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铃雨夜-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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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海里，响起了那个让她厌恶的声音。
“原来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死？”
“这只是我最后残留的一点意识而已不过能看到你走上这条路，我死得其所了哈哈哈哈哈！我会在地狱等你的，亲爱的爱丽丝！”
“恐怕你得等很长时间了，不过，我会先让这个家伙去陪你的。”
“哈哈哈哈哈，恶魔爱丽丝！再见！”
这个声音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爱丽丝的脸被一片黑暗所笼罩，当黑暗散去的时候，她的半边脸上满是诡异的黑色纹路。她伸出被黑暗裹住的左手，在grimoire上轻轻一抹，封住魔导书的绸带无声的碎裂，随即这本魔导书缓缓的打开了。
空白的扉页，一行字缓缓浮现。
“？eingutermensseinemdunklendrasichdesrewegeswohlbewu？t（善良的人即使在黑暗的追求之中迷惘，也将会觉悟到正确的道路）”
爱丽丝手里的grimoire浮了起来，悬停在她身后。
“那么，去死吧！”
爱丽丝的身上突然生出强大的吸力，恶魔的黑色雾气像潮水一般涌向她，但是周围的其他东西却没有收到影响。
“不！！饶了我吧！不要！”
恶魔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草原之上，而爱丽丝只是抱着双手无动于衷。
黑色雾气渐渐被吸收得一干二净，然而这股吸力却还未停止。
然后，血腥的一幕发生了。
恶魔的皮肤开始破裂，血液，肌肉，内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离开他的身体，在被吸向爱丽丝的空中被绞碎，然后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啊啊啊啊啊！！”
在最后一滴血被吸收掉之后，一具惨白的骨架掉了下来。
“嗯，不错的力量。”
爱丽丝左手捏成拳，轻轻朝着天空一挥。
“呼！”
一股黑色的能量冲天而起，划开了云层。
“虽然转化的效率不够高，但也是不错的力量。”
“是你吧，爱丽丝。”
突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爱丽丝身边响起。
“看够了吗，帕秋莉诺蕾姬。”
爱丽丝斜过脑袋，露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
“我有听荷取公主说过她的事情。引诱她的那个声音就是你吧，爱丽丝。”
“是我，没错。”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这个恶魔的力量，我可是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的呢。你想听的话，告诉你也无妨。”
“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了恶魔的气息，于是我就控制了一个人偶长途跋涉到这里观察情况。当然，那会我还在的很远，不用魔法丝线控制人偶，可是相当耗费精神跟魔力的呢。”
“然后我看到了河城荷取公主。在观察和调查过她的情况之后，我便让人偶把她引了出来，打开恶魔的封印”
“然后，把恶魔变成你的猎物，是吧。”
“呵呵，觉得可怕吗？”
“我在书上从未看到过能真正消灭掉恶魔的存在。对于其他人，是根本无法相信的事，但是在你身上发生，总觉得有种‘是爱丽丝做到的啊，那就没问题了’的感觉。”
帕秋莉抱着一本书走到爱丽丝身边，深紫色的眼睛带着莫名的意味看着她。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是什么事情，让你下了如此的决心？”
“看得出来吗？”
“很容易，你在勉强自己。”
“勉强着，也就习惯了。顺便，我觉得有件事情应该告诉你。”
爱丽丝脸上的黑色纹路渐渐褪了下去，她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带着一点嘲笑。
她往前走了几步，几乎和帕秋莉面贴面，只是个很暧昧的距离，但是后者只感到全身发冷。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爱丽丝湛蓝的眼睛变得深邃而沉默。
“我，真的非常讨厌你。玩角色扮演很有意思吗？”
“啊，被看出来了呢。”
帕秋莉平静的叹了口气。
“你看我的那种眼神，我经历过。”
爱丽丝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说道：“比那名居天子，她也是那么看我的。”
“她或许把我当做了什么，然后为了我去死了，我感到愤怒，又感到悲伤。”
“她是为了我而死，却不是为了‘我’这个‘我’而死，我不知道该抱有什么感情。”
“那么，帕秋莉诺蕾姬，可以收回你把我当做你死在魔界的姐姐的替代品这件事了吗？玩够了吗？我从不相信会有无来由的恨，与无来由的爱。”
“我真的很好奇。”
帕秋莉轻轻一笑，淡淡的月光穿透云层坠落在她的身上，好似被撕裂的羽毛。
“你是如何发现这件事的，真的就凭着一个眼神吗？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有个姐姐这件事，我的记忆里可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哦？”
“我的姐姐的确是死了，不过是死在很久以前里世界的一场****之中。并不是死在什么魔界。魔界是什么地方？恶魔的所在？”
“这到底是”
爱丽丝一怔，她开始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了。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的游戏也不得不结束了。我向你道歉，爱丽丝。那么，再见。”
爱丽丝陷入了沉思之中，并未注意到帕秋莉的离去。
帕秋莉刚飞出去没多远，就被一个人挡住了路。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呢，鵺师父。”
“我本来是打算去确认一下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的目的，不过有我的小徒弟出马，我就只好打打酱油了。”
“抢了您的工作还真是对不起。既然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她那点小把戏怎么瞒得过我，再说紫大人也让我必要时刻出手帮她。”
“哦，原来你们这些老狐狸早就一清二楚。”
“她的事情虽然隐秘，但是我们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亲眼见到之前，还真是无法相信她对于恶魔有如此的实力。”
“于是你们的目的就是确认她的价值，是吗？”
“可以这么说。”
“你们可真是一群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家伙。”
“嘛嘛，这些不是重点。小帕帕，和你的小女友告别了吗？”
“那不过是场游戏罢了。还有，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胡闹，再见。”
“哎，别急，等等我”
帕秋莉冷哼一声便从鵺身边飞过，鵺吓了一跳。
“小徒弟啊，游戏是可能成真的喔”
鵺心里想着，微笑着追了上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帕秋莉的话让爱丽丝觉得十分奇怪，她的姐姐明明不是在魔界那时候死掉的吗？
还有，为什么八云紫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正当她在思考之时，空气中突然响起撕破布似的“嗤嗤”声。
“这个是”
她转过头去，空中正有一道缝隙缓缓裂开。
缝隙慢慢扩大，八云紫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爱丽丝，我打算找你谈谈，能否赏脸呢？”
“正好，我也有事想问你。”
“好的，那么请进。”
爱丽丝点点头，控制着魔力，飞进了那个诡异的隙间。
“我还真的挺奇怪的。”
八云紫在爱丽丝身边不慌不忙的飞着，这次移动的距离似乎比较远，另一个隙间的出口在很远的地方。
“每次我带人进隙间他们至少都会感到恐惧或者惊讶，但是我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简直就像是”
“就像是习惯了一样，是吗？”
爱丽丝撇过脑袋，对着八云紫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没错，关于这一点我可是很好奇。隙间可是——”
“‘境界黑白交互的灰暗之处，集聚着罪恶与孽，对吧’。”
爱丽丝轻笑着，隙间深处那些无所不在的充血瞳孔并未让她感到陌生，而是熟悉。
八云紫停了下来，她感到的已经不是惊讶了。
“你，到底是谁？”
她身上开始涌现出恐怖的压力，爱丽丝的眼前也变得模糊一片。
“四重结界，是吗。不过这招你通常都是用来试探呢。”
“你到底是谁！”
八云紫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一丝恐惧，眼前的这个人对她竟然如此了解，对于所有事情都能掌控于心的八云紫简直不可思议。
“这些东西啊”
爱丽丝笑得很灿烂。
“都是，在我小的时候，你告诉我的呢。”
她笑得异常灿烂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数个小时以后，在一幢和式宅邸之中，八云紫默默的喝下一口茶。
“真是不可思议”
在这几个小时之间爱丽丝告诉她的事情，让她无比惊讶而不可思议。
“但是我不觉得你在说谎你对我的了解，哪怕是蓝也做不到这、这真是”
八云紫还在处于震惊之中，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还包括你那一觉睡好几年的毛病。”
爱丽丝已经平静了下来，漫不经心的说道。
“居然连这个也知道”
“也不知道，睡那么久不洗澡也忍受得了”
“小家伙，那个世界的我没有告诉你对于隙间妖怪来说不存在这种事情吗？”
八云紫呵呵一笑，似乎恢复了。
“说过了，但是还是无法理解。”
爱丽丝摊摊手，说道。
“呵呵，真有意思，另一个我吗还有，你，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真有意思”
“不要说你，我自己都还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到了现在，我倒是大概知道是谁困住我的了。”
八云紫优雅的喝着茶，神色悠闲。
“我也蛮好奇的，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困住你好多年。”
“还用说吗，能困住我的——”
“当然只有我自己啦！”
八云紫露出得意的笑容，不过她说的话却让爱丽丝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怎么没听懂？”
“以前遇到你的时候我有说过的吧，我是被一个同样拥有境界之力的妖怪困住的。之前我就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谁居然会拥有和我类似的能力，这种力量可是我经历非常非常多的磨难才渐渐拥有的”
“你的事情给了我一点启发，那大概就是另一个‘八云紫’了，从你的描述看她比我厉（nian）害（ji）得（da）很多，困住我也不是问题。当然，我指的并不是‘你那个世界’的八云紫。”
“我总觉得你似乎有什么没说出来。”
“错觉，错觉啦。”
“你说不是我那个世界的八云紫？那到底是”
“硬要解释的话，应该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不同时间线上’的我自己吧。不过她为什么会困住我呢，难道我会做什么不对的事吗我自己真是难以理解”
“说起来你的事，我大概有一点判断。”
“哦？”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在你的身上，大概发生过两次‘境界的变动’。说‘变动’也许不准确，但是我也一时找不到别的词能比较正确的描述”
“两次？”
“没错。一次应该是你出现在现世的时候，另一次是应该是你借着芙兰朵露毁灭掉自己的‘神之体’的时候。但是似乎又感觉不对嗯到底是哪里的变动呢”
“好复杂”
“我之前有问过蕾米莉亚她们关于你的事情，在现世那时的事情和你刚才和我说的差不多，但是——”
八云紫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没有发生‘芙兰朵露暴走’这一事件。”
“什么？”
“有意思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八云紫笑眯眯的看着爱丽丝。
“难怪我一直觉得你身上的境界很奇怪。”
“你不对我那个世界的你感兴趣吗，还有你的朋友风见幽香魅魔她们”
“不感兴趣。”
八云紫打了个哈欠，转头向外面喊了一声。
“蓝！做点吃的来！”
“好的！”
外面远远的传来了蓝的回应。
“为什么不感兴趣”
“小爱丽丝，你知道是什么组成了人，而又什么让人与人不同吗？”
八云紫饶有意味的看着爱丽丝，这个问题让后者陷入了沉思。
“大概是大脑吧？”
“某种意义上说也不错。”
八云紫伸了个懒腰，十分不雅的躺在垫子上。
“碳水化合物3公斤，脂肪7公斤，蛋白质12公斤，矿盐3公斤，剩下45公斤是水，这是一个70公斤的正常人类的组成，不同的种族或许有些许不同，但是区别不大。”
她拿起一把扇子缓缓的扇着，继续说道。
“那么，是什么让这些东西不同呢？”
“性格？兴趣？出身？教育？这些都不能概括。”
“是记忆。”
“组成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是记忆。”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解释为记忆的不同，然后导致的选择不同。”
“人生的一切结果，不都来源于不同的选择吗？而不同的记忆会导致你做出不同的选择，而得到不同的结果，而这些不同的结果又会生成新的不同的记忆，去得出下一个不同的选择。”
“所以，那个拥有着不同记忆的‘八云紫’是我，但又不是我，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也与这里没有关系。所以，我当然就没有兴趣啦。”
“你是想说，我向月之都的复仇是没有意义的么？”
“有这个意思，但也不是。虽然这个世界的月之都和你那个世界没什么关系，但是行事风格也差不多。人总是要有事情逼迫着他，才会前进的。既然你觉得这是你生存的动力，那就去做好了。”
“你不反对吗？”
“自然不反对，再说我对月之都也很有兴趣呢。”
“我看你是很不爽吧，刚被我救出来就问‘要不要进攻月之都’这种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