿林而过，却不想被一个刁蛮无理红衣少女抓住，百般刁难，成为他鬼差生涯里最狼狈的一天。
这一天阎王像往常一样起来，以为今日又是无事所做，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房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在这个不速之客的威逼利诱之下开了后门，把一个原本不够资格投胎转世的灵魂丢进了轮回道。
本来以为这后门开得这样风轻云淡不留痕迹，回过头来才惊恐的发现居然忘了送这个灵魂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了。
于是他赶紧提起朱红笔，若无其事地把一个名字从生死簿上划去，打算瞒天过海。
这一天清徽第一次发现人偶九九不是坏得无可救药。
这一天人偶九九发现清徽第一次对她有了好态度，这一天是人偶九九有意识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
这一天是多么平凡而又特殊的一天。
——花妖完——
。。。
123 （十）（）
结束才是新的开始。： 。
大雪纷飞，落地无声，然而幽静的山峰上还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那是白雪深处；一株海棠的叹息。
很多年后聂小倩第一次听花妖讲诉她们的结局时也是发出这样低低的叹息。
“所以换骨丹没有咯真是可惜呀”
聂小倩喃喃自语；仿佛刚才的感叹并不是因为那对可悲的恋人；而是因为绝世神丹的消失。
花妖点头。
“真的消失了吗”
聂小倩眯起凤眼；狐疑的看着花妖。
花妖挑眉；“你不信”
“我不信。”
聂小倩轻飘飘的飘到阿槐枝头坐下；靠着一团树叶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
“我不信一代传奇神药就这样没了。”
她扯着阿槐的叶子；一片一片的往下扔；“我不信就这样没了；就这样没了算什么啊这个谁碰谁倒霉的祸害。”
嫩叶从头顶飘落；花妖缓缓撑开一把百骨伞；挡住被聂小倩扯掉的那些树叶。
是啊；怎么可能没了呢当年他看见蒂娜把化骨丹拿在手上；然后“咻”的一下就被封印了；只要有缘人出现；换骨丹还是能再现的。
可是这种事即便是面对聂小倩；他也只能选择缄口默言。
要知道当年在面对黑山老妖那场战役里；受伤的可不是白如风一个；聂小倩为了阿槐也几乎殒命；后来为了活命不得已瞒着阿槐每晚出去吸食男人精魄。而自己也受了很严重的情伤；修养了大半辈子还没养好。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换骨丹。
那可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但同时也是承载了很多美好相思的东西；换做谁都不忍心把它销毁。
“没意思。”
聂小倩如蛇一般；顺着阿槐的树干游到花妖身边；继续发问：“那那个讨人厌的道姑呢小丫头都死了；她都不怎么伤心；果然心如铁石；无情得很呐！”
闻言花妖白了她一眼道；“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心如死灰”
一寸相思一寸灰。
聂小倩哑然。
“好吧；那她最后怎么了故事到这里就完了”
“最后啊”花妖拉长了语调；带着无限惋惜；继续诉说。
蒂娜当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一个女妖离开无疑成为当时最热门的话题，有人说蒂娜是为了换骨丹而去，也有人说她是为了美色而去逍遥够了就会回来，更甚者还说他们的国师其实是和女妖私奔了。
就在大家都逐渐淡忘这件事，觉得蒂娜不会再回来时，而她又意外的出现在了皇城外。
这一次大家更震惊了，如果说离去时是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回来时就是个鸡皮鹤发苍老的妇人。若不是她身上的那华丽的衣物和精致的配饰，谁也没有胆量把她和出走的国师联系在一起。
是的，他们的国师回来了。
只是这次回来的是一个废人，不带一丝灵力的废人。
大家又好奇起来，国师曾经最引引为傲的无上灵力到底去了哪？
没有人猜得出这个谜的答案。
只知道蒂娜回来后在皇城外跪了七天七夜；终于求得见君王一面；就在大家都以为蒂娜是来为自己求命时她居然说了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一句话。
“臣自知罪无可赦；只求一死。”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蒂娜一直耐心的匍匐在地上，没得命令不敢起身，不知过了多久才纱幔之后传来冷冽的声音。
“你的灵力修为都散去了”
蒂娜再度叩首；“臣有罪；但求一死。”
“呵呵；你的确罪无可赦；那你说说你要怎样死才可将功抵罪”
蒂娜就算是失去一身灵力成为废人；就算她以卑微的姿态跪在地上；也依旧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
“臣失职；按律该悬首问斩；臣死后王可取臣首级献给中原皇帝；当可消去中原皇帝的怒气；臣虽有罪；但好歹也是堂堂天竺国师；王送他这样一份大礼相信他也不会再提起兵之事。”
纱幔之后传来冷笑连连。
三日之后；圣旨下：国师蒂娜；不司其职；有辱国体；罚其斩首示众；尸身暴露荒野；凡天竺子民；不得为其收尸；为其超度亡魂，违者当以同样刑法实行连坐惩罚。
聂小倩听到结尾时；心里恻然；原来最无情的不是蒂娜而是帝王呀
分首异处，死后还不得殓葬，这其中的痛苦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就是作为孤魂野鬼游荡于三界之内，不得轮回转世，除非灵魂得到超度尸首得到殓葬。
唉帝王真是无情又可怕的存在，得罪谁都别得罪手握重权的人。
“小倩”花妖看着她；“你的想法好奇怪；帝王无不无情并不是重点呀！”
“怎么”聂小倩侧躺在树干之上；随手拈来一片树叶叼在嘴里；有些含糊不清说道：“难道我该同情蒂娜还是同情那个小白虎”
“难道不是吗如风去投胎，蒂娜不得善终不能入轮回，她们注定要生生世世都错过了。”花妖
反问。
“可是，你不就是有机会了吗？”聂小倩挑眉，“我想你不会让蒂娜永远做幽魂野鬼的。”
“你最近不是天天躲在屋里念佛经吗？想必你已经把她的尸首带回来收殓了吧？”
花妖语塞，不错，全被聂小倩说中了。
聂小倩呵呵一笑；恶作剧似的把叶子吹到花妖脸上；“你们呀，一个两个都是大傻瓜！偏偏和自己过不去；早告诫过她们人妖相恋必遭天谴！”
“小倩你错了。”
花妖若有所思道：“人妖相恋不一定遭天谴，白如风已得蒂娜毕生功德转生王侯世家，她再也不用做妖，求仁得仁，怎么会是天谴？至于蒂娜”
他叹了口气，其实在她决定跟着白如风离开时就已经破了自己的誓言了——至死不得踏出佛窟；一生一世守护天竺，有违誓言，否则必遭天谴！
花妖心中酸涩，再也说不下去，聂小倩善解人意的拍拍他的肩，两个人就这样并肩坐在枝干上，心里想着各自的心事，没有多久，太阳便滑下山头。
“呀；天黑了！”
聂小倩惊呼一声；拿出随身携带的梳子和镜子开始整装。
“你又要去采阳补阴了吗”花妖问；“喂；你不要这么猖狂好不好山脚兰若寺里的和尚都要被你吸光了；再这样下去都没有人敢住在这附近了；阿槐长虫子就没人给她治疗了。”
“她么”聂小倩顿了顿；目光突然幽怨起来；“她那么迟钝；就算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