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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贵女谋:将军请上轿-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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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在,不远行,你该回去看看他们了。”以青想起那日石亨告诉她的话,心中如小鼓一般,今年就是那一年啊。

    于冕啊,你可千万不要上战场啊。

    只怪自己的书读的不够细致,于谦的儿子到底怎么样,心里也没有了印象。

    不过,还记得《新龙门客栈》,徐克的电影,据说,梁家辉护送的两个孩子的原型就是于谦的儿女。

    电影虽是电影,好歹不应该太胡扯吧。

    至少,于谦死后,于冕应该是活着的。

    只是,他是怎么活着的,自己心里也没有谱。

    “我是想回去看他们的,可是爹肯定不能让我进门。”于冕想起自己的父母,面色也沉重了起来。

    “虎毒不食子,你放心吧,他肯定会让你回去的。”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以青腹诽道,这一年要发生两件大事,一是土木堡之变,二是北京保卫战,于谦临危受命,奋勇抗敌,哪有时间来管你?

    以青不好明说,便“嘻嘻”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你就老实回去吧,最好秋天之前就走。”

    “为什么要在秋天啊?”

    “因为……”因为土木堡之变就发生在夏末秋初啊,以青眯起眼睛,“因为秋天是个团聚的好日子。”

    “那……”于冕想了想,低声问道:“那……你走么?”

    “我?”

    是啊,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石亨还在这里呢,他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惨败,是不会提前做好准备的,自己还需要提醒他才对啊。

    于冕见以青并不答话,追问道:“你真的不走么?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来的?不能走么?”

    “这个嘛……”以青知道事关重大,他还是少知道些为好,就打着哈哈说,“我最喜欢花木兰的故事了!我姐夫么,边城大将,被我闹得没有办法,才想出这招来瞒天过海,况且,那时候姐姐突然离世,他怕我太伤心,所以才会事事顺着我。”

    “这样啊,”于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起八年前的突变,“谁能知道朱姐姐会突然离世呢?我想去找你,可是老夫人拦着,我爹又只会叫我安心读书,对不起,在你最伤心的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

    “……”以青被这样的话带回到那一年,寒冷的雪地,还有于冕不知道的后来的变故,那样的复杂让她的心思沉重了起来,如呼啸而过的寒风,你不知风中夹杂的是什么,雪粒?冰雹?还是石块?

    那样的不可捉摸和无法掌握,让以青觉得寒冷,好像这初夏的阳光也温暖不了她。

    “你怎么了?”于冕看以青长长的沉默,不安道,“我不该提起的,对不起啊。”

    “呵呵,”以青轻轻一笑,垂下了眼睑,“没有啊,没什么可对不起的。已经发生的事情了,所以,就那样吧。只要姐姐知道我一直爱着她,就可以了,她的生命凋零在最美丽的年纪,我要替她活下去,过好每一天,不让一刻光阴虚度。”

    “所以,你才总是很忙么?急急的学好多好多东西。”

    “嗯。”自己没有办法替姐姐报仇,既没有能力,也不忍染上杀戮的黑,除了这样充实的忙碌,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那我以后也跟你一样,成为师傅最好的徒弟,好么?”于冕觉得自己又了解了以青的一部分,心情好极了。

    “好啊,但是,就再学一个月吧,你该回家了。”以青抬头,看着少年的侧脸,他比自己刚见到时,黑了些,瘦了些,可是眉眼依旧是好看,好像自己上一世的小弟弟,眼中总带着雀跃和好奇,自己不忍心让他出事。

    “嗯,好吧。不过,你和我一起走吧?”于冕说着话,也已经低下头,深深的看向以青,“嗯?好不好?一起走?”

    那样的目光好像直直得照进了以青的心里,她不自在的动了动:“我,我不知道。”

    于冕张开嘴唇,刚准备问她为什么,就看到近在眼前的将军营帐中,石后正走出来,看到于冕,忙迎了过来:“刘万金你怎么来了?石彪怎么了么?”

    于冕抱住以青的手臂紧了紧,浅浅笑道:“没什么,石彪晕血,没力气,师傅嘱咐我送她过来。”

    石后的视线扫过脸色依然苍白的以青,了然道:“那快些吧,将军等很久了。石彪,你能下来走么?”

    “我可……”

    以青的“我可以”还没有说完,就被于冕的话截住了:“她可能不行,我送佛送到西,不劳烦石队长了。”

    说完,他抱着以青,已不由分说地大步闯了进去。

    “禀将军,石彪求见。”石后在他们身后忙忙地通报了一声,就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进了营帐。

    “怎么才……”

    一个身着月白色常服的人,坐在桌子前,正是石亨,手中拿着一张信纸,听到来人的声音,忙抬起头说道,只是,话到嘴边,没有说完。

    因为面前虽然是以青,却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

    石亨惊诧地望着他们,难得的发着呆。

    “将军……”以青注意到于冕并未向石亨行礼,怕他受责罚,连忙挣扎着落了地,连声道,“将军,我刚不太舒服,所以嗯,刘万金送我过来。”

    于冕并不看石亨,只是盯着以青的后脑看着,无力垂下的手握紧又松开,沉默如夜。

    “这样,”石亨回过神来,语气平淡的吩咐于冕,“刘万金先回吧。”

    “……”

    身后没有传来于冕的告退声,以青觉得奇怪,便回头看他,却正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眼睛,不禁脱口而出:“怎么啦?”

    “嗯,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于冕执拗地说着,像一棵大树一样立在她的面前。

    “什么啊?”以青晃了晃神,才想起他要自己一起离开的要求,可是自己还没有跟石亨透露过即将到来的惨败,也没有机会提出安排后路,给不了他任何的回答,只能敷衍道:“哦,我等下回来告诉你,好不好?”

    “好,我等你。”

    于冕得到了答案,脸上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像这个初夏一样,生机勃勃。

    他躬身向石亨告退,便出去了。

第二十三章 小奢望() 
石亨淡淡的扫过于冕的身影,将手中的信笺叠起来,放到了怀中,长眉微蹙,才对以青说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又去试验了?”

    “嗯。”以青确实有些头晕,回答的也无精打采的。

    “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找你,青儿?”石亨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携过她的手臂,往座位上带去,“怎么还是这样瘦?冯大夫的饭不好吃么?”

    “没有啊,大概是天气有些热了吧,胃口总是不太好。姐夫,你怎么样?”

    此时,帐中只有石亨以青二人,她便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我还好,你看姐夫瘦了么?”

    以青坐在座位上,抬头仰视着面前的人影,棱角分明的下巴正对着自己,便笑了:“每天都见的,哪里看的出来?只有长久不见时,才能发现对方的变化,对吧?”

    “你说是,便是吧。”

    虽然是每天都见面,但是自己公务繁忙,以青又时常跟在冯王平左右,吃住都在那里,与自己见面的时间加在一起却少得可怜。

    像这样,每天说说笑笑,都是短暂的奢望。

    石亨蹲了下来,平视着以青,想起于冕的那句“我等你”,摸着怀中的信笺,好看的长眉又蹙了起来,只怕这样的时光会越来越少了,今天,就再满足她一次吧:“青儿……”

    一只带着微微茧子的小手并不温柔的戳着石亨的眉头,粗哑的声音从眼前这个满是胡子的脸上传了出来:“姐夫,总皱眉头,老得很快的。”

    老?

    “嗯?”石亨失笑,“姐夫很老了么?”

    “还好吧,不过你事情太多,操心太过,会显老的。”

    以青笃定地看着他,数着手指,自言自语到:“对了,姐夫你大我好几岁,我都十九了,你当然更……”

    “不是几岁。”

    “啊?”

    以青看着石亨一只大手握住自己查着数的手,听他沉声说道:“是七岁。青儿,我大你七岁。”

    “哦,这样啊,那也不算很老么,毕竟还不到三十么。”

    “三十?就会变老么?”

    “那是指女人的。”

    “哦?怎么说?”石亨想知道以青那古灵精怪的小脑袋瓜里又在想着什么,便鼓励的问道。

    “嗯,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以青不好意思地说完,自己都觉得可笑,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难道等自己三十岁的时候就会变成豆腐渣么?凭什么啊?

    一阵闷闷的笑声从石亨的胸膛传了出来:“青儿三十岁的时候会变成豆腐渣么?那我真要等等看了。”

    “没,我会变成一朵花的。”以青听到自己粗哑的声音,连忙打着圆场,“你看我现在不就是男人么?”

    石亨停了笑,目光在以青的脸上逡巡,上下打量着她这张猕猴桃一样的脸,问道:“这胡子粘的舒服么?”

    “嗯,还好,晚上睡觉前拿水洗下来,明早上再粘好就行。”

    “那,你的声音呢?”

    “哦,每晚都服药就可以了,我每天都不会忘得,姐夫,你放心好了,不会露出马脚的。”以青以为石亨担心自己的伪装术,便想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来给他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还被石亨温热的手心握着。

    “姐夫?”以青用了力,却发现抽不出来。

    “嗯?”石亨好似没注意到以青的异样,疑问地看向她。

    “手。”

    石亨好像才注意到被自己攥住的小手,自然地松开,笑道:“我忘了。不过,既然可以保持到晚上,那就没问题了。”

    “什么意思啊?”以青从进来就觉得石亨有话要跟她说,便问道。

    “嗯,今天领你去个好地方。”

    “去哪里?”

    “今天什么日子,知道么,青儿?”

    石亨定定地看着以青白马一样毛嘟嘟的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要带我去?”

    “嗯。”

    “可是,可以么?可以么?可以么?”

    以青一连说了三个“可以么”,语气却是笃定而欢快的,她心里已经相信了,因为石亨一向心思深远,言出必行,如果他已经做了决定,那么一定是不会更改的。

    “当然。只是,你,可以么?”石亨却躲开了她雀跃的目光,低低地问了一句。

    “啊?什么啊?”以青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于冕,他说过要等你的。”

    “哎呀,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晚一点儿也没关系,实在来不及,就明天再说呗。”

    以青这样满不在乎的口气,莫名的,吹散了石亨眉心的阴郁,他只觉得好像如在战场上凯旋而归一般,语气也轻快了许多:“时间还早,你先吃点儿东西,恢复体力,等一下,我带你去观礼。石后一会儿拿套常服来,你去屏风后躺一会儿,换上衣服,咱们一道去。”

    “嗯……”以青突然想起目前的处境,这么多日子了,也没见齐中远有什么动作,难道他已经打道回府了?外面真的安全了么?

    石亨注意到以青的吞吞吐吐,轻轻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

    以青摇了摇头,既然他做了决定,一定已经考虑周全,自己只管接受便好,总操那么多的心,恐怕自己才是老得快的那个人吧:“没什么,姐夫,我先去睡一下,记得叫醒我。”

    那样轻轻的呼吸又徜徉在这个宽敞的帐子里,石亨微微笑起来,翻公文的手势也缓了起来,有一种静谧的安心轻轻柔柔的围绕在他的心上,舒缓了这样残酷的边城岁月。

    “想笑就笑么?憋的不难受么?”

    大同城的主街上,信步走着一个身着月白色常服的高大男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头戴纶巾,一点点碎发垂在鬓角,正对着身旁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微笑着。

    以青满脸胡子,着一身灰土土的衣服,再看着眼前的面色如玉的石亨,白衣飘飘,如天上的云彩,嘴一撇,居然再笑不出来了。

    “怎么了?”

    “没什么啊。”

    石亨见以青情绪突然低落起来,便也不走了,立在以青的面前,微弓着身子,低着头,看进她的眼睛,沉沉道:“在想什么?嗯?”

    “没什么啊。”以青也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忽然笑了一下,“真的没什么,笑和哭都一样,虽然都是有缘故的,但是,我又没有哭。”

    “那,为什么笑呢?”

    “因为啊,我高兴啊,高兴可以去看大哥的婚礼,亲眼看他怎么走向幸福。”以青语气轻快的答道。

    “那,为什么又不笑了呢?”

    “因为啊,我的衣服好难看哦。”

    “难看?”石亨失笑,听着以青的理由,忍俊不禁。

    “嗯,对啊,你看看我这一身再加上这张脸,配在你身边,好像黑土和白云啊,”以青瞟了瞟石亨的装束,自嘲地笑道,“我知道,这样不起眼的装扮是为了我好。不过,你呢,羽扇纶巾,我呢,破马张飞,嘿嘿,倒是很好的配搭。”

    “配搭?”石亨听到她毫不经意的就将自己这样做的心思说了出来,一种愈发明朗的默契在胸口熨帖无比,又听到她用词的怪异,情不自禁的追问了过去。

    自己啊,总是像多了解她一点,多一点,再多一点。

    “啊!”

    以青掩口,想起了这是自己弟弟的手机铃声,就是很好笑的那一段麦兜的“鱼丸粗面”,便讲给石亨听:“从前,有个小猪叫麦兜。他去一家店吃饭,进了门,他喊道:‘老板,来碗鱼丸粗面!’……”

    石亨看着以青手舞足蹈的讲着,便凝神安静的听着,目光被她的眉飞色舞的样子牵住了。

    “……有人跟麦兜说,他们的鱼丸跟粗面卖光了,就是所有跟鱼丸和粗面的配搭都没了,你猜,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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