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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年年朝暮应如故-第26部分

小说: 年年朝暮应如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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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着急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天门忽开,金光普世,竟然是天神下凡。上天怜悯,加之其二位道行臻天,便携了他们而去,自此超脱凡俗,晋升上仙,成就一双神仙眷侣。”

    “那这河水又与这二位大能又有何关联?”宁朝暮听着正开心,却不想岳烬之的故事就这样结尾了,心里疑团重重,不由得开口发问。

    岳烬之翩然一笑,面上颇有些惭意:“我开口之时便后悔了,虽说说好了要给你讲故事如今朝暮可知,我确确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你就权当听着玩玩儿寻个开心吧。”

    说罢一顿,略加思索,接着讲道:“当日二人一战,那位男子一剑贯彻天地,留下了乾河河道这道剑痕。后来二人升仙,**凡胎便留在了下世。男子的身躯化作乾河之水,女子本欲再通一坤河两相交融,思索之后却终究决定还是化了这乾河之上的大片青云。从那时起,乾河周遭气候大变,且无论怎般大旱之年,此处皆是三日一雨,从未错过。”

    话至此处,故事便算是讲完了。岳烬之面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细看却还是能够看出他方才因拙了口舌落了面子的几分惭意。宁朝暮从未听闻此处传说,听得倒也新奇,张口问道:“烬之,这难不成是你编来与我解闷的?这世间哪有如此通天彻地之大能者?”

    岳烬之瞥她一眼,眼神之中尽是吃力不讨好的幽怨:“早知我便不与你说了,如今还落得这随意编排的罪过。这段传奇是我在横天宫内一本异志传奇上看到的。这男子便是我横天一脉的开山祖师凌天剑客,而这女子,便是花谷之祖沢水仙子。”

    想到此处,岳烬之无不遗憾地叹了口气:“如今横天一脉气运鼎盛,花谷却没落了。真是造化不同。”

    听及至此,宁朝暮转眼问他:“那这花夭夭便是这一代花谷的门人?”

    “是。也是唯一一个。花谷没落以来,已经百年不出世了。没想到还有门人存世。我今日与她交谈,知晓了花谷如今凋零至她一人的状况,心中颇不好受。这等情况需得禀报师父,请他老人家定夺。”岳烬之眉头紧蹙,心事颇重。

    “我记得此次赏药大典横天宫最终也是派人来参加了,今日在比试之中还曾经有过交锋。不如待得比试结束之后,将花姑娘托付给他们带回横天宫,如何?”

    岳烬之想了片刻,说道:“只能如此了,说好了要陪你去钧天城的。”

    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似是适应了这赏药大典的节奏,随后的两场比试宁朝暮皆是信手拈来,岳烬之与叶篇迁二人亦是毫无压力。

    第三场名为填方,这显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范畴大致是第一场识药与第二场辩方的交叉重合。三百多张小案又摆在了场中,这主办方不知是吸取了第二日识药之试的教训还是怎的,这第四天第三场比试的准备做的十足,比试流程也是顺风顺水。

    最终成绩如第一场一样,待得评判看完之后统一给出。

    宁朝暮确是纵观药典的人物,所擅正在于此,这第三场甚至比第一彻要胸有成竹一些。

    第四场名为解毒,比试略有残忍,即为从丰邑大牢之后选出三百重刑犯,服之毒药,有缓有烈,却样样皆不相同。这场比试要求诸位在三炷香的时间之中判毒、解毒,不可谓不难。这场比试最终却是以毒性猛烈程度与解毒速度综合考量,分出高下。

    这解毒之试却不是宁朝暮所精通的范畴。但是凭借着胸有点墨,倒是也能应付的了一些,擦着最后一炷香的边缘,才堪堪完成了去。让那些还想看“他”以神技艳惊四座的观众大大地失望了一把。

    倒是叶篇迁,却是这毒里行家。一手判毒的功夫使得相当漂亮,解毒亦是剑走偏锋,以毒功无形之中化毒,只见功夫招式,毒却无影无踪,让人大呼不解。即便如此,却也不能冒然问之其中门道,只得带着这份疑问交头私语,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毫不意外,叶篇迁最终确是拔得头筹,取九味藤而归。

    宁朝暮欣喜之极,拉着岳烬之直直地奔上去与他祝贺,让旁人一阵侧目。

    原来这三个惊才绝艳的年轻男子还是相识!这可当真是不得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三人是否师出同门。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霸气之至。

    至此十月十四,这赏药大典五场单科比试已去其四,除了辩方、解毒两科当日便分出高低之外,识药、填方两场笔试的比试却还需时间等待。

    回客栈的路上,一脸黑黢黢易容装的宁朝暮欢喜至极,手中捧着那九味藤不停地恭维叶篇迁,让他嗤之以鼻之外,脸上更带了几分莫名的红。

    少顷,宁朝暮转头对岳烬之说:“烬之,如今这赏药大典还剩一场,且问脉正是你所擅长,明日便看你大杀四方了。”

    这话说的声音不小,身侧路过之人纷纷侧目。见得是这两美一丑的三人组合,再如何讽刺的话都憋在了嘴里,说不出口。

    岳烬之微微一笑,回答她道:“多谢宁寨主吉言,在下定当尽力而为。”

    夕阳甚好。

第四五章 为你绾发可好() 
十月十五一早,宁朝暮便趁着还未大亮的天色起了身。待得穿戴好,从屏风之后出来,却见岳烬之亦是已经醒了过来。

    “早。”

    徐徐然一声问候,却似桂花糖化在了温水里——端的是让人一大早就飘飘欲仙。

    “烬之,你怎得这么早就起身了?”

    宁朝暮边问边走到房中小桌边,拎起茶壶倒了一杯隔夜茶。刚想举杯一饮而尽,不曾想半道就被岳烬之温热的手拉住了腕子。

    “隔夜茶不要喝。等会儿我穿戴好下楼让店小二送上一壶新的来。”宁朝暮扭头细看,这才看到岳烬之只着一袭黑色中衣,窄袖宽襟,露出了从脖颈到胸膛的大片莹白肌肤。背着天光,她乍然失神,无端有种被闪花了眼的错觉。

    少顷,宁朝暮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好,我听烬之的。”

    岳烬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转身便行去床边穿衣,边走边说:“小暮,你今日这墨粉扑得太少了。方才我见,那面上颜色竟遮不住你面皮的红晕。”

    言语之中颇为调笑,引得宁朝暮一阵娇怒,扑身上去便与他打闹一场。这小儿女的举止神态与那黑黢黢的面皮反差尤甚,别有一番矛盾之极的喜意,引得岳烬之大笑连连。

    过了好一会儿,岳烬之才将宁朝暮箍在怀里,不让她折腾,低声说:“别闹了,你爹爹还在休息。”

    宁朝暮皱着鼻子从他怀中钻出来,小小声忿忿地说:“我爹都出去好一会儿了,他镇日的行踪飘忽难定,哎”

    言语至最后,已经转为了淡淡的担忧。

    “小暮,你再去补补易容,方才我并未完全调笑于你,今日面上却是有些淡了。待你补完,我穿戴好衣服,我们便喊了篇迁下楼吃饭。”

    宁朝暮听此,当即便应了下来。她知晓这个男人,该问与不该问,他心中自有分明。

    刚往屏风方向走了两步,宁朝暮忽的想起了什么,匆匆丢下一句:“烬之,你稍等我一会儿。”

    当下便到了屏风后面折腾。片刻之后,她手中抱着一摞衣服出来,笑着对他说:“烬之,这是前些天我与篇迁出去逛,路过成衣铺定下的几套衣服。姚大哥与我爹的我都让篇迁给了,只余得这一套昨日才拿回来,你试试。”

    岳烬之将衣服接过,入手便觉柔软舒适,想必便是宁朝暮精心挑选的上好料子。伸手展开,只见一袭素白长衫,长摆宽袖,内里有衬,分外厚实。除去外袍之外还有一众配套的里衣,皆是他的尺寸。

    岳烬之抬头,对上宁朝暮闪闪发亮的眸子,她问道:“怎么样,你可喜欢?”

    之后他便微微一顿,笑着答她:“自是喜欢的。”

    “那你今日穿这身衣服可好?”

    “自然是好的。”

    宁朝暮走至窗边,别过脸去不看,只听得身后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想是岳烬之已经换上了她所买的衣物,偷偷勾唇一笑。眯起眼睛,俏皮地从窗户缝中向外看去,楼下街巷已经有了几分人气,天色大亮,朝阳正起。

    “小暮,你看,好看么?”

    正当她看着楼下,盘算着稍后去吃些什么之时,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岳烬之的声音。

    转过身去,只见眼前之人白衣墨发,宽肩窄腰,颀长玉立,比他穿黑衣之时多了三分出尘的俊逸清雅。他如五年之前初遇之时一样,却又与那时不太一样。此刻的他,未着面具,眉眼含笑,在岁月沧桑之中洗尽铅华,沉稳而内敛。

    如此,便让人动心了。

    “好看,好看至极,都要把人迷了去了。”

    宁朝暮微微地闪了闪神,见岳烬之发丝微乱,便与他说:“烬之,我替你绾发可好?”

    之后便不由分说,将无奈而笑的他拉至墩凳上坐下,从怀中摸出木梳,挑起他的头发细细梳了起来。岳烬之的头发向来都引她羡慕,柔韧且黑顺,丝毫没有那股污人的油腻味,却有能让人不经意间察觉的清幽兰香。自得混熟之后,她总爱在无事又顺手之时挑起一缕把玩,亦是让岳烬之颇为无奈。

    屋内的时光如同静止一般,他偏头而笑笑意温柔缱绻,她一梳一梳梳过浩瀚相思,偶尔浅笑低语,似是惟愿此生安如此刻便好。

    待得宁朝暮将那支竹骨簪子斜斜插入岳烬之绾好的发间,门外叶篇迁的敲门声也恰巧响起。拍了拍手,绕至正面看了一看,宁朝暮只觉满意至极,便将梳子放回了怀里,欲去给篇迁开门。

    走了没几步,宁朝暮倏地回头,问道:“烬之,我有一疑问一直锢于心头。”

    “何事?”

    “那日我问你,你是否有件衬着墨竹的白衣之时,你为何回答我说未曾?”

    岳烬之面上笑意温然,却似乎多了些什么。少顷,他回答道:“那件白衫,是舞衣做于我的。自之后,我便不再穿白衣。”

    她的眸中没有想象之中的如此黯然,他的心里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疼。只是有些隐隐作痛,蔓延出了尘封不久的心口。却终在阳光之下,灰飞烟灭。

    打开房门,见门外叶篇迁早已经等得不耐烦,半靠在木质栏杆上,眉头微蹙。听得门响,当下便抬头看来。眼神越过前面娇小的身形直直的看进了屋内,见岳烬之笑意翩翩地往外而来,目光闪烁,不由得冷哼一声:“穿的如此花枝招展作甚”

    之后便抬脚走了个利落,先行下了楼。

    这话说的岳烬之哭笑不得,原因有二:其一是如此一身白衣竟被说做花枝招展,其二是这确是他与宁朝暮一起出门闲逛时定下的,早先便知晓。如今见他穿了这衣服,却发如此评论,着实是让人觉得莫名。

    宁朝暮听了却是真真儿地不乐意了,冲着叶篇迁的背影说:“你才花枝招展,你长得就花枝招展!”

    只见叶篇迁身子当下便歪歪一斜,踩空了两个台阶。

    此时时辰尚早,再加之宁朝暮觉得今日岳烬之如此风华无双,在街上边走边啃包子的事儿是决计不能做的,于是便在楼下坐定,点了些吃食,撵着二人速速吃完。

    出门之时又与颜何安撞了个正着,又是四人同行的节奏。

    颜何安这两天忙着应酬,皆未曾来这恒隆客栈找过宁朝暮。本以为她会有分毫想念,却着实又失望了一把。今日他锦衣加身,峨冠博带,端的是仪表堂堂,贵气逼人。本想当年朝暮最喜欢看他如此打扮,却不曾想,她身侧更有个如谪仙般清逸出尘的人物。当下心里一阵闷意。

    走在路上,这一行四人确是出足了风头。一人清雅俊逸,一人贵气十足,一人清冷精致,还有一人丑的令人发指。

    待得行路片刻,颜何安突然开口问道:“何安孤陋寡闻,竟不知岳公子是横天宫中之人,确是怠慢了。”

    确是,这次赏药大典,王家自然派人送了拜帖去往横天宫。玄海宫主也无意抹王家的面子,便在岳烬之他们离开之后派了几名颇有前途的后生晚辈前来参加,却也并未告知他们岳烬之之事。

    横天宫来人自是不同凡响,被王家接至府勖好安顿了。这厢岳烬之亦是以散人身份入试,两者不相牵扯。毕竟,若他负着门派之名,那便自然要以门派为先。即便帮宁朝暮得了这五色断肠花,那也定然是要先请门派定夺。这横天宫也不是玄海尊者的一言堂,有些麻烦能免则免。对此,玄海尊者也是应允的。

    岳烬之笑着道:“颜兄言重了。我此次便是来帮小暮的,自然还是如此最好。”

    颜何安听此,转眼问宁朝暮道:“宁儿,你有何所求,不如说与安哥哥一听,说不定我也能帮得上。”

    “安哥哥无须操心了,宁儿不想麻烦你。“沉吟片刻,宁朝暮如此答道。说罢看得路边那家她最爱吃的包子铺子,便一门心思地扑了上去,未曾见得那一瞬间,颜何安脸上的表情是那般失落。

    “还请岳公子叶公子好生照料宁儿,何安先行一步。”

    颜何安拱拱手,便转身先走了。

    待得宁朝暮咬着包子回来,见此处只余得他们二人,心中颇有不解。

    看着眼前宁朝暮的模样,岳烬之微微叹气,确是不知她是真心不知,还是假装不解。只得悠悠说道:

    “都是伤心人。”

第四六章 赏药终战事起() 
甫一入兰芷行宫,便遇到了相识之人。

    花夭夭站在长廊尽头,一袭水红色衫子,浅笑而立。她身段本就妖娆,今日这衫子高围紧束,将纤腰衬得不盈一握,柔若无骨更胜昨日。逆着穿堂而过的早风,墨色长发与红色衣袂交织成景。额间桃花枝子灵动,直直让人看迷了去。

    她在不远处,轻声唤他:“烬。”

    花夭夭迎了上来,自然而然地霸占了岳烬之身旁的位置,挽住了他的胳膊。虽说岳烬之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来,安慰了下宁朝暮被刺激到的内心,但是那桃红色衣衫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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