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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部分

灰塔的黎明-第282部分

小说: 灰塔的黎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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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白了这件事就让他明白了佩格刚才的话,“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被分配的工作就是,杀人?”

    “哈!你这种想法在女巫团待不到两个月!”绮莉站了起来,“可不只是杀掉那么简单哦,你要琢磨每一种手法,普通的刀剑还有绞索什么的其他女巫根本不会满意。如果你想不出能取悦她们的手段,那受苦的就会是你!”

    明明船舱里并不寒冷,洛萨和网虫的背后却都感到了恶寒,诸神与龙脊山在上,她们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这个时候佩格似乎终于完成了她的工作,拍拍手站了起来,对目瞪口呆的凡人说道,“事实就是这样,我们每个人从拿得动刀起就被要求切开另一个人的咽喉,因为她们要告诉我们那些…凡人与我们不同,他们的生死皆由我们掌控。我知道在苍狮杀人是要被处以何种惩罚,尊敬的黑山伯爵大人,如果是在您的国家,我们早就活该千刀万剐。所以每个女巫都怕死,我们害怕这世界万一真的有天堂或者地狱,那我们注定会在地狱的最底层永受折磨。”

    “呦吼,呦吼,你只看到她的手指洁白如玉,却没见过它们深入胸膛取出跳动的心房!你只看到她的牙齿美如贝壳,却没见过它们啜饮鲜血!哦,亲爱的水手,你陷入爱河,你辗转反侧!哦,可怜的水手,你已时日无多,喉咙套上绞索!……”绮莉轻声低唱着一首船歌,本来应该由水手低沉的嗓音来唱的曲调到了她的口中优美婉转,却平添了几分阴森和恐怖。

    于是船舱中只剩下着歌声,没有人再多说什么。洛萨穿好了他的铠甲,说是如此,为了不招人注意,除了衣服下贴身的链甲之外,伯爵身上也就只套了一件皮质甲胃。他靠着船舱的墙壁,坐在舱门的对面,手里拄着那把名为愚者的正义的战斧。

    “现在知道害怕我们了?”佩格苦笑着对满脸严肃的守门人说道,她知道像洛萨这样的人听到失心女巫的所作所为后会有什么想法。她们是怪物,即使本来不是,女巫团扭曲的教育方式也把她们变成了彻底的怪物。

    骑士却笑了,他摇摇头,“不,我只是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你们愿意留在苍狮。所以,作为一名骑士,我就必须尽我所能,再把你们带回去。而不是让你们重新过上那种生活。赌上黑山家的荣耀,这是,我的义务。”

    。

第十五章 夜来客() 
日落,每天都会到来,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下一个日出。对于老练的水手来说,每一个晨曦都值得赞美,以及好好喝上一大口的朗姆酒。而对于躲藏在船舱中的人来说,他们能知道的只有甲板缝隙上不再透出丝毫的亮光。只有寒冷潮湿的海风宣告着夜晚的到来。又是一个海上之夜,可却与前一个不尽相同。

    得益于诅咒女士号的材质以及带有巫术仪式的建造过程,困扰船员的跳蚤和老鼠以及其它船上生物在这艘帆船上是看不见的。这里唯一的多足生物,只有驯蛛人的宠物。“给它取个名字吧,它应当有个名字。”洛萨突然说道,视线瞥了一眼那巨大的白色八足生物。

    女佣兵摇了摇头,“我们从不给它们取名字。因为有了名字,别人就能称呼它们,就能亲近它们。不能放任这种可能存在,它们只需要记住一个主人就足够了,其他人都是敌人。”白色蜘蛛在她的抚摸下温顺的缩成一团,如果不是那八只闪烁着黑曜石般光彩的眼睛,不知情的人恐怕会把它当成是一团毛皮或是某种家具。

    黑山伯爵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他只是在无聊的守夜过程中制造些话题罢了。适当的交流也可以防止自己产生倦意,在大部分情况下,疲惫的清醒比警觉的浅眠还要危险。至于两位女巫,作为施法者,她们并不需要担任守夜的工作。绮莉已经在干草堆上舒服的睡着了,佩格虽然对无形的袭击者心怀戒备,但也抵不住一整天的驾船使得她身心疲惫,躺下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两个女巫的鼻息都稳定下来后,网虫开口说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正靠在蜘蛛多毛而温暖的头部旁边借着火光用油脂清理着随身携带的匕首。保持武器的锋利度是任何一名战士都必须要比如何挥动它更早学会的技能。

    洛萨活动了一下左腿,防止它因为太久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同时用有些奇怪的口气回应道,“你说给蜘蛛取名字?当然,我真的认为这家伙值得有一个名字。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一样,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女佣兵浅笑了一下,“不错的尝试。不过我说的不是名字的事情。我说的是,你真的打算帮这两个女巫到最后?我以为你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出来看看,而不是真的去涉入一个最不该外人涉入的事件里去。”

    伯爵也笑了,他这几个月一直把打听网虫的真实姓名当成是某种娱乐,一有机会就会尝试。而显然这游戏还没有个结果,每次女佣兵总是可以敏锐的觉察到洛萨的意图,不过,令人玩味的是,虽然她每次都会避开这个话题,却从来没有对洛萨的试探表现出反感。这种变相的鼓励更加刺激了后者继续尝试其它的途径来寻找答案。而这种现象被溪谷的其他人称之为“他们两人的游戏”。

    不过笑过之后该说的事情还是要说,洛萨正色起来,思索了几秒开口道“你觉得我不该夸下海口?因为我并不清楚失心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不确定我们的雇主所站的立场是对是错?你害怕我会完不成自己的承诺,或是为了完成承诺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情。”

    “听你说雇主这个词真奇怪,不过是的,佣兵和骑士可从来都不一样,在我们看来,对错只是用来讨要更高报酬的借口。我们从来不在乎自己做的事会带来什么后果,因为那会让挣来的钱变的,烫手。”网虫将匕首塞进长靴的外侧,保证随手就可以拿到,接着拔出了自己的短剑,继续擦拭起来。溪谷城自然是没法提供能达到佣兵标准的武器,这柄短剑是他们在沿途城镇的时候买来的。对于网虫来说,这剑有些重了,而且剑柄和剑鞘上还有很多无用的装饰,如果可以,她并不想用这种花俏的武器作战。

    “烫手吗?”洛萨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猎巫刀,战斧的锋刃在灯火下反射出并不刺眼的光芒,可战士知道,他现在手中的武器比他见过和使用过的所有武器都要锋利。“对我而言,只有一件事会让我感到痛苦,那就是背弃原则。我想要帮她们,是因为她们需要帮助。如果我在失心发现事实并非如此,那我也不会为了一个被欺骗的承诺坚守下去。佣兵不满意雇主,损失的是钱,骑士不满意君主,损失的可远不止财产。”

    “但愿你能记住这些话。我可不想损失更多东西了。”网虫的语气相当复杂,而洛萨到底懂了多少恐怕就没人知道了。伯爵只知道,这名佣兵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说过想要得到多少报酬了,而那应该不是因为网虫想要的金额洛萨付不出来。她想要钱以外的报酬,他知道那是什么。

    就在伯爵想要继续将对话继续下去的时候,他张开一半的嘴却突兀的僵住了。不仅是他,女佣兵擦拭的手臂也停在了固定的位置。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确认了自己的感觉。

    有什么东西,落到甲板上来了。而问题是,那东西是什么。洛萨小心的站了起来,不顾网虫的手势,弯着腰,在不发出明显声音的状态下移动着。他的目光穿过上方甲板的缝隙,希望借此看到来者的身形。而有趣的是,在这紧张的氛围下,船只因为浪潮而摇晃的频率渐渐变长了。到最后整艘船就像被放置在了地面上般,一动不动。这诡异的状态催生了不安,女佣兵也站了起来,用目光询问着洛萨。

    伯爵轻轻摇摇头,他什么都没看到,或许是因为角度不对,也或许是因为女巫曾经说的,这些东西在月光下没有形体。网虫想要叫醒佩格和绮莉,但洛萨阻止了她,因为按照佩格的说法,那些东西应该没办法进入船舱。况且在这种状态下赫然叫醒女巫,难保不会发出更大的动静吸引那些家伙的注意。伯爵慢慢的走到挂灯旁,小心的用布幔遮住灯罩,在维持照明的同时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

    “叩,叩”明明看不见任何东西,但脚步声,就在头顶的甲板上回荡着。那不是灵长类动物会发出的脚步声,更像是坚硬的爪子落在木板上摩擦出的声音。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洛萨的心脏不自觉的开始加速跳动,而他却不敢深吸一口气来缓解这种不安。

    “叩,叩”脚步声越来越多,听起来落到甲板上的东西数量正在增加。

    “叩,咚”不同的响声传来,那是因为舱门部分的木板要比正常的甲板薄一些所导致的结果。而这声音上的不同,也就向对方传达了这里有东西的信号。伯爵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那些家伙发现舱门了吗?

    。

第十六章 将计就计() 
“叩,叩”脚步声离开了舱门的位置,这让两名战士都松了口气。但正当他们以为甲板上的东西没有细心察觉出脚下声音的变化时,诡异的情况发生了。不论是洛萨还是网虫,他们的听觉中都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以及自己的心跳声。除此之外,任何声音都没有了。一滴冷汗侥幸从眉毛中留下落入伯爵的眼睛里,带来轻微的疼痛,同时也阻碍了他的视线。

    洛萨缓慢的抬起自己的手,想要将眼中的汗水拭去,却不想身上的皮甲在转动时发出了不合时宜的摩擦声。这声音本来是完全可以忽略的,毕竟在海上有着天然的背景音乐,但此时涛声诡异的消失,这本该细微的声响在死寂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该死!伯爵握着战斧的手指猛然握紧,他立刻将视线对准头顶的甲板。虽然这些厚木板足以抵挡强弓,可谁知道它们的隔音效果如何,又有谁知道此时的甲板上站立着怎样的怪物以何种姿态窥探着任何猎物的信息。

    “咚!”第一声,和刚才一样的脚步声在舱门上发出,二人深吸了一口气,可想象中的后续却迟迟没有到来。就在他们即将因为这种氛围而窒息的时候,更多的声音像万鸟齐鸣般响起,“咚!咚!咚!咚!”这巨大而密集的噪音让人第一时间想要去捂住自己的耳朵。那感觉就像是甲板上下起了冰雹,而且几乎全部集中在了舱门及其附近的部分。

    “啊!”佩格被这巨大的噪音惊醒,她下意识的尖叫一声。同时坐起身观察周围的情况。在她不远处,是揉着眼睛一副气愤表情的绮莉。此时的网虫和洛萨可没精力去关注被吵醒的女巫,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舱门上,那些厚实的门栓在不断的冲击中微微晃动,连带着将拴在两侧的锁链也带动起来,互相碰撞着跳动着。

    战斧和短剑在朦胧的灯光中分立两侧,不需要谁来指挥,两名老练的战士都知道如何在守门时对前几个闯进来的冒失敌人来个迎头痛击。不过,诅咒女士号的用料显然非同寻常,虽然甲板上传来的声音如暴风骤雨,但舱门却没有露出任何要被破坏的迹象。洛萨的精神略微放松了一些,他看着舱门另一边的网虫,说了句话。女佣兵非常自然的通过唇语知道了伯爵的意思,他说的是对不起。

    于战斗开始后责备同伴毫无意义。网虫轻轻摇了摇头,用剑尖指了指摇晃的木门,告诉洛萨现在可不是自责的时候。以门外传来的声音来看,不管那些想要进来的东西是什么,它们的数量绝对不少。即使能扑杀掉头几个敌人,以船舱中四个人的力量,也很难说能够撑到最后。他们需要更多的帮助。想到这,网虫突然眯起了眼睛,她转身朝着船舱的一角跑去,留下骑士一个人守着舱门。

    这时两名女巫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佩格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显然这种正体不明的敌人感到相当程度的畏惧。至于绮莉,洛萨总觉得如果没有舱门拦着,这个有着明亮双眸的女巫会冲出去将那些打扰了她甜梦的东西通通扔进海里喂鲨鱼。这么想来,情况也许并不算太糟?洛萨低笑了一声,在战斗前过分紧张可不是好事,因为专注到了一定程度,往往意味着对所专注事情外的东西丧失了感知。

    果不其然,伯爵在心态平和了一些后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他站起身,用手掌贴着头顶的甲板,通过这种方式更直接的感受上方传来的震动,接着沿着某种方向缓慢的移动起来。绮莉和佩格疑惑的看着他的动作,女巫们没明白洛萨要干什么。不过唤醒了自己宠物的网虫却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骑士的意思。她走到洛萨的面前,用唇语向他发出询问,后者以同样的方式进行了回答。接下来,这两个人就在一处离舱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住了脚。女佣兵招来了她的巨型蜘蛛,抚摸着后者脖颈,如果蜘蛛有这个部位的话,上的绒毛,另一只手握着短剑指了指上方的甲板。

    白蛛和自己的女主人心意相通,它立刻了解了主人想要干什么。巨大的蜘蛛转过身,将自己的尾部对着甲板,做起了最擅长的事情,织网。当然体型巨大到了这个地步,巨蛛没办法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快速的织出完美的蛛网,不过即使只有几根蛛丝,它们对于和人类体型相近的东西来说也是相当致命的陷阱。

    一切发生的毫无预兆又像是本该如此,随着“咔啦”一声,再厚重的木板也受不住这么猛烈的撞击,月光顺着缺口照进了船舱里。只不过,破口发生的地方,并不是舱门,舱门上的门栓和铰链仍然尽职的保护着大门。被破坏的,是甲板。这其实不难理解不是吗,当对方一味的增加大门的厚度时,推倒墙壁或许反而是件更轻松地事情。而之前那些声势浩大的动作,已经被证实只是怪物们狡猾的伎俩。

    如果这艘船的船舱里只是一群心惊胆战的水手,那它们的计策就成功了。但可惜,它们遇到的对手是老练的佣兵和经历了数次历练的骑士。月光下的破口处仍然看不见任何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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