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和之众-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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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怕神秘系巫师占卜追踪，也不过多担心真名会暴露与否，世界厄运的影响也对他们微乎其微。
“为什么你要帮我？”
“我没那么说。”少女让哨兵有些尴尬。
两人在街上走着，冷若星莫名地让宁夜明回想起曾经，记忆里他跟李馨雪也是这样并肩走路的。
熟悉的感觉，唯一区别便是冷若星比李馨雪还要话少沉默。
“所以，你为什么需要‘船票’？”少女可能是为了打破尴尬才这么问的。
“……我想长期停留这个世界……”
“一张‘船票’的费用代价可不小，你必须得说得更具体点，我才可能考虑你有没有机会。”
“比如？”
“冒险，探秘，总得拿出有价值的东西吧。”
哨兵茫然失措，他是没想到这在校的巫师学生一副商人讨价还价的口吻。
可他真不没有，或许像巫妖那样的人物，可能还有现实中具体的坐标可以出卖。
“我能欠着先吗？”哨兵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卑微无奈。
“也许。”冷若星双眼向前，从未侧头偏转瞧过哨兵。
宁夜明总觉得自己就像个在异世界街头的裸体男子，被看穿个一干二净。
他想起来一个从开始就被他忽略的关键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自现实的？”
少女第一次有了反应，斜眼看了眼他的手腕，那里一个红色的手环隐隐显露。哨兵很是吃惊：
“你认识这个？”
“当然，魔化手环，最低品质，仅仅有检查魔化数值的基础功能。”
哨兵彻底傻眼。
因为少女下句开口便是：
“我没说错吧，哨兵先生？”
第113章 风蝶（四）（）
当一个通缉犯在异国他乡街头，被人认出喊出名字或者代号，那将是种怎样的恐怖感觉？
哨兵说不上来。
“无锋”剑就势出鞘，橙白色的魔焰一下子覆盖剑身，如黑夜的激光，吓坏了被光亮吸引投来目光的路人。
有人甚至直接大喊着跑去报警。
“放轻松，我没有恶意……”话虽如此，冷若星将手提起放在衣袋的位置，就等哨兵万一剑落真的动手，女巫便掏出魔杖当即还击。
而哨兵之所以不直接出手，是因为他还在等一个答案。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少女明亮的双眼颇为有神：
“你不像你想象的那样默默无名。”
长剑依旧展露锋芒，顺劈直下。
这柄四阶史诗武器自诞生起首度在长夜显示威力。
橙白亮锋正面闪亮，在少女双眼中闪烁倒映，冷若星今夜首度露出平静外的神情。
一剑之威，比她想象的要强太多。
漆黑的魔杖悄无声地出现在女巫手掌间，随着她轻轻一抬手，魔法护盾就此形成，伴随着一道飞弹似的魔咒牢牢撞在剑锋道路上，有炸裂低鸣声传开。
哨兵惊骇地发觉他他险些没能拿稳“无锋”，对方仅凭一道魔咒……
冷若星深深地望了哨兵一样，便转身向前走去，竟然是把后背露给哨兵，但后者犹豫了下是否要再度挥剑进攻，意识到街头打斗实在太过高调愚蠢，最终仍将剑收回，跟了上去。
十几秒的无声沉默后，哨兵忽然意识到他背叛现实世界的行径估计早已传遍，而自己又没掩饰外貌特征，因此要是冷若星通过·魔网了解到他的情况，实属正常。
可他料不到竟然真怎么倒霉——
要知道在长夜世界的城市地带，能凭借通道滞留闲逛的现实巫师极为少数，来历神秘的冷若星所拥有的能量本事，只显露冰山一角就让哨兵颇为警惕。
更关键还在于他对“风蝶”的真实含义并不理解。
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少女又一次表明态度：
“我们对你是否真的背叛现实世界并无兴趣，更何况我们相信你在加勒比海上，并没有真的背叛世界，只不过是被圣白会等少数人抓住把柄，加以扩大利用……”
“等等，‘我们’？”
冷若星明明看去是孤身一人，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称呼？
难道是她和另外个风蝶巫师始终联合一起？
但马上哨兵便发觉并不是如此，冷若星平静地说：
“‘我们’是一个组织。”
“只要你加入我们，你就能到手‘船票’。”
哨兵一脸茫然，什么组织能有如此手笔，在长夜世界里布局。
“你总得先告诉我，组织的名字吧？”
“告诉你又怎么样？你只能呆在这个世界，没机会调查了解我们的。”冷若星口吻冷淡，却总能让人觉得莫名的亲和。
“就是个名字，又不是谁的真名，就不能说。”
少女的黑瞳愈发深邃，“说了你也不知道的。”
“破晓，组织名为破晓。”
哨兵一脸愕然惊讶，他原以为会听到“黄金黎明”一类老牌秘密社团的名字，却是个完全陌生的组织名字，他还真的不知道。
……
……
德鲁斯，圣诞节将至，各家各户都已在自家门前扫出空地，准备摆上挂有各样式装饰品的圣诞树。重大节日的喜悦心情使得街上的人们心情都愉悦许多，即便寒风呼啸，依旧不掩口鼻和眼睛。
雪白色的景致里有圣诞树绿油的配色，看去就像是定格的风景画般美丽。
一家普通不过的餐馆里，年轻人丹尼尔正坐在火炉旁位置，解决着他那份五花肉。
出入意料的是，他对面还坐着个人，一个同样年轻的女子——
冰凤。
丹尼尔很忐忑，他才仅听从对方谈及内容几分钟，便感觉到自己或许就不该坐在这里，窥探超凡生物的秘密。
巫师，这是他听到的第一个词。
对此，他想的最多的便是《哈利波特》，见过女巫摇摇头，跟丹尼尔说：
“我们并不像奇幻小说中那般潇洒自由。”
丹尼尔脸色很苍白，他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让他一个麻瓜知道这些秘密，但他确实想知道。
这回他主动提出问题：自己有没有修炼魔法的天赋？
女巫的回答是：
“有些人在适当年纪就能觉醒过来，但也有人是受了刺激或者机缘才觉醒的……不过，极大多数人都没有这样的天赋。”
“那我呢？”丹尼尔语气着急而迫不及待，他已经从冰凤那里得知不少关于巫师的故事，现在就差自己迈出那一步了。
成为超凡生物的一步。
女巫有些犹豫，她自己勉强接近四阶的水准，当然无法轻易鉴定一个人的魔法天赋。于是她来时便准备了颗能鉴定天赋的珠子。
该物品只需要人握在手心，就能根据明亮程度反应出持有者的天赋高低。
至于她为什么会犹豫，纯粹是内心已经有预感了。
丹尼尔今年二十三了。
李馨雪将珠子从怀中掏出，递给对方。丹尼尔牢牢握住，仿佛查看，就差抛在地上看看是不是像乒乓球般有弹性。结果仍旧是发现珠子根本没亮。
他面如死灰，冰凤脸色难看。
原来说了那么多，他竟然是没有修炼魔法的天赋。冰凤在感慨造化弄人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如今应该把丹尼尔记忆处理干净的。
既然连修炼的天赋都没有，就不能让巫师再持有这些秘密自添烦恼了。
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丹尼尔竟然率先离开店面，一声不吭、面向惨淡显然是心灰意冷到极点。
女巫没追上去，丹尼尔要是瞎传播消息，要不然就是麻瓜们抵死不会相信承认，同样是人，正面巫师比他们强大太多，要不然就是招来巫师协会，被处理掉。
可她没想到，丹尼尔在德鲁斯的街头徘徊半个多钟头，迎来冰雪小镇的漫长黑夜后，意外地遇上个穿着羽绒大衣戴着兜帽看不清脸的青年。
“你渴望成为一名巫师吗，摆脱这普通无奇的生活。闪耀出自己的光芒？”
第114章 风蝶（终）（）
“什么？”
丹尼尔心生恐惧，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兜帽男在阴影中发出声轻笑：
“前面在跟一个女巫接触，对吧？”
恐惧蔓延开来，丹尼尔觉得自己就不该掺和这些巫师的事情，隐藏后悔的声音发颤：
“你是谁，你……你在监视我们？”
男人将兜帽上扬，丹尼尔意想不到兜帽下不是张真脸，竟然还有张面具。
V字仇杀队的那位！
“V？！”丹尼尔惊呼出声，在欧美界但凡看过这部电影的，都会对这个主角印象深刻，更不用说有种种爱好者在漫展上cosplay。
但丹尼尔能明显感觉到的，面前不是个扮演者，他就好像是真的V！
“你想成为巫师吗？”
V再次地提问，丹尼尔却只能摇摇头：
“前面那个女巫，给我检查过了，并没有天赋……”
V说出实话：
“你确实没有，但，有些事情，即便是没有天赋，也可以做到。”
天色愈发深沉深邃，好像让人忘记日光的模样。
黑暗，是永远不变的主题色彩。
丹尼尔困惑不解，又隐隐有所感想。他喜欢的罗宾汉、蝙蝠侠这类的人物，也曾经试图干入室抢劫的坏事，还好被人及时止住，打打台球消遣日子。
可等到德鲁斯本城周围那辆汽车爆炸，无一人生还的消息传来，他便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昏昏沉沉下去。
“那我该怎么做？”丹尼尔隐隐猜到面前也是位巫师，这股子淡然和自信气质是平常人无法具备的。
“巫师也是人，他们也能被子弹杀死。”
V轻轻说道，丹尼尔却回想起某段记忆：
那个华夏男人曾经在豪宅花园内空手接住子弹的鬼魅操作……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摇摇头否决道：
“不，我见过你们……巫师被子弹射中却毫发无损的。”
V将头抬高十度角，摆出意外惊奇的姿态。
“那是巫师有准备，不代表他们不会死。”
“而且，”V接着道，“又比子弹更厉害的武器。”
“那是什么？”
“思想。”
丹尼尔陷入沉默，又想起记忆里的火光，那是他想象出汽车爆炸的场面，又回忆起这些天城镇中那些失去亲人后的悲痛哀嚎。
有人必须得为此付出代价。
“那么，我能做什么？”
与其说是他向V提问，倒不如说丹尼尔在自言自语。
“加入我们，我们是专门为麻瓜或者说普通人，根治动乱，维系和平的存在。”
“怎么做？”丹尼尔有些不解，要知道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巫师借助魔法的力量，表现出超凡的强大。
V不知道怎么看出他的想法，面具上扬的嘴角愈发真实深刻，但没正面回答。
“我们会走着瞧的。”
“我们？什么是我们？”他注意到对方的称呼。
“破晓，我们叫破晓。”
V轻声说出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
……
“我加入。”
哨兵保持平静地说道，但内心波动下，他其实发觉自己变了。
立场、道德、品质似乎都已然淡化，原本的宁夜明肯定是会问清楚破晓的来历，才会考虑是否加入其中，如今却是为了生存直接加入。
但冷若星侧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
“你必须得证明你的价值，哨兵先生。”
“我们不是慈善机构，船票的价格比你想象得还要贵。”
哨兵一脸懵逼说：
“不是你主动邀请我加入的吗？”
“是，但你还要有本事加入。”
确实不矛盾。
宁夜明沉默不语，他四阶不错的实力对方既然瞧不上眼，那自己还有什么能证明价值的东西？
装备、武器、稀有魔法……哨兵忽然想到自己身上两个秘密，能结合种种炼金造物的特殊魔力，以及号称极其稀有却不知道具体作用的蝴蝶印记……
等等！印记？对方被称作风蝶，会不会印记显露的蝴蝶标志就是什么风蝶？
他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要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少女。
万一涉险什么危险的隐秘，被对方握住把柄，怎么办？
但那一刻，哨兵的脑海里却是闪过现实世界的画面——
他也许能在长夜再苟活几天，找个通道，趁机会溜回现实世界。
可那又能怎样？他能洗清背叛者的罪名吗？
在长夜的这几天，哨兵可是清楚地感应到这个世界虽然黑暗维持时间很长，但是魔力之丰富完全超出想象，他冥想的效率几乎是在现实的500％！
而不单是魔力积累的量在快速增长，其质量更是得到飞跃性的提升。
就好像是枯萎的鲜花恢复了鲜美的色泽。
他深吸一口气，轻拍少女的肩膀，有些意外的亲密，却是慎重无比地露出左手腕：
那里，随着哨兵魔力燃起，一只幻紫色的蝴蝶在肌肤上栩栩如生！
始终平静的冷若星，嘴唇微张，眼睛明亮如月亮，首次表露出惊讶不相信的神情。只见她缓缓举起右手，拉开衣袖，那里手腕处极其相似的另一只蝴蝶正躺着。
两只蝴蝶仿佛隔空相遇，骤然活灵活现地双翼展开幅度更大。
就像是命中注定的敌人！
“你竟然也有……”冷若星面相复杂，明显是知道更多，“而且你的还是……”
“还是什么？我的这个到底是什么？”
哨兵迫不及待地询问。
“我们给这个图案一个名字。”
“风蝶印记。”
宁夜明眉头张驰紧缩，变化起伏，“风蝶”的含义既然是“像蝴蝶般随风而来的人”，那么自己这个标志是？
“我们的图案，是长夜世界的意志，用魔法认证作用的。”冷若星轻声地说出一个份量极重的巫师秘密，“其效果是能让我们成功在两个世界自由来访。”
“而你的，应该是现实世界认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