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域镇妖师-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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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两个人又谈了些关于凉州的事情。凤长鸣将凉州目前的状况和武卓然说了一下，武卓然随即表现出担忧。武卓然自己是没见过天妖的，但是从天妖连灭中阳山与迷桓谷，外加一个苏家的事迹就可以看出，天妖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对于武卓然来说，哪怕他带着全部的子魇也几乎不可能将中阳山灭掉，遑论再加上迷桓谷与苏家？尤其是在得知天妖攻破凉州城的时候，从一些慰问官员回来的描述中，天妖的残暴与力量简直令人绝望。
“他们真的有这么厉害么？”武卓然对这件事很在意，于是问真正与天妖交过手的凤长鸣。凤长鸣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天妖，如果是半兽以下的，对于你我来说都不足为惧，低级的骷髅甲只要不大意也是可以轻松对付，中级骷髅甲则需要认真对待，高级骷髅甲可能就有点儿棘手了。遇到高级骷髅甲，那么面临的可能就是血战了。”
武卓然认真地听凤长鸣说完，点了点头道：“那骷髅甲之上还有什么么？那个西爵王肯定是是在骷髅甲之上吧？”
凤长鸣点了下头，说：“低级阴伺我一个人对付几个完全没有问题，中级阴伺我现在也不是很棘手了，遇到高级阴伺，运气好的话，我应该可以一挑二。”
武卓然露出豁达的笑，说：“你的意思，我现在对于一个高级骷髅甲还很吃力，但是你自已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两个高级阴伺了是么？哈哈，你这么说可是很照顾我的面子啊？”
凤长鸣含蓄地笑了笑，道：“我并不是要在咱俩之间论出个高低，我只是很客观地阐述这个事实罢了。”
武卓然大度地笑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很强。你们镇妖师本来就比我们这种单纯修炼内家武学的人要强很多，如果现在咱俩来一局的话，我可能真的要败在你手里啦！”
“没办法，我们面临的敌人不同。你们面对的人，我们面对的是妖。敌人很强，我们必须要更强才行啊！”
“……你小子不知道什么是谦虚么？”
“知道，但是我不屑于使用。”
两个人说着正事，又开始说起笑来。何怜月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见两人的气氛很是融洽，明明心里很话要说，但是却又舍不得插嘴，好不容易抓住两人处在一个微妙的沉默时刻，她立刻问道：“候封现在被控制起来了是么？”
武卓然没太注意到她，见她说话，这才将目光递过去，很好奇地问道：“你说候封？你认识他？”
何怜月垂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沉沉道：“嗯，他是我仇人。”
武卓然投鼠忌器地努了下嘴，不置可否地看了眼凤长鸣，只见他也在看着自己，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因此他才毫不忌惮地道：“是的，他现在被压在天牢里。反叛之罪，这个罪名不轻。”说着又思忖了一下，道：“但是他也不算是主犯，而且被抓回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整天浑浑噩噩地，并没有什么反抗的迹象，因此可能会从轻，但是也不会太轻，至少不会像周案堂那样处死就是了。”
听闻这个名字，凤长鸣的脑海里快速地掠过一个雍容的老人形象，但是那个老人的脸确是黑的，笑容也很狡诈。他问武卓然：“周案堂要被处死？已经执行了么？”
武卓然耸了耸肩，道：“应该还没有吧？但候封落网，距离搜集确凿的证据也不远了。我不是大理寺的，所以那边什么进展我还不了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罪肯定是掉脑袋的。听说那个叫周案堂的十分嚣张，多次打伤狱卒想要逃狱，被抓回来几次，最后没辙把他的琵琶骨扣了起来，如今总算是安分了。”
凤长鸣一时间陷入沉默。想到曾经的一岛之主，风光无限的周案堂利欲熏心最终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心中不免感慨万千，又想到候封明明是个向往正义的人，却因为在周案堂的门下，受到了周案堂虚伪的教诲，沦为了周案堂统治灵枢府的重要棋子。如今灵枢府不在了，周案堂也即将被问斩，可怜他候封，可会为自己的遭遇而悲戚？
凤长鸣想着，低头陷入了沉思。武卓然见两人的动作如此默契，心中不禁想入非非，困惑道：“你们认识候封？那周案堂你们也认识喽？那种人你们居然也会有交集？”
“没有交集。”何怜月低着头淡淡道。她的手摸着玄妃剑的剑柄，温柔地眸子里泛出一丝涟漪，声音却依旧冷清：“他是我仇人，仅此而已。”
是这样么？但，听到仇人要命丧黄泉不是应该欢欣雀跃么？为什么她会一副伤心失神的样子呢？
武卓然搞不明白。因为他对这个女孩儿知之甚少。
第598章 问路武府（下）（）
武卓然晚上有案子需要审讯，因此武卓然并没有时间多陪凤长鸣。凤长鸣说：“你可以把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就好了。”
武卓然想了想，觉得也可以，于是道：“那好吧，不过你说的那个地方是祭祀的地方，寻常人等无法进入。但是我知道你有能耐，定能自如进退。”
这话说的凤长鸣惭愧地笑了笑。武卓然继续道：“不过你可不要在里面做出什么大的动作，如果惊扰了皇帝，要我缉拿你的话，我可不会念及旧情心慈手软的。”
凤长鸣点点头，说：“我知道，我自会有分寸，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有了凤长鸣的保证，武卓然便很痛快地将凤长鸣想要的地方告诉了他。凤长鸣得到了具体位置，也就不再打扰武卓然，与何怜月一起离开武卓然的府邸，前去寻找玄龙。
玄龙所在的地方是皇帝平常祭祀的地方。地方不算隐蔽，然四周却很是安静，很有有人行走。平坦的石板铺成的宫道，像包裹在其身上的盔甲。凤长鸣与何怜月顺着宫道一路过去，还没有看见玄龙的住处，凤长鸣就忽然觉得不妙。
何怜月问他怎么了，他就指着面前一处空白说：“在哪里，玄龙。”
何怜月向前看了看，只见宫道长不见尾，两边的建筑林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东西。她微微皱起眉毛，困惑道：“那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么？”
在何怜月的眼里，那里的确什么都没有。然而在凤长鸣的视野里，前方忽然昏暗了下去，像是什么半透明的东西将太阳遮住了，阴沉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下雨。可是现在明明是艳阳高照，整片天空也找不出半片云彩。凤长鸣昏暗的视野里，淡淡的光芒不知道从何处升起，如同璀璨的烟花，这是只有凤长鸣才能看到景色，何怜月也是万万察觉不到。凤长鸣定定地看着那团似有若无的光芒，只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他使劲眨了眨眼睛，那光芒就更明显了。
“是你？小镇妖师？”
这一句话不知从何处响起，凤长鸣与何怜月都听进了耳朵里。两个人都很是迷茫，四处寻找说话人的位置，然而却一无所获。
“不用找了。”凤长鸣说：“这肯定是玄龙前辈在说话，前辈，你能听到我的话吧？我有事要和你说，能否出来和我一见。”
然玄龙没有说话。只见灵光一闪，凤长鸣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瞬间的失重，等自己再次稳定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已经完全换了一个面貌。鎏金的大堂，黄色的幔帐，供奉神仙的牌子，金雕的龙身，栩栩如生的龙头张力十足，似乎随时都会活过来。
一起被传送到这里的还有何怜月，她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因此很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脸上并无惊异之感。但是这里的景色却唤醒了凤长鸣小时候的记忆。他张望着这里的每一处细节，突然涌来的记忆与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无缝衔接上。凤长鸣露出欣然的表情，道：“对，就是这个地方！”
何怜月讶然地看着他，疑惑道：“你来过这里？”说着看向墙上那个醒目的龙头，道：“难到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
在她的注视下，那只金身的龙竟发出刺目的光芒来，金灿灿地，犹如逆着阳光直视太阳。何怜月霎时激动起来，对凤长鸣道：“快看！这条龙在发光！”
凤长鸣立刻抬起头来看向这条熟悉的龙身，当夜的事情与话语历历在目，仿佛昨日所见。
“终于又见到你了，小镇妖师。”
话音落去，大殿中犹如一颗炸弹落下。巨大的能量向四周扩散开，将帘幕都拂地猎猎浮动开，凤长鸣与何怜月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黄色半透明的玄龙便凭空浮现在大殿的正中央，狰狞的龙首与硕大的身体，这都是凤长鸣曾经目睹过的玄龙！
凤长鸣欣喜若狂，看着玄龙惊喜道：“玄龙前辈！你还记得我！”
玄龙深沉地嗯了一声，道：“你是我近些日子来见过的唯一一个镇妖师，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忘掉的。”说到这里停了下，又道：“你来这里又有什么事情么？”
凤长鸣仰着头，激动道：“玄龙前辈！我需要你的帮助！”
玄龙庞大的身躯动了动，声音低沉，道：“是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找我帮忙？如今的我只是一股真气，可能没办法帮到你。”说着，玄龙又煞有介事地问道，说：“人界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觉得妖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凤长鸣惊讶与玄龙居然还不知道凉州被西爵王占领一事。而且从它的辞色里，似乎连整个镇妖师一族被灭门，也是毫不知情。
凤长鸣不知道自己如实将这件事告诉玄龙之后，它会作何反应，以它的性格，应该会忽然暴怒吧？
凤长鸣斟酌了一番，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将这件事糊弄过去，于是决定直截了当地告诉玄龙，说：“我们镇妖师，现在已经没剩下几个了。”
玄龙果真还不知道这件事，它眉毛蓦地扬起来，锋利的目光带着阵阵寒意，它把脑袋压低了，凑到凤长鸣的面前，加重的语气带着一股威胁的味道：“你说什么？没剩下几个是什么意思？”
何怜月觉得玄龙的这个动作威胁性很大，因此警惕地将手探到玄妃剑的柄上，然后紧紧地盯着玄龙，随时准备做出动作。
但是凤长鸣知道玄龙此举并没有攻击性，即使它长得很有侵略性。于是他十分镇定，慢条斯理地将镇妖师一年来发展的境况告知了玄龙。
很久很久以前，老虎狮子这类的猛兽在人类的印象里是不可靠近，无所畏惧且凶猛残暴的，然而不知何时起，它们在我们心中的印象成了马戏团里懦弱且胆小的大宠物。
这时候的玄龙，就经历了这一变化。前一刻还是凶狠的样子，但是听闻镇妖师的灭顶之灾后，它的全部精神都仿佛倾塌了。
第599章 最后支柱（上）（）
听完凤长鸣的转述，玄龙久久不能平静。
这样的打击几乎将它击垮，对于它而言，这世界还值得牵挂的也无非是那么几个，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在它记忆里深埋的人都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他们有的下落不明，有的离开人世。它一个人在皇宫里，履行着与皇帝签下的契约，守护着启良的一方安宁。
可是现在，连镇妖师一族也被移灭了。最深的执念，忽然之间没有了对象，心空空荡荡地几乎能听见嘹亮的回声。
看得出玄龙内心的苦楚，凤长鸣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说：“很难接受吧？我当初也是，差点就要崩溃了。”说到这里，他还特地看了眼何怜月。他还记得那天自己的样子，如果没有何怜月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何从这场铺天盖地的崩溃中缓解出来。何怜月默契地看了眼凤长鸣，对视的瞬间，两个人眼中的温柔真的能把这空气都融化了。
“没人了么？”玄龙的语气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威严与豪迈，此刻它情绪低落，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它在等凤长鸣的回答，即使它能猜到，他的答案极有可能不尽如人意。但是没有办法，它必须要知道，否则它就没办法安下心来。
“差不多。”凤长鸣说：“我现在所知道的镇妖师，和我差不多的，不出十个人。”
玄龙不是很知道他的意思，疑惑道：“什么叫做和你差不多？”
凤长鸣一板一眼地解释道：“和天妖经历过正面战斗，有过战斗经验并且有较强实力的，如果以我为底线的话，差不多还有三四个，比我低一些的，也有三四个，这其中有包括不是镇妖师的在内。”
玄龙了然嗯了一声，道：“就只剩下你们这十几个人了？”
凤长鸣摇摇头，说：“我目前知道并且有联系的只有这几个，也许江湖上还漂泊着其他实力卓群的镇妖师，然而我不知道了。然后就是一些看到皇帝圣旨，应召而来的一些龙鱼混杂的镇妖师，我刚刚和他们中的佼佼者交过手，他的水准差不多相当于一个低级骷髅甲，遇到半兽天妖还是很有胜算的，但是在正面战场上，这种程度只能算是炮灰。”
玄龙露出鄙夷的神色，它看着凤长鸣，说：“你要知道，镇妖师修炼到骷髅甲的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据我所知，长师的水平也不过是上元，掌门级别到达鸿元已经是寥寥了。你现在的口气，似乎已经达到很强的水平了。”
凤长鸣正要说话，玄龙的眼睛忽然发出刺目的光，非常迅速的一闪而过。
光芒熄灭后，玄龙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严肃二字来形容。
“你现在已经是上元了。”玄龙是用肯定句说的这句话，它刚才已经亲眼所见，不会有错。这令玄龙感到震惊：“你这个年纪，修炼到上元很不简单。”说完，又忧心忡忡道：“不过我要告诉你，博元是镇妖师的一个分界线，区分的是普通人和精英；上元又是一道分界线，它区分的是实力与恐怖。”
凤长鸣听着玄龙的话，点了点头，坚定道：“我会努力，努力有更深层次的突破！”
玄龙嗯了一声，道：“丑化说在钱，到了这个层次，努力或者不努力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很多长师也向你一般，年纪轻轻就到了上元，但是穷极一生也都停滞在此，无法取得突破了。他们不是不够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