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芒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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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维尔迷茫了，不只是因为以后，更是因为现在。
虽然现在自己感受不到了水的存在，可是从前自己同样没有感受到什么所谓水的存在，这个存在好模糊好琢磨不透。
水就是水，水之魔使之所以能控制水，完全依靠于魔法，可是魔法依靠于什么控制水的呢，规则？定律？还是联系？
泽维尔从未考虑过这些，即便是那个岚昕恐怕也不会思考这个，但泽维尔现在很无聊，没了魔法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毕竟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基本也没事情需要泽维尔去顾及的了，亲人朋友什么早就没了。
泽维尔是在逃避，逃避懦弱逃避过去。
小时候的他也曾因为自己的魔法而欣喜若狂，在那个没人知道的小村庄里大家一起来为泽维尔庆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曾经喜爱的水的呢？
从那场狩猎吗？
联盟第二魔法小队——死神利用村子狩猎魔兽吗？
和水无关，自己又为何要厌恶它呢，又厌恶它什么呢？
厌恶它是水，厌恶它是中位，厌恶它是残缺的。
对哦，泽维尔厌恶的好像并不是水而是自己，自己的弱小自己的懦弱自己的堕落。
如果自己很强大，那么村子就不会被利用；如果自己很强大，那么村子就不会被袭击；如果自己很强大，那么村子的人就不会死去，可是没有如果。
泽维尔恨，他恨自己的弱小；他恨自己的魔法弱小；他恨这个世界人类的弱小。
结果到头来水还是水，自己却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欣喜若狂的泽维尔了，如果自己是水那我也会远离这种人。
泽维尔苦笑。
可是为什么早不离开呢，既然不早离开为什么岚昕又能让你们离开呢，水对于他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泽维尔突然好奇了起来，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好奇罢了。
来到了河边，看着那翻滚的河流，泽维尔做了个决定。
他要投河。
不会游泳的他在这湍急的河流里应该只有死的命了，想不死的话只有水回来。
可这有个前提，那就是水回来啊，可它凭什么回来呢。
泽维尔在打赌，他在赌水对于他还拥有情感，他在赌水不会置他于不顾，这么做他已经承认了水拥有类似于灵的某种智慧。
这样很无赖，就像个孩子在向父母撒娇，不给我就哭，不救我就死。
泽维尔知道自己很无赖，连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可他也没办法，他没太多的时间去思考，他依然不知道该如何理解水的存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决定水的存在，但他知道他少不了水，水早已和他的一切连接在了一起，曾经现在还有未来。
请让我再任性一次吧，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或许会重新认识你认识我自己。
泽维尔跳下，落水声淹没在了河流的翻滚里，他的体积怎么能与河流相比，湍急的河流涌动着，看不见泽维尔的身影。
河流下游，平缓的河滩。
泽维尔浮在水面上，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让我一走了之不就好了，你这样会让我越来越依赖越来越想无赖的，如果有一天我再次忘记有你的存在你不会伤心吗？
看着手上缠绕的水流，好像在说它会，可它依然还在。
泽维尔笑了，自己居然在这幻想和水的交流，水可不能说话。
不知为何，像是有人提示，胸口多了东西。
掀开衣襟，那里多了枚图案。
一滴水，淡蓝的水滴印在那里，对应着心脏的位置。
水之星选候选！
我怎么获得了这个？就我这样的水之魔使也配获得星选候选之位吗？
可那枚图案就在泽维尔胸口，仿佛天生一般。
“你好，新任的水之星选候选。”
泽维尔望着说话之人，毫无察觉就出现在面前，看来是很难对付的角色。
“你不需要这么警惕，还记得你的雇主吗，雇佣你查探岚昕能力的人。”
有这样的手下还让我去查探，对方明显是刻意而为的，或者说对方查探的并不一定是岚昕，甚至也有可能是自己。
“还有什么事吗？”
“大人让我来问你一个问题。”标准的微笑，也可以说毫无情感的笑容。
“你想…重来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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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等价转换（）
每个人都拥有曾经，哪怕悲伤也好开心也罢，那都是已经过去但却深留脑海的故事，那是一个人存在过这个世界的痕迹。
可岚昕没有痕迹。
每个人都在努力活着，为了自己为了别人也为了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
没有过去没有曾经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脑海中空无一物只有眼前看到的画面，时刻都在怀疑自己是否存在于世界，即便没了我是否也不要紧，没人会伤心没人会难过没人会想起我。
一个人的时候难免孤独，即便悠羽陪伴也无用，岚昕的孤独不是现在，而是过去，空白的过去仿佛从来都只有岚昕一人，就像被这个世界所遗弃。
岚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孤独的？岚昕是从什么时候习惯孤独的？岚昕又是从什么时候忘却孤独的？
不知道，或者说不想知道。
那种感觉就像冰水浇灌心脏，让人冷得无法呼吸。
不过不管如何岚昕成功在一年里变成了现在没心没肺的样子，装傻卖萌可不只是可爱那么简单，不用去思考不用去回忆，像个孩子一样。
真的是这样吗。
岚昕因为答案因为过去而来到了这个世界，那种冰冷那种孤独却再次涌了过来，这个世界魔法的奥义让岚昕再次回忆起了那忘却的孤独。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岚昕恐惧的就是那种寒冷。
所以岚昕才那么抗拒，那种孤独恐怕是他一生的魔障了。
但是！
如果，有机会，接触那空白的曾经，那么岚昕就算死也要冒个险。
岚昕不敢相信地盯着七秀，“喂，450年前是什么意思？”
“如果可以请叫我七秀。”七秀微笑。
岚昕开始急了，“七秀，可以告诉我，450年前我来过这里是什么意思？”
“一万星雨币。”七秀依然是笑脸。
岚昕甩开七秀的手，不说就打得你说。
“你的水之魔法在这零度以下的雪域里几乎是无法使用的。”
“奥义——燕舞星驰！”
岚昕现在可顾不得别的，什么装傻卖萌什么理智客气，孤独寒冷又算什么，只要能知道从前，什么方法岚昕都要尝试，知道不说就不要怪我。
近百雨燕由水转化而成，在这冰天雪地里淡蓝色的雨燕尤为显眼。
“你需要冷静一下。”七秀停止了笑容，三枚星雨币悬浮在手上，“3！”
星雨币虚化瞬间变为三道水柱直冲岚昕，七秀低估了岚昕的应变能力，岚昕虽然激动可经历过数次大场面的经验可不是白费的。
数十只雨燕分别对准水柱中心飞撞而去，其他雨燕同时袭向七秀。
雨燕挡住了水柱的冲击，其他雨燕也临近七秀，一股寒气逼来，水柱瞬间冻结，数十只抵挡水柱的雨燕被冰冻于飞散的冰块之中，对付元素系魔法使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无元素物质可控制。
七秀知道这一点，可却低估了岚昕的能力和果断，岚昕直接放弃了被封于冰块中的雨燕控制其余雨燕继续袭向七秀。
“10！”
一道圆形屏障瞬间笼罩七秀，岚昕的雨燕撞击在上发出砰砰巨响，那是雨燕破碎的声音，驰雨燕的冲击力，不是你碎就是我灭。
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只是浪费星币，和一个元素系魔法使对阵，只要他还有力量那么攻击就不会停止，可七秀的力量可是有限的，必须用最少的代价换取最高的成果。
“83！”
近百星雨币悬浮而出，虚化重组化为缕缕文字飘向岚昕。
雨燕飞出想要撞击那模糊的文字，但却只是徒劳，岚昕闪避但它依然跟随，岚昕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站立不懂静等那文字，模糊的文字飘向岚昕脑袋融了进入。
那是段信息，关于七秀的信息。
七秀缘生，诡系上位——等价转换魔法使，拥有将同等价值的两样物质或非物质相互转换的能力，若转换物质非物质价值低于所需转换物质或非物质，则转换失败，或者说无法转换。
岚昕停下了雨燕攻击，看向七秀。
“等价转换？也就是说必须要一万星雨币你才能得到我要的消息？那为什么橙只要3000？”
对于那段信息岚昕还是半信半疑。
七秀说道：“之前伊橙所要的雪域信息近半都被记录于联盟档案中，尽管是S级但让我换取的价格直接大大降低，可你的信息却从未被记录于任何档案或书籍，所以对于你的信息换取比他高出了不止一倍。”
“联盟的《星史。银河》里也没吗？”
“我所说的档案和书籍是指除《星史。银河》之外的，我的奥义尽管触及不到星空本质，但却也渗透到了边缘，只要星币足够我可以获取整个星空的所有信息，联盟绝密档案也并不是问题，只是《星史。银河》已经不能算是一本书了，其内的信息大半都触及到了星空本质我无法转换出来，所以有没有我不知道。”
岚昕不屑，“所有信息？星空什么时候诞生什么时候毁灭你都能知道吗？”
“可以，不过需要与这个世界同等价值的物质或非物质和一定的条件。”
七秀无比自信。
岚昕感觉更加诡异，“拥有这种能力的你怎么还会待在这？”
“第一，因为联盟暂时还无人知道我的存在，等价转换也从未出现在任何档案和书籍，所以知晓我能力的人几乎为零。第二，即便《星史。银河》中记载了等价转换，也只是联盟最上层的人知道，如果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那么其需要换取的代价就太大，即便是他们恐怕也付不起。第三就是我确实还没那个能力，目前最高的星币转换只在一万。”
“那你还说得那么自信，不都是废话吗！”
“在各种条件符合的理想情况下是可以做到更高的转换，不过好像已经几百没有出现那种理想条件了。”
岚昕无语，果然，他的认真不是假的，只是认真过头了，谁会考虑那么多。
小呆突然冒了出来扯着七秀，怯声道：“那个…可以帮我变得聪明点吗…”
“可以，不过思维的价值无法定义，你可以找一个聪明的人和你交换。”
小呆发呆，无法理解七秀的话。
一阵爆破声传来，雪山之上一处冒出窜天的火焰，那火焰浓稠地发黑。
岚昕看着那雪山，笑道：“喂七秀，冰之传承可以当星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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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所谓商人（）
“很抱歉，我并不推荐你参与这场争夺。”
岚昕笑道：“也就是说可以咯。”
“获得冰之传承意味着你可能就是下一任冰之星选者，如果身为冰之星选者，区区一万星雨币联盟还是能为你出的。”
“那不就行了！”
岚昕朝着雪山飞奔而去，七秀也紧随其后，留下小呆在原地发愣，半天后也跑了起来。
雪山上那不正常的火焰来自半山腰，等到岚昕跑上去才知道，那是伊橙的火焰，黑色粘稠的火焰像是影子缠绕在他的身上，这里没有了雪，有的只是冰人。
这里的温度已经让雪融化，周围百米未见雪花，只有和伊橙对峙的冰人，那是完全由冰组成的人形物体，看不出拥有脑子但却如同冰之魔使在向伊橙发出冰雪攻击。
伊橙怀抱橘向前走着，无视着所有的冰人，冰雪在临近伊橙的片刻便融化殆尽。
奇怪的火之魔法。
“七秀，为什么橘一直没醒？”岚昕问着紧随而来的七秀。
“橘的体内被人值有月石，那是种强大的世界系古兵，白天需要吸收太阳光来压制，夜晚需要吸收月光来调和，在这个没有日月的雪域里橘体内的月石会吸收她的力量来供应自己，所以她才会一直陷入沉眠，而且因为是被植入了心脏所以暂时还没有什么好办法取出。”
“这次你居然没问我要星币？”岚昕诡异，他只是随口一问。
“伊橙可以说是我的老顾客，橘的信息他很久以前就换取了。”
“是…是吗。”岚昕看着远处怀抱橘的伊橙不语。
“伊橙没有问你是谁植入的月石吗？”
“问了，10枚星雨币。”
“10枚？怎么这么少？”这个数量让岚昕惊讶，不觉得太少了吗。
“因为并不能算是秘密，给橘植入月石的是她的族人，或者说是她的父母。”
“她爸妈植入的？”岚昕重问了这个问题。
七秀点头。
“会死吗？”
“如果长时间待在雪域，她的力量可能会被吸收殆尽。”
七秀语气毫无起伏，他并没有多大的情感波澜，并不是他过于冷漠，只是已经习惯，可是岚昕不行，被父母植入颗炸弹在心脏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橘怎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为什么？”
“伊橙也问过这个问题，但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她父母这么狠心，为什么她要被植入月石，难道她都没有反抗吗？”
“你知道橘的事吗？”
看着前方昏睡在伊橙怀里的橘，岚昕摇头。
“她全名叫初橘，星空两大家族初族的嫡系子女，天生没有魔法的她在家族中饱受冷眼，从小到大的排挤数不胜数，到后来连其父也越来越开始对她反感，反抗应该没有，因为是她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
岚昕震惊。
“月石的能力是通过感受月亮从而获得一定的月之魔法，也就是说相当于半个月之魔使，可是橘并没获得月石的认可，所以想要强行使用月石的力量就只能通过极端的方式，植入是很常见的一种方式。”
“冒着生命危险获得魔法值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